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松按下快门,拍了好几张后,回看前几张还是忍不住感叹,柏渡穿得真的很骚包,很惹眼,非常想让人抠出去。如果发在公众号上,肯定有人要评论,谁他妈在这对神仙颜值背后p了个买菜大爷。 徐成松嫌弃他:“柏渡,你就没别的衣服了吗?” 柏渡闻言,就像是要怎么他似的,立刻双手抱胸,“我就要穿这一件!” 徐成松:“……” 行,文章发出去后他可不控评,还会专挑令柏渡尴尬的评论放出来。 又拍了几张三人合照后,徐成松放下相机,“好,拍完了。”收工。 于芽回到寝室里,苏陶陶也从她老妈魔爪下逃回来,风尘仆仆地,一进门就逮着于芽问:“你们拍的照片呢?让我看看。” 于芽切到那个赛过活神仙的群聊,艾特柏渡,问:[今天的照片有吗?] 没人回应。 于芽正打算去找徐成松,手机接连震动几声。 晴江私聊发来了照片,有四五张,因为网有些卡,所以都在转。 于芽和苏陶陶脑袋凑到一起,等这几张图刷开。 于芽还在想,怎么跟苏陶陶解释柏渡的穿着风格问题,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几张图就都刷出来了。 背景是学校的几棵枫杨,远处的天泛着暖橙的光,她和晴江一前一后站立,两道目光都看向镜头。于芽没想到自己拍照时露出的是这样的呆滞表情,有些好笑,视线再一点点往上挪。 晴江的目光穿透镜头,带着独属于那一刻的温柔缱绻。他唇角微微弯着,眼底缀着耀眼的光,永恒在这张照片体现的淋漓尽致。 于芽怔愣。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就赋予了周围所有东西一个理由。 苏陶陶在旁边“咦”了一声:“为什么没有柏渡啊?” 于芽这才往前翻,每一张都被截掉了柏渡,只露出他蓝绿色的一小块衣角。她有些纳闷,为什么发来的照片都没有柏渡,于是打字问:[柏渡呢?] [BONES:被我裁了。] [于芽:?] [BONES:影响美感。] 于芽:“……” 然而苏陶陶此时已经从柏渡那里看到了完整的图片,寝室里,瞬间响起她无法接受的尖叫声,“柏渡这家伙,什么破眼光啊——!” 于芽把这几张照片都点了保存,心里却奇怪,是因为摄影师的强迫症吗,不想跟柏渡同框,还是别的原因…… 她不太确定,翻出照片继续看着,两个人都穿着同样的白色上衣,被夕阳晕上一层暖光,微微泛着柔和的黄。说不清什么感受,于芽盯着两个人之间不算太紧凑的距离,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丝妄想。 她忽然想,以后都一直站在晴江身边。 像这张照片里一样,两个人,成为一瞬永恒。 苏陶陶在微信上喷完柏渡,扭头朝于芽煽风点火:“哎,他只给你发你们俩双人照诶,这都不叫暗示好了吧,这叫明示。” 于芽分神听她讲,不是很理解,“什么暗示。” 苏陶陶推了推于芽的肩膀,不太想把这话说满,怕以后打脸,“对你有意思啊,不然为什么要把其他人截掉呢?虽然柏渡那是找抽。” 于芽笑了笑,不以为意。 只不过心里还是被微妙的触动了一下。 她忽然很想勇敢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意味不明地告白,她该对自己喜欢的,在意的,负起责任,而不是一味地逃避了。 很多时候,她只能克制自己的喜欢,因为从小佟瑛都告诉她,她该喜欢什么,不该喜欢什么。喜欢错了东西,会被打骂。 即使如此,她也努力找到自己喜欢的专业,喜欢要做的事情,以及……喜欢的那个人。 于芽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平复了好一会,动手翻开桌上的日历,拿红笔在12月20日上画了一个圈。 比赛是19号,时间正正好。 因为20号,是晴江的生日。 十二月中旬,学校举办盛大的冬至未至活动,其实就是各家社团再次霸占中心湖广场,展开的交流大会。这次活动依旧热闹,百来个社团只要有可以展示或者互动的活动,就可以申请到一个摊位。 这几日也是校园开放日,只要有本校学生的邀请函,都可以来参加,为期七天,最后衔接圣诞夜晚会收场。 然而于芽他们不能享受这场活动,因为施教授发话,要他们在这场活动试验程序系统,所以整整七天都要采集和观测数据。 活动开始前一天,三人通宵忙碌,准备好机器来采集数据,并预测活动现场人们的活动轨迹。 晴江和柏渡在现场记录数据,于芽在实验室里优化整理以前的数据资料。大半夜的,她独自坐在实验室的电脑前,将每份数据记录保存,分类整理好,再把晴江他们发来的实时数据上传上去。 就这样忙活了一整晚,第二天,于芽回寝室睡到下午,然后就被苏陶陶叫醒去活动现场。 现场跟刚开学时的招新大会一样,各家社团搭起遮阳蓬,窄窄的过道挤满了学生和外校来的老师家长,于芽站在树荫下,拿出手机想联系他们。 苏陶陶:“柏渡说了,让你陪我逛两小时,他们在那边看数据,也没你事。” 于芽想了会,把手机收回,“那我们去放松放松。” 连日来积压的疲惫和压力,是该需要一个出口释放了。 柏渡跟另一个社团借了一小块地方,位置比较偏,也很里面,最初只是想有个地方放设备,所以支了张桌子,放了三把椅子,打开电脑就是干。 晴江在外面放好无人机,操纵着它飞上空,开启自动巡航模式后,便回到帐篷里。 柏渡太困了,决定抽根烟清醒清醒,刚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上,余光就瞥见一道矮瘦的身影。 柏渡吓得烟一抖,差点掉地上。 晴江倒是很快反应过来,站起身打招呼:“施教授。” 施教授走进来,略带警告地瞥了眼柏渡,吓得柏渡赶紧把烟掐了。他问:“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个项目整体还是施教授指导下来的,现在都没什么大问题,至于小问题,也只能让学生们自己去解决,施教授这回来一趟也只是顺道看看,并没打算多说什么。 晴江给他展示程序,刚刚开始跑,数据都还没多少,也看不出任何东西。 晴江的程序逻辑确实简单明了,看他的代码算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体验,施教授很欣赏这种严谨的风格,包括前不久新招的那个学生。 施教授点点头笑着说:“挺好,你们不是还有个人?怎么没来?” 他难得心情这么好,柏渡插话:“于芽毕竟还是大一,没参加过这个活动,让她先去逛逛玩玩。” 施教授:“你在这闲着呢?” 柏渡怂得一笔:“我这不是在看数据。” 施教授敲敲桌子,“数据让晴江和那个女生看就够了,你,跟我去吴教授他们那一趟。” 柏渡:“……” 他不情不愿地把笔记本电脑收好。 “晴江,待会澄澄会过来,你帮我看她一会,得空也可以带她去玩一玩。”施教授临走前,还嘱咐了一句。 晴江不是第一次见施教授这个小侄女,他嗯了一声,然后坐回椅子上,继续看着数据。 施向澄远远站在帐篷外,站在树荫下去瞧里头的人。她发现除了晴江外没有别人,便拿出手机开始发微信。 [今天又能见到大帅哥了,来,给你们发张照片。] 她举起手机,隔着老远拍了个阴影中的瘦高人影,就算像素很糊,也能看到男生清晰的下颌线。 [瞧瞧,他的下颌线简直比我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 群聊好几个姐妹都冒出来,要求她怼脸拍近照,施向澄得意洋洋地拒绝了,这可是A大校草,哪能随便让人看的。 她蹦跶地走过去,想给晴江一个惊喜,最起码是个惊吓,哪知道自己一番动静,对方纹丝未动,只是淡淡地抬眸看她一眼,眼神再一指被放在很远处的椅子,说:“坐吧。” 冷淡至极。 施向澄把那把椅子捞过来,厚着脸皮坐在晴江身旁,装作好奇去看他的屏幕。 完全看不懂。 她还是要吹彩虹屁,“这都是什么啊,好高级的感觉。” 施向澄好像也高二了,还是施教授的侄女,高中如果对计算机有兴趣应该早就开始参加竞赛,并且认得一些基础代码,而不会像现在这么外行。施向澄以前第一次见晴江,就说要为了他学程序,一年左右过去了,还是只会夸高级。 晴江懒得理她,搁平时他还会给人拿瓶水或者搭腔两句,但今天他有些睡眠不足,耐心也不太够,而且这姑娘上半身都要凑到他胳膊上了,他收回搭在桌上的手,只散漫道:“一个项目。” 兴致缺缺,很敷衍的语气。 施向澄感受到了这位哥的低气压,也就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退回去,拿出手机开始激动地敲字。 [天啊,怎么会有人连敷衍都这么帅!] [你们说,他以后会怎么对女朋友?会不会也这么冷?怎么办啊,我就喜欢他这个调调……] 施向澄这边在激情小作文,没注意到晴江眼前的屏幕已经不再是代码界面,而是放着无人机拍摄的广角画面窗口。 实时转播的画面有些卡顿,还掉帧,晴江输入指令,让无人机悬停在半空中,开始寻找目标自动跟随。 施向澄无意间抬眼,看到屏幕里的少女正巧回头,画面拉近,分辨率虽然不高但能看清五官,她随口评价:“好清秀的小姐姐。” 施向澄碰到哪个好看的小姐姐小哥哥都要习惯性夸上一番,所以还是管不住嘴多说了两句,“都说A大外语系的小姐姐很漂亮,我猜她外语系的。” 晴江面前两台显示屏,一台放大摄像画面,另一台记录着数据,闻言笑了一声,“是很漂亮。” 施向澄没多想,继续看屏幕,屏幕上的画面被拉远,看不到小姐姐的脸了,但能看清她此刻在做什么。 小姐姐正在拉弓,箭搭在弦上,她身边围了许多人,看那架势感觉她的技术应该不错。施向澄以前也在射箭馆里玩过,所以这个小姐姐挺牛的,姿势摆的那么准确,说不定靶子也特别准。 正想着,画面一顿一卡,下一秒,就看到了小姐姐拿着弓箭指向了她身边站的一位男生。那男生不知道说什么,被她用箭指着一步步往后退,周围似乎也有蛮多人上前,似乎在劝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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