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众人有所反应。 已经走到谢忱时的身旁,将他手上的情书直接抽走。 “爸!” 寂静的餐厅内,又听到谢忱时怒极的咆哮着,声声控诉:“您看,谢忱岸要毁证据!” 下一秒。 谢忱岸将情书像是对待易碎品般珍贵无比折好,面无表情地将他从椅子踹了下来。 似乎不够泄恨。 出门之前,又补了一脚。 “妈,你看他!” 谢忱时又去叫母亲评评理,还未暴起反击回去。 谢忱岸料峭挺拔的黑色身形,逆着外头的日光,不疾不徐朝敞开的大门走去。 恰好跟管家擦肩而过。 “夫人,家主,贺家那边给回音了——” 顷刻间,风雪和喧闹声都同时被按下了暂停间。 “婚事不改,未婚夫也不变。” “她还当面承认了,暗恋整整十年的人是大公子。” * 一个小时前。 贺南枝由于白日帮母亲应对登门拜访的一群贵妇们,累倦到九点多就熄灯睡觉了,迷迷糊糊间,半透纱的床幔被掀起,她让女管家给温柔地扶了起来。 随即,就是一句话把睡意都给震惊跑了。 “谢家那边来人了,问你要不要换个未婚夫。” 贺南枝盛满朦胧水色的眼眸眨了眨,甚至都在想: 谢忱岸这个狗男人! 把她关了几日的账都没算呢,他倒是气性也太大了点? 等她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裙,从屋里,一路跑到待客的客厅时,下意识地,脚步放轻了几分,透过半扇玻璃屏风,隐约看到父亲贺睢沉一身高级的黑底刺绣长袍就坐在主位之上。 在场的,还有贺斯梵也来了。 谢家那边派来的管家将话转达了一遍,天生懂得察言观色,就算提起情书这事,都是提早就得了自家主母的吩咐,将过错都往谢家双生子身上引。 是谢忱岸,把那封情书给藏了起来。 四周气氛,陡然静到落针可闻。 贺睢沉端起一盏热茶,抿了半口,高挺的鼻梁戴上了副金丝边眼镜,看人时,温温淡淡的,不过久居族长这个高位,又且是能没半点威严:“你的意思是,我女儿给谢家小的那个写了一封情书告白,后而,被忱岸藏了起来?” 管家态度恭敬:“是有此事,小公子当众把情书给了家主和夫人看了,绝无作假嫌疑。” 贺斯梵在旁冷笑:“鬼扯。” 眼见自家侄子要不留情面数落起谢家双生子,顾青雾轻咳了声,随即,眼尾余光早就扫到了躲在屏风旁边一直不敢出来的纤弱身影。 贺南枝侧颜像是细琢而成,落在清冷光线下格外好看。 只是这会儿,透着几许茫然。 听墙角半天,将父母和哥哥的视线扫过来,又把脑袋瓜心虚地缩了回去。 “小鲤儿。”贺睢沉唤她。 见在场的人都在等她个答复,贺南枝白净的指尖扒拉着屏风半响,才一点点地踩着地毯出来。 管家这时倒是沉默下来,也不催促什么。 毕竟终身大事,换未婚夫又不是换一件衣服,不顺心了,就能随手扔了。 贺睢沉察觉到女儿白生生的脸蛋儿有点怕,薄唇的语调温润几分:“来爸爸这。” 贺南枝起床的急,一头乌发略显凌乱,几根还贴在额间。 她扑到父亲怀里,闻着熟悉又温暖的檀香气息,眨眨水色的眼眸:“我、我好像闯祸了。” 一开始她还对谢家说什么给谢忱时写情书感到无比震惊又茫然。 仔细回想下。 特别是管家说,情书最后写下的是谢忱时名字后。 贺南枝就跟被强行重温了当时场景,猛地意识到—— 要完了。 贺睢沉从容不迫地提醒她:“慢慢说。” 贺南枝此刻心绪是乱的,有点儿无语轮次,随即无辜又安安静静地,看向了一旁贺斯梵。 被她盯得莫名其妙。 贺斯梵端起茶杯的骨骼分明长指僵了下,皱起淡漠的眉骨:“别告诉我,你接下来打算说我童年时期有自闭症,可能还有梦游症,趁着你不在房间,闲着没事把情书内容篡改了?” 贺南枝摇晃脑袋。 下秒。 她红唇颤颤着,突然提起一件童年往事:“以前谢忱时隔三差五被罚抄写家规,写检讨书——包括写作业,都是拿钱收买我代笔的。” “所以他给你那点钱,让你写情书都不忘感恩戴德写上他一笔?” 贺斯梵明晃晃的讽刺之言落地。 只见贺南枝想了会儿,侧颜略白,都不敢抬头看众人复杂的神情。 “我写到结尾的时候,好像是你突然推门吓唬了我一跳,叫我下楼陪你去参加五叔公的寿宴,说晚一秒就要拧掉我的小脑袋瓜。” 贺南枝低声说着,晶莹剔透的泪水忽而从眼尾砸落下来,瞬间就破防似的,哭得破音:“我第一次写情书,就很紧张,你还威胁我,我,我一急……好像就习惯在尾句签下谢忱时的名字了。” 她没细看。 就着急忙慌的在信封上烙了白蜡,又亲手递给了谢忱岸。 贺南枝如今迟钝地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抬起泪脸,指尖用力地扯着贺睢沉的衣袖:“爸爸,我暗恋了谢忱岸整整十年,不要换未婚夫,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他。”
第62章 任凭爱意贯穿心脏 天亮后, 雪势弱了下来,贺家老宅里皆是未融化的积雪,白生生的一片, 贺南枝就站在庭院门前, 旁边有一棵绿萼梅, 近日要开了, 料峭雪花卷着风掠过树枝,飘扬地落下。 她出神地盯着,直到水雾朦胧的视线前方,终于出现了谢忱岸修长挺拔的身影朝这个方向匆匆走来。 日光下, 清晰地可见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衫西装, 不如平日里干净熨帖,瞧着像是整夜未合过眼,肩头沾的碎雪已经化了,犹带一股漫天寒霜的气息。 眼见近在咫尺。 贺南枝蓦地定住似的, 又反应过来,折了一枝绿梅扔在了门槛前, 指着说:“你停住,不许靠近——先听我说。” 谢忱岸缓慢地停住脚步,恰好停在嫩绿的枝头前, 雪散开。 他那双墨玉眼被光线照着呈现出一种深浓的情绪, 就这般, 静的, 锁在了她身上。 贺南枝手指微微一颤, 掐着自己, 尽量保持理智把话说清楚, 音色是颤的:“我是认真的, 你不要误会我喜欢谢忱时,生日那次,情书我是给你的,一直都是你。” 她已经哭过鼻子了,不想再掉眼泪的。 可是看到谢忱岸后,就算拼命想克制住哭得欲望,那剔透的泪珠也一直往下坠,抬手狠狠擦掉,眼尾都被揉出了一抹红,见他要靠近,就着急忙慌地往门内躲:“都说了不许靠近。” 此时已七点左右,好在老宅的人都识趣,没往这边来。 贺南枝纤薄的背紧贴着门,好半天,都在磕磕巴巴跟他解释为什么会把最后一段我爱你谢忱岸的岸,潦草地写成了时。 少女清软带一丝哭哑的声音落在雪地里,那句我爱你谢忱岸格外清晰。 “南枝。” 谢忱岸眸色极暗注视着躲在暗光里的她,原本冰冷得没什么知觉的手想伸过去,低着声道:“让我抱一下你。” 贺南枝泪水浸透脸蛋的皮肤,抬起看着他:“你相信我的话吗?” “嗯。” “我喜欢的不是谢忱时。” 她再次强调,在那一刹那间,谢忱岸整条脊梁倏地僵硬,不敢妄动,从胸膛到喉咙一路涌起了许多的情感,想把她紧紧抱入怀里,又恐过激的反应会吓坏了她。 冷冽的风雪吹凉了他掌心的薄汗,过了许久,才极缓慢地去触碰她侧脸。 见贺南枝没再往门内躲,谢忱岸薄唇溢出的嗓音,藏着极淡的压抑情绪:“你没有任何错,不要自责,是我愚蠢又嫉妒丧失了理智判断力,错怪了你这么久。” 那一封被他锁在保险柜里不见天日的情书,怀着的是她整个少女时期的爱恋,却被他误解,导致两人之间,陷入了另一场超长待机的冷战。 谢忱岸低下头,热息落到她睫毛上:“我差点把你弄丢了。” “不要这样说。”贺南枝抬起泪眼,借着光,仔细地看着谢忱岸,他眉目和脸型都是极精致俊美的,没有神色时偏执沉静,又不似谢忱时那般偏锋利张扬,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大家会把这对双生子弄混,明明很好辨认啊。 她卷翘的睫毛说不定眨,想把他模样烙印般刻在心底。 同样,谢忱岸也注视着她从未移开过,清晰的眉眼越发近,轻轻摩擦她凉意的唇,低哑着声音一遍遍地重复那句:“南枝,谢谢你,没有扔下我。” … … 室内让身体迅速回暖,门被紧紧反锁上。 谢忱岸把她压在被褥里亲的时候,伴着湿热气息沿耳垂至脖侧掠过。 贺南枝的心跟着发烫,想说点儿什么,却下意识地咬着唇,莫名的感觉到紧张,又想都不是第一回 了,手指颤巍巍的,去解开他衬衫冰凉的纽扣,逐渐地,男人整个胸膛漂亮的肌肉线条几乎全部露着,肌肤是寒玉质地的冷白色,只要有一点儿摩擦痕迹都格外明显。 忽而怔了下,就在谢忱岸重重地亲来时。 她指尖摸到一处淤青地方,随即,又看到他劲腰处也有一块新伤,往上还有,没等细看,瞪圆的漂亮眼睛就被谢忱岸手掌盖住。 “我都看到了。” 这会挡有什么用? 难道他还能把这一身褶皱的衣服焊死在身上,贺南枝没有沉浸在男人温柔里,压住泪意,轻声问:“你跟谢忱时打起来了?” 谢忱岸没否认:“他抢我情书。” 贺南枝未料到一封情书乌龙,差点引发了谢家血案,心疼他受伤的同时,想要从被褥里起来:“我去给你找点擦伤的药。” 这时候,谢忱岸就算断了胳臂也不会让她逃离,将人重新压了回去。 顺势,连带重重叠叠垂在床沿的白霜色纱幔也拉拢起来,挡住了外面的光。 亲不够似的,贺南枝看着他偏执欲极强地吻着她,汗珠顺着脖颈流到胸膛上,明明空气没有热到如此地步,他却出了不少薄汗,手臂肌肉的力度紧搂着她裹着被子的身子,线条紧绷得就没有放松过。 贺南枝问他,都脱光了,为什么还要隔着抱一起。 谢忱岸略顿了半秒,却说不这样的话,会抱疼她。 心一下子软得厉害。 等彼此激烈的情绪都平复差不多,贺南枝整个人都被男人热度浸透了个遍,乌发带着点湿散乱着,黏在雪白脖间,随着谢忱岸修长的手指替她拨开时,也自然而然的握住他:“我们再谈一件事,你就先歇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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