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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副驾上的那位秘书却没有听出任何微妙的讯息，依旧端坐不动。 因为在她的观念里，自己显然跟大老板更熟悉些。 而且她全程沉浸在受宠若惊中，老板亲自开车送。 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脸上有些发红。 棠初坐在后座，她能看出来那个下属看向陆砚书的目光里带着情意。 不奇怪，他这种人，不到处勾桃花就怪了。 车辆发动了，行程中，女下属一直跟陆砚书聊着工作上的事。 陆砚书也回应着，说话从来都不疾不徐，从不刻意拿捏上位者姿态，驾驭人于无形。 女下属跟他聊得很投入，一路上没停过。 棠初一个人坐在后面，听着两人讲话，但表面上看向窗外。 她不插话，也插不进去。他公司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明明车内空间不大，前排和后排却仿佛隔成了两个世界。 他们属于一个，她属于另一个。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明明之前水乳交融，一旦有外人，就形同陌路。 陆砚书先送那名秘书到小区，她诚惶诚恐地道了谢，这才下车。 车内剩下两人。 陆砚书没有马上发动车辆，等了一阵，见棠初没有坐到副驾上来的意思。 他转头：“怎么不往前坐？” “不用了，我就坐后面就好了。”棠初双手抱胸，纹丝不动。 “把我当司机？” “谁敢呐，芯片小王子。” “……”陆砚书用舌顶了下侧颊，索性整个转身过去，“不高兴？” “没有，不打扰你们。” “打扰谁？” “你跟你的女下属啊。你们聊得那么熟，我一个外人怎么敢插话？” 此言一出，陆砚书抿唇沉默。 他的视线在棠初面庞逡巡了几秒，忽而低笑出声。 “那天晚上不还一个劲叫我哥哥么？”陆砚书声音带着颗粒感，磨得人心痒，“下了床就成外人了？” “……谁一个劲叫你了！” “哥哥，深一点。”陆砚书面无表情地模仿着她的话。 “……！！！” 棠初脸涨得通红，一幅幅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她索性脸转向窗外。 死不承认。 陆砚书没再说话，由着她坐后面，发动了车辆朝着她家小区驶去。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车停了。 棠初推门下车，却发现不是她家小区门口，而是附近一处小公园的停车位。 现在天色已晚，已经没人了。周围树影憧憧，将路灯的光线遮挡了大半。 “你跑这儿来停做什么？”她问。 陆砚书打开驾驶座车门：“上次你不是说，让邻居看到男性送你回家不好？” “所以这么远你让我走过去？！”棠初快要被气死了，下意识转身准备绕到副驾那边上车，“我不管，我不走，我不在乎影响，你给我送到楼下去。” 谁知，手腕被拉住。 “不是不愿意坐副驾么？” “……我搞错方向了不行么，我这就去坐后面。”棠初气鼓鼓的，“副驾是别人的专座，我怎么敢去坐？” “专座？”陆砚书沉吟重复了一遍，忽地含笑，手上一加劲，将她拉进驾驶座，落到自己腿上，“你的专座不是在这里？” 他关上车门，双臂环住她，将她圈在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制住她挣扎。 “我又怎么惹你了，跟我说说。” “你哪里惹我了，你人多好啊，你不但送女下属回家，还通宵帮师妹找bug。” “帮师妹？” “对呀，那个徐相宜。你在上面演讲，她在下面说得比你还欢呢。要不是台下有保安，她高低得上去讲两句……”连棠初自己都没意识到，吧啦吧啦个不停，好一阵才停下。 “我之所以帮徐相宜，是因为她影响我的进度了。”陆砚书道，“而且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智商欠佳的人。” 听起来他像是在对她解释，这个想法让棠初恍了一下神，戳了戳他的胸口：“陆师兄，你今天怎么这么刻薄。” “我一般不主动攻击别人的智商，除非智商主动攻击我。*” “……” 对话稍一空档，陆砚书已经亲上了她的耳垂，热气氤氲，棠初眼底泛起湿意。 她搂着他的脖子，转而又想起上次在店里，他折磨得她不上不下的。以为他又要做坏一次，刚想挣扎，陆砚书将她扣住，又将她搂近贴向她。 随后，握着她的手，放在金属扣上。 他温热的呼吸萦绕在她耳蜗：“上次不是挺会解么。” 这次是想真刀真枪来了。 “嗒——” 随着一声轻响，棠初的理智却猛然回笼，车上没有那个什么啊！ 但是…… 她咽了下喉咙，问他：“那你最后能忍住……？” “不能。” “……” 突然，陆砚书手上捏着一个方片递到她眼前。 棠初没料到他竟然真的将房间的这玩意拿上了。 “不是你提议的？” 棠初立马笑了：“原来陆总裁还会顺手牵羊占小便宜啊。” …… 陆砚书仰靠在椅背平歇着，唇色比平日红了几分，额前有几缕头发垂下，脸颊和脖颈上都有微汗，一颗汗珠正好滑落在他的喉结，连神情都写满了浴字。 但他的衬衣在身上穿得好好的。 真名副其实的衣冠禽兽。 还有那么一点儿男狐狸精的味道。 棠初捧着他的脸看了又看，移不开视线，忍不住低头亲吻他。 陆砚书的手按在她的后腰上，掌心发热。 刚经历了一场，连接吻都格外缠绵。 没一会儿，棠初发现了他的异样。 她露出了深长的笑容，拉开两人距离。 “原来陆总这样定力不行哦。但是可惜了，刚才那是最后一个。” 她扣好纽扣，从他腿上跨下来，下了车。 从公园过去实际上也不远，棠初蹦蹦跳跳一会儿快走到小区门口了。 一回头，看到远处车灯还亮着，陆砚书给她照着明。 后面再有人坐那辆车的副驾棠初都无所谓了，因为那又不是她的专座。 因为她的专座，在陆砚书腿上。
第44章 分店 这次峰会带来的效应持续到了结束后。 峰会上, 棠初结交了好多人脉，其中相当于部分转化为了客户。 无论是店里的散客流量，还是大客户订单，都比之前高出了一个体量。 半糖少女的业务骤然扩大, 利润翻了好几翻。 季末盘成后, 她发现覆盖贷款后还有足够结余, 认真思索了一番, 准备开一个分店。 棠初一向是行动派, 一个念头生起，说做就做。 开店最重要的是地段, 因此, 一有空闲, 她就跑去看位置。 顾萧然对她这一步打算非常支持, 也很积极, 没上班的时候就去帮她看地点。 有的时候碰到自己觉得合适的, 会拉着棠初一同去看。 中午饿了, 两人就在附近找一家食店吃饭。 吃饭是棠初强烈要求由自己付钱，但陆萧然每次都拉她进路边的小店，或是面馆、或是快餐，人均不过30。 最近的一次, 吃的是沙县小吃。 棠初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人家陪着自己跑了一上午，请人吃这个。 顾萧然却无所谓, 说她现在事业起步期, 哪里都需要钱, 还贷着款，不能浪费。 两人坐在一张斑驳刻痕的方桌上, 每人面前摆了一碗沙县拌面，棠初又另点了一些吃食，包心豆腐丸、沙县板鸭、炸米冻。 饮食简朴，但顾萧然去吃得很开心：“糖糖，以后你要是做成了自己的连锁品牌，我就是你蛋糕帝国的元老。” “那肯定！必须给你颁个开国元勋奖章。” “那我就以茶代酒，祝你早日成功。” “干杯。” 两人用最普通的白陶茶杯碰了一下，各自饮尽，头顶老旧的吊顶照亮了脸上洋溢的笑容。 店门外的主干道上，车辆穿行而过。 陆砚书坐在后座，刚跟客户谈完一笔合作，费了一番心神，有些疲惫。 他按了按眉心，不经意扫向窗外，看到棠初的身影。 视线平移，又落到对面那个男人身上。 棠初晚上到家时，刚进门就收到陆砚书的信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我一顿饭。】 她一愣，顾不上换鞋，立马打字回复：【我不是送了你领带么？】 L：【领带能当饭吃？】 棠初：【……】 小肚鸡肠，她就没见过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 棠初踢掉脚上的浅跟鞋，一边穿拖鞋一边回复，还是答应请他吃饭。 陆砚书发来了一家餐厅。 棠初看了眼人均价格，眼珠子都直了。一个零值得一句骂，她暗暗骂了他三句。 又怂怂地打电话去跟他商量：“那个，如果我请客的话，是不是应该由我来选择餐厅？” “不行。”陆砚书语气不容商量。 “为什么？” “你品味不行。” “……” 吃饭的时间定在第二天傍晚，地点定在一家本地高级私厨，还是一个包厢。 这家店和沙县小吃简直天上人间之别，处处透露着金光闪闪的铜臭味道，连门口的貔貅摆件都是纯金的。 棠初跟着陆砚书走进去，看到里面的装潢，气不打一处来：“你一个资本家，怎么好意思让工人阶级请你在这种地方吃饭的？” “我是领工薪，你是私营业主。”陆砚书对她科普，“你才是资本家。” “……” 平均三四位数的菜肴陆陆续续上桌，棠初埋头一个劲吃，下定决心要吃回本。 相比起来，陆砚书对这些菜品倒是意趣寥寥，吃得慢慢悠悠。 明明是他提议来的，却似乎没什么心思。 棠初正吃着，突然听陆砚书问：“新门面看得怎么样了？” “这两天看得很多，每天都去看两三处，但目前还没看到完全合适的，跑得我脚都磨破皮了。”棠初说起这个，又叹了口气，好累，又猛扒了一口饭。 “打算租什么样的？” “肯定是流量大的啊，临街当道的，然后租金不要太贵，最重要的是一定得三通，还有适合做裱花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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