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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苏曼很受用。 接下来的几个月，只要穆西山在北京且回家早，他都会陪苏曼练车。渐渐的，苏曼也不再对上路有什么恐惧，偶尔还能自己开车在家附近转转。 苏曼有时会兴高采烈地和穆西山分享她开车去附近的河边看别人钓鱼，那人还给了她一个小螃蟹，她带回来养在池子里了。 穆西山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模样，眼里带笑，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怀里，说以后晚上就别让老陈送我回来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来接我吧，我也好早点看到你。 苏曼承认那一刻她的脸红了，穆西山的怀抱那么暖，总能让她心安，而穆西山又是不吝惜对她说些好听话的，从不过分，但确实很撩人。 穆西山的话很快就成真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穆西山给苏曼打了电话。 电话里，他的声音懒懒的，有些含糊，像是喝多了。 “苏曼……来接我好吗？” 苏曼吓了一跳，穆西山很自律，自己从不喝多，他身边的人也都顾及他高岭之花的身份，也不敢肆意灌他酒，所以苏曼在和他结婚的五年里，只见过他喝醉过一两次。 这次，穆西山好像喝得挺多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苏曼忙说了声好，确定了地址，匆匆拿上钥匙出了门。这回她开得有些着急，原本60码以上就开始踩刹车的她，今天直接踩到了80码。 她得赶紧接到穆西山，因为穆西山说，他们要塞个女人给他，她再不来，他可就失身了。
第32章 穆西山的小心机 赶到长安街上的俱乐部，苏曼报了穆西山的名字才得以进去。找了一圈，没看见穆西山的影子，苏曼难得有些着急。她害怕了，当年她也是这样落在苏岳手里的，所以，她想快一些找到他。 “穆太太，您这样乱闯我们很难做的。”服务生拦住了苏曼，这里的客人都不是善茬，被扰了兴致那都是大事儿。 “穆西山在哪儿。”苏曼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也发生在穆西山身上，即使他是个男人，也总是有诸多问题，因此态度很强硬，只一心要尽快找到穆西山。 服务生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穆太太何必这样，穆先生不是好好在雪茄室等着呢么。 “您跟我来。”服务生见穆太太再见不着穆先生，多半是要扇他了，只能急急地一路领着她去了雪茄室。 门打开的一瞬间，苏曼才发现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逼。 穆西山确实喝多了些，但也不至于像他说的会失身，穆总这不正好好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呢么。 好，身边确实有个女的，一个五十多的保洁阿姨，应该是刚处理了其他人吐了一地的狼藉，正一脸不忿地骂街。 见有人开门，穆西山好看的眸子也睁开了，有些迷蒙地对上苏曼因为着急而有些泛红的眼睛。 他忽然就笑了，一脸无辜地说苏曼你终于来了，咱们回家吧。 仿佛他不曾向苏曼求助过一样。 苏曼深深运着气，说穆西山，以后休想我再信你的鬼话。说完，她转身就走。 穆西山想乐，却又发现苏曼是真的生气了，玩笑开大了，忙起身要追。可他也确实喝多了些，站起身来又着急，酒意上涌，脚步也虚浮了起来，眼看要摔倒。 “穆先生！”服务生叫了一声，忙上去扶住了他。 苏曼听见身后这动静，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转过头，看见穆西山高大的身体靠在服务生身上，脚步有些踉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她，等着她回来扶他。 那眼神，像是带着钩子。 苏曼握了握拳，最终还是没抵挡住穆西山醉意朦胧的眼神，返回从服务生手里接管了穆西山。 “穆太太，您从这儿走吧。”服务生知道这些大人物都不喜欢让人看到自己的醉态，便将苏曼引到了VIP电梯前。 苏曼朝他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些钱给他，算是穆先生谢谢他的。 服务生很高兴地收了钱，又一路护送他们到了车上，这才走了。 穆西山坐在副驾上，看着苏曼忙忙活活替他系安全带，从后备箱给他拿了水，又小跑着回到驾驶室，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喝多之后的任性，倒是给苏曼添了不少麻烦，更不说她一路从家里开到这儿，路上应该是有些害怕的。 他现在十分后悔自己不明智又幼稚的举动。 可那时候，他有些醉意，有人要送他回去，他不乐意，叫谁也别碰他。他就是很想见到苏曼，就是想让她来接他。 大概是酒精作祟吧。 苏曼给自己也系好安全带，开了导航，正想挂挡起步，手却被穆西山握住了。 扭头看他，苏曼的唇又毫无预兆地被这个持醉行凶的男人覆住。带着酒精味道的吻轻柔细腻，但也醉人，苏曼在他的细细挑逗中有些胆怯。 一会儿遇到交警查车的话，她算不算酒驾？
第33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 穆西山自然不知道苏曼心里想的，只是加大了力道去吻她，让他们两人的唇齿不再有任何空隙。气息湿热，落在两人脸上，更是暧昧缱绻。 随着苏曼渐渐热烈的回应，穆西山的手急不可耐地抚上她的身子，却在想要挑开她胸前纽扣时住了手。 “回家……”语气喑哑，穆西山的瞳孔又增添了雾色，他们总不好在这儿就做些什么。 虽然他很想。 离开穆西山蛊惑的唇，苏曼的理智也回来了。 他们差点在车里就亲热起来……穆西山这色相真是害人不浅。 重新挂上档，车缓缓开了出去，这次穆西山总算是没再做什么，只静静坐着看她，眼中的笑意似是抑制不住。 苏曼有些心浮气躁，穆西山现在这做派让她牙根儿有些痒。 她以己度人，怕穆西山有什么不测，一身冷汗地赶到他这儿，他倒是气定神闲地唬着她玩儿，现在又像是等着好事儿，想着要怎么春风一度，他还是穆西山吗！ 车开到五环，路上的大车多了起来。苏曼有些紧张，她的经验中还没有遇到过这些大车，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求助地看向穆西山，但想起穆西山喝酒了，总不能让他替她开车，只能心一横，放慢了速度继续往前开。 “别怕，慢慢开。”穆西山看出了她的畏惧，直了直身子，给她些鼓励。 可意外就是这么来的，只在一瞬之间。 一辆满载的大车像是失控了，一路闪着灯鸣着笛冲来，已经撞翻了不少车。虽撞了车，但大车还是无法停下来，啸叫着继续横冲直撞，司机脸色煞白，手拧着，像是要把方向盘都掰断了。 苏曼看傻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那辆车在撞翻了她前面的几辆车后，是直直冲着她来的。 喇叭的鸣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她能看到驾驶座上司机张大的嘴和布满血丝的眼睛。 ------- 苏曼呛了一口气，惊恐地睁开了眼睛，呼吸急促虚浮。 她刚才好像睡着了，还做了个噩梦。梦里是一年前他们遇到的车祸，那辆失控的大车向他们冲来。 她出了很多汗，发根上都是湿热的水汽。紧咬着嘴唇，脸上的湿热渐渐褪去。 深深呼吸，苏曼转过头看向窗外，本想看看风景，却在窗玻璃上看到了梦里穆西山的那双眼睛。 那时候，穆西山就是这样的眼神。 那时候，穆西山还是很冷静，让她只管狠狠踩下油门，然后毫不犹豫地替她转了方向盘，向她的方向。 他们的车朝着迎面而来的大车的右边蹿了出去，将将贴着大车的边缘划过，穆西山那边的车门已经被蹭掉了。 车头撞在了其他车上才停了下来。 苏曼已经脱力了，穆西山也好不到哪儿去，坐在身侧空空如也的副驾上喘着粗气。 他们同时开了口，只问了对方是不是还好。之后的事儿苏曼不太记得了，她好像骂了穆西山，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打方向盘，他不想活了吗？ 穆西山当时只是抱了抱她，说没事就好。 苏曼想，他说的是她没事就好吗？ 穆西山的心思太难猜，他对她好，非常好，却从未说过爱，可在生死关头，说出来的话又如何能比得上他推开方向盘的那个动作呢。正常人都会选择把车往自己的方向转，可他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护她，即使他可能会万劫不复。 那个男人，原来那么爱她。
第34章 该回北京了 莱顿是一个古城，城中水道贯穿，运河岸旁亦有红砖铺成小道，古朴，精致，是苏曼喜欢的全部模样。 今天是周末，城里很多人都会来露天集市逛逛，苏曼也混在其中，随着人流往前走，路过好玩的小摊就停下来看看。 风追着她跑，吹乱她的发丝，她毫不在意，她现在是个行尸走肉不是吗。 苏曼租了一艘小船，请了船员开船带着她在运河上行驶。 太阳刺眼，反射到水面上直刺苏曼的眼睛，她拨下戴在头顶的墨镜，让自己成了和世界隔绝的人。 船行过几座桥，她看桥上的人，桥上的人也在看她，偶尔朝她招手，她也招手。 但她的心思却都不在莱顿。 她想，穆西山的话对她来说是醍醐灌顶的。如果他没说那些话，如今她回想起那次事故，大概还是会有其他的解读，她一定还是会觉得穆西山并不是爱她这个人。 真是要不得的想法。 如此割裂，如此浅表。 她是一个不懂爱的人，却在朝穆西山讨要着爱，穆西山明明给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她却浑然不觉，反而怪他独独忘了说那三个字，而指控他不爱她。 她是多坏的一个人啊。 穆西山说的是对的，这五年来，桩桩件件，她应该早已经知道穆西山是爱她的，可她却执拗地认为不是这样的，她给自己找了一个荒唐的理由，认为只要自己不是穆太太，穆西山就不会爱她了。 其实，她只是不相信，不敢相信自己配得到穆西山的爱。 现在是她为自己的自卑买单的时候了。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您还要继续吗？”船夫看了看时间，已经两个小时了，他们绕着莱顿大大小小的河道跑了又跑，苏曼却始终不发一言，更不拍照留念，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游客。 “回去吧。”苏曼俯身将手伸进水里，随着船行感受水中滑腻的阻力，“总要回去面对的。” 下了船，苏曼又回到那个露天市集，买了些吃的喝的，只身来到运河边坐着。运河上不时划过轻舟，可人家雨过天晴驾小船，鱼一边酒一边的，更让苏曼觉得心里起腻。 她不羡慕别人，她讨厌自己。 莱顿再美再好，都也只是石中火梦中身。她得回去了，回到北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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