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大老板吗?每天都开会啊。” 他无辜的耸耸肩。 严晴看了眼表:“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司机已经来了。” “嗯……下次这么赶,你就不用过来了。”严晴无奈又好笑,心底那点微妙又陌生的心疼细细密密的泛起:“我真没什么黏人性子。” 楼屿挑眉:“看不出来吗?咱俩是我黏人。” 心口被柔软羽毛扫过,她叹了口气:“我最近这段日子会非常忙,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去看你。” 上次八百公里,这次国外飞来,严晴不想他总这么跑。 楼屿左右看了看,“在校园里接吻好吗?” 严晴好笑:“你上次校门口……唔……” 她吐槽的嘴唇被吻住,严晴轻咬了咬他下嘴唇,好笑地推开他,拉上他手腕往偏僻无人的医学院实验楼走,后楼角落站定,她回身问他:“还能待多久?” “不多。”话音落,吻就压了上来。 他说的不多是真的不多,严晴被他一反草原惯常的粗暴猛烈轻柔吻时,忍不住乐了想要反攻说这时真没人会来,他退后手指擦过她唇边水渍,喘息有些热的说:“我得走了。” 她征了下,手无意识的攥了攥衣摆,呐呐道:“好。” 楼屿走的飞快,她照常去上课、练舞,两人又恢复间歇性联系的状态,只不过这次楼屿比她还忙,十天半月的通一次电话,严晴来不及想些什么,就被程琛柯喊进办公室批评了一通,他严肃说她练习这么久却没有多大的进步,要是觉得上次表演那样就可以交差了的话,他就换人。 严晴心沉沉,当即应声说:“我会改。” 之后两个多月,她把自己彻底丢进了舞蹈的世界里,没日没夜的训练,天越来越冷,她的额头每天却都浮着薄薄热汗。 这中间楼屿来过两次,只不过这两次他待的时间都比上次久一些,考虑到她的训练,他都是周五出现,周日离开。 严晴拉上他,也不再在校园转,转身就带着他找了距离学校较远的一家酒店,楼屿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她,她带人上去,空荡荡走廊她胳膊已经攀上他脖颈,柔软腰肢撞上他身体,唇也着急的吻了上去,两人跌跌撞撞,推门陷入一片黑夜中,谁也没说开灯。 灼热不断升温,世界是一片巨大的海浪,起起伏伏间,发丝汗湿凌乱。 结束后,严晴枕着他肩膀狠狠的抽了两根烟,才觉得这段时间疯狂、暗无天地的训练里咂摸出了活着的意味。 脑袋移动,视线直直的落在楼屿侧脸上。他垂眸,手指不断地擦过她的发梢,抹走她细腻的热汗。 严晴吐了眼圈,白雾冉冉时,她抬起腰,圈住男人陷入了再一次的沉沦。 连着两次,两人在宁川的交汇就在这方寸之地,狭窄又广袤,整个世界的纹路都在这滚烫热汗中一次次厘清。 他们是一望无际海面上相遇的两条船,碰面是海浪起伏,错身时劈波斩浪。 以至于风言风语传来的时候,严晴还有几分恍惚,先是想她和楼屿已经近一个月没见了,宁川彻底进入了冬天,寒冷的初雪把秋日的草原彻底掩盖,两人毫无交点的生活轨道让他们愈发的像两艘越行越远的船。 裴鸿妍讥诮的笑里透出几分得意,靠在她肩膀轻声说:“这就是你找灵感的好办法?” 猝不及防的问话让严晴下意识想到了草原拦停的五辆车,瞳孔微缩了一下,心口莫名有一丝慌张。 裴鸿妍当然没错过她脸上的感情变化,眼里的笑就更得意了,“不过是个杨真,我还不至于真把自己变成个婊|子。” 说完,她扬首往外走了。 严晴凝眸,深黑的眼珠闪过几分戾色。 她换完衣服往外走,迎面遇到同学,打量她的眼神更加热切,他们比以往每次都兴奋,闪烁的眼眸里那按捺不住的激动好像她身上潜 藏着什么巨大秘密。 她走到楼下,看到宣传栏上劲爆的照片时,豁然开朗了。 画面里,她被男人压在酒店走廊热吻。 昏黄的灯光,男人强势的气场,她凌乱衣服散在外的锁骨和脖颈连片红色咬痕,都让那像极了一场交易。 她心里哦了声,终于看懂那些人目光里的兴奋和了然: 严晴,原来你能跳杨真,是把自己卖了啊。
第42章 第42步 严晴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周围人迅速躲闪着眼神离开。 她径直抬步离开,回到寝室,直直走到张晗跟前, 她讥诮看着她笑的脸逐渐僵住, “做什么?” 严晴:“明天之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道歉。” 她怔住:“你开什么玩笑?” “别装傻。”她眯眼, 俯身靠近, 冰冷尖锐的气息让张晗后背发凉,“要调出宣传栏上的监控太简单了。” “你自己做的恶心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恶狠狠问。 严晴没什么意思的站直:“如果你非这么坚持的话,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是我!”她喊着, 声音有些慌张,寝室其他两人僵住不敢说话。 严晴扫了她一眼, 推门离开寝室。 第二天,张晗失魂落魄的从程琛柯的办公室出来,歇斯底里的跑到严晴面前, 在要动手的时候,严晴吐着毒液般的阴冷眼神让和发狠笑容让她后背发凉:“如果还想跳舞, 我劝你最好停下这个举动。” 舞蹈室众人屏息凝神盯着两人。 张晗浑身发颤,程琛柯冷酷说着“你退出《暴烈致死》”的声音还在耳边旋转,严晴就是一条毒蛇,青面獠牙,牙齿尖锐,她有后知后觉的后悔自己招惹她,酒店撞到的情景让她激动的失了理智,愤怒翻江倒海, 她没有严晴的舞蹈天赋,所谓的话语权都没有。 严晴撞开张晗, 拿了把杆上毛巾往外走了。 初冬寒冷,她额头的热汗贴着后背,衣服穿上的时候,身上被湿漉阴凉包裹,浑身不太舒服。 她顾不上这些,赶着去周春萍的舞蹈室,没时间再理会这场闹剧。彼时,严晴尚未意识到谣言的扩散可以多么轻松的毁掉一个人,等她发现的时候,自己俨然成了一个被富豪包养的漂亮女大学生。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高冷系花的堕落倒值得众人津津乐道。 张文嘉支支吾吾说完,“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和他的关系,应该不需要对每个人都解释。” 张文嘉:“你和他见面好少,又有那样的照片流出来,那个人还……还那么有钱,所以大家才会那么想。” 严晴挑眉:“那么有钱?” 张文嘉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王伟辉说的,他是我们学生里面见过世面的,他说那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要十几万……” 而严晴是个山里走出来的舞蹈生,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因此每年的贫困生补贴都给了她。 严晴垂眸,嗤笑了一声。 张文嘉担忧:“严晴,你和那样的人在一起……没什么结果的。” 严晴看她几秒,耸耸肩,往外走了。 电话拨通的时候,楼屿的声音有意放低。 严晴:“在开会?” 他顿了下说:“不是,家庭聚餐。” “那我先挂了。”严晴放下手机,那边声音又传过来,无奈笑道:“你这么利索,让我偷偷溜出来的行为有点傻。” 她摸摸鼻子:“不想打搅你。” “是解救我。”他重申。 严晴好笑:“……你最近还忙吗?” 那边传来轻嚓的声音,严晴可以想象一支烟被点着,昏暗的走廊里橙黄火光缭绕在男人下颔的场景。 他抽了一口,才说:“有些吧。” 严晴:“我也想抽烟了。” “嗯?”他低哑的笑好似飘着草原的风,“下周抽出时间,去给你点烟?” “不用。”她看着头顶明亮的圆月,“后天我请了假,飞去找你。” 楼屿愣了下,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消息,严晴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最近频繁不要命了的训练,省吃俭用的出入食堂,似乎都在她没有写明答案的时候叙述了注定的解题步骤。 在去内蒙前,从山里到宁川,她甚至没有再离开过这座城市。 “好。”他声音里懒洋洋的笑散了,叼着根烟反而有郑重其事的样子,“我在机场等你。” 严晴静静地望着树杈间的圆月,近日来训练的身体酸软和涌起的诟病都在逐渐远去,只心口软软的飘起羽毛,随着银灰洒满的大地早就飘向了远处。 这天,严晴起了个大早,众人见怪不怪的看她出门,只有张嘉文发现她背着以往角落不常用的大包。 路过食堂,她先买了两个包子在上车前垫吧着吃完。学校离飞机场有段距离,她要转两趟过去。今天天气阴的厉害,冷风嗖嗖,畏寒坐车的人也多了,车厢里各种味道蹿在一起,她的脑袋浑浑噩噩的不太舒服,中间逐渐有恶心的感觉上涌,她强忍了两个小时,捂着嘴巴坐了一路终于熬到机场。 下车没两分钟,她在厕所里就把刚吃的包子全吐了,久违的晕车折磨得她脸色都有些发白,胃里酸水一吐再吐。 折腾着走到庞大机场前,她有一瞬的恍惚,虽然在宁川呆了这么久,但是她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不清楚登机详细流程,像所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看着指示牌,无意中想到了楼屿。他向来游刃有余,这样的地方可能对他来说太过熟悉了。她想着他之前闲庭信步走过这里的场景,一次次来到陌生的城市找她,带着她的气息离开,几乎难以发现的无所适在笑中消失。 恰在此时,楼屿电话打了过来。 严晴:“我还在候机。” “我知道。”他的语气透露出对自己的无奈和好笑,“我在机场了。” 严晴:“……就算不晚点,我也要三个小时才会到。” 若不是买飞机票,她竟然不知道两座城市八百公里没有直达,他每次都转机过来。 “就是说啊。”他轻叹。 严晴忍不住乐出声来。 楼屿打趣:“好笑吧。” 她点点头,近日来被周遭人议论的烦躁和憋闷消了几分,她以为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当周围人一遍遍用“你被包养”的目光审视和津津有味咀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没凉薄到可以彻底漠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突然冲动的放下所有,只想见他一面,哪怕就是在机场和他共抽一根烟就离开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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