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曦凝倒不避讳:“老板和员工咯!我还在读书,所以他有点管着我。” 员工? 厉昀不是开酒吧的吗? 洪曦凝像是看出了逢夕宁脸上的疑惑,于是说道:“我兼职陪客人喝酒,我酒量可好了,千杯不醉。逢夕宁,你该不会介意吧?” 逢夕宁笑笑:“不会。” 洪曦凝坦然荡荡,逢夕宁自然也不会带着异样眼光去看人。 接着逢夕宁客气说:“咖啡,谢了。” 洪曦凝只顾盯着她笑盈盈:“不用谢,这是我该买的。” 洪曦凝的目光,赤裸裸的在自己脸上游移,一双少女眼睛,亮晶晶的。 逢夕宁握着杯把,指甲轻轻敲了敲杯壁:“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洪曦凝把手拿上来,撑着两边脸颊,露出笑容说:“你别害怕呀,我只是在感慨。” “感慨什么?”逢夕宁抿笑,不明白。 “感慨你呀。陈生看中的女人,果然长相出众,别有一番韵味啊。难怪之前厉昀不想让我知道你长什么样。” 这又关陈裕景什么事? 逢夕宁低头喝了口咖啡:“你,认识他呀?” 洪曦凝精力充沛,又沉迷于逢夕宁的美色无法自拔,潋滟的眸,性感的锁骨,外加上逢夕宁逐渐被社会打磨出来的稳重知性感,洪曦凝被看得着迷,也是情理之中。 她笑了笑:“认识认识。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你。” 逢夕宁好奇:“他跟你讲过我?” “不是。上次你和他闹矛盾,他来厉昀的酒吧,我陪他喝酒。陈生还特意向我请教,我还开导他了呢。从那时我就好奇,大佬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厉昀去参加陈生的生日会,我本来让他给我看看你的照片,可他不干!好可恶。不过今日是我幸运,竟然能撞到你。” 一个不经意的撞,撞出一个惊天美人。 逢夕宁垂下眼睫,看着咖啡上的拉花,扯了下嘴角:“我不是谁的女人。我只是我自己。还有,我们已经分开了。” 洪曦凝吃惊,直言:“你甩了他?” 逢夕宁看她表情,觉得好玩,决心逗这陌生女孩一逗:“为什么不是他甩了我?” 洪曦凝先是盯着逢夕宁愣了三秒,接着拍着桌子大笑:“不像,根本就不像好吧。” “不像什么?” “他甩你呀。他怎么可能甩你?。” 逢夕宁看着咖啡杯里,影影绰绰映出面庞的自己。 “你也说了,他是大佬。大佬想怎么选,就怎么选。今日你是掌上娇,明日沦为门外妇。兴许,他就是厌我了呢?”她吸了一口冷空气,看向咖啡馆外的场景。 洪曦凝撤去笑容,睁大眼睛问:“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怎么不是认真的。 陈裕景要选,能从千千万万里挑。 自己从一开始就骗了他,目的不纯。这么多天,躲着不见他,逢夕宁也有自己的打算。 等各自冷静下来,也许他对自己的热度,就散了去。 这世间,硬要掰扯开来,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 自己的病情,除开身体的亢奋,更多的也是心理毛病。 情绪不稳,焦虑、躁郁。有时寡淡冷漠,有时情绪高涨。 她选择接下季岘高难度的工作强度任务,也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洪曦凝不知其里,只看其表。 她从来都是心直口快,只讲自己看到的,说自己感受到的。 “逢夕宁,你好像在怕呀。你在怕什么呀?” 逢夕宁觉得好笑。 不过一个互相不知底细的冲撞人,也能看穿自己来。 她该不该说,面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是太过聪明? “你别骗我了。我觉得,肯定是你甩得他。”洪曦凝说完,还自己给自己当捧场,重重点了点头。 逢夕宁觉得这女孩儿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风风火火,反正下午也没事干,同她一起打发打发时间也无不可。 她没反驳,鼓励洪曦凝继续说,“我在听,你请继续。” 洪曦凝把桌上本来当装饰用的玫瑰给扯了一瓣下来,她看着鲜红欲滴的花瓣讲说:“我在夜场见过的高阶男人,比你这辈子见的都多。虚情还是假意,一试便知。陈生你别看他万人敬仰,在外人看来就应该是坐拥红颜,各路情人不该少。可要我说,他在这方面,还没厉昀那个铁石心肠的人来得花。” “我陪他喝酒的那一晚,他独自苦恼,你到底是因为他这个人爱上他,还是因为他的权与势爱他。哈哈,逢夕宁,你说说,他多大的人了?按理讲,风帆历尽,百转千回的野心家,在那种满目繁华,纸醉金迷的喧闹场合,怎么还能纠结起这种十七八岁男生才会有的愚蠢问题来。” 逢夕宁听着,若有所思。 洪曦凝看逢夕宁略带神伤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绝不是和平分手。 她刚想开口缓解下气氛,没曾想,逢夕宁却先说了话。 “你说,你叫洪曦凝?” 洪曦凝逢夕宁,不仔细听,还真以为两人名字是一个样。 “嗯,你叫我小曦就行了。”洪曦凝没发觉逢夕宁眼里的异样。 逢夕宁还记得两人第一次闹矛盾,是在他生日会前没多久,那个时候两人还住在一起。 所以,那次闹矛盾事件,在自己因为愧疚写满白纸道了不下百次歉后,他同时段,是正大光明、堂而皇之的点了陪酒女在酒吧鬼混? 逢夕宁轻声笑出声,兀自摇摇头。 “怎么了?” “没什么。” 洪曦凝满脸不信:“真的没什么?” “真的。”逢夕宁拿出钱包,招呼来人,“Waiter,买单。” “不用不用,说了我买,当做撞翻你咖啡的赔偿。”洪曦凝急忙拒绝,抬手拦住服务生让他不要接钱。 哪曾想,逢夕宁一直坚持。 逢夕宁已经拿卡付完了钱,还顺道给了服务生小费。 服务生说完谢谢就退场。 逢夕宁收好钱包,回头认真看着洪曦凝说:“就当做,抵请你的学费。” “啊?——噗!”听完逢夕宁的话,洪曦凝当即就笑出了声。 “小曦,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话吗。”逢夕宁被她的反应给愣住,也是懵懂问道。 “对,哈哈,你知不知道,把陈生讲通的那晚,他也是给了我一沓钱,然后说这是学费。”洪曦凝沾沾自喜。 逢夕宁顿了顿,接着也跟着她笑,“是吗?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洪曦凝摆摆手,很是高兴:“不谢不谢,就说你和陈生是佳偶一对嘛,连做事风格都一样。” 逢夕宁穿上风衣外套,把包拿在手里,随即对着洪曦凝点头,“我还有事,今日就不奉陪了。洪曦凝,很高兴认识你。” 她伸出手,以一个成熟都市靓女的姿态,对着洪曦凝友好道谢。 洪曦凝显然还愣,还带着不谙世事的愣头青色彩,但也笑得生动,急忙站起,伸出手,握上逢夕宁的温瘦小手。 “逢夕宁,我也一样。” “再见。” “再见。” 两人相视而笑。 逢夕宁转身,眼里的温度却在随着脚步越来越远的时候,开始慢慢平淡了下来。 难得回家一趟。 逢夕宁换完家居服,挽起袖口,把家中整理了一番。 很久没回来,落灰的地方不少。 等她弄完,天色已经不早。 窗帘是习惯性拉着的。 家里难得开灯。 她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饭,之后便蜷缩在沙发上,看着客厅的时钟在一分一秒的慢慢转着。 等时钟指到九点,逢夕宁把脚放下沙发,站到窗帘后面,食指和中指轻轻夹着窗帘,掀开一角,往楼下那个熟悉的方向一看。 没人。 也没车。 逢夕宁抿了抿笑。 接着回到沙发上,又重新抱着毛毯躺下。 闭上眼的那一刻,逢夕宁想,果然,这世上没有谁能永远等谁的道理。
第66章 陈裕景后脑勺仰在沙发上, 喉结偶尔顺着他和厉昀搭话的时候,上下滑动。 男人正闭眼假寐,壁炉燃烧的光火照在他狭长的眼尾, 显得禁欲又放浪。 厉昀夹着烟走过来,拎了瓶白兰地, 见闭眼的人, 脸上露出不经意的疲惫。 “大D的事还没搞定?我说投名状都交了, 他个兔崽子能跑到哪儿去。” 当初断了程裕和与大D合作的渠道,几千万的货压在手里,贪吃的人哪有不出的道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上家之上还有上家。 陈裕景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他要竞选委员,就得先立态度, 递一个投名状上去。 检察官、议员、部长、司长等这些文绉绉的上等人们, 私底下虽是对着自己卑躬屈膝, 点头弯腰, 面上, 人家总得要你一个商人别那么跳。 这叫规矩。 该装腔的装腔,该作势的作势。 陈裕景懂这个道理, 也乐得给这些需要立正面形象的人输送一笔缴毒有功的勋章伟纪。 不然, 这些人也不好给自己手底下的人交待。对, 就那位陈生,下一次的委员,就是他了。 你问为什么? 还能有为什么? 人家作为一个良好市民,帮着政府肃理毒团, 又年年慈善有功, 不是他,还会有谁? 平民声, 拢心向。 他的棋,从来不止于此。 他要这寸土寸金的港市,从此跟他陈家姓。 厉昀给自己添了一杯酒,顺道问了问旁边的人,“来一杯?” 陈裕景眼睛仍旧闭着,沉思,摆手不要。 厉昀看了眼手里的酒,“你最爱的,92年产的, ”他略带遗憾的讲,“还真不要?” 陈裕景薄唇吐出三个字,“真不要。” 他到厉昀这儿来,纯粹是想缓口气而已。 厉昀并坐,斟酌问:“说实话我还是不懂,你老执着那委员位置为何?真架到那地步了,被人盯着,做人做事又得束手束脚。你帮着把大D那伙人赶尽杀绝,树敌肯定要的吧?黄赌毒里,唯毒虫最豁得出去。真跳墙了,人杀到你面前来拿枪顶你脑袋。当然,鲜少有人能近得了你身。但为了那帮假正经树敌,真不好。” 黑与白,本就对立。 陈裕景来回反复在此无间道拉扯,本就需要足够的谋略和胆量。 厉昀能服从眼前好友这么多年,也是佩服于其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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