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算太坏,因为机缘巧合进入有钱人圈子,那么就是老天爷在为她指路,教她合理利用身边资源。 她将眼光转向另一个人,吴先生,三十六岁,刚离婚,有个七岁大的女儿。他常去酒廊,个子不高,有些发福,她 168,他还比她矮五公分。如此一来,总让人分不清他是胖显矮,还是矮显胖。 不高又怎样,他文质彬彬,经营一家食品公司,对她很尊重。偶尔与她聊聊,也不会像有些客人,充满调戏意味。 她想通了,只要能还债,立刻回学校读书,要她做后妈都行,省得自己生。 而吴先生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的救世主,虽长得一言难尽,但身家不错,两相一弥补,是她能攀得上的资源。不像有些富家子弟,仗着年轻有钱模样好,而满身骄横,玩女人跟玩车玩表一样随意。 那晚檀祁也在酒廊,一直盯着她,令她毛骨悚然,烦不胜烦,只得用工作掩饰无措。 幸好吴先生也在,他们聊了一段时间,他得知她休学赚学费,便想请她给自己女儿补课。七岁需要补什么课?她合理猜测,也许是为了制造更多见面的机会。 她卖力地对吴先生放送魅力,说话时,甚至把手放在男人肩膀上。吴先生耳朵红了,说等她下班,送她回去。 她不仅为了笼络吴先生,也是做给檀祁看,希望他就此收手,别再惦记着玩弄她。 用眼角余光瞥了瞥檀祁,他仰头喝完杯中酒,起身离开。 吴先生送她回家,见到她住在摇摇欲坠的筒子楼,立刻露出一丝怜悯。她故意让他看,将自己打造成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还是任风吹雨打,仍百折不弯那种。 她很清楚要不是自己这副皮囊,他们才没有救苦救难的心。无所谓,三观早被风刀霜剑的日子敲打歪了,跟谁睡不是睡,睡出价值也是本事。 他们在车上聊了很久,她没一直聊自己身世,而是投其所好,关心他女儿,再关心他。她看出来吴先生虽然有钱,骨子里还是自卑。觉得自己其貌不扬,性格又无趣,妻子外遇,主动离婚,抛下他和女儿。 这次学聪明了,不能请男人上楼。跟吴先生清清爽爽地告辞,独自回家。 刚爬上自己那层楼,看见门边倚着一个黑影。她知道是谁,心里有些烦躁,不声不响走过去开门。 他笑着问:“怎么没请那男人上来坐坐?” 她不理他,打开门就要进去。他把住门,挡住她,又问:“对我没兴趣了?” “麻烦让一让。” “就这么对你主顾说话?” 她仰起脸,狠狠瞪他,“如果你不满意可以辞退我,没必要大晚上跑来犯病。” “那男的也想聘你做家务带孩子?他能像我这么有君子风度吗?面对勾引不为所动。你怕是没做两天就要爬上他的床了。” 她羞恼极了,扬起手要打他,被他一手钳住,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腰肢,顺势一推,将她推进屋里。 他顺脚踏上门,将她甩在沙发上。 她吓得喊:“你要干什么?” 他站在那儿不动,两手插兜,沉默半天。她也没那么怕了,只是不敢刺激他,轻声说:“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他忽然开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怔住,这是唱的哪一出?他怎么问出如此纯情的问题。 她一时不知如何答复,他冷笑一下,喃喃地说:“算我输,别钓我胃口,给一句话,喜不喜欢,能不能在一起。” 她心想怎么成我钓他了,简直恶人先告状。 想了半天,终于心领神会,原来自己之前的内心戏都错付了,说不定他就是个贱皮子,不拿鞭子抽一抽,他就不服帖。 她说:“喜欢不起,高攀不上。” “卖炊饼的武大郎就配得上是吧?” “你说话别那么难听,吴先生是很好的人。” “我指名道姓了吗?” 她脸一红,转过身不再理他。 他坐到她身旁说:“你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霜姐说你谈恋爱从来没超过三个月。” “你别听她瞎说,她以为谁都跟檀雪一样。” 她望向他,学习紫薇,睁大双眼,忧伤温柔地吐出排比句:“对不起,比起什么爱不爱的,我更需要生存,需要还债,需要读书,需要安身立本的工作。你们已经帮我很多了,我运气好,遇上那么多好心人,吴先生也体谅我,愿意......” 还没说完,他吻了她,片刻后分开,他柔情似水地说:“你明明就喜欢我。” 她垂下头不答,做娇羞状。 他附在耳边问:“你怎么就肯定我不能帮助你?” 这晚也是月圆夜,这次的吻比上次的吻更具有历史意义。 这之后确定了关系,她从临时演员熬成正式演员,上演现代灰姑娘。魔法棒是心机,水晶鞋是美貌,陪生来拥有一切的王子玩恋爱游戏。 他从不在她面前提钱,一切交给助理打点,帮她偿还了债务。 她无债一身轻,没多久就跟他同居了,不用再打工,厚着脸皮吃他的用他的,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读书。 这行非常吃学历,她那几年简直是争分夺秒地学习。 通过不要命的学习和一点天赋,22 岁以优异的成绩本科毕业,GPA 达到 3.8,专业排名前 5。在导师的推荐下直接读博,选择了主攻抗癌药物研发的博士项目。读了三年的全职博士,25 岁获得博士学位。 能这么顺利得完成学业,多亏了他,所以她对他一直心存感激。 檀祁对她很好,她也自认这几年来,十分尽力地扮演满分女友。 他喜欢她长发,她就一直留到及腰。她其实很不喜欢这么长的头发,不方便做实验。 他很懂享受生活,而她恨不得把时间榨干,通通拿来学习。这让她觉得他有些粘人,他又觉得她有些无趣。 他们因此争吵过,他认为除了上课的时间,其余时间都必须属于他。 她有时想,要是没有仇恨,父母还在,她应该会享受他的爱。 可这个设想不成立,如果她还幸福着,那就一辈子都不会认识他。 她心里清楚,他们之间隔着片海,他天生就站在黄金海岸,可以毫不费力拥有任何东西,这让他生来骄傲强势,不需要换位思考。 而她站在他永远不会踏足的,烽烟四起的彼岸。他不理解她的抱负追求,鼓励她享受。她当然不听,也不需要他理解。 这么相处六年,她一直等他提分手,毕竟自己受了那么多好处,主动提分手有些没良心。 没想到她装温柔纯情,善解人意,他就真以为她是贤妻良母的最佳人选。 求婚求得猝不及防。 她转了转戒指,说不感动都是骗人的,檀祁真心实意地对她,她应该好好报答。 但如果选择结婚,一定会被他拉入战壕,对付他那对难缠的父母。更不要说生育问题,他都三十了,不止一次要她给他生孩子,也不止一次表达过,婚后要她做全职太太。 如此,她便无法继续父亲的研究。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不能放任自己躺在温柔乡里失掉初心,并忘却仇恨。
第3章 所谓久别重逢 睡到十点,她被骚扰醒。他在她背后卖力,她脑袋还昏沉着,没好气地质问,没完了是不是。 他出差两个多月,小别胜新婚,自然是要没完没了。 为了节约时间,从床上抱到浴室。他按下沐浴乳,为她抹全身。抹着抹着,就将她抵在淋浴间玻璃上。她两腿圈住他的腰,任他顶撞。一个人的泡泡变成两个人的泡泡,水像暴雨洒下来,两人简直就要溺毙。 他说,这样能省下洗澡的时间。她信了他的邪。 两人从洗浴间出来,他刮胡子,她吹头发。 “我一会儿去趟公司,下午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檀雪那儿。” “不用,雪姐中午来接我,我们一起去店里。” “这么早?” “嗯,我们最近总一起去。雪姐有时忙,就让我帮她点查那些进口的红酒,艺术画之类。” “她倒是会使唤人。” “反正我最近比较闲,刚递了简历,等着回话。” 他擦干净泡沫,笑着说:“你也太拼了,刚读完博就工作,传出去还以为我养不起你。而且我听说在实验室待久了,长时间接触化学试剂会影响健康。真的,我劝你别做了。” “你别管。” “怎么能不管。” 她一怔,忽然想起曾经与另一个人也有过这样一番对话。无端得想起他,又无端生起愁绪。 他俯下身拉起她的手,细细欣赏:“亏你手指细,十五克拉带出二十克拉的气势,替我省钱。” “好浮夸,不想带。” “取了试试,别践踏我的心意,我等着你答复。工作和我,二选一。” 她笑着答:“我选工作。” 他也笑着回:“给你时间,重新选。” 她不说话了,这人分明只要一个答案,还装作很民主的样子。 檀雪来接她,敞篷跑车停在楼下。她坐上车,刚撩了撩头发,檀雪立刻捕捉到钻石的光芒。 她热爱收集珠宝和美少年,没有任何美丽的人或物能逃过她的慧眼,肉眼就能鉴定克拉数和童男子。当然,鉴定童男子纯属夸张说法,她总说男人爱空口鉴处,那凭什么她不行。 檀雪拉过奚涓的手,既嫌弃又羡慕:“妈的,那小子真下血本,Harry Winston,有十五克拉吧。看这成色要五六百万刀,我猜对了吧?” 奚涓睁大眼,没想到手上戴了几套房。怔怔看着她,说:“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你确定吗?” 檀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倒看得起他这一点,舍得给女人花钱,又不会敲锣打鼓,叫嚣自己花了多少钱。感动吧,听姐一句劝,越过通知我爸妈的流程,先上车后补票,让他们无话可说。” 她愁眉不展地摇摇头,“我还没答应,非要我戴。” 檀雪一愣,随即大笑,“对,别那么轻易答应他。” 若是旁人这么说,檀雪只会觉得这人矫情,装腔作势。可奚涓不一样,性格敞亮,属于不言不语的敞亮。不论问她什么,或请她做什么,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从不扭扭捏捏。 奚涓才到她那儿工作时,引来过一些狂蜂浪蝶,其中就有她弟弟。可奚涓对谁都不放在眼里,时刻冷漠以对。一天天恍恍惚惚,不化妆不打扮,不回应他们的调笑。让人一度以为她冷艳不可捉摸。后来才知道是打工累的,每天连轴转,睡眠不足,没心力害羞,愤怒,感伤,说笑。总之对任何人都疲于应付。 美人就这点强,憔悴也有人怜爱。林妹妹弱柳扶风,娇花照水,葬尸都风华绝代,有大把人代劳。孙二娘状似夜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槌似粗莽手脚,葬花都让人以为在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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