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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的起因，她一直找寻的原因，就藏在身边最亲近最爱的人身上。 他怎么可以隐瞒她，怎么可以欺骗她？ 何邵豪为了第一次到公司能给人一个好印象，特意理了头发，穿上笔挺的西装。他有185厘米的身高和招人喜爱的俊美脸庞。他要开始新的人生了，张坤给他介绍的工作是在CBD商务区，这里高楼林立，精英云集。何邵豪满怀期待步入其中一栋四面玻璃幕墙的写字楼。 可惜他快乐的过了头，没料到今天并不是叫他入职上班，而是要参加笔试面试。 他放眼看过去，足有十来个人，心里立马有了判断，张坤应该是把他的简历送了进来，后来的事情，应该还要他再动作。 也是，光凭着初中同学这么一层浅薄的情分，张坤没有理由把事情做得如何到位。这已经是给足老同学面子了。 何邵豪弯过身子，旁边坐着一个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青年，正低头看手里打印出来的一叠行业材料。 何邵豪低声问他：“兄弟，你哪儿跳槽过来？” 那青年突然被一个陌生人这么自来熟的叫兄弟，怔了一下，推推眼镜：“就，一家小公司。” 何邵豪点头，同时轻轻晃着身子，似乎是对这位兄弟的回答很是满意，又问：“那你什么学校毕业的？” “复旦。”青年腼腆挠挠头，“我只是个硕士，前面有个博士。” 何邵豪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你这学校还不好？” “现在竞争激烈，我一个清华毕业的高中同学，毕业还去一个二线城市的县级市里当中学老师了呢。” 何邵豪咂了下舌，觉得这些人脑子有问题，清华毕业去什么小县城。 “你哪个学校的？” “南城大学。” “南城大学也是好学校啊。” “嗯呐。”何邵豪哼哼。 那青年同他熟了，就多说了几句：“听说去年他们每个员工都额外发了一笔这个数的奖金。”青年笔出两根手指。 “两万？” “二十。”青年小声说。 “有这么多？”何邵豪惊叹。 “去年行业需求爆发式增长，市面上就那么多公司，供应又不能马上跟上，你说呢？不过他们还压着一部分呢，这几年发展前景预计都能挺好。” 何邵豪咽了咽口水，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工作岗位吗？ 公司大把的发钱。 他们应聘的这些人被安排在一个玻璃门窗的会议室里等后，一个穿职业装的二十六七的女人，个子不高，扎个利落的马尾辫。她走进会议室，确认现场13个人到齐，简单向在场人员做了自我介绍，并介绍说今天的招聘环节分为分三个部分，AI面试、笔试、公司中高层面试。前两个环节会现场出成绩并直接淘汰成绩低于及格线的应聘者，经历三个部分的应聘者，公司会在三个工作日后通知最终是否被录取的结果。 当这位HR提到A I面试的时候，在场的人就已经露出好奇和不安的表情，而当听到有可能被现场淘汰，在座的发出一小片惊叹和窃窃私语。何邵豪再一次处于懵逼的状态，他也是参加过不少面试的人，这种路数还是第一次听到。 何邵豪挪了点身子，问旁边的青年见没见过AI面试。 青年推推眼镜：“我在网上看过介绍，一个虚拟人问你一些问题，然后采集新消息。比如它会采集求职者的相貌、表情、动作、礼仪，然后给你打分，还会扑捉你的动作……” “就机器给人打分啊。”何邵豪一听，立刻稍微放下心来。 一个大活人，还能怕一个虚拟机器人不成，真人以貌取人，机器人原来也是如此。 那位女HR站在前面，看了他一眼，闪烁着转开视线，何邵豪豪不躲闪的回看过去，那女人更不好意思了，点了第一个应聘者，带去面试的房间。 何邵豪看了下时间，每个人进去出来大概在七到十分钟左右，面试结束就直接由AI公布结果。似乎从面试房间里出来的每个人都及格了，因为透过玻璃，何邵豪看到他们都被引到了对面的另一个会议室继续等待。 何邵豪排在第10个，到他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很有底了，AI面试估计也就是走个过场，也没听说过的东西，可能技术没那么成熟。 HR来引何邵豪，何邵豪冲马尾辫的HR微笑。HR颔首，然后即可收敛表情，目视前方。 何邵豪低声问她刚刚进来过会议室的一个中年男人是不是他们人力资源部的老总，HR点点头。 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那人力资源部的老总是个头发稀疏的胖男人，因为肚子太大，西服外套被撑得大敞着，露出圆鼓鼓的肚皮形状。 HR让何邵豪自己进了面试房间，便带上了房门。 这是一间有玻璃幕墙环绕的会议室。对面一个电视大屏幕，屏幕上一个不是太逼真的AI虚拟人的半身形象。女性，乌黑及肩的短发，蓝色衬衣领子，白色西装外套。 何邵豪一入座，虚拟人开始讲话了：“亲爱的候选人你好，我是今天的面试官苏睿，为了保证本次面试的质量和体验，我们会对你的音频质量进行检测。现在你可以跟我说句话，例如；准备好了，进入下一环节。’” 何邵豪想jsg了一下，说：“这位美丽的女士，我们开始吧。” “恭喜你通过音频检测环节。你好，欢迎你来到面试间，请结合你的工作经历和在校经历，做一个1分钟的自我介绍。” AI的每个问题都留给何邵豪一分钟时间作答。第二个问题是从何邵豪的自我介绍中，提取他胡编的原同事的一个项目，说是自己完成的。AI问他具体介绍一下这个项目。何邵豪糊弄过去了。 到第三个问题，AI没有延续前面的东西，而是问他：“根据你的简历，显示你多用了一年的时间完成大学课程，请问这多出来的一年时间，你做了什么？” “我因病休学了一年。” AI面试官继续面含微笑，不紧不慢问：“但是你的成绩单显示并不是这个原因，我判断你是因为挂科而延期毕业一年，你是否有撒谎？”
第56章 56.你好，非候选人，你可以离开了。 何邵豪懵了，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大学挂科的事情，他停顿了几秒，脑子飞速旋转：“我是生病了，我提供生病证明。” 可是AI并没有理会他，还是语气温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在休学期间是怎么做到一边生病休假一边参加学校考试的？” 何邵豪被问住了，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 这时候AI说话了：“根据我的综合检测，你的忠诚度、工作能力和离职概率都超出我们的基本值。抱歉，你的这次面试未通过。” “离职概率？你是怎么检测出来的？”何邵豪惊问。 “你好，你可以离开了。” “你是哪里知道我大学挂科的？” “你好，非候选人，你可以离开了。” 身后的会议室门自动打开了，斜一点的位置，可以看到之前等候的玻璃门窗的会议室里那剩下的3个人在探头向这边张望。何邵豪内心无比复杂，他这是被一个虚拟人淘汰掉了吗？ 有机器取代人工的，有人工智能挤掉人类工作的，但他居然在第一次面试的环节就被一个设计的不怎么逼真的虚拟人给淘汰了？ 那AI虚拟人还在屏幕上，微笑着看着他，又好像没看他，眼神空洞。 再待下去就是丢人现眼了，何邵豪只能起身离开。 他来到走廊，看到不远处走廊尽头先是出现半边圆鼓鼓的白衬衣，然后是那个人力部的总经理。 何邵豪驻足。 这个写字楼处于商务区相当核心的位置，楼宇高大，而这家公司，格局环境大气高雅，完全符合何邵豪憧憬的工作样子。他自知很难再找到像样体面的工作。这次这个机会是张坤给他的，那张坤已经和这家公司一定有某些关系。他不能放过这次机会，正如前面思忖的一样，他拿起手机，决定给张坤打个电话。 如果此刻不立刻动用关系，不解决问题，那么就真的是被淘汰了。 何邵豪焦急地拨通了电话，好在那头接的很快。 何邵豪舔着脸叫了声坤哥：“我今天来公司报道了，还得谢谢我们坤哥帮忙。但是人家还要笔试面试......是，我估计也就是走个流程，但是吧，他们这二十AI面试......是啊，我也没见过，这不就猝不及防嘛。技术看着也不咋样......嗯，粗糙，我感觉测试就不准，一上来就挑我简历的毛病.你说，这不是不给你坤哥面子吗？......对，麻烦你再给他们领导打个电话，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你打招呼不好使还有谁能面子能比你大。走流程我是没关系，但要是说出去，让别人知道了，坤哥你介绍的人，还搞这种形式上的东西不是看不起你嘛。” 何邵豪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随便奉承张坤几句，张坤就答应立刻打个电话把事情布置一下，脸上不禁洋溢起一股得意之色。 这些日子，蒋芃没有特别晚归，也拒绝了徐谦接送的好意，刘女士已经不在沙发边观察了。两人关系确立后，刘女士没了操心事，日子倒显得平淡如水。偶尔在巷子里看见，蒋芃会远远的走开，她说不上对他有多少恨意，又还有多少喜欢，选择逃避是她现在的本能反应。 她发现徐谦教会大妈们她改编的那只广场舞，最近每天他们都在跳那个，有天她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最近已经很久没有拍VLOG了，之前是按部就班的做着那件事情，算是抒发一些自己想要站在聚光下的感情。 然而现在她发现，她带着鸭舌帽、大口罩，那个屏幕上的自己，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快乐。她还是孤寂的，对着镜子、对着手机镜头的，是且仅有她一个人，她只是把自己禁锢在这几寸的小小舞台上，安静的、沉默的等待网友们给出一些回应。 蒋芃很快随陶辰和一众工作人员出门多日，这是一场地方台的跨年晚会。也算陶辰走了狗屎运，节目是临时替换调整的，最初的节目单并没有他什么事。 以前这种电视台的大型晚会征集演员，朋友有次找到蒋芃，蒋芃因为怕被刘女士在电视上看见，就把机会让给了别人。 这次她不再顾虑其他方面的原因，一来陶辰的初次大型演出上露脸，自己的舞团，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她没有理由不参加。二来她突然感觉厌了，刘女士反对的事总该有个了结，她一直以来的回避，担忧，像一把生锈的枷锁一样。禁锢的越久她越模糊锁孔在哪里，越忘记寻找钥匙将其打开。 经过反复的演练彩排，终于到了直播演出的日子。舞台后面人群攒动、熙来攘往，各色演出装扮，有面生的也有面熟的演员，当然大部分都是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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