房间回荡她绝望的哭喊,睡衣在他手上破开一个洞,林郁斐使出全部力气撞他,被热浪蒸成软绵绵的一下,完全无法回击孟平乐。 “你冷静一点,孟平乐,你这样是犯法的!”林郁斐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次次重复地喊,“我会给你补偿。”孟平乐置若罔闻,迈进来那一刻他就没想收手。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机会了。大不了强行带她去登记结婚,顺利继承遗产后,再分她一些钱作为补偿,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林郁斐听见布料撕裂的动静,她的身体像被活剥的树干,寸寸生疼的裸露出来。 灌入的液体在她血液里翻腾,林郁斐紧咬下唇,看见孟平乐的身体无限迫近,绝望地压下来。 套间卧室门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踹破的锁芯崩到地毯,门板撞上绝对隔音的墙壁,室外嘈杂的打斗声洪水般淹入这间套房。 门外的白光斜斜刺入,孟时景一身黑衣踏进来,拉长的影子铺到林郁斐脚边。 他咬着一支烟,白雾萦绕模糊了戾气浓郁的五官。深夜冷冽的露气混着血腥味,他带着这些气味一起,青筋暴起的纹身手臂沾着血点,将孟平乐粗暴地拎起来,摔在茶色玻璃矮桌上。 肉体跌落地毯是一声笨重的闷响,玻璃崩裂的声音清脆扎耳, “真是不知死活。”孟时景语气平淡,咬着烟的声音含混不清,他冷脸盯着地上的人,脱下外套盖在林郁斐头顶。 她的眼前瞬间黑蒙蒙,比布帛蒙眼时更暗不见底,林郁斐却忽然长舒一口气,在孟时景的外套下颤抖,咬紧牙关不肯落下的眼泪顷刻溃堤。 耳边断续是殴打的动静,她听见几下痛苦的哀嚎,那断然不是孟时景的声音。 孟平乐被一拳打懵,脱力倒在地上,双眼短暂失明时,被孟时景拽起来,又一拳跌回地面。 他几乎没有挣扎的空隙,像块烂肉被孟时景踩住,未燃烬的烟头碾在他的手臂,血肉模糊燃烧的气味令他禁不住失声。 外面的打斗声停了,孟平乐一共带来两人,完全不敌孟时景的手下。 沉寂氛围放大了林郁斐的哭声,窸窸窣窣的,像深冬积雪压在枯树枝头,不堪其重。 孟时景揭开外套,阴影下的女孩湿漉漉,他的外套像蛋壳,剥出一张失魂落魄的脸。 “好了,好了。”孟时景将她拦腰抱起,血腥味在他周身游动。 怀里的女孩一言不发,眼泪关不上阀门。孟时景低头想为她拭泪,后知后觉发现她抖得不正常,即使光线昏暗,也能看见脸上诡异的绯红。 她烫得像一团焰火。 孟时景微微眯眼,手指不自觉收紧,冲门外喊:“莫诚,把人都清出去,包括地上这个东西。” 有人来来回回,这些动静穿过林郁斐的耳朵,她已经分辨不清,脸蹭着孟时景的胸膛,难以克制地想让自己贴住他。 套房大门安静地闭合,孟时景将她放回床上,替她解反捆的麻绳。 林郁斐忽然产生莫名的焦虑,与孟时景肉体分离的焦虑。她在双手恢复自由的第一秒,如水蛇般缠住孟时景的肩颈,用滚烫的脸颊轻轻蹭他的颈窝,试图缓解体内不断掀起的瘙痒。 孟时景任由她抱着,一时没有动静,像根坚硬的木头。 “孟时景……”她低哀地喊,带着可怜的哭腔,跪坐在床上瑟瑟发抖。 “嗯?”孟时景终于给了反应,他抬起林郁斐的脸。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他究竟喂了你多少药?” “需要我帮忙吗?” “呜……帮帮我……”林郁斐咬着他的拇指,模糊地在他怀里求助。 孟时景哑声问,“怎么帮?” 林郁斐不说话,像只小猫哀声索求。 “我已经帮你赶走他了,不是吗?”孟时景声音低沉,仿佛不知晓她的煎熬。 “再帮帮我,求你。”林郁斐扒住他的肩膀,像藤蔓扒住参天大树,吸吮他的气息。 “怎么帮?你得告诉我啊。”孟时景哑然失笑。 林郁斐闻见自己的气味,盛夏里熟透的葡萄,发散在空气里糜烂的酸甜。 她崩溃地说,“求你,孟时景,求你……” 她已经完全臣服,可孟时景他置身之外地看着,意味不明地审视她。 “这可不行。”孟时景残忍地拒绝,一本正经陈述他的立场,“我只能睡我的妻子。” 屋内寡淡的弧光下,林郁斐骤然噤声,只剩压不住的喘息。 她看向孟时景,他一双眼睛黑不见底,找不到如她此刻翻滚的欲望。 林郁斐头脑发热,压不住恼羞成怒,即使四肢发麻踉踉跄跄,仍憋着一口气走下床,泄愤似的朝门口走去。 一双赤足踏在地板上,她东倒西歪像个醉鬼,努力操控软成一滩的身体,被孟时景兜手抱回来,顷刻间压在床上。 “干什么去?想找别的男人?” 孟时景声音一层层冷,面有愠怒,“找谁?徐屹吗?” 孟时景低头吻她,吻得有些不管不顾,感受到她身体海啸般的震颤,抖得几乎要碎开。 混乱而朦胧的纠缠里,孟时景啪嗒一声解开皮带。 “你、你不是说,只睡你的妻子吗?”林郁斐意识不清,仍残留着那点恼羞成怒。 “是啊。”孟时景气息灼人,“睡完你,你就是了。” 第8章 合法关系 浅金色的光把她刺醒,林郁斐略一翻身,全身牵扯的酸痛让她禁不住“嘶”的一声。 这是个陌生的房间,她睁着眼睛茫然地看,发现一扇被踹坏的木门,松松垮垮透过外面的光。 林郁斐认出这是哪里,天亮后得以完全看清房间陈设。这里原本应当是奢靡的,可惜欧式装修被砸得七零八落,她在此度过了一个荒诞的夜晚。 浴室门突然打开,林郁斐意识到还有第二个人,她以为孟时景早就离开了。 水汽漫出来,他套了件真丝浴袍,暗灰色的布料只盖到他的膝盖。 他身姿挺拔,往窗前一站,窗帘拉开时本该亮得刺眼,被他的身体挡住,光线反而更暗淡。 “醒得挺早。”孟时景站定看了看她,将一个纸袋子拎到她眼前,“这是替换的衣服,你原先的衣服已经没法儿穿了。” 林郁斐不吭声,往被子里缩,盖住她迅速发红的脸,露出一双安静的眼睛。 见状孟时景只笑笑,迈步朝卧室外,窗口整块的阳光才落进来,铺在她身上像一层暖融融的薄被。 “今天下班了,跟我的车走。”他的声音隔着一道墙,像幻觉。 “什么?”林郁斐不得不出声,惊愕地直起身子,一眼看见床边散落的纸团,又羞臊地把自己塞回被窝。 孟时景的声音再度飘来,伴随皮带抽动的声音,他正在穿衣服。 “有一就会有二,孟平乐还会再派人去你家。”他冷淡地说,缓步朝卧室走,倚在破损门框,垂眸扣着衬衫袖口,“你躲去哪里都没用,除非躲在我身边。” 说话的内容像威胁,但他没有威胁的意思,仅仅是陈述。 林郁斐当然不信,她认为这是孟时景的借口,而借口背后的目的是什么?林郁斐一时厘不清。 事情走向好像变成豢养,他告知危险,圈出一块钦点的安全地,一旦林郁斐信任地踏进去,也许很难再出来。 “小林……林郁斐!”主任正喊她。 林郁斐登时清醒过来,应声站起往前走,包臀裙卡住她的小腿,她不得不减小迈腿幅度。 这是孟时景为她购置的衣服,毕竟她昨夜穿着睡衣下地库,从头到脚没有能通勤的。 会议室里一排沉默的人头,林郁斐找了边角料的位置坐下。 从前她爱和同事们坐一起,会议冗长时头挨着头聊八卦,现在她组里的同事仍坐在一起,但没有她的位置——头挨着头的伙伴和她一起联名检举,最后留下她一个人成为钉子户。 林郁斐无声叹息,头倚着墙角,太阳晒在她膝头。 日子看上去并不艰难,她知道她比大多数人幸运,但她忍不住觉得艰难,不同的人生有不同的麻烦。 赵耘婷坐在主位讲规划重点,和政府扶持的新锐民营企业合作,下乡调研农户情况。 “有没有主动请缨的?”赵耘婷问,她的声音在房中回荡。 下乡无疑是苦差事,大部分人为了坐办公室才进农发投,像林郁斐这样喊着助农口号伟光正进来的,实属罕有。 成片沉默的人头里,角落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林郁斐安静地站起来,像土地里悄然冒出的嫩芽。 “赵总,我愿意去。”她平静地说。 林郁斐并非盲目奉献,她只想离小组远一些。 今早她就发现,小组的成员们彼此依旧亲切,只要她坐下来,人们就噤声。 与其并排坐着,让大家都死气沉沉,林郁斐选择主动离开,她甚至嫌下乡一周太短。 徐屹的手随即举起来,显然是跟着她的,他笑容爽朗,“赵总,我也去。” 日光下的树影在他身上波动,林郁斐与他面对面,隔着十余排窃窃私语的人群,隔着一张回形会议桌,因他微微失神。 她在想,这样众目睽睽站起来,表示与她一起的男人,她怎么能不心动。 今天终于拥有好心情,林郁斐认为阳光不再刺眼,世界是明快的色调,持续至日落时分。 下班打卡后,她走出农发投大院,夕阳呈粉色絮状,一缕缕撕碎飘在梧桐枝头。 远门外三五米远,一辆黑色路虎停靠路边。林郁斐脚步一滞,认出这是孟时景的车,他果真不是开玩笑,要让林郁斐住进他家里。 她迎着夕阳把脸一转,朝反方向走去,听见车后汽车鸣笛,她脚步错乱着更快了。 可惜身上这条包臀半裙,令她像个穿和服的日本女人迈不开脚,连着一串小碎步往前跑,与回家的方向背道而驰。 她跑着跑着便停下了,前方右转的路口站着两名男人,看见她以后扔下烟头,捕猎般朝她围过来。 夕阳再度出现她眼前,林郁斐顾不上豢养不豢养,一股脑朝路虎的方向奔逃。 所幸包臀裙让她看起来不像奔逃,否则农发投大院门口人来人往,都会看到一个仓皇失措的女人在暮色里狂奔。 她拉开车门一溜烟钻入,肩膀挨着孟时景的,劫后余生地喘息。 “知道害怕了?”孟时景偏头看她,低沉的笑声传来。 林郁斐上气不接下气,盯着路口两名男人,他们正对着路虎站了会儿,低声咒骂几句便扭头走了。 “我觉得这是你的诡计。”林郁斐声音波动。 “是吗?说说看。”孟时景风轻云淡地应声。 “你昨晚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林郁斐古怪地看着他,“现在又刚好有两个人,把我逼到你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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