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靳卓岐的帮助,警察这次的任务完美收工,那位警察都得了个一等功。 那次之后靳卓岐就更少出门,他本来就没什么事儿要做,工作也都是在书房。 聂召会坐在旁边听歌听书或者弹吉他,要么就是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听他敲键盘,或者坐在阳台上带着耳机晒太阳,脑子放空,吹着风,想象着远处的一切。 自从那次有些小摩擦之后,聂召感觉心情好像比之前更好了一些,只不过晚上很多时候还是会很疼,于是卧室运动由一周两次变成了四五次,各种花式没他们没进行过的。 靳卓岐明明知道隔音效果不好,也没有丝毫饶过她的意思,有时候过于刺激忍不住出声,他又停不下来,才会死死捂住她的唇,避免别人听到这种独属于他给她的声音。 她也像是上了瘾一样,即便是感觉要丢了,还是拘着他不放。 前几天还会在便利店买,后来直接在网上屯了整整一箱的安全用品,就放在床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很多时候聂召不太疼,知道旁边放着随取随用的东西,以及正值年少精力最旺盛的靳卓岐,他的身材好到让人爱不释手,心猿意马时常有。 很多时候靳卓岐也像是发了疯一样想给她留下很重的痕迹,以至于总是留下了很多难以直视的淤青。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 聂召很少买东西,换季的东西大多数都是靳卓岐买的,作为一个恋人来说,他算是一个非常合格,合格到无微不至又体贴入骨的男性伴侣。 聂召从来没感觉过自己需要什么而难以启齿,仿佛在她提出之前,靳卓岐就已经默默解决了一切麻烦。 有快递员敲门,靳卓岐出去之后签收了两个盒子随手扔在了一旁沙发上。 聂召趁他去厨房洗手摸了摸,是个小盒子,依照大小来判断应该是个饰品什么的,里面还有一个很长的盒子,像是装钢笔的长度。 “靳卓岐,我能拆吗?”她好奇这是什么。 靳卓岐在厨房朗声“嗯”了下。 “你拆。” 她捏着旁边的一个伸缩刀,把外面那层丝带直接粗鲁撕开,摸着那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打开之后,摸出来是个手表。 她看不到是什么颜色跟款式,只是摸着表带触感,价格应该不会很便宜。 不用问就知道是给她买的。 聂召很不喜欢自己身上有疤痕,可不光是手腕处那到深到有些狰狞的疤很显眼,额头上也有一点点的白印子,以及那段时间胳膊上也留下了一些很浅的白印。 她是疤痕体质,很容易留下痕迹。 手腕上之前总是缠着一条Hermes的丝巾,很好搭配,她也很喜欢。 把丝巾取下来,自顾自拆开手表扣在手腕处,又晃了晃。 听到靳卓岐走过来的脚步声,她仰起头笑了笑:“喜欢,谢谢卓哥。” 靳卓岐坐在对面,看着她手腕上的那个手表,应声:“是白色的,你不是喜欢白色吗?很久之前就买了,是定制的就比较慢。” “定制的?刻字了吗?” “昂。” 聂召摸了摸,表盘后是有些凹下去的痕迹。 “写的什么?” “等你恢复了自己看。” 聂召的眼睛有时可以看到模模糊糊的光线,只不过很糊很糊,仍旧看不到任何物体的形状,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放宽心态,照这样下去今年是有恢复的可能的。 只是她的心理状态还没完全好,且医生再一次建议他们住院治疗。 从医院回来,聂召就觉得自己在一步步转好了,根本没有住院的必要。 她觉得她的心情还挺好的,除了看不见之外,好似跟刚去A市时差不多了。 “还搞神秘了。” 聂召想到四月一是他生日,又心血来潮偏过头问:“你生日想要什么?” 聂召的生日四年一过,所以她今年没有生日。 四年就是四年,她也不太喜欢非要找一天去庆祝自己长大一岁。 靳卓岐掀起眼皮,若有所指:“你吧。” 聂召笑了声,一边低着头去拆另外一个盒子。 “靳卓岐,你是不是就喜欢跟我做那事儿。” 除此之外呢? 还是真的喜欢她? 很意外,靳卓岐“嗯”了一声。 聂召手指顿了一秒,又低垂着眸继续若无其事拆。 靳卓岐反倒是坐在她旁边,把玩着她的手,痞了一句:“水漫金山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不要说明了,反应就够了。 也是敢夸自己是金山。 聂召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她歪过头,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虚假敷衍表情。 快递盒里不是她所以为的钢笔,是个电子产品,圆筒形,聂召摸不出来是什么。 “这什么?” 靳卓岐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睨着她,声音也慵懒到仿佛没骨头:“录音笔。” 聂召有些意外,不太理解地看着靳卓岐:“你买这个干什么?” 话音落下的那一秒,靳卓岐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倏然坐起了身,眼神直直地看着聂召,在那一瞬间,身子有些僵硬,脑子也被她这句话震得紧绷。 不是她让他买的吗? 他当时还在疑惑,聂召想买录音笔干什么? 手机不也有录音的功能吗? 他的头皮都在收紧,浑身被镇住,指骨下意识攥紧到泛白,眼睛死死看着聂召那张满是不解的脸。 她没撒谎,她真的不记得。 周围松散的气氛在此刻瞬间瓦解,靳卓岐抿着唇,保持着语气里的冷静说:“工作需要。” “啧。” 聂召把录音笔扔给他,开玩笑地说:“果然商场如战场。” 有些公司为了窃取机密,是需要录音笔的,但她没想到靳卓岐也干这事儿。 之后的很多天。 聂召脑子总是很顿,于是有些事情也都是后知后觉。 她倏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靳卓岐一次都没出过门,即便是需要什么,也都是点的外送。 甚至买菜都会找人帮他买回来,寸步不离地守着这个房子。 聂召不太能理解是为什么,压着心里的奇怪,把这种情况认定为他不太想出门。 她铺好了瑜伽垫准备做瑜伽,做到一半感觉到腰酸腿疼,就平躺在地板上休息。 盯着天花板的地方,眼前又若有似无出现了些白蒙蒙的光。 她有的时候甚至分不清这些白蒙蒙的一切,到底是她的幻想,还是真的出现了光亮。 毕竟在这层如同浓雾似的白中,她看不到任何来自于这个世界的东西,甚至连模糊的天花板罩灯的影子都看不见,只是一片的白,无穷无尽的白。 一秒的晃神后再睁开眼,聂召还有些愣。 她的脑子里嗡嗡叫,像是有一团蜜蜂扎了堆,把她全身都刺的又痛又麻。 身上因为做了瑜伽后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强到她透不过气,胸口都闷得慌。 她靠坐在床边,皱着眉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伸出手在手臂上摸着,忽然摸到了一把血淋淋的口子,伤口并不深,只是被轻轻划了一下,正滋滋冒着血。 刺痛感源于这个。 手指在触碰到伤口时,骤然颤抖着,不再敢继续碰。 她睁大眼睛,在一秒的茫然之后,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为了印证心里的猜测,她弯着腰用手掌在地面上慌忙摸索着,摸到了一个尖锐的硬片,似乎是从什么地方被拆下来的,因为家里的所有刀具都被靳卓岐锁在厨房的橱柜里。 是用这个东西割的。 而地面上也并没有她刚才还正在练习着的瑜伽垫。 在那一瞬间,她有些手足无措,甚至眼睛都开始泛酸泛疼。 她忙的把那片硬片扔进床底下,一味开始处理案发现场。 心脏缩紧到浑身都发疼,她艰难站起身,有些急促地在卧室里凌乱走着。 脑子里想到浴室,瞬间惊醒一般,快步走了进去,捏着沐浴露用力打碎了浴室的镜子。 “砰!”的一声。 玻璃镜碎了一地。 她站在玻璃渣堆里,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等。 闭紧的眼皮有些颤抖,她默默在心里数着数字,不到七秒,靳卓岐就会走进来看她。 可她没看到,也同样没感觉到。 在她睁开眼在地上绝望地摸着什么的时候,靳卓岐已经脸色苍白、心如死灰地站在门外看她了。 他抬起步子走进浴室,声音沉哑发涩:“怎么了?” 聂召脸移至他的方向,抬起手臂把伤口暴露在灯光下,按着打好的草稿,竭力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跟紧张。 “我想拿梳子,不小心撞到了东西玻璃就碎了。” 靳卓岐的语气很平静,抬步走过来,目光看到她白皙胳膊上的伤口,刺得眼疼。 拉着她走出了浴室,一边说:“给你擦点药,一会儿我来收拾。” 靳卓岐语气温和地询问:“聂召,我们浴室不放镜子了吧。” 聂召努力笑着说:“好。” 又拽住他,仰着小脸,模样是少有的讨好:“卓哥,别生气,我下次会注意的。” 靳卓岐扣着她的手腕,克制又隐忍地侧过身吻着她的唇瓣。 “嗯,知道。” “你很听话。”
第52章 聂召装作那件事没发生的样子, 跟平常一样,忽略那件事,她是觉得自己在变好。 可她又在想, 她的记忆好像开始变得很零散,也没有失忆, 只是有的时候她做出的一些自残行为她都不太记得,等注意到伤口时,又会想起来自己都做了什么, 精神跟记忆像是崩坏的机器,在一寸寸瓦解分离, 被颠倒顺序,成为记忆碎片。 她下意识想要躲避这种状况, 这跟她刚去医院的那段时间太像了, 她有些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 只是记得, 经常在她身边照顾她的那个小护士,都会由关心的目光变成不耐跟沉默。 她开始恶心并讨厌这样的身体跟灵魂。 总是觉得身上很脏, 像是有污秽的东西被沾染上了,于是洗澡的时间越来越久,每次都把皮肤搓到泛疼为止。 靳卓岐倒是每次都喊她不要洗澡那么久,每次过了一个小时就要叫她出来。 长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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