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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来一杯吧，她喝酒上脸。”晴江看着倒去一半的啤酒瓶说，“我也只来一瓶。” 徐成松从来没觉得女孩子不能喝酒，只不过于芽这种看起来乖巧的，感觉确实不能多灌，“她喝一杯可以，你喝一瓶不行。”他说完，又往晴江面前放了一瓶。 晴江笑了笑，也没拒绝，一只手握住两个啤酒瓶的脖子，往桌上一扣，其中一瓶的瓶盖就崩开了。 徐成松讪讪收回要递的启瓶器，装逼还是江哥会装。 徐成松是个能喝的人，菜没吃几口，净喝酒去了，并且越喝越嗨，小嘴叭叭不停，一直在讲他们高中那些事。于芽发现徐成松好像已经把她划分为他们自己人了，可能是因为跟晴江一个协会的原因，徐成松就特别乐意跟她讲这些，且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男高中生的话题就那么些，讲讲喜欢的球星，爱看的比赛，都玩什么游戏，剩下就是学习了，没什么新奇的。 啤酒瓶一瓶接着一瓶变空，于芽注意到晴江也不知不觉喝了挺多，而她面前这杯酒堪堪只喝了一半。 徐成松聊得起劲，晴江就安静地坐在对面，偶尔出声纠正一下徐成松那些过分夸张的话，手里把玩着两个瘪瓶盖，抬眸的时候，视线扫过徐成松，又若有似乎地轻轻略过于芽。 发现她立刻移开目光，一副心虚模样，晴江也只能扯唇，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 也不知道在躲自己什么。 柏渡看了眼时间，发现不早了，再看一眼地上的啤酒，全是空的。 他把桌上最后一粒花生米吃完，拍拍手：“走了走了，想再喝你自个儿回去喝。” “那行，别忘答应我的事儿哈。”徐成松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柏渡绕过桌子扶起他，看了晴江一眼，十分有暗示地说道：“这喝得也太醉了，我送他回去。” 走出店门，晴江还在想，为什么天不正好下个雨，他都带伞了。 其实最近不是他故意冷脸跟于芽保持距离，而是觉得自己大概遇到了人生第一个滑铁卢，还没缓过来劲。还有刚刚喝酒的时候就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表现得过分明显了，脸上是不是真写着柏渡说的那些情绪。 往校门口方向走着，于芽忽然问：“可以去一趟实验室吗？” 瞧瞧，协会光明的未来没有她不行。 晴江淡淡问：“回去做什么？” 于芽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几秒，才说：“大作业不小心落在那了。” 回到实验室，晴江没进去，倚着门框双手抱胸看着她在那翻找。整个实验室不大，东西很多，于芽大概是把课本随便放在了某摞书本上时，夹的纸掉了出来，所以现在还在找那张纸。 于芽把周围都翻找过一遍，还是没见到那张纸，她有些懊悔，应该记在手机里的，不该随手记在一张纸上。 找了大概有五六圈，于芽弯着腰在桌子底下有些累，正想放弃的时候，听见头顶晴江轻笑：“在这呢。” 于芽扒着桌子露出半颗脑袋，看见晴江坐在桌子上，手里夹着那张轻飘飘的纸，在她眼前晃悠：“就贴在你电脑背面。” 他喝了酒，此时声音懒散沙哑，大概是观摩了她骑驴找驴好一段时间，觉得有些好笑。 “本来不想帮的，看你半天了，傻不傻。” 于芽站起身，拿回记着作业思路的那张纸，“你不早点告诉我。” 她脸红扑扑的，因为刚刚喝了酒的关系，刚刚又在这里翻翻找找，耳边的鬓发凌乱，神情懊丧，小脸微微鼓起，像一只气呼呼的金鱼。 晴江手撑在桌子上，支着半张身体，凑到她面前，平视。 “你说呢，是谁最近一直在躲我。”
第37章 于芽回到寝室后, 苏陶陶看到她回来，两只手立刻扑上去，去揉她的脸。她刚洗完澡, 明明手心还是热的, 却发现于芽的脸更热，“哇, 你喝得又红又烫！” 于芽眨眨眼, 小小地“嗯”了一声, 心里也在没出息的想, 自己究竟在干嘛, 梦游吗？ 她坐回位置上，冷静了一会, 刻意不去看微信的消息，因为徐成松给他们拉了个四人群，他喝多后话也多, 一条条语音不停发出来。 于芽没点开，想着刚刚饭桌上徐成松的表现，她总觉得这十几句语音里能听到晴江更多他在高中的事情。 这么一想, 又有点忍不住想听听。 于芽盯着屏幕, 叹了口气, 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其实也没真的告白，晴江也不知道告白的对象是他，所以没什么, 按平时那样来就好…… 正想着, 思绪突然被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来电是佟瑛, 佟瑛的话还是那些，问问学习和生活, 只不过这回又多说了几句话。 “你去跟吴教授那边的人聊聊，看看情况，不要一头栽在施教授这边，万一那边项目更适合自己呢？”佟瑛在电话那头，惯常的冷静判断。 于芽想了会，“我挺喜欢现在的项目。” 佟瑛那边沉默了一会，又说：“我跟你爸爸商量着，要不要早点送你出国，你们学校不也有合作的学校吗，我看都挺好的。” 于芽抿了抿唇，如果是大三出国的话，读完硕士，也要四年多了，她现在还不太想那么早离开。 “再看看吧。” 佟瑛又叮嘱一句：“好好学雅思，别放下，我可知道你，放下了成绩又下去了，不要松懈。” “好。” 于芽挂掉电话，看了眼手机通知栏，在一堆徐成松那个群聊的消息提示中，看到了协会群里柏渡发的信息。 她点进去，看到消息显示在十分钟前，柏渡刚发了一个定位，又发了一个公众号链接，并说：无人机机器发展科技展会，这周六周日两天，都得去啊，施教授买的票。 他没有艾特全员，毕竟群里就只有于芽跟他俩不在一起。 于芽回复了个1过去。 科技展会在新城区的会展中心举办，于芽和苏陶陶吃完早饭，就跟着晴江他们上了车。 苏陶陶是陪柏渡去的，作为一名科幻爱好者，对展会有着不符合实际的幻想，一路上像个好奇宝宝那样问，柏渡就在一旁逐一打破她的幻想。 晴江在开车，一路上也没什么话。于芽不是第一次坐他车了，发现他其实开车挺规矩的，也挺有耐心。 此刻堵在高架上，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懒散地盯着前方，不像隔壁车道的一辆宝马，司机摇下车窗破口大骂，于芽被迫听了两分钟他辱骂路况的脏话。 隔壁那人吵得人脑壳疼，晴江把车窗摇上去，难得开口寻了个话题：“吴教授他们这次有展台，可以先去他们那看看。” 柏渡颇为不服：“就他们那个产品？没兴趣。” 晴江：“说不定以后还会合作。” 施教授和吴教授关系不太好，连带着底下学生也暗中较劲，只不过他们这个协会研究的项目太过前沿，商业化落地估计都得几年后，所以柏渡他们在施教授一众嚣张的学生中反而是最低调的。 如果跑去吴教授学生那边的展台，被怎么嘲讽都不知道呢，柏渡冷哼一声，非常明显地表示自己不愿去。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他们一进场馆，迎面就碰上了吴教授底下一个实验室的学姐，晴江又那么招人，被这学姐一眼逮住。 “晴江，哎我老远就看到你了，要不要来我们展台看看。” 柏渡拉着脸，一脸我不想去你去吧爱咋地咋地的表情，把苏陶陶拉走了，说他们俩去周围逛逛。 学姐还笑他：“柏渡最近恋爱了？那你们这还能准备比赛吗，他现在这个恋爱脑能搞得来你们项目？多不靠谱，要不你来我们实验室吧。” 晴江没搭理学姐这撬墙角的话，只淡淡地问关于产品的东西。 于芽跟在晴江身后，来到吴教授他们展台。如果不是怕打扰陶陶和柏渡，她其实也不是很想来，因为一来就看到了熟悉的公司LOGO——周今屿他们家那个新成立的科技公司，屿峰科技。 佟瑛知道周今屿现在还在国外上学，回来后肯定这公司肯定归他管，这“大好前途”在她眼里，就是不忍错失的良机。 佟瑛好几次都说，让她关注关注，摆明了就是想让她去他们合作的实验室，只是施教授的名头也挺厉害的，佟瑛站不住理，所以也没那么执着。 于芽扫了眼展台上的机器，感觉他们实验室一看就比他们协会要有钱得多，每个人面前一瓶很贵的茶饮料，成员还有名片，烫金字的那种。 他们成员在跟晴江介绍产品。 “其实激光技术现在更成熟，就中央那个最大的展台，他们明天会摆出新品，也是搭载的激光技术，一个机器上面有三个……其实我觉得你们那个方向太不好落地了，要不要还是来看看我们的。” 他们话语里总是会带上点，你们技术没前途，我们这个方向才伟大光明的味道。如果搁柏渡在这早炸毛了，只是晴江跟仿佛没听见似的，也不在意对方秀优越。 于芽觉得他心态真好，就是因为这么自信，所以才不在意别人如何评判吧。 有位学姐从脚边的箱子拿出一瓶水递给晴江，晴江接过顺手把瓶盖拧开，然后身子微微一侧，直接放在了于芽面前，动作自然流畅。 于芽和递水的学姐均是一愣，学姐率先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下，又回身去捞另一瓶递给晴江。 于芽拿起有些凉的饮料，她早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站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又有些热，喝了两口后就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她神经紧绷，又觉得这点痛楚没什么可在意的。 只是晴江刚刚那毫不犹豫利落的动作…… 于芽觉得自己还是先不要自作多情了。 对方成员已经把机器塞在了他们俩人手上，因为晴江刚刚那个举动，这会没人会忽视这位小学妹，而是热络的一起给他们介绍产品。 于芽认真倾听着。 机器很重，并不是那么小巧便捷，于芽抱着它像抱着一块石头，晴江此刻回头跟她说：“待会要不要出去吃顿饭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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