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官没有一味表忠心,承认了自己的欲望,才显得无比真实和诚恳。 “上回不是为了讹夫人,就是想看看,她对大帅有多少真心。说实话,夫人的钱都投给孤儿院了,又不接受大帅的恩泽,保不齐现在还没我有钱呢。我怎么可能打劫一个穷人。再说她就算被大帅休了,属下也永远不敢造次。” “量你也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宋世山冷“呵”了一声,却仍旧在心底狐疑。 “梁月华一个老娘们,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你能让她跑了。就算忠心,老子也不想再用你这样的废物点心。” 宋世山之前想找那贱人问问,如今,却也不想问了。 若是心里没鬼,她溜什么?早来自己跟前摇尾巴了。 想必准是偷听了对话,跑去阿月那里告状。 “女人,果然都是头发长见识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这嘴就跟棉裤腰似的松,到处搬弄口舌。” “大帅,这四小姐的嘴松不松,属下就不知道了。”林副官不自觉想歪了,坏笑了一下。 也有些心疼大帅,因着遭遇过夫人背叛,便有了后遗症,而今看谁都像叛徒。 “大帅,不是属下不尽心。只是四小姐又不像二小姐那样,从前有便衣护卫,而今有警卫员,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掌控。还是叫她给跑了。这四小姐又没派专人跟着,保护也好,监视也罢,那让她给溜了,也是意料之中嘛。” “指挥部到帅府,能有多少路?你开着车,四条腿,跑不过她两条腿的。”宋世山觑了他一眼,十分不满。 “大帅英明神武,举世无双。可并非人人都像您这样未雨绸缪啊。属下压根没想到,她都被赶出去了,还有胆量回帅府。只在江北展开地毯式搜查,这江北多大啊!没等找到她呢,她早跑没影儿了。”林副官立即乖觉地低下了头,不敢再为自己找借口: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大帅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属下也将她捉回来,叫她插翅难逃。” “得了。”宋世山烦乱地挥了挥手,当初把她捉回来,就是为了问她两句话。 弄明白,她来指挥部是卖弄风情,还是给替她姐当探子来了。 如今已然清楚,她在背后,跟阿月嚼了舌根,自不必浪费兵力,多此一举。 “她爱死哪儿就死哪儿去吧。与江南一战,在所难免。我底下的士卒,还要加强练兵。犯不着去干这些狗屁倒灶的事,精力有限,捉一个女人,跌份儿。” “是。”林副官方才被怀疑时,恨不能在汽车逼仄的空间里,给他磕一个,求饶也好,表忠心也罢。 如今警报解除,总算能松一口气。 难得大帅头一遭这么接地气,没因为自己像机器人似的,战无不胜。就以为底下弟兄,也跟他一样,百战不殆。 若是整天沉迷风花雪月、儿女情长,那确实就没法打仗了。 待到了别馆,便是他立功的时候。 没捉住梁月华,好歹没放跑顾南惜。 宋世山进到别馆,就见邹副官和顾南惜,同时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厅堂里。 而他没有丝毫怜香惜玉,考虑娇妾的腿,能不能久跪。 “我想过给你一条生路,且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的。不管你的腿是你自己作死,还是为我而伤,我就不管,你又能咋地?或者说,我不光废了你的腿,还把你脑袋拧下来,你又能怎样?” 宋世山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两个人,莫名有几分头疼。 “到了阴曹地府骂我,说我薄情寡义?你觉得我会在意?你活着骂我,我都不在乎,还怕一死人?” “是属下的错,比三姨太年长几岁,没认清自己身份,一时对大帅认定的美色垂涎,犯下大错。”邹副官先夸了大帅的眼光,才主动自首,争取能夸大处理。 同时也不理解,在大帅身边,跟自己关系好的警卫员,明明已经透漏出消息,说大帅高抬贵手了。 为何朝令夕改? 难道是送了女人,又舍不得了? 可女人对他来说,明明比弹药还唾手可得。他一向大气,不吝啬的。 “大帅要怪,就责罚我一人吧。属下愿受军法处置。还请念在三姨太多年伺候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她已经没了腿,就留她一条性命吧。” “算你还算老实,没遮遮掩掩。若是狡辩,老子先让你脑袋开花。”宋世山听完,看见这对儿窝窝囊囊的狗男女,想起阿月和那戏子。 若同时被自己捉住了,会不会也是这样卑微的面孔,先恶心着了。 “三姨太,邹副官好在哪儿?让你连命都不要,也敢私通。” 就像他想知道,那戏子到底比自己强在哪儿,让阿月不顾念夫妻情分,连孩子也能舍弃。 原本想对她网开一面,这会儿也心硬了起来。 从前即便是过年,老太太施压,他也舍不得阿月给任何人跪。顾南惜还戴着义肢,跪得血肉模糊,他心底也没有一丝波澜。 “去阿月跟前乱嚼舌根的时候,没想跟梁月华一样,赶紧逃跑么?” 宋世山说话间,微微抬脚,用军靴勾着顾南惜的下颌,强忍住没一脚踹过去的冲动。 “大帅就是活阎王,谁敢去阴曹地府告状呢。”顾南惜深知大势已去,只替自己感觉到悲哀。 “我还以为,您会问我,对得起你么,是怎么跟邹副官勾搭上的,原来您果真一点也不在意。”
第245章 能不能放过我师父? 也正是因为不在意,又聪明绝顶,所以她没有否认,免得徒增笑料。 “所以,你也不必费尽心思的说谎,否认你们的关系了。”宋世山还没听见她解释这场‘误会’,只肖想想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便先觉得倒胃口。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他没有一心一意对待一个女人,所以他的三妻四妾,也不会一心一意对待他。 哪怕他权势滔天、腰缠万贯,在男女关系里,也必须对等。 大抵是这几个姨太太,各个貌美如花,所以不甘寂寞,也忍受不了这不公平的交易。 “大帅领悟的这样深刻,想必经验丰富,当初就是这么骗梁姐姐的,发现圆不回来了,所以夜长梦多。”顾南惜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宋世山。 他霍然起身,军靴落下,踩在她白皙细嫩的颈边。仿佛稍微一用力,就会折断她的脖子。 “贱人。” “哈,哈哈哈。”顾南惜被踩的、有几分透不过气来,依旧笑得狷狂。 “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最合适,欺软怕硬、鱼肉百姓的恶棍。先杀了二姨太,如今又让我重复星桃的命运么?” 她一阵猛咳,吐出一口鲜血,才讥笑道: “原来做你的女人,都是这样的结果,还当真可悲呢。花团锦簇一时,再轰轰烈烈的死去。若是重来一次,我宁愿不要。只怕不知,梁姐姐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归宿。” 宋世山余光瞄着邹副官,见他抖如筛糠,不知是恼怒还是恐惧,竟是一言不发。 “你若威胁,亦或求饶,我还能敬你是条汉子。如今,这个女人没必要留了,你也不再有任何价值。” 他看不起窝窝囊囊的男人,怎配做他的副官。 “要杀就杀,哪儿那么多废话!宋世山,我好后悔,不光后悔从前迷恋你,还有帮你做伪证。”顾南惜在他的军靴下,呼吸渐渐微弱,笑得妖冶凄美: “我就该告诉姐姐真相,让她早点跑路。章老板比你好一百倍!” 顾南惜终是咽了气,回光返照的短暂片刻,她看到的不是从前被宋世山宠爱的日子。而是她在舞台上,观众送她的鲜花堆满舞台,被人鼓掌和叫好的时光。 只可惜,那自由如此短暂,是她觉醒的太晚。 “姐姐,对不起……” 她很感激梁月盈,鼓励她戴义肢,走出去,而不是被困在深宅,就此沉沦。 奈何,一切都来不及了,后悔也晚了。 “大帅,您别碰她!不然我杀了你。”邹副官眼见日夜缠绵的尤物,上一刻还鲜活,此刻死在自己面前,已有几分精神失常了。 宋世山抬起脚,无视了鞋底一片粘腻,走到邹副官跟前。此刻竟觉得,邹副官还不如一个女人有骨气。 “可能是顾南惜没见识过我的手段,听闻哪有自己亲身经历,感受得深刻。不都说,百闻不如一见么。所以她就敢如此嚣张,可惜了,我从来不是只动动嘴,而是真下得去手。” 宋世山能包容忍让谁? 而邹副官知晓他手段狠厉,便不敢像顾南惜那样,不怕死地触他霉头。 “你真让我失望,还不如一个老娘们。” 也是,曾经跟他欢好过的女人,自不是等闲之辈。江北女流那么多,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爬他的床。 邹副官意识到死亡降临,恐惧得浑身抖如筛糠,甚至能嗅到,那军靴上,沾了顾南惜的血腥气和脂粉味儿。 “大,大帅,您是想看我这样,有血性的样子么?我这样,您就是放我一马吗?” 宋世山拔出手枪,抵住他的额头,邹副官连连摆手,口中含糊不清道: “不不不,大帅,是她引诱的我,我是无辜的。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唯您马首是瞻。不不不,我马上滚出江北,再不出现在您的视线里。” “给了你几次机会,都没选出正确答案。我对男人,果然是比女人包容得多。”宋世山扣动了扳机,几个警卫员目不转睛地盯着,当做无事发生。 大概是顾南惜常年跟他滚被窝,继承了他的血性,比邹副官强多了,还能让他少几分看不起。 只有林副官肩膀一颤,下意识捂住眼睛。也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大概是跟邹副官同为副官,物伤其类,便有几分于心不忍。 他得承认,宋世山的敲山震虎,起到作用了。 “永远不要去碰,自己掌控不了的女人。”宋世山对着地上那具尸体,自言自语道。 “还有,男人得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显然,你没有做到。我身边不留废物,免得恶心着自己,也连累我的名声。” 梁月华有先见之明,及早溜之大吉,避开了宋世山的专列,没敢走铁路。 改乘游轮,在海上飘了几天几夜,抵达沪上时,差点成了野人。 几经颠沛流离,终是找到了章家班,没见到章锡成,先看见了沈杏初。 沈杏初是认得她的,作为早期捧章家班的金主之一,梁家四小姐,就算没那么粗的大长腿可以抱,倒也不至于人走茶凉。 沈杏初很快将她请了进来,没奉为上座,只给了她一碗水喝。 “章锡成呢?”梁月华为了跑快一点,饥寒交迫,在路上三餐不继,肚子饿得咕咕叫,也顾不上什么名门闺秀、娇小姐的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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