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纪冽危缓缓抬眸,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钟栖月白皙的面容上,一秒后,轻描淡写地掠过,问:“来做什么?” 钟栖月紧抿着唇,一副被逼迫的样子,“我也不想来,是周哥哥让我来的。” 周哥哥?纪冽危眸色微变:“叫得倒是亲热,你们很熟?” 钟栖月不想理他。 周余寒接话道:“熟啊,怎么不熟,怎么说钟妹妹在纪家这么多年了,你们俩住对门,我经常去你家,不就能认识钟妹妹吗?” 纪冽危冷淡地哦了一声,不欲再多言。 白嫣总算听明白了这层关系,好奇道:“姓钟?不是姓纪吗?那就不是亲生兄妹咯。” 她目光在纪冽危和钟栖月之间来回扫,回想到刚才纪冽危的那句话,那明显就是男人对自己女人的占有欲,连喊别人一声哥哥,他都要计较。 白嫣很有危机感地问:“小妹妹,你跟纪少爷该不会是情哥哥情妹妹吧?” 钟栖月抬眸看她,“那姐姐又是我哥什么人?” 白嫣瞧她肃着一张小脸,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显得愈发的乖巧可人,挑眉问:“小妹妹,我怎么听你这话外音,是吃醋了?” 纪冽危眉梢微微一动,探究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朝钟栖月扫了去。 只见她微微一笑,情绪平淡:“姐姐,你想太多了,我就随口一问而已,你是我哥什么人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白嫣笑笑,“这么不关心你哥啊,那我就放心了。毕竟我可是要做你哥外面的情人呢。小妹妹,回家可别跟家里大人告状哦。” 情人?钟栖月的眉轻轻拧着,看向纪冽危。 白嫣同时也看过去,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了,好像自从钟栖月说了那句话后,纪冽危周身的温度很明显降下去了许多。 瞧着比平日还不好惹了。 “纪……” 就这时,休息室的门推开,门外陈仲华领着一名保镖进来,二话不说就把白嫣赶了出去。 钟栖月愣了下,呆在原地还没反应。 周余寒坐过来,瞥见纪冽危放在桌上的手机,“哟,原来早就跟你助理打电话了。” 纪冽危掀眸,眉目清冷:“该你说说,把她带来做什么?” 周余寒从桌上取过打火机,正要点燃香烟,忽然被纪冽危一把无情地抢过打火机。 “喂!”周余寒不悦道:“干嘛啊,抽烟都不行?” 纪冽危语气凉薄:“室内不准抽。” “什么鬼,之前又不是没抽过,这里也没外人。” 周余寒烟瘾犯了,心里痒得不行,但纪冽危不准他抽,那只能先止住烟瘾了,见钟栖月杵那有点像被冷落了,便招招手让她过来坐,“钟妹妹过来,你今天来这工作怎么没让你哥给你开后门?” 钟栖月乖巧落坐一旁,回道:“工作上的事,就不必劳烦冽危哥了。” 周余寒点头说你还真乖。 又回复纪冽危刚才的问题,“喏,我带你妹过来玩玩,不行吗?” “但我没想到,钟妹妹怕你怕成这样,刚才我要是不拽她过来,她死活都不敢过来。” 周余寒一直觉得钟栖月很有趣,纪家的弟弟妹妹基本都很仰慕纪冽危,就连纪依雪那个丫头片子都把纪冽危当偶像来崇拜,难得碰到一个把纪冽危当洪水猛兽的妹妹,可不把他高兴坏了嘛。 “你究竟对钟妹妹做过什么坏事,让人家怕你怕成这样。” 钟栖月端正坐在那,像是在等待判决似的,周余寒瞧着都有些想怜惜了,“冽危啊,老一辈子的事,你别拿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撒气啊。” “说完了?”纪冽危弯唇:“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我妹妹这么关心了,怎么,看上她了?” 周余寒没心没肺地耸肩:“也不是不行哦。” 他那双风流的眸子落在钟栖月白皙乖巧的侧脸上,托着下巴笑:“还别说,我还真有点好奇跟乖乖女谈恋爱的感觉了。” 纪冽危看了眼钟栖月,见她果然脸色紧绷,身体显然也僵硬得不行,一看就心里很不喜欢他们讨论的这种话题。 他眸子眯了眯,语气淡淡:“乖乖女?我这妹妹,很多时候可没你想象中这么乖。” 周余寒扬唇笑:“你这说我得更感兴趣了,冽危,要不就在今天,你做个见证……” “闭嘴!” 话没说完,钟栖月猛地站起身,面色严肃道:“你们够了吗?把我当个货物似的谈论,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周余寒一愣,眼里浮现调笑,“冽危,我总算知道你刚才那句话的含金量了。” 钟栖月死死瞪着周余寒,瞪了不解气,只好又瞪了纪冽危一眼,“没事我回去了!” 纪冽危喊住她,“站住。” 钟栖月冷哼一声,没理他,几步走到门口那,拉开门把手。 下一秒,纪冽危便几步跨过来,一把将门关上,挡在她身前,“你没听见我说的话?” 钟栖月被他堵在这出不去,刚才心里的憋屈加上现在被他这样强势的针对,心里头的酸涩如泉水涌了出来,终是没忍住,哽咽道:“我说的话,你才没有听见,你们把我当什么了?羞辱我很有趣吗?纪冽危,你要是真的这么讨厌我,想要报复我,拜托你堂堂正正的来,不要使用这种让我觉得恶心的小手段!” 她强忍的泪水卡在眼眶那,隔着镜片,眸子雾蒙蒙的,让人看着尤其心软。 纪冽危眼里的冷冽一点点散去,忍住想要给她擦泪的手,“钟栖月,你总算知道发脾气了。” 钟栖月眨眼,那滴泪还是滑落,“你什么意思。” 他攥住住她手腕,走到周余寒面前。 周余寒本就震惊看着这“兄妹”俩的举动,还在纳闷是什么情况,又见纪冽危这个态度,吓了一跳,讪讪问:“干、干嘛……” 纪冽危侧眸看钟栖月,说:“他言语轻贱你,你觉得被冒犯了不舒服了,应该现在就伸手甩他几巴掌出气,而不是自己强忍着泪水,独自咽下苦果,又跑到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偷偷流泪。” 钟栖月茫茫然,眼眸湿红:“哥……” 纪冽危松开她手腕,给她完全的自由:“愤怒的反应是发泄出来,谁羞辱你,你掌谁的嘴,让他明白你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来戏弄的人。” 钟栖月内心思绪万千,茫然下又恍然大悟,现在才明白刚才纪冽危为什么要跟周余寒说那种话了,原来他是故意惹她生气。 “我……”她垂下的那只手微微一动。 周余寒又惊又怕看着他俩,吓得往边上一躲:“喂,什么情况,你让她抽我耳光?纪冽危,你还是人吗?” 纪冽危眼尾微掀:“你才知道,我不是人了?” - 杂志社的商务车还在发布会外等候。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钟栖月才匆匆忙回了车,刚进来,刘露和陶梦梦抓着她就要她老实交代。 “事实就是这样,我母亲跟纪先生家有点渊源,所以我也认识纪先生,但仅仅只是认识而已,真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熟悉。” “就这?” “对,就这。” 刘露一脸失望:“好吧,信你了,想来也是,要是你真的跟纪先生关系很熟,怎么会能忍住不炫耀啊。” 钟栖月抿唇笑了笑,望着往杂志社开往的方向,忽然又想起刚才在休息室的事。 当然,巴掌没有真的挥下去,因为周余寒骂骂咧咧几句就先走了。 等人都散去,休息室就剩他二人时,纪冽危却没有跟她多说什么,只问她有没有车回去,她说坐的杂志社的车,随后他就让她出去了。 她也现在实在弄不清纪冽危的态度。 自从那天在月园闹到那个地步后,他的确也做到了他说的那句话,不会再跟她纠缠,也不会再主动,但今天的举动,又让她觉得有点回到了当初交往时的纪冽危。 他像最好的哥哥,引领她成长,教会她许多。 她记得,以前纪冽危对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他疼爱她保护她,不愿在他不在的时候,她过得不好。 车子陆续开回了杂志社,还有两个小时才能下班,回杂志社处理了今天发布会的照片后,也临近下班时间。 旁边的同事还在讨论晚上去下馆子。 钟栖月刚关了电脑,又接到了托养中心的电话。 “钟小姐,钟夫人那边实在联络不上,关于新一季度的费用,这边已经到了最后的期限了,张医生也说,赵奶奶有好转的情况,我们医院都希望你们不要这么快放弃她。” 钟栖月背过身接电话,“好,费用我会想办法的。” 电话挂断后,她连忙跟钟蕊联系,那边始终忙音不接电话。 晚上钟栖月返回了纪宅,回来时就从佣人的口中听说白天钟蕊就离开了,什么也没给她留下。 钟栖月被彻底丢弃了。 应该说,因为对钟蕊来说还有点利用价值,被她丢在了该丢下的地方。 刚换好鞋子进来,客厅那传来不小的骚动,钟栖月走近过去,才看到纪依雪正在跟自己的父亲纪宗州大吵大闹。 她连忙逃到了转角处的墙边,不敢再上前。 纪家好像就在一夜之间变了很多,再也找不回从前那种一大家子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温馨感觉了。 纪依雪此刻已是哭得泣不成声,话音中都在指责自己父亲和钟蕊把她好好的家庭给毁了。 纪宗州在沉默,任由自己的女儿将他失声痛骂。 撞见这一幕,钟栖月也不敢再呆下去了,正欲转身离开时,纪依雪已经哭着跑了出来,两人冷不防碰面。 她僵在原地,喊了声:“依雪。” 纪依雪湿红的眸子恶狠狠瞪她,“你也给我滚!” “钟栖月,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怎么还有脸要留在纪家?你妈都被赶走了,你怎么还能留下来?!” 钟栖月说:“我……我是回来拿行李的。” “那你就快点滚,最好不要出现在我视线里,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起你那恶心的母亲!” 她用力推了一把钟栖月,转身朝楼上跑了。 钟栖月被她的力道推得踉跄几步,后背硬生生撞到了墙面,脚一歪,摔倒。 她强忍着泪,从墙角那站起来。 随着起身,一道阴影兜头笼罩,纪宗州站到她面前,说:“你妈离开前让我跟你留一句话,她说,白天跟你说的事不是在威胁你,她是来真的。目前她什么都没有了,能指望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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