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东西俗,堂堂正正的名分,受人尊重的认可。” “那些东西,周聿白,你能给,但不会是给我的。” “咱们已经当断不断过一次,难不成,还要再来一次吗?” 一次已经要了她半条命,她经不住第二次了。
第50章 是她高不可攀的高台 在说起离别二字的时候,桑南溪总是面无表情的,分外漠然。 她对谁都心软,唯独对他,分开的时候总是不留一丝情面。 “其实,早在当年李尚锦来找我的时候,我们就该断掉的。” 那一年,是他们最相爱的一年,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爱了那么久的人,连真实身份都一直瞒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桑南溪也自暴自弃地想,要是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就好了。 因为细想那段过往,大概是他们最心无旁骛爱着对方的时候。 没有那么多的利益权衡,桑南溪甚至总和陈枳夏谈起,会不会哪一天周聿白就会拿出戒指,对她单膝下跪,然后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桑南溪还一本正经地敲了敲桌,“要是他和你商量求婚的事,你可得瞒着我,别叫我看出来了。” 陈枳夏问她,就不怕你爸那儿反对。 桑南溪昂着脑袋颇为得意,“我愿意结婚我们家老桑就偷着乐了,哪里还会管这些。” 陈枳夏颇为惋惜:“本来还想着咱俩能潇洒一辈子,没想到这周姓有志青年还真把你拿下了。” 桑南溪笑得开怀,她也没想过会真栽在周聿白身上。 只不过那些憧憬与期待在李尚锦找上她的那一刻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甚至连周家都没有亲自出面,只是派了个人来打发她。 那一阵,她刚从芬兰回来,周聿白接了她之后就出差了,两人隔了一周没见,却只有匆匆一面。 冬日里桑南溪就窝在酒店的房间里连门都懒得出。 飘雪的时候她还在想,周聿白会不会给她一个突然的惊喜,敲响房门,告诉她,回来了。 正那么想着,房门却被兀地敲响,她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匆匆就去开门。 只不过,门打开,桑南溪却愣了神:“您是?” 那人穿着一身西装,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领口,手里拎着一个文件包,桑南溪之前只在电视新闻上才见过这么一本正经的人物。 他说:“桑小姐您好,我姓李,来同您谈谈。” 这间房,在岭秀府的最高层,可以将整座四九城都一览无余地尽收眼底。 桑南溪大概此生都无法忘记,那日阴沉沉的天压下来的场景,灰色的云层压得人喘不上气。 漫天飘雪,似是早已既定了他们的离别。 桌上摆着三份文件。 一份是桑南溪从小到的生活经历,小到她谈过几任男朋友大到她获得过何种奖项,事无巨细到比她自己的记忆都要清晰。 一份是她和周聿白在一起之后,所有发生的事情。 还有一份,是她父亲,调查周聿白身份的凭证,以及桑家在她认识周聿白之后,为何会在生意场上逐渐水涨船高,又究竟从中获得了几分好处。 “桑小姐,如果我是您,那这些好处也捞得足够多了,人总不该贪得无厌的。” …… 贪得无厌,围猎,这些词语还是第一次用来套在她身上。 照她的性子,她总是忍不下这口气的,宁可把这桌子掀了,也不愿意自己受半分的委屈。 可,她不想跟个疯子似的,好像真印证了她放不下这段感情一样。 她将桌上的文件理了理,连滴眼泪都没掉,语气淡漠到连李尚锦都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毕竟按照资料来看,周聿白那小子对眼前人还是很疼的,这女人要不想放手,使使手段,让周聿白把她养在外头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些事情放在其他纨绔子弟上或许还成,但放在周家是绝对不可能的。 桑南溪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呼吸声比往常要急促些,只是说:“原来他的周,是这个周。” 在京北那么些年,她总也有所耳闻。 是她高不可攀的高台。 李尚锦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现在再去计较她究竟是不是别有用心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关键是,周聿白为她乱了心神,她的存在已经越界了。 这段对话是如何结束的桑南溪已经不太记得清了,没有电视剧里那种所谓的狗血剧情,李尚锦甚至贴心地为她关上了门。 桑南溪一直在椅子上坐到了深夜,看着马路上渐渐覆上一层白雪,路灯亮起,照亮了京北的夜,可她的眼中却氤氲了浓雾,久久不散。 电话闪了又闪,上面的名字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后来酒店的工作人员刷开了房门,看到桑南溪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却不敢松下一口气。 屋里未开一盏灯,窗前的那个人影不知在那儿坐了多久,暖气开得很足,却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整个屋子都了无生机一般。 “周先生,桑小姐在。” 周先生……若只是普通客人,他们的语气又何至于诚惶诚恐到这个地步。 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她究竟傻到了什么地步。 “桑小姐,周先生的来电。”电话被递到了桑南溪耳边。 周聿白的语气听起来并不算好,他打了她一下午的电话,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怎么不接电话?” “生气了?我很快就回来,溪溪,别跟我闹别扭,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陪你去芬兰过节,好不好?” 一下午的沉默,让桑南溪开口的时候分外困难,短短几个字,喉间却好似刀割般,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周聿白。” “嗯。” “阿白。” “我在。” …… 他静静地等着她,半晌,一句陌生的称呼传入了他耳中。 “周先生。” 他沉默了片刻,却还是应了声:“怎么了?突然这么叫我。” 桑南溪嘴唇干涩得发白,她轻舔了舔嘴唇,舌尖却顿时沁出一股苦味,苦得她忍不住地落泪。 她说:“算了吧。” “什么算了?”周聿白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出国不是也不方便……” 血气上涌,周聿白扶着栏杆,声音都在发颤:“溪溪,等我回来跟你解释清楚,好不好?” 他是顶着风雪回来的,连夜赶了回来。 那时,桑南溪已经退掉了这间他们包了许久的房,拎着行李,准备离开。 周聿白身上的白雪化成了水,打湿了大衣,她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狼狈。 他笑得勉强,却还是如从前那般跟她说:“溪溪,我回来了。” 只是这一回,桑南溪不再跑到他怀里,嘟囔着这段日子到底有多想他了。 相对而坐,她却连一眼都不再愿分给他。 不过一夜,他们便疏离至此。 她说:“周先生,我担不起那么大的罪名。” “我们,算了吧。” 那一年的结尾,是以分别结束的。
第51章 跟他断了吧 他们本该在那时就将故事画上句号。 可感情到底不是那堆积在院墙角的积雪,随着气温上升,便会融入土地,不留半点痕迹。 只要一人抵死纠缠,一人爱意未泯。 那句如童话般的相爱抵万难似乎也有在现实世界开花结果的可能。 至少那时,桑南溪是真那么觉得的。 和好那天,两人从小心翼翼的试探到几乎疯狂的爱意宣泄,将那份曾经不坦诚的爱打碎,重组。 发丝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打湿,她在颤栗中哭泣,双手交叠在他的颈后,她仰起脖颈,只为了将两人的距离贴得更近。 喘息中,汗水交织,她抚摸过他消瘦了许多的脊背,一遍遍的呢喃。 “周聿白,我是真的爱你。” 她近乎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高傲,自尊,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为了谋求与他在一起的这一瞬间。 她将自己完完全全地递到了周聿白的手中。 周聿白怀抱着失而复得的爱人,少有的失态:“我知道,溪溪,你不要哭,我舍不得的。” 在一起的第四年,他们经历了一场险些无法挽回的分别,爱意更甚,那时,他们都觉得那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离别。 可有些种子,早在他们重归于好的那一日就已经埋下。 他们的和好如初,靠的是不计后果的一腔孤勇。 他们尽可能地相伴,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甜得似能酿出蜜来。 在他们身边的人都打趣:“你们俩分了个手,反倒更恩爱了,这是特别的促进感情方式吗?”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叫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桑南溪闻言只是勾勾嘴角,依偎进周聿白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底的一丝不安。 她本以为,既然都破釜沉舟了,那些虚名她便也都不在乎了。 她也愿意装做一个只贪这一时浮华的傻子。 可桑南溪到底不是一个好的演员,她从小到大骄傲的个性不容许她一直沉沦下去。 尤其是在亲眼看着周聿白与那位沈家小姐并肩而行的时候。 连她都不得不承认,他们俩是相配的,就连周身的气质都是相仿的。 其实在夜幕降临之前,她见过沈家那位小姐一面,那大概是桑南溪人生中羞辱最甚的一瞬间。 她陪罗子玉选了一天的首饰,虽不明其中原因,但想到她是周聿白的母亲,桑南溪脸上一直挂着笑。 罗女士倒是极亲和地问问她的意见,这个款式喜不喜欢? 又将项链放到她脖子上比了比,夸赞一番:“还是你们小年轻戴了好看,这条项链配婚纱总是不错的。” 桑南溪心里一咯噔,却不敢多想。 项链,手链,戒指,一套选下来就到了晚上。 几乎每一件最终选择的时候,罗女士都贴心地问一句,她喜不喜欢。 她乖巧地点头,罗女士满意地笑:“喜欢就好。” 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她是抱有一丝幻想的。 可直到天色沉了下来,门外传来一道温婉的女声,“阿姨。” 罗子玉放下手饰迎了上去,语气亲昵之极:“南初,阿姨可是等你好久了。” 桑南溪跟着一同起身,罗子玉看了她一眼,带着沈南初坐到了身侧:“你看看,阿姨给你选的首饰,到时候订婚的时候戴,喜不喜欢?” 沈南初的面色泛红,羞赧地道:“阿姨选的都好看的,我都喜欢。” 桑南溪不知自己是如何坐下的,静坐在一旁,聆听着她们的话,甚至有时还能勾着唇赔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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