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晁无所谓的笑了笑:“你有证据吗?” “你知道那种歌词会刺激我对吧?” “实验嘛,你不活得好好的?” 郗雾嗤一声,头一歪,扬起手臂。 “啪!” 官晁的脸上立马出现一道巴掌印,被力道打偏了脸的朝对方向,但她不吭声。 下一秒,身后响起暴躁的男声:“郗雾!” 人提着一袋水果跑近,脖子和手冻得直哆嗦。 郗雾眼一闭,嘴一抽,在心里骂了一声倒霉到家了。 他站在官晁身边,提着一袋水果的手不住发抖:“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会善良一点?什么都要靠动手解决吗?什么都是别人的错吗?你自己就不会犯错吗?” “那我犯了什么错?” “现在打人的是不是你?!” “那我为什么要打她?” “你一直都这么暴力!” 良久。 男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已经没救了。” 郗雾笑了,没劲。 官晁拉了拉男生的衣袖:“何临,算了,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 男生看了她一眼,官晁低着头,脸上的巴掌印明显。 他的气立马不打一处来,不依不饶起来:“这种事情怎么习惯?习惯了之后全社会都要变成人善被人欺吗?” 郗雾嗤一声:“道理很对啊。” “所以请你立即道歉!” “如果我道歉,那你刚刚的话就是自相矛盾。”郗雾觉得荒谬得可笑。 “你每一次都在给自己找借口。”男生摇着头,露出懊悔的表情:“真是瞎了我当初,怎么会喜欢你?” 空气里的氧忽然变得稀薄。 郗雾却觉得天光大好。 她挑了挑眉,觉得有一种无奈的可笑。 她看着拎着水果的男生,一身潮牌,以及一张在郗雾眼里一般般,但在学校其他女生眼里很受追捧的皮囊。 群众总是会在群体生活中相对降低要求以达到和周围人一致的水平。 而郗雾显然是这种群体里的一大奇葩。 她不是优越感爆棚站在境界高度上鄙视他们,她是愤怒。 既然他们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给她编瞎话造谣她、既然他们可以想都不想就盲目传播她的谣言嚼她的舌根子,那她也应该有资格恨他们所有人。 鄙视群众的资格向来是群众自己递到她手上的。 他们可以骂上来,她也可以反击回去。 她不是秀优越感,她是平等地鄙视每一只放屁的蟋蟀。 然后,能拍死一只是一只。 毕竟这种事情怎么习惯? 习惯了之后全社会都要变成人善被人欺吗? 不是想要公平吗? 这不也是公平吗? 怎么就接受不了了呢? 可笑死了。 她向来不拿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但别人也别想拿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她。 所以哪怕在学校风云了两年的何临学长亲自下场追她,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懒得给半个眼神。 而当有些人的自我感动式付出得不到回报时,“得不到就诋毁”就成了他们的好把戏。 那点大男子主义让他脸挂不住了,只需要一点点诋毁她的风言风语,对于他来说,就变成了好下的台阶。 再推脱几番,然后华丽转身,把被拒绝扭转为是郗雾不识好歹。 反正讨厌她的人多,他刚好借力打力,可以撕掉那层不好看的脸皮。 完美发扬虚荣主义的伪君子风范,成功让郗雾的那点不喜欢演化成了厌恶。 冬雪飘着,湿冷的空气氤氲着,周围的车喇叭“滴滴滴”摁得人心烦。 他最后补了一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郗雾笑了,心想你算个屁,有什么资格对我失望,视线瞟向他手里拎着的一袋水果,因为没穿外套只着一件毛衣,所以手指冻得通红。 外套在哪呢?披在官晁身上体现他的绅士风度咯。 还真是虚有其表的一丘之貉。 懂了。 明白了。 郗祖宗耐心到了头,就不大想君子动口了,笑了,冷笑,直角肩前后一交错,走近他一些。 头习惯性一歪,笑容收的一干二净,扬起手臂,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直接一巴掌甩上去。 “何临!”官晁不可思议大叫了一声,随后愤恨地盯着她。 烦人厌的人总是必有烦人厌的地方。 郗雾淡淡扫了他一眼,因为用了些力道,打完还抖了抖。 周围小雪纷纷扬扬地下,柏油路上车水马龙地流动。 你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在当下就想出最完美的反击策略。 她从来不提倡暴力。 可真的到了这种时候。 简单粗暴才是最漂亮的反击。 要不然,习惯了忍气吞声,那全社会都要变成人善被人欺了诶。 郗雾嗤了一声,先看向官晁:“少把我当情敌,我讨厌你针对你是因为你先招惹了我,是出于对你不合适地散发你那让人讨厌的人格魅力,与其他人无关,建议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的问题,不是每个女生都愚蠢幼稚到把雌竞当人生目标的,那除了让别人觉得你没见识就是没脑子。” 又环着胳膊看向还未回过神的何临:“还有你。你自己拎不清就拎不清,少他妈摁我的头去接受,这件事情我才是受害人,你脑子被驴踢了搞受害人有罪论随你的便,但你要搞到我这个当事人面前恶心我,就别怪我脾气差。” 顿了顿,又嗤笑一声,冲他抬了抬下巴:“另外,拒绝你就是因为你的魅力无法吸引到我,还有哦何临,少给自己找台阶下了,靠贬低我给自己挽回面子不觉得更没面子吗?” 说完看向一旁的官晁,她还扶着何临的一条胳膊,一张瓜子小脸白白的,似乎是被郗雾这不讲理的霸道玩法给搞懵了。 “还有你,官晁。”郗雾的手插回口袋里,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颠倒黑白的天赋我不如你,花言巧语的功夫我也比不过你,但美术上的天赋,你很清楚,放眼整个南评私高,我都是绝对的降维打击。” 她退开一步:“知道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地方在哪里吗?” 官晁一愣。 郗雾环胸看她,笑得讽刺:“什么东西都有水平之分,而我代表了整个南评私高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准,抄袭我,想过后果吗?” 郗雾走近她,笑起来,“你把别人对你的期待值拉到了最高,可我现在要转学了,啧啧啧。” “达不到最低标准的话,质疑随时会降临,你会失去老师的信任,那个时候,你的一帮小姐妹,有什么用?” 官晁脸色慢慢变得苍白。 “哦对了,你仅剩的那几幅画稿……不,不对,你仅剩的那几幅剽窃我的画稿,我已经撕掉了,你知道的。” 郗雾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脸蛋,以一种侮辱性的力道与姿势,明目张胆地凌-辱她并不高贵的灵魂:“这是我给你的,独属于你的,道别礼。” 郗雾笑了,一把推开眼前挡路的两人,在最后五秒的绿灯中,跑过了马路,消失在人海中。 她不做坏事,但也不做循规蹈矩的好事。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生。 她还有未来在等着她。 她要去追求真正的自由。 她可真爱这个世界。 昨天的人就应该安稳地死在昨天。 明日似乎,辉煌璀璨。
第23章 野兽派_01 最后一辆卡车开走。 蒋益暮打开副座的门, 郗文容笑了一声,坐进去。 郗雾绕到另一边,拉开后座的车门,顿了顿, 看向玻璃画室的位置, 想了想, 问一句:“妈,那只狗呢?不带走吗?” 郗文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狗?” 郗雾看了眼驾驶座上的蒋益暮,没答。 抬头的一瞬间,和他在后视镜里对上一眼, 他先移开了视线。 郗文容愣了愣, 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想起郗雾说的那只狗。 说起来那狗已经快两个星期没见了,郗雾从它消失第一天就注意到了,只是前一天才说过不养的话, 第二天就问它行踪多少没面子。 而且她家本来就在一楼,她又整天整天地待画室不出来, 那狗又小不拉几的, 可能自己钻哪里玩去了。 两个星期过去,家里没人提,蒋益暮偶尔来一次,也不见他提, 现在要搬家了,还不见人提, 郗雾只能放下脸皮, 提一句。 郗文容不知道,她在忙搬家、舞蹈室还有租房子的事情, 忙得像陀螺似的没空管。 她看了蒋益暮一眼,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问:“益暮,那只狗呢?” 蒋益暮看着她笑了一声,看着的是郗文容,话却是对郗雾说的,“哦,那只狗啊,我上次见你说不喜欢不想养,想着家里应该没人有功夫照顾它,我就把它送回宠物店了。” 郗雾听完,“哦”了一声。 心想待她身边确实不如回宠物店,也算回家了。 于是没再说什么,坐进了车里。 蒋家住在华洲君庭。 西有檀宫,东有君庭,洛朗的两大顶级豪宅区。 郗雾对这些没什么概念,唯一的印象就是很豪很大很漂亮,然后她不喜欢。 世音高中在陆家嘴那块,她师父的那栋百年小洋楼也在陆家嘴那块,在思楚斜街。 她跟着郗文容站在门口,看着搬家公司的人把东西搬进搬出,捏了捏手里的钥匙。 老头儿除了给她那封信,就是这枚钥匙。 地址在之前的几次信件中有提到过。 他俩没有联系方式,只靠信来传递消息,玩得特原始又文艺,但这是怪老头强烈要求的,郗雾也给面子不扫老人家的兴。 拿信的地点就是她家附近那片废墟院子。 她和老头儿应该有两种关系。 第一种毫无疑问是师徒关系。 第二种应该是掮客和货源的关系。 郗雾负责出画,老头儿负责做牵线人给她卖画,说白了是个中间商。 但是卖东西不能只有中间商,还需要一个叫卖的。 她、老头儿、还有一位她不认识但老头认识的人,三个人组成一种稳定且隐秘的合作关系,三点一线形成一条迷你规模的产业链。 合法合规,三人目的只有一个:分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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