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雾眼神从迷茫变为惊喜:“师父,这是哪幅画的钱?” “《心病》。”臧曜回。 郗雾顿了顿:“可是那幅画是残次品……” 臧曜点了点头:“可我那位老朋友,就是在那几百幅画里,挑中了你的这一幅。他说,那幅画里的白塔很神秘,仿佛藏着让人一探究竟的秘密。对于他来说,这就是那幅画最大的魅力。” 郗雾掐了把脸,咽了口口水:“真的?” 闫松柏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当时也在场。” “这个世界上最丑的艺术品,就是平平无奇。”臧曜喝了口茶。 “每一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所以你觉得是残次品的东西,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艺术品。”臧曜拍了拍她的肩膀,“雾丫头啊,艺术是自由的,不要被你生存的环境局限住你理解这个世界的眼睛,从而认为这个世界本该如此,这和井底之蛙无异,更是美术生的大忌。” 于是,郗雾那一刻对所谓的艺术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艺术或许就是最大限度的海纳百川。 她又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依赖过她的女神了? 郗雾拿着这张支票左看右看,感觉这手感怎么那么好啊! 不过…… “为什么三万块还要弄个支票啊?” “咳咳……提前习惯习惯……”臧曜吹了吹茶面,波动圈圈涟漪。 “什么意思?”郗雾不解。 “意思就是以后面额会越来越大,才三万这种毛毛雨也值当你露出这么没出息的表情?”臧曜宠辱不惊、姿态端庄地看着她,“当然,不用太感谢为师,爱徒。” 郗雾:“……”忽然觉得老头儿没有刚刚那么可爱了。 “好了,再把手伸出来。” 郗雾眼睛一亮,猛得就要抱住他:“还有支票?!师父你是我亲爷爷!” 臧曜被她晃得一阵头晕眼花,就差吐舌头窒息了。 用尽了老年人毕生的力气挣脱开,气喘吁吁、怒不可遏的抄起折扇就pia一记打在她饱满的脑门儿上,制止了她的大逆不道:“钱财乃身外之物。” 郗雾揉着脑袋哼哼哼。 “还有……”臧曜眯起眼睛睨她,“我有一个刁钻的外孙女就够了,再来一个我得气得胃疼。” “哼!”郗雾表情挤出一个“╯^╰”,复又充满期待地伸出“乞丐手”,语气兴奋里透着激动,“师父师父!” 头顶上立马又挨一记折扇锤:“左手!哪有人右手戴手饰的?” “哦……”郗雾把右手缩回去,换成左手伸出来。 闫松柏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幸灾乐祸地笑。 郗雾看到了,撇撇嘴。 臧曜一边把手上的墨翠佛珠串摘下来,一边语气幽幽:“闫老弟,事实证明,我的理念才是正确的,搞艺术的人,在精不在多,雾丫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闫松柏笑容一僵:“嘿!你这……” 郗雾疑惑的当口,那串佛珠被臧曜缠上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很白,缠上这么一圈佛珠,显得更加白皙,佛珠串上的一小块白玉嵌着金,垂在腕间,一荡一荡的,有种林间吐禅的悠远,霎是好看。 “老头儿,你这是……”郗雾不解,这可是从她第一次见他就一直戴在他手上从未摘下的佛珠串啊。 “送你了。”臧曜平静地说,“顺便通知你一下,为师这几天出去游山玩水散散心,有事没事别联系,烦到我了回来打你屁屁。” “可别弄丢了哟。”闫松柏在一边朝她努努眼,“这可是你师父最宝贝的东西。” 郗雾手指划过带着暖意的玉珠子,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行了,拿着支票和你妈炫耀去吧。”臧曜挥了挥手。 郗雾知道是这傲娇老头儿受不了这煽情氛围在赶她走了,于是起身前,抱了抱他:“老头儿,你得长命百岁!” 臧老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小脑瓜:“滚!骂谁老不死呢?” 郗雾拿着支票跑了。 都说祸不单行、双喜临门,坏事都是一桩接一桩,但好事好像同样如此。 郗雾刚拿着支票回到蒋家别墅,正巧遇到蒋透被蒋益暮训的场景。 书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但是里面的骂声却穿透书房,直直砸到客厅里。 具体在说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平时看着温文尔雅的蒋益暮发了很大的火。 不过郗雾才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只知道蒋透倒霉了,然后她很开心。 她把支票的事情和郗文容说了,郗文容开心地亲了她一口,“我家宝贝真会给我争气。” 然后郗雾就飘飘然地问起蒋透那个小王八蛋为什么挨骂,郗文容叹了口气,低下头和她轻声说:“他上个学期去美国做交换生,不知道认识了什么同学,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赌钱,欠了……这个数。” 郗文容用手指比出一个“三”的手势。 郗雾一顿,三? 几位数能让蒋益暮发这么大的火? 三百万吗? 看郗雾猜起来的眼神,郗文容笑着叹了口气,刮了刮她的鼻梁:“别猜了,是三个亿。” “ 偶买噶!”郗雾一惊,但是声音太大了,周围的保姆纷纷看过来,郗雾撇撇嘴。 果然,还是在自己家舒坦,别人家再大再豪华,也没有一点安全感。 但是随后脑瓜子又立马转起来,觉得这可是个吹耳旁风的好机会啊! “妈,趁你们现在还没领证,我们赶紧收拾收拾跑路吧!这么大一笔我们可还不起!你可不能人财两失啊!” 郗文容给了她一个白眼:“臭丫头。” “有人给他还清了。” “啊?谁啊?”这么不长眼? 郗雾不开心。 “赫柏集团的那位少爷。”郗文容起身,郗雾一起跟着她起身往厨房走。 赫柏集团? 好像在哪里听过。 郗文容把热好的牛奶递给她,彼时,郗雾已经用手机查完了赫柏集团。 原来那个大名鼎鼎、从小用到大的赫柏TV也是他们旗下的产业?! 法人代表姓褚。 褚颜午也姓褚。 完犊子,不会这么巧吧?! 但事实证明就是这么巧。 手机上不能完美表现她的义愤填膺,所以郗雾利用宝贵的课间休息找到了褚颜午。 “是你帮我那个败家子继哥还了债?” 褚颜午此时还嚼着三明治,他是没钱的,卡早被停了至今没解禁,钱是司洛林几个月的零花钱,但司洛林有原因,不能让家里知道自己和蒋家扯上了关系。 其实问题不是蒋家,而是蒋家是做酒店的、是从商的。 他不想让家里知道的,是他和从商的扯上了关系。 车蕴庭查账查到这钱给了褚颜午就不会查下去了。 因为自从褚颜午被禁了卡之后,司洛林和温优度或多或少都会接济他一下,转账超过十几次后,车蕴庭看到收款人是褚颜午,她自然不会查下去。 而这些钱虽然不少,但完全不足以买下那个高层的股份,所以也不会引起褚家夫妇的警觉,也不会引起褚颜曦的警觉。 所以由褚颜午做是最安全的。 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这钱真正来源是司洛林,所以褚颜午闻言点点头:“对啊,我还的。” “三个亿啊!”郗雾瞳孔震惊,你们富二代是不是壕得太过分了点? 褚颜午挑挑眉:“不就三个亿?” “你们这群任性的有钱人……”郗雾转身就要跑,顿了顿,又跑回去,“我不会感谢你的。” 更别说喜欢你了! 褚颜午对着她眨眨眼,不解。 嗯?这怎么还带抛媚眼的? 郗雾一顿,咽了口口水,不想理他了,要保持距离! 一个转身的功夫,差点撞上身后的人,被他握着手腕扶了一下。 郗雾抬头:“ !” “司洛林?”褚颜午咽了口三明治,“你怎么出来了?” 司洛林没理他,而是看着郗雾,把她扶稳就松了手,不答反问,“你们聊什么?” “哦,蒋透的事。” 司洛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钱还上了?” 褚颜午嚼着三明治:“废话,小爷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 “他被骂了吧。”司洛林这句是问郗雾的,左眉轻轻挑起,眉梢间稍见得意。 郗雾还没反应过来,褚颜午帮她答了:“那不必然?过几天就可以以债主的身份把他约出来欺负欺负了。” 说着说着手就做出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兴奋的样子。 郗雾此刻还很没出息地盯着被司洛林扶过的手腕,一声不吭。 褚颜午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走到司洛林身边,胳膊肘戳了戳他的手臂,“诶,司洛林,不说别的,你这主意还挺狠的,一报还一报,不过他也是倒霉,能惊动King亲自下场陪他玩□□,整个拉斯维加斯的□□界,谁不知道跟谁玩□□都不要和King玩。” 郗雾一顿,抬头,先和司洛林对上一眼,随后触到他漫不经心的眼神,心里受惊似的,但面上仍装出一副一如既往吊儿郎当浑不在意的懒样,慌忙瞥过了眼去,和褚颜午对上视线:“他的主意?” 褚颜午点点头,又补一句:“而且他的朋友。” 意思就是司洛林又出主意又出人脉呗。 “为什么啊?”郗雾下意识问。 “他不是害你被骂了?”司洛林回的她。 郗雾抬头快速觑他一眼,然后手插进口袋里。 哦,对哦,她想起来了,她把那次蒋透挑拨离间的事情告诉司洛林了,顺便一气之下好像还告诉了司洛林蒋透害死了她肉包的事情。 然后他转头就教了褚颜午该怎么讨她欢心? 气死了。 “你干嘛那么做……”她特别小声又没有底气地嫌弃他。 “他惹你不高兴了。”但是司洛林耳朵尖,听到了。 郗雾“哦”了一声,“我先走咯。” 又出于礼貌,违心地说了声“谢谢你们”。 “诶,郗雾。”褚颜午喊了她一声。 郗雾回头看他,又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司洛林,对方却只是皱着眉、低着头,懒懒地靠着墙。 “不用太感谢我们,他再惹你你就提遍账单,他肯定就知道你是我们这边的人,他保证闭嘴。”褚颜午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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