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事外的交流。 姜矜没回答,曲致礼沉声道:“谢总,我们老板为您准备了会所招牌菜,合同订下后,我们就可以正式用餐。” 谢容与抬眼,随手放下合同,“啪”一声轻响,淡淡道:“我问的是你们姜总。”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位高权重的威压,让人心底发寒,曲致礼心头一悸。 “什么都可以。”今晚,姜矜穿一袭黛青色长裙,肌肤如玉,眉眼似画,笋尖般的指尖微折,她轻柔道:“只是,不要酒。” “好。”谢容与点点头。 “合同没什么问题,不过需要我带回公司商讨,两边公司开完洽谈会,我们便可以正式敲定方案。” “好。” 得到通知后,会所上菜。 这次饭吃得非常压抑,两边老板都没什么话说,他们做员工的也不敢施展自己的幽默天赋。 饭吃到一半,姜矜站起身,微笑道:“我去补妆。” 姜矜走了之后,孟初低头在手机上给李敬发消息,[赌一块钱,三分钟之内,大老板肯定出去。] 李敬是新上任的替代高盛的特助。 他回:[不跟你赌。] 必然发生的事情有什么赌的必要? 刚发完消息,半分钟不到,旁边的餐椅被轻轻拉开,一道修长清隽的身影离席而去,方向是往卫生间的方向。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 孟初轻声咳了咳,“咱们没什么待的必要了,合同谈好了,就差吃饭了,咱也不缺这一顿饭吧?” 简佳说:“我想去吃火锅,孟总得请客。”她眼眸微闪,对曲致礼说:“曲助理一起?” 曲致礼知道她想打听裴绪的事情,含笑,“好,那就带我一个。” 李敬笑,“等什么呢?走吧!” 半分钟不到,包厢的人都走空。 姜矜妆容上的很淡,吃了半顿饭,妆一点没花,没什么补妆的必要。 之所以出来,是因为她知道谢容与有话跟她讲。 她在洗漱台洗了洗手,吹干净水渍,涂上护手霜,踩着高跟鞋走出卫生间。 而后,她停住脚步。 卫生间外,罗汉松旁,站着一道清隽挺拔身影。 姜矜瞧着他,声音软下来,“公是公私是私,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她柔软语气令人喜欢,谢容与缓步走过来,伸臂环住她的腰,低声说:“以为你真的生气了。” 昨晚,他们算得上不欢而散。 刚刚,她在包厢里公事公办的模样,让他摸不准他们是否又在冷战。 姜矜说:“我从不记仇。” 她这话自己都不信。 谢容与低笑,“撒谎都不打草稿。”说完,他看她,眼眸深幽,轻声说:“矜矜,你抱抱我。” 姜矜微诧,“怎么了?”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缺爱? 不过,她还是伸出柔软的手臂环住他腰身。 谢容与这才感觉悬在半空的心落到实处。 刚进包厢时,她望他是眼神令他心惊而恐惧。 还好,他不是跟她毫无关联的合作商,他是她的丈夫,跟她同床共枕的丈夫。 白皙指尖轻触她柔软润红的唇瓣,指腹在她唇线上按了按,“可以吻你么?” 他声音很低,低哑又柔和,呼吸撒在她脖颈,姜矜身体发麻。 “可以。”她的嗓音也干涩起来。 谢容与低头含住她的唇,姜矜伸臂环住他脖颈,身体无意识跟他贴得很近,他感受到起伏的绵软。 公共区域不能有失公德,在控制不住的前一刻,谢容与轻轻松开姜矜的肩膀,含笑,“去开房吗?” 姜矜脸颊发烫,故作淡定,“我们去我家。” “秋山名居离这里很远。” “狡兔三窟。”姜矜说:“在历城,我不止有两套房子。” 不过他们的心愿未能达成,林若清的夺命连环call打过来。 “你们怎么还不回家?不是不加班吗?” 姜矜上班的时候林若清还没起,他公务繁忙,她以为他早就离开郁园,没想到这个点他还在郁园待着,而且,还有闲情雅致等他们吃晚饭。 谢容与抬腕看表,声音浅淡,“太晚了,您自己先吃。” 林若清说:“我不嫌晚,等你们回家一起吃。” 闻言,姜矜松开谢容与腰身,站直身体,“我们还是回去吧。” 谢容与幽幽叹息,“矜矜,你对谁都比对我体贴。”
第40章 他有事情问他 回郁园路上, 姜矜接到曲致礼电话,他说他已经提前离开。 姜矜早就猜到, 听着那边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她含笑,“你那边好热闹,在KTV吗?” “是。” 从会所出来, 先去了火锅城,没吃几口,孟初又嫌不够热闹, 又去了周边的KTV, 现在他正拿着话筒鬼哭狼嚎。 曲致礼走去安静地方,轻声,“不会打扰工作的。” 姜矜说:“想哪里去了, 既然出去了就好好放松, 你过得舒心,才能更好为我工作,不是吗?” 她声音很温柔,像一束徐徐落下的柔光,谢容与微微侧目,凝视她。 她眉眼柔和,唇角弯起柔和弧度, 整个人身上似乎拢起一层柔光。 结束通话,回到包厢,曲致礼依旧眉梢带笑。 简佳调笑说:“是去接女朋友电话啦?” 要不然怎么笑得一脸春心萌动的样子。 “没,是Boss。” “哦。”简佳笑笑, 端起酒来, 不再多问。 她刚刚那句话太失水准, 要是被谢总听到可不得了。 喝完酒,简佳舒缓下心境,若无其事问:“晚上这顿饭不是说裴总监要过来吗?怎么最后没来?” 因为这顿饭,她一直暗暗期待,想再见他一面。 曲致礼实话实说,“裴总监女儿生病了,Boss准了他的假。” “桃桃生病了?严重吗?”简佳攥紧裙子,急切问。 裴西桃是简佳跟裴绪的独生女儿。 曲致礼说:“只是风寒,应该不严重。” 简佳放不下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曲致礼关切,“要是实在牵挂,就给裴总监打个电话。” 简佳沉默一会儿。 过了会儿,她说:“他把我拉黑了。” 她跟他的联系全靠风云际会和漂流瓶。 曲致礼:…… * 挂了电话,姜矜主动说起来,“是曲致礼,他向我汇报行程。” 谢容与点头,温和说:“曲助理是很负责的人。” 说完,他侧过眼睛,淡淡看着车窗外飞速变化的风景。 他看得出来曲致礼对姜矜的感情,但没必要戳破,只要曲致礼不主动表白,这段感情就永远见不得光。 谢容与告诫自己。 他不必在意。 他不必在意。 他不必在意。 姜矜没发觉他异常,靠在他肩膀上把玩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她漫不经心摩挲着男人无名指上的素戒,“带着不会不舒服吗?” 刚结婚的时候她也带过婚戒,但觉得不方便,便摘了,一直没再带过。 历城人都知道她丈夫是谢容与,她也没必要带戒指证明已婚身份。 “还好。”谢容与回眸,伸手抚摸她柔软的唇,用带戒指那只手。 “矜矜。”他垂眸望着她,声音低哑,“抬头。” 姜矜眼睛明澈,抬头望向他。 下一刻,他的吻覆过来。 到了郁园,林若清已经等在门口。 他穿着挺括的西装,头发规整,有种不符合年纪的气宇轩昂。 车停下,他抬步向车子走过来。 姜矜快速补了补唇妆,而后伸手拉开她那边车门,轻柔说:“舅舅,我们马上下去,您不用着急。” 她以为他等不及他们回去吃完饭。 “你坐着就行。”他瞥眼姜矜,沉声说。 说完,林若清直接走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直接坐进去。 姜矜还没想明白林若清这是要搞哪一出,谢容与便淡淡道:“要去你去,不用拉着我们。” 闻言,姜矜明白了,“舅舅想去云山疗养院?” 林若清回头,不冷不热问:“你愿意去吗?” 姜矜柔和说:“我们该去看看妈妈的。” 林若清眼神变得温和,而后望着谢容与,冷哼,“矜矜就是体贴!不像某些人,整天就知道说风凉话!” 谢容与扯了扯唇,清冷眉眼笼了层暗影,他闭眸仰靠在座椅上,沉静不言。 姜矜悄悄牵住他的手,脸颊轻轻靠在他怀里。 谢容与睁开眼,轻轻捏她手心,低声,“不是向着他说话?” 姜矜瞥一眼前排,见林若清完全没往后看,她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但我最在乎你啊。” 她声音很轻,气息如兰,谢容与眼神暗了暗,但碍于前面的那个人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好握紧她的手以缓解身体的燥热。 * 下车走到小院门口,林若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她披着米白色羊绒披风,头发披散着,望见来人,眼睛泛出点点泪意。 她早就后悔当初跟夏棠演得那一出戏,也后悔诘责姜矜。 “容与,……你还怪妈妈吗?” 谢容与淡淡说:“外面冷,您先进去吧。” 林若抹了抹眼泪,“容与,你还是关心妈妈的,对吧?” 谢容与没说话,面色依旧冷清。 林若清却瞥了一眼姜矜。 她穿着西装外套,比起她瘦削身材,这件外套明显过于宽大,而且过长,快遮住她膝盖,明显不合身。 能合身才怪! 这外套是刚从谢容与身上脱下来的,被他披在他媳妇身上! 这白眼狼哪里是担心他母亲冷,明明是怕他媳妇冷! 刚一下车就把外衣脱给她,这么短一段路,恨不能把她抱在怀里取暖! 真是有伤风化! 林若清踱步到谢容与身边,低声,“别在你母亲面前腻腻歪歪,她心里不好受。” 他怅然,“你父亲去世,现在夏青松也来不了疗养院,你母亲心底孤寂得很,你再跟姜矜腻腻歪歪的,她心底得多难受?你有空多说两句软话哄哄她。” 谢容与微微抬眼,似笑非笑,“比起我,我认为母亲更喜欢被你哄。” 林若清脸色一白,下意识想反驳什么,谢容与已经敛眸,抬步掠过他离去,只留下一道清冷的风。 餐厅里,保姆已经准备一桌好菜,“容与,过来吃饭吧,夫人特意嘱咐做得你喜欢吃的东西,你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谢容与倒没有推辞,牵住姜矜的手一起就餐。 会所里的菜姜矜几乎没怎么动筷子,现在真的有点饿了。 她拿起筷子吃饭,瞥见对面的林若清脸色僵白发灰。 “舅舅怎么了?感觉把魂丢在外面了。”她小声问谢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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