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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松举起手里的酒瓶：“牛，让美国佬也进口咱们的芯片！来，干一杯！” 柏渡抬高了手臂：“为未来！” “为中国科技！”陈齐生跟着喊。 孟轲不太好意思，觉得有些中二了，“你们在搞什么啊。” 吐槽完他还是充满热情地举起手。 晴江是这几人里最清醒的，可少年气性就是这样狂妄，毫无畏惧，他同样举起酒瓶，侧头瞥了眼身旁坐着的于芽。 酒瓶碰着酒瓶，发出响亮清脆的声音。 属于酒的麦芽香味挥发在室内各个角落，晴江的眼神很热，像流星划过天际，藏在那里的光灼热了她的心。 于芽鬼使神差地也跟着碰酒杯，她和苏陶陶都是用杯装的，不像他们对瓶吹。 一场少年人的梦想时刻随着夜色落幕。 到了宵禁时间，晴江拉着于芽往外走，说要送她回寝室。 几个人已经趴在沙发上，都还醒着，意识却都不太清醒，没人应声。 于芽和晴江并排走着。 今天没有生日蛋糕，只有一顿火锅，炸鸡和啤酒，也没许什么生日愿望，只有对未来的无限畅想。 也许男生都是这样过完的生日。 “你有什么愿望吗？”于芽最终还是觉得，生日就是该许愿，这样才圆满。 晴江心不在焉的，似乎因为喝得有点多，不太专心，“什么？” “愿望，生日愿望。”于芽晃了晃他的胳膊，“你怎么都不听我说话。” 晴江垂眼看她。 良久，他笑道：“我倒是有个愿望。” “什么啊？” 月色有些撩人，于芽仰头看他。 晴江嘴角轻轻勾起，呼出的气似乎都带着些酒气，眼神却十分清明，一瞬不瞬盯着她。 那一刻，于芽觉得晴江要吻她。
第43章 她几乎立刻在他凑过来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额头有一瞬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脑袋后面的发丝被他宽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顺。 于芽睁眼, 怔怔看着他。 晴江：“寝室到了, 早点上去吧。” 于芽其实喝得不多，可这一瞬间酒气上涌, 心也跟着狂跳。 她伸手去拽晴江的羽绒服, 踮起脚, 胡乱在他唇边磕了一下。 真的是用磕的, 因为她什么都没看清, 碰完就立刻跑开，在晴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远离了他的视线。 于芽躺在床上的时候, 还总是不自觉捂着额头，魂不守舍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也不算亲，也不是一个吻。 可就是睡不着了。 半夜, 于芽翻来覆去想到自己那个失败的吻，还是很懊悔。 她表现得好差劲，居然都没有成功就跑掉了。也不知道晴江是不是以为她要给他一个头槌。 不行。 于芽坐起身, 捞出手机, 按开锁屏的那一瞬她因为不适应而微微眯眼。 她本来也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习惯性点开与晴江的聊天界面。 却看到他凌晨发来的消息。 [BONES：睡了吗？] [BONES：撩完就跑？] [BONES：说好了，你欠我一个吻。] …… 今天早上来图书馆的不只是晴江，昨天那帮人居然也都在。 孟轲是数学系的, 陈齐生是化学系, 两个人抱着专业书找了他们旁边的四人桌位置, 剩下两个椅子是柏渡和徐成松的位置。 复习大军一下子多了四个人，却并不会很吵, 只要开始学习，大家都很沉默认真，似乎在暗中较劲一样。 期间他们也总会来问晴江问题，搞得于芽都不好意思找他问问题。 好吧，毕竟是复习周，人多一点也无所谓。 于芽握着笔，心不在焉地安慰自己。 几个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柏渡吸着豆浆，跟她解释：“其实我们就喜欢跟晴江一起学，我们都不算天赋型的，他学习那个劲特别狠，高三复习我们就跟着他熬夜刷题，现在都习惯了。” 陈齐生附和道：“对，不然我都没心学习。” 于芽还挺理解的，毕竟早上跟他一起写题，都感觉效率变高了许多。 晴江端着餐盘走过来，一份放在于芽面前，自己坐在对面，觉得他们瞎吹得有点过，“你们不自律就粘着我？劝你们趁早独立行走。” 孟轲哎哎两声，调侃道：“是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吧。” 晴江递了个“不然呢”的眼神。 即使这样，也没有阻挡他们非要跟着一起复习的热情。于芽却觉得这样挺好，毕竟复习周大家都在认真学，人多点更有学习的氛围。 只不过她跟晴江，都没有时间过圣诞。 这几日几乎都是在图书馆里度过的，于芽为了绩点能达到佟瑛的要求，时刻沉浸在学习里，晚上还会跑到自习室去通宵学习。晴江知道后，就不在自己房间里学习了，带着书本一起陪她在教室里自习。 两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没暧昧也没浪漫，只有眼前一遍又一遍的刷题。 现在的绩点很难拿满分，不只是学生们成绩都太卷，还因为于芽这一届教育改革，考试要求变得出奇得高，于芽也只能闷头复习。 之前因为比赛耽误了太多时间，现在都在补。 圣诞节这晚没有雪，反而下了大雨，窗外暴雨如注，玻璃上水珠簌簌往下滚。 晴江捏着手机看了眼日期，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天都已经黑了。 “晚上出去吃？”晴江问她。 于芽摇摇头：“我带了三明治，还有几套题没写完。” 她现在高度紧张，因为考试就在元旦后的第二周，就剩下几天时间，她还有选修课的论文没有写完。 晴江“嗯”了一声，垂眼将手里的书往后翻一页，他的复习内容已经都刷完了，目前在看关于下一次竞赛内容的专业书。 连下好几天暴雨的圣诞就这样过去了，于芽想在元旦假期喘口气，却被佟瑛叫回了家，因为要参加他们订好的晚宴。 地点仍然是盛景酒店，于芽说完这件事，晴江一边将伞撑开一边顺着她的话迅速接道：“31号晚上？我也去，正好开车送你。” 于芽咦了一声，“你晚上也在那吃饭？” 晴江：“我爸叫我去。” 于芽其实猜到晴江家境并没有像在安山那样看上去简单，不过此时听到他提起父亲，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那太好了，”于芽松口气，“每年跟周叔叔他们在一起吃饭，我都挺不自在的。” 总觉得有晴江在的话，就算碰不上面，心情也会好很多。 “不想呆在那的话，就来花园找我。” 晴江笑得吊儿郎当的，却让于芽听着心中发紧，竟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于芽：“可以吗？” 晴江想了会，说的话低沉又有力度：“当然，可以随时喊我。” 于芽觉得这也就是说说，她不太可能真的因为自己就去打扰人家。 车子开入地下车库，于芽把安全带解开，匆匆拿起包，打开车门后又回身往里头探了探：“我得先走了，我妈在催了！” 不等晴江回应，于芽提着包便往出口电梯那边跑，小高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车库内。 晴江还坐在驾驶座上，身体往后靠，整个人有些疲沓地躺在椅子上，仰着脖子，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通知栏。 晴以峥只问了句什么时候到场，别的话什么都没说。 他手指一滑，又点开与于芽的消息记录，停留在出发前的对话上。 [于芽：不太想去吃饭了，我们俩干脆一起跨年夜吧。] [于芽：算了，我不太敢。] [于芽：而且你也有饭局。] [BONES：决定吧。] [于芽：什么？] [BONES：继续当个在逃公主，还是，乖乖去吃饭？] [于芽：有区别吗，怎么也得是先去了，要么吃饭，要么吃完饭逃。] [BONES：嗯，不行？] [BONES：我包厢在顶层九霄厅辰月阁，我爸的朋友们我也都不认识，中途出来抽根烟都可以，反正无所谓。] [BONES：我可以带你到楼顶看星星。] 晴江手指往下滑，又露出于芽当时的回复。 [于芽：别诱惑我。] [于芽：再说下去，我要被你带坏了。] 于芽走进包厢前，还去了趟洗手间。她看着镜前的自己，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怎么敢在这样的晚宴偷溜出来去见晴江呢，佟瑛要是知道，估计又要说她拎不清。周家跟他们家是什么关系，周今屿又是怎样令她满意，于芽都不想知道，但每年惯例的晚宴，她已经逐渐感到厌烦。 她有些烦闷地甩了甩头，拎起包往外走。 于芽从洗手间出去，迎面撞上了此刻并不想见的人。 周今屿似乎站在那等了好一会，手里夹的烟也抽掉大半，斜睨了眼于芽，一贯的轻蔑：“果然，咱俩都不爱去凑热闹。” 于芽默然，本身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路过他的时候，周今屿忽然叫住她，“于芽，你知不知道顶层的包厢里坐着谁。” 于芽：“……” 于芽不太懂周今屿这忽然八卦的语气从何而来。 不过她好像还真隐约知道顶层包厢是谁。不就是晴江和他家人么，虽然从没听他提及过。 有些事情她不着急，也不在意，不过此刻听着周今屿这样的语气，她还是忍不住好奇。 “你认识？”于芽反问。 “你倒是关心关心我们两家的生意，”周今屿吐着烟圈说，“公司产品的代言人，就在楼上，晴以峥。” 于芽怔了怔，她对娱乐圈不熟，对明星也不太熟，晴以峥这个名字更是从来没听过，“谁？真没听过。” “这是真名。”周今屿又笑着说了个艺名。 于芽这才回忆起来，这个人的确听说过，很火的一个老演员了，而且最近绯闻不断，总占据热搜。但她刚刚经历竞赛和期末周，元旦假期过后她还得考试，所以哪有空去关心这些消息。 见他还想说什么，于芽很直白：“你还想说什么，一并说了吧。” 周今屿哼笑了两声，耐人寻味地看着她，在垃圾桶边上将烟摁灭，“晴以峥的儿子就是晴江，就是你呆的那个协会里的学长。” “我怎么感觉，你还挺喜欢你那个学长的？”他语气轻飘飘的，不知道哪里知道的消息，亦或是学校里的传言被他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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