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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推开关，灯又灭了。 蒋芃挥舞发光棒，笑看他：“在我手里就好的，还挺好看的。” 莫名其妙修好了，徐谦无奈：“在我手里就不好使，送你了吧。” 她笑得单纯可爱，这时候的样子让徐谦有点恍惚，他们的关系，本就该如此才对。 车子到达，老小区路窄，车再看就不好进去了，蒋芃下车关门，举着应援棒跟他挥了挥。 徐谦摆手，再次弯起嘴角。 蒋芃回以微笑，转身离开，觉得这个人吧，有时候看起来也挺温和的，比如刚刚。 有时候就.........一言难尽了。 情绪阴晴不定，有点像更年期。 蒋芃还没有找好房子，她把积蓄都借给痴痴了，最近手头有点捉襟见肘，她想租个比现在再便宜点的房子。一个人比较难找，找人合租，中介带她去看的都是那种隔板间。找个满意的房子还是有些困难的。不如就隔板间吧，她现在早出晚归，好像回家也就是睡个觉，只是这要看运气，万一碰上隔壁是一个爱闹出动静的，那就苦恼了，隔板间的隔音真的是一言难尽。蒋芃最开始租房子就选的隔间，结果旁边住的一对情侣。 算了，找找老房子，总还是能找到一间房的，目前来看，还是酒吧收入高。 再认真找找工作，收入高了，租房子也不会那么捉襟见肘。 蒋芃这么一路左右思量着房子和工作的事情，因为在想别的事情，所以蒋芃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上来，上到三楼，拉开手提包拉链掏钥匙，才听到身后下面有异样的脚步声靠近。 楼梯上光线很暗，但是这并没有妨碍蒋芃看清那个人的脸。 蒋芃掏钥匙的手停住，指尖碰到手机，特别的冰凉。 周泉瞬间看过来，笑了，摊开双手：“这次我可什么都没拿。” 没想到周泉还会来纠缠，蒋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这个人已经对她的纠缠已经到了非常变态的程度。 “为什么每次你都不听我好好说话？你不是浪吗？那就好好浪啊，在我面前扮什么清高。” 周泉步子很大，两级跨上台阶，嘴里带着狰狞兴奋的笑，和在原公司相处时讨好又死皮赖脸的时候判若两人，此时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阴森。 蒋芃一个机灵，弯腰想从他和墙面之间的空隙跑下楼，同时还在包里手立刻握起了手机。 可是她错误估计了周泉的反映。 他长臂一伸，蒋芃被挡住了去路，手机和应援棒同时掉到了地上，开关被触动，发光棒灯光一闪一闪。 “想去哪儿啊？”周泉笑得更猖狂了，“上次没让我进门，这次也不请我你去那里坐坐？” “林阿婆！”蒋芃绝望地朝楼下大叫，寄希望于房东阿婆能再出来“多管闲事”一次。 与此同时，她看到地上的发光棒上笼罩下一层阴影。 徐谦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周泉看到有人来，还以为是楼上邻居，故意放轻的语气对蒋芃说：“宝贝，你真的是误会了。”同时身体压向蒋芃那边，给徐谦让出往上走的空间。 周泉低头盯着蒋芃，轻笑，身边人影经过的同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别他妈随便叫人宝贝。” 话音咬牙切齿，周泉转过头，来不及看清人，那人已经迅速把蒋芃扯到身后。 下一秒，徐谦一拳打在周泉肚子上。 力道之猛，蒋芃能清晰的听到周泉后腰撞在楼梯扶手拐角处的碰撞声。 周泉倒吸一口气，痛的他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扶住后腰。 蒋芃濒临崩溃而强撑的神经在这一刻忽的一松，忍不住红了眼眶。 本来就被周泉无赖的行为气到不行的徐谦，在看到蒋芃流泪的一瞬更是气到急火攻心。 他脸上黑沉沉一片，一双眼间冷到了极致，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又一个。”周泉冷笑，“这又是哪里来的男人？都哄到家里来了。” 话音刚落，徐谦一拳打在他下巴上，几乎是吼叫着：“嘴巴放干净点。” 徐谦红着眼，每一个拳头都用了十足的力道，这之间周泉竟然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相反，却滑稽的几次都扑了空。 周泉在雨点般的拳头下，痛苦的狼嚎了几声。 蒋芃急忙上前拉住徐谦的手：“徐谦，别打了！” 这给了周泉缓冲的机会，他看形势对自己不利，趁机拔腿就往楼下跑。 徐谦不由分说，立刻追了出去。 他们跑得太快，蒋芃受到惊吓，脚发颤，下楼梯扭了一下，忍着痛追出去，跑到外面路上却应景看不到两个人的半点人影。 她慌乱的四处寻找，巷子深处有响动，蒋芃跑过去，那是社区一个垃圾站，占据了巷子半边空间。 周泉瑟缩在墙角，徐谦的拳头的一下一下打在他身上。 周泉连滚带爬躲开，徐谦的拳头落了空，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迅速揪住周泉，再次收拢拳头朝他打过去。 “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有你们这种人存在，只在乎自己高兴，想对别人怎么样就怎么样。”徐谦向地上节节后退的周泉一步一步走过去，“为所欲为！” “你疯了，你是个疯子！”周泉护着头狼狈的大声喊叫。 徐谦朝他大腿狠狠踢了一脚：“你不懂怎么好好对人吗？啊？” 蒋芃跑过去，她叫了好几声，徐谦没有反应，她拉他胳膊，他才停住，目光凶狠地盯着周泉，而后慢慢放下拳头jsg。 他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牵起蒋芃的手，头也不回，走过垃圾站，走出巷子。 他带她走的是她家的方向，蒋芃拽住他：“我们去医院看看。” 徐谦没搭理她，继续往前走。 蒋芃绕到他前面，拦住徐谦，拿起他的右手，上面有血迹，是拳头落在地上的时候留下的，“你受伤了，要处理一下。” “蒋芃。”徐谦打断她的话。 “怎么了？”蒋芃抬起头。 他凝视着她：“他们不应该这样对你。” 被人误解、被人造谣。 你只是你，你不是他们口中那样的女孩。 蒋芃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眼中已经褪去暴戾，只剩温柔的目光，不由地心跳加快，“我，我没注意，在楼底下我就应该发现他跟着我的。” 蒋芃慌乱低头看见徐谦手上泛红的伤势，抿了抿唇，“你以后不要这样了，会出事，你自己也会受伤。” 徐谦轻轻嗯了一声:“我没事。” “对了，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蒋芃问。 他认出了周泉，是在酒吧挑事的那个人。因为这个人，蒋芃丢了工作。他的车是开走了，不过只开出去几米，又倒了回去。他只是想看着她走进去，然后就看到周泉在从两栋楼之间出来，走在她后面。 起初他没在意周泉，后来猛然间想起那张熟悉的脸，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再看他，明明鬼鬼祟祟的跟着蒋芃，于是他下了车。 如果他刚刚真的开走了，这会儿不知道周泉已经对蒋芃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了。 “注意到了你就有办法摆脱他？”徐谦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我可以往人多的地方跑，然后报警，派出所距离这里走路也就10分钟。” 徐谦目光幽深地看她，蒋芃知道，事后的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 蒋芃攥住他的手腕，拐弯走了几十米，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下，看了看他的手背，又上下打量他身上，“别的地方还有受伤吗？” “就手。”徐谦盯着蒋芃握住他右手的那只手，她的手指纤细匀长，白皙的仿佛天上的月光。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她抽回手，转身走进药店。 蒋芃要了一些跌打损伤药，出来找了个店门前的台阶坐下。 “先涂点药吧，明天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去医院。” 徐谦不出声，两手耷拉在膝盖上，双眼看向面前的街道。 蒋芃抬起他的右手，他就任由她摆布。 蒋芃沾着药水，一点一点涂在他的伤口处，过来一会儿，徐谦瞥一眼，不耐烦道：“涂这么点儿，能好吗？再涂一遍。” “好，我再涂点，你忍着疼。” “你涂慢点我就不疼了。” 蒋芃抬睫看他一眼，这个人好像又切换人格模式了。
第23章 23.外宿 涂好药，两人走到蒋芃家楼下，蒋芃跟他道别，徐谦抬脚往楼里走。 蒋芃以为他还担心周泉在楼道里等着骚扰她，她忙跟上去：“你不用送我上去，周泉都受伤了，应该不敢再回来。” 徐谦偏头：“陪你上去收拾东西。” 蒋芃没动，她想到了别的事情：“你说周泉会不会报警？毕竟他没对我做什么，但是被你打的好像伤势不轻。” 周泉本来要走了，徐谦还追过去打，而且按照伤情轻重，保不准有麻烦的是徐谦。想到这里，蒋芃返身跑到小路上，路上行人空挡，蒋芃望向那个垃圾站，有几个垃圾袋扔在路边。 徐谦好整以暇跟在蒋芃后面。 蒋芃跑到垃圾站后面，抬头左右看看，这条小巷子位于两栋老楼中间，两面都是紧挨楼道的墙体，蒋芃又走到巷子另一头，仰起头四处查看。 徐谦笑了：“你担心他报警，难道就不担心他找几个流氓回来报仇？” 这句话瞬间提醒了蒋芃，周泉那个尿性，她不确定他会干出什么事来，心里咯噔一下，更拘谨的左右张望，好像下一刻就会有一帮凶神恶煞的人冲过来一样。 她转过身，加快脚步往家走，还是早点收拾东西离开先。 徐谦轻笑着，慢一步跟在她身后。 蒋芃走的很快，还不时四下张望，上到三楼，正插进钥匙开门，身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蒋芃房子对面住的是一对独居的老夫妻，70多岁的年纪，几乎没见过对门有什么晚辈进出。 邻居只打开了一半门，老爷爷探出头来，后面是老奶奶的半个脑袋，他们谨慎地看看蒋芃又看看徐谦，老爷爷小声问：“这是你的东西吧？”手里递出东西，是蒋芃的手机，还有爱心发光棒。 蒋芃这才想起刚刚和周泉纠缠的时候，手机掉地上了，忙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手机屏幕摔得稀碎，右上角还摔进去一个嚯嚯，滑动屏幕没有任何反应，不能用了。 “姑娘，晚上早点回家，注意安全。”老爷爷话音刚落，老太太捶他胳膊，使眼色意思他别多管闲事。 老爷爷颤巍巍带上门，隔着门还能听到老奶奶的抱怨：“你讲那么多干啥？” 老爷爷说：“小姑娘平时快递盒子都留着给我们。” “给你纸板就一定是好人了？” 蒋芃开锁回家，徐谦手插兜站在外面没跟进去：“我在这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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