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渣女,抛夫弃子 “慢走,不送!你真该收收棱角,多讨好我。不然你还能一辈子待在帅府?等你走了,我想给她戴同心锁,就戴同心锁。想让她在长工、小厮跟前换尿片,就换尿片。乳娘还敢管夫人?”梁月华看着双雁离开的背影,欠欠儿地朝他招了招手: “大帅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家盯着孩子,或把孩子随身背到指挥部。像那些边浆洗边带娃的女人一样,边开军师会议边带孩子。”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的事业,每一个家庭成员都得支持。女人的事业,就得被孩子拖累,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做。 女人事业没起色,就是自己没本事,头发长见识短。男人事业不行,就是被女人妨了,是别人的锅。 双雁原本不予理会,还是驻足,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拿你自己的‘亲生女儿’威胁关心她的下人,你就不怕被记者拍着,传到宋世山的耳朵里。反正你也说了,他管得了国内,管不了国外。” 让她讨好她,下辈子吧。即便小姐不在,也得守着小姐的这份孤傲。 “我反倒要好心劝你一句,只有日日演、夜夜演,在你的腌臜露出来的时候,才不容易穿帮。若是无人的时候就露出獠牙,那有人的时候,也有可能藏不住尾巴。” 双雁离开后,酒席也已经彻底散了。 林副官搀扶着、喝得东一脚西一脚的大帅,心下惶惑,同梁月华道: “大帅酒量一向很好,又不是失意酒、越喝越醉。小姐满月,是喜事。” “谁知道呢。喜事也未必心中喜悦。”梁月华心情复杂地接过大帅,扶着他坐在长椅上,又吩咐小厨房去煮醒酒汤。 既他思绪混沌,便犯不着表现贤妻良母的戏码,亲自洗手作羹汤了。 她也不知为何,女朋友成了妻子,浓情蜜意便被腰斩。 “许是疲于应付那些宾客,半真半假的装醉,就不必亲自相送了。” “原也不必亲自送,只要大帅不乐意,谁还能逼他不成?”林副官说完,想起大帅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即便不愿,还是跟梁月华订婚。 顿时觉得这个结论有些站不住脚。 原来不光有女人,会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而貌合神离、委曲求全。 也有男人,舍不得孩子受委屈,勉强自己面对不爱的女人。 “许是大帅心里不痛快吧。” 他今儿一直盯着,好似真没见他喝多少酒,只是洋人那腥甜、后劲儿极大的酒,跟北疆的烧刀子,掺和着喝。 酒,单喝一样不醉,对于酒量好的人来说。掺在一起,就容易上头。 林副官跟梁月华切切察察了一会儿,宋世山可以在卧房歇息,频频扶额。 她作为夫人,总不能只享受众星拱月、人人谄媚、荣华富贵,而不承担自己的义务。 找角落补了个妆,便出去,将高朋一一送了出去。 屋内只剩二人,林副官将醒酒汤端了进来,送到手边,看他频频扶额,缓缓吐出一口: “可有阿月近来的消息?” 林副官不用多问,也知大帅说得阿月,是前妻梁月盈,而不是新欢、更年轻貌美的梁月华。 “章锡成娶妻了。夫人离开了沪上,去了姑苏。因为坐过牢,找不到事做,借了高利贷,正借到大帅在姑苏的钱庄。” 宋世山猛然睁眼,握紧桌上的茶杯,直直捏碎,捏得碎瓷片、直将掌心划破,渗出血来。 “老子的正妻不做,跑去给人做妾,那戏子还不要?” “大帅,您忘了,出征北疆前,是您吩咐属下,找探子,给温家机会的。温家小姐,才得以顺利嫁给那戏子。”林副官下意识去取医药箱,拿了绷带,给大帅包扎、止血。 “那温家还算上道,我派过去的探子,略一指点,就撺掇的她嫁给了章锡成。也是那戏子没掉定力,受不住勾引。” 谁知是不是美色引诱,也可能天时地利人和,趁人之危,拿捏住了他重情重义的软肋,逼他就范。只要达成了目的,就算是温家小姐的本事。 可看大帅阴沉着的脸色,还是停下了所有动作。 “要不要跟夫人说明?” “不。我亲自过去一趟。”宋世山忽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准备讥讽一番,好报复她抛夫弃子之仇。 “去准备私人飞机,我今晚就到沪上。” 心底也有些庆幸,阿月不是那种牺牲自己有限的精力和事业、甘做人梯、为男人无私奉献;哪怕把自己熬成黄脸婆,也要帮助男人事业上升的女人。 与其旺夫,她更愿意旺自己。免得男人功成名就,就想着升官发财死老婆。不如自己名利双收,有了更多选择权和自由度。要么撩小白脸,要么单身。不是人人都想做娇妻,也不是每个女人都需要找个男人。 不打点帅府的事,也不了解宋世山这些年放出去的账,在各地开设的银庄,也便于他捉弄。 “大帅,可是北疆局势不稳,杜岳林那老狗不知何时就会杀回来,您不在江北坐镇,怕他们趁乱作祟。”林副官心跟明镜似的,大帅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担忧和舍不得。 见他去意已决,不免有几分意外。一向不在乎儿女情长,只专注家国大事,却在夫人这破了例。 “是,属下这就去操办,尽力隐瞒行程。” 若是没有阿月,取这天下,倒不是无用,只是高处不胜寒,未免太孤单了些。 “让乳娘看护好孩子,若是孩子少了一根汗毛,我让整个帅府陪葬。” 宋世山取个名义上的妻子,给孩子充当傀儡家人,本质上还是单亲父亲,既当爹又当娘。 安顿好了孩子,才去关照爱人: “传令下去,不准任何人惊吓阿月。但也不要将她的高利贷免了。” 林副官懂大帅的意思,立即敬了个礼,道: “是!让黑帮和打手,稍微敲打一下夫人,但不要惊讶。让夫人在外面吃些苦头,就知道大帅从前对她有多好了。说不定,不用大帅开口,她就主动乖乖低头,求您,想回来了。”
第305章 不为五斗米折腰 宋世山倒是没做这种美梦,想给她点颜色瞧瞧,更多的却是舍不得。 才抬了抬手,想再嘱咐两句。最后还是狠了狠心,相信林副官自有分寸,便将叮咛的话,都咽了回去。 梁月盈拿着从银庄借贷来的银钱,暂时租了一间临水的弄堂里。 当夜,便有人敲门,在外头一阵叮咣作响。 只身在外,又经历酷刑,本就心中忐忑。独居,更甚惶恐。 摸出搁置在枕头下的手枪,隔着一道门,问了句: “是谁?” 门外的一群街溜子,没耐心等她开门,已是一脚踹开了年久失修、被河水浸泡、风吹日晒,已有些风化的木门。 没钱去住洋人租界里的花园洋房,自然不能指望铁皮门,能挡得住这些歹人的铁骑。 几乎没给她一点反应的时间,便鱼贯而入地进了屋。 “钱,凑够没有?” 满脸横肉的男人,站在一众小弟前头,不知是不是被谁指点过,难得的慈眉善目。 “上回梁小姐从我们银庄借的高利贷,现在该还了。” “还没到还钱日期。”梁月盈心下诧异,准备去拿当初签订的合约。 “还有,你们正经银庄,何来的高利贷一说?” “谁说我们是本分银庄?”为首的男人,一把抢过她手上的合约,顷刻间撕成碎片。 “说了百倍利息,就得百倍利息。今天要是不给我,我就拿你的东西。” 谅她在别人的屋子里寄居,本就是家徒四壁。她吃过亏,如今只奔着东西来,没伤人的,都算自己运气好。 “当时在钱庄,你们不是这样说的。若是当日就拿百倍利息,作为敲诈,这笔钱我不会借。” 为首的男人犹豫了一下,眼神踅摸着屋内的东西,不敢推搡人,但抄起她的木箱子,就砸了下去。 耳听“咣当”一声,木箱坠地,砸出一个大窟窿。 她仅剩的、为数不多的、完好无损的随身物件,也这样损坏了。 忽地有些绝望,只要推开窗子,闭上眼睛,坠入河底,便一切都结束了。 再不必跟这些烂人纠缠,在这个时代苦苦挣扎。 “钱,我没有。最多把本金还你。” 如今她当无可当,本金又租了房子,但好歹还有其他法子。 为首的糙汉,才接到林副官的指点,知道面前这尊大佛,惹不得、又不敢违抗命令去谄媚。 “算你识相,明天日落前,把本金送回去,利息的事,可以再谈。” 竭力拿捏着这个分寸,转身带着弟兄们走了出去,既没有为难,也没有巴结。 “否则,我这次来砸东西,下次,就是伤人了。把你打死了投江去喂鱼,倒是便宜了你。就把你手脚压断,让你一辈子在地上爬,像那些小儿麻痹患者一样,只不过人家是天生的,你是后天的,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几个人走了,屋内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四散。 梁月盈藏在袖子里,握着枪管的手,微微发麻。 正当防卫,都有可能再吃一次牢饭,何况是对方只是损害东西。 出手伤了章锡成的徒弟,给她留下严重的心理负担、至今阴影,哪怕是对方先动的手。 这回,即便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也实在拔不出枪,为了个箱子、哪怕是她最后唯一的财产,去伤人。 重新将那薄如纸片的门关好,已被那两个人踹烂了。从前还能当成纸老虎,勉强合一合眼。如今四敞大开、四面漏风,只怕自己才一睡着,第二天家里就多了着强盗、小偷和强.奸犯。 “罢了,就当住在火车站。天桥下,多的是流浪汉。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人身安全,一样没办法保证。” 她实在太困了,拖了把椅子,倚在门口。 半夜若是有声音,她能第一时间醒来,用以自保。 时常感觉到绝望,还是抵不过求生的本能。 准备和衣而眠,路过窗棂,无意间向下一瞥,看见不少荷枪实弹的江北军。 不知发生了什么,八成是江南也不太平了。 下意识拉上窗帘,本能裹紧了衣裳,缩回床头,一夜安眠。 翌日,简单浣漱了下,连早膳也没用。 拿着昨夜买的报纸,一路找过去,寻到了正在招人的报馆。 “您好,请问这里招校对员吗?” 主编朝眼镜片上,哈了口气,擦了擦后戴上。拿着报纸上的照片,仔细瞧了瞧,又比照着她那张脸。 遗憾地摇了摇头:“招。但您,我们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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