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冽危…… 他是真的很会戏耍她。 纪冽危在钟栖月出去后,便给助理陈仲华打了个电话,“托养中心那边的费用尽快去续了,顺便帮我问一下医生,赵奶奶的情况有没有好转的可能。” “好的,纪总。” “还有,“他手心把玩着钟栖月的眼镜,笑得有几分荡漾,声音都含笑:“我结婚了,你帮我去准备一切夫妻用品,避开其他人,全部送到纪家来。” 晚上纪家的晚饭时间。 钟栖月被纪老爷子喊到楼下吃饭,餐厅那,除了钟蕊和何晴,纪家的人基本到的挺齐。 钟栖月一眼就看到了纪冽危。 明明半个小时前,他们就签了结婚协议,也算是夫妻了,现在却要在纪家所有人面前装不熟,这种感觉,竟是比当初跟他交往时,还要刺激得多。 钟栖月带着小心翼翼的心情,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纪依雪见她过来,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气愤瞪她,“你来干嘛?你不是说要收拾行李离开我家了吗?” 钟栖月说:“是纪爷爷让我下来的。” 纪依雪不信,愤愤不平问:“爷爷,您怎么还让她住在咱们家里啊?” 纪老爷子沉哼一声:“别闹了,吃饭。” 吃完晚饭,钟栖月连忙就回了三楼。 她能感觉到家里人对她那些带有攻击性的眼神,尤其以往跟她关系最好的纪依雪和纪灌云,现在都对她已经是恨屋及乌。 至于纪静宁,也担心惹到那对姐弟,不敢与她答话。或者说,也不愿意跟她搭话了。 她还留在纪家,但处境与以往完全不同。 其实在十一岁那年刚进纪家住的时候,钟栖月就隐约觉得自己迟早会有这一天,大概是一种神奇的预感吧。 毕竟她跟纪家没有任何关系,靠着钟蕊的身份才住进来的,纪家人又怎么可能真心拿她当家人,加上纪依雪又是个嫉恨如仇的性子,她现在本就是在气头上,钟蕊又走的突然,眼下所有的怒火,就只能对着钟栖月无脑发散。 她不知道自己还留下来,到底是不是对的。 但现在离开纪家,不仅外婆那边治疗成了问题,很有可能钟蕊会彻底缠上她,甩也甩不掉,至少她在纪家,钟蕊进不来了。 想到这点,她又不由心酸地联想,论厚脸皮的程度,她跟钟蕊比起来还真是毫不逊色。 钟栖月坐在床边整理衣物,正要去沐浴洗漱,忽然收到纪冽危的消息。 纪冽危:【洗完澡来我房间。】 钟栖月回复:【干嘛?】 这条消息纪冽危没回复,等钟栖月洗完澡,正要回自己房间时,想到了他那简单的一句话,犹豫了会,还是敲响了他房门。 “进来。” 卧房那,纪冽危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头发乌黑蓬松,柔顺的刘海搭在额前,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 久违看到他夜里这幅随时要睡觉的装扮,慵懒中透着性感,钟栖月愣了下,问:“哥,你找我有事吗?” 他揉了揉眉骨,将脸侧过来看她,“没什么事,该睡觉的时间了,提醒你回房。” 回房?“我正打算回房啊,是你让我……” 等会。 面对纪冽危淡薄的目光,钟栖月试探问:“你的意思是,今天开始,我们同屋?” “不然?”他喝了一口水,喉结上下滑动,唇瓣湿润:“哪有刚结婚的夫妻,就分房睡的道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 钟栖月还一时没有适应这样突然的转变,随后她转念一想,搪塞道:“我们的关系在纪家是隐瞒的,如果我每天晚上睡在你房间,纪叔叔迟早也会发现的。” 这三楼,就算钟蕊不在了,纪东原还不是每天都要回房? “他从不会进我房间,你安心。” 她又找借口:“可是,依雪经常会时不时来房间找我啊,她在房里没看见我会奇怪的。” 纪冽危把水杯放下,眼尾微勾:“她现在讨厌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再突然来找你,不过,这不也方便了咱俩偷情?” 钟栖月一时语塞,唇瓣动了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堵住她的去路。 “不,不能叫偷情。”他笑了起来:“应该叫履行夫妻义务,你说对吗?妹妹。”
第32章 纪冽危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 所以卧房平日里都会点淡淡的熏香,但钟栖月今晚没看见他卧室里有点那熏香,便问道:“今晚不用熏香吗?” 他从书桌后起身, 眉眼荡漾笑意:“不了。” 从今晚开始, 他再也不用因为睡不着而困恼了。 钟栖月不解地看他,印象里交往那段时间, 他好像也没有点熏香的习惯。 不过,十六岁那次她初次进他房间那回, 倒是闻到了熏香味。 “哥……”无话找话后,钟栖月站在他房间的毛毯上,感觉无从下脚,“我……” “如果你想说担心会被人发现,放心, 房间上了锁, 没人能进来。”纪冽危眼神指着那榻, “刚换上的新床单和被褥,夫妻款,是你喜欢的粉色。” “我……” “还有, 你要是不喜欢这卧室的香味,可以随时更换, 不过我的味道要等明天通风一天才能散去, 委屈你一晚了。” 这话钟栖月听着心里发酸,想说她从来都不嫌弃他的味道,但这句话堵在喉咙里半天出不来。 “我想说,我们在纪家这样同屋而寝, 如果被发现了,你……” 你该怎么办? 纪冽危可是纪老爷子最看重的长孙, 他是纪家未来的接班人。 她现在因为钟蕊的关系,已经是纪家人眼里最厌恶的存在了。 纪老爷子怎么可能会赞同他们在一起。 “钟栖月,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上床睡觉。”他看了眼时间,说:“快十一点了。” “……好。” 钟栖月最终还是乖乖上了纪冽危的榻。 刚换好的新床单被褥,软乎乎的,触感丝滑,被子上还染了这间屋子里独属于纪冽危身上的香味,她手指握着这蕾丝边,忽然想起,其实他爱好偏冷色调,很不喜欢这种少女的东西。 但他却为了她愿意这样迁就,心里觉得暖洋洋的同时,又有一种酸涩感在不断拉扯。 她一直都看不透纪冽危的心。 虽然她知道,他或许是真的很喜欢她的,但其实她一直不清楚,纪冽危为什么会喜欢她。 对于她,对于身为钟蕊养女的她,他应该是讨厌、冷漠、事不关己才对,怎么会对她产生喜欢这个情绪。 这个问题,就连当初感情最好,在交往的时候,她都没有问过。 她其实是很害怕的,越来越害怕跟他纠缠得更深,以后再也不能离开了。 脑袋枕着纪冽危的枕头,轻嗅他的香味,钟栖月又忍不住心酸地想,如果她不是以钟蕊养女的身份认识他该多好呢? 他们中间实在掺杂了太多,那些阻碍,让她现在根本无法全心全意地奔向他。 钟栖月脑子里在胡乱的想着,就连身旁的床榻什么时候陷下去了都没察觉。 直到一只有力量的手臂楼上她的腰,紧接着,灼热的胸膛从她的后背贴了上来,才把她从那悲伤的思绪里抽回来。 “哥!”她声音一抖。 纪冽危的下巴贴在她的后颈那,清冽的呼吸微微洒落,“叫什么?” 钟栖月紧张道:“我,我觉得今晚不是太合适。” 他睁开眼,视线落在她乌黑的长发上,眸色微动,没忍住,还是伸手挑起她幽香的发丝,露出了另外半边白皙的后颈。 “你觉得我是禽兽吗?” “啊?” 他哂笑,又说:“也许是吧。” 感觉她身子都僵了,纪冽危低声说:“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钟栖月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搭在她腰间那只手搂得不算紧,能让她身体也很好的放松。 但身后男人那灼热的体温,还是难以忽视。 回想自己刚才那紧张的态度,忽然间,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别扭。 怎么说她和纪冽危现在也算结婚了,当初也交往过,什么事都做了,怎么会紧张呢? 不过她的确没做好心理准备,毕竟结婚这事也很突然啊。 “你很失望吗?” 安静的室内,纪冽危懒散的声音从钟栖月身后慢悠悠响起。 钟栖月眨了眨眼。 他说:“可惜我助理忘了买避孕套过来,毕竟我也空窗一年了,身上不可能像之前一样随时带着这玩意。” 钟栖月紧绷着脸,一句话都还不敢接。 她侧躺睡着,始终不敢面对他,纪冽危无声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腰说,“别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睡觉。” 钟栖月闭上眼,“哥哥,晚安。” 过了许久,等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后,纪冽危缓缓睁眼,望着她的侧脸,薄唇贴了下去,黑眸映着柔情:“晚安,宝贝。” - 等确定钟栖月彻底熟睡之后,纪冽危轻轻掀开被子下了榻,站在床边掖好了她的被角,才推开门出去。 幽深黑暗的走道那,寂静无声。 纪冽危推开了钟栖月的房间门,打开她的衣柜随意扫了一眼,黑眸微眯,又瞥见那行李箱空荡荡的正乖巧放在角落,冰冷的眉眼才逐渐缓和。 次日天光明亮,钟栖月睁眼醒来,睡得糊里糊涂地,还没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等打开衣柜看到了男人的衣服,愣了下,转过身扫视一圈,才理清了昨天的事。 正好纪冽危刚从浴室洗漱回来,清冷的面容格外的清爽,发梢带着湿润:“早。” “哥,”钟栖月跑回去穿好拖鞋,一脸紧张问:“你刚出去没有看到其他人吧?纪叔叔出门了吗?或者有没有佣人上楼?” 纪冽危模棱两可说:“没注意。” 钟栖月现在都不敢出他房门,“那你帮我出去看看好不好,我怕我一出去就撞到人了。” 纪冽危站在那,没说话。 钟栖月一脸恳求看他。 最终他还是转身,把房门打开,左右扫了一圈,回来说没人。 钟栖月这才放心,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见她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纪冽危心下冷笑,忽然觉得就算结婚了,这也跟当初偷情没有什么区别,不,至少那时候还是你情我愿,现在却是他单方面的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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