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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我，就是害人么？还是你心里是这样想的。”这话宋世山就不懂了，她对自己的嫌恶，他倒是一直心知肚明。 “我报复你什么？” 男人顶天立地，不会跟女孩家计较，更别说是自己的女人。 “因为我不肯生小孩。”梁月盈道。 宋世山又是笑了，“唉”了一声，方道：“罢，是我执念太深。” 直到看见她受伤，方后知后觉，比起孩子，他更在乎的是她。 “你不想生就不生吧，只是那洋人的药也别再吃了，谁知洋鬼子藏了什么心思。” 如果生育的代价是失去她，那么他要这个孩子干什么，当鳏夫么。 梁月盈又是瞪他，与他谈条件，“那以后，只有安全期你才能碰我。” 宋世山从来没想到在这种事上，还有时间限制。 为着她的身体，又做了让步，“行，以后到了那几日，你告诉我。” 梁月盈脸颊微红，在他警告的目光中，支吾道：“我自然不会说谎。” 避孕药吃多了不好，她也是知道的，难为他肯忍耐。 “量你也不敢。”宋世山故作冷笑道。 “那我妹妹——”梁月盈与他说了许多话，终是逼着他做了一个承诺。 “我有你这么一个祖宗已经够受了，再来一个，还不得把我折腾死。”再者说，他也只心甘情愿被她一个人折磨。 梁月盈难得勾了唇角，微一低头，无意间瞥见他掌心烫出的烟疤。
第45章 叫声老公，命都给你 “你受伤了？”她讶然道。 宋世山低头看了一眼，无所谓道：“没事。” “这是怎么弄的。”梁月盈下意识牵过他的手，摊开掌心，上面粗粝的薄茧下，有一道烟疤，格外触目惊心。 回身吩咐了下去：“双雁，去取药箱来。” 眉头皱起，嗫喏道：“他们也不知道照顾你。” 男人就是粗心，也不知林副官和警卫员都是干什么吃的。 宋世山低头凝望着她时，有片刻怔愣。 她一向逃避、抗拒，不愿与自己过分亲近。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触碰他掌心，没有醉酒，没有赌气。 “你是我老婆，你希望谁照顾我？”宋世山难得温顺，仿佛野兽被捏住了后颈，由着她摆弄。 “不要紧，小事。” “不要不重视，小伤不当回事，拖得严重了，会有并发症。”梁月盈从双雁手中接过药箱，俯身下去，在他书房长沙发前，专心致志替他消炎、包扎。 “那夜。”宋世山一句话没说完，又开始本能的胸口闷痛。 “是我没法控制住自己脾气，怕伤到你，就把自己弄伤了。想用这点疼，来让自己清醒几分，可还是把你弄伤了。” 所以，她不是他用来发泄兽欲的花瓶。 在她受伤之前，他已先比她痛上百倍。 “你怎么忍的。”任由皮肤烧焦，被烫伤一片。 愣是没吭一声，这两天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当时没感觉。”宋世山大咧咧道。 总觉男人喊疼是件特矫情的事，何况这事原本也是他自作自受。 小妻子替他包扎好后，他低头仔细瞧了两眼，明明嘴角疯狂上扬，还是嘴硬嫌弃道： “这多耽误我做事。” 梁月盈整理好药箱，想着他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心底泛起一层涟漪。 众人都关心他站得高不高，却不在乎高处不胜寒。疏于关心多了，自己便也不在意这若干伤口疼不疼了。 她受伤了，他如临大敌。他也受伤了，她却冷漠忽略。不经意间，心底闪过一丝愧疚之色。 宋世山余光偷瞄她神色变化，怕她不高兴，便将话拉了回来：“看来你这学没白上。” 梁月盈没有不高兴，倒是坐在他对面的矮柜上，一本正经道： “宋世山，谢谢你帮我交学费，以后我赚了钱，会还给你的。” 她不光说，而且已经把花他的每一笔，都记在了本子上。 这样以后离开的时候，将这些钱还清，他们就两不相欠了。 宋世山还未停留在方才的温存多久，一句话又被她劈回了现实。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男人，我养你不是天经地义？我告诉你，你别瞎搞，我的女人不能花别的男人的钱。” 上回她舍粥的钱就是用的嫁妆，而今给她交点学费，她也要跟自己算得清清楚楚。 梁月盈也不反驳，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 宋世山倒是胸口闷得厉害，明显这女人还是想跑，还完了他的钱就跑。 “看来，以后我要多给你花点钱了，让你永远都还不起。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可惜了，她太过于独立。不然他真想把她宠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娇娇，让她离不开他。即便离开他，也再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她。 “梁月盈，你以后能不能别跟我那么生分？” 她明而有神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眨，睫毛微动。 “都在一个被窝里滚过了，还每次都连名带姓的叫我。”宋世山道。 梁月盈不解，“那我叫你什么？” 他就叫宋世山，不叫他名字叫什么。 “把姓去掉。”他进一步提示道。 “世山。”她试探性开口，唤了一声。 他细不可察地“嗯”了一声，似意犹未尽，“再叫一声。” 在他逐渐炙热的目光里，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开口了。 “叫声老公听听。”他牵起嘴角，目光滚烫，心口仿佛有个大洞，亟需什么来填满。 她张了张口，还是轻咬下唇，坦然道：“我叫不出口。” 宋世山早已融化在她一颦一笑的笑靥里，眼下顾不得那许多，一把拉过她白皙柔荑，恨不能将她揉碎在身体里。 嗅着她发丝上淡淡皂角香气，声音也因情欲而镀上了一层暗哑：“叫声老公，学费不用你还了，命都给你。” 他粗重的呼吸喷到她脖颈，痒得她一阵战栗，用手去推他。 不待他进一步动作，大手探进她旗袍裙底，就听门“吱呀”一声。 下一刻，是梁月华趴在门后，顺着门缝，往里偷看。 一个重心不稳，随着门开，趴在地上。 揉了揉摔痛的膝盖，“哎呦”了一声，不忘警惕地打量着姐姐和姐夫。 不悦道：“你们在干什么？” 随后瞪着姐夫，怒目而视道：“姐夫，你是不是又欺负我姐了？” 梁月盈直红到耳根，从宋世山腿上起身，却被他一把扣住纤腰。 “不行，华儿恐是跌伤了，我得先送她回去。”梁月盈指腹掩住他的口，含笑摇了摇头。 宋世山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吃自己的，喝自己，还坏自己好事！顿时觉得火大。 要不看她是老婆的妹妹，早把她打出去一万次了。 “那晚上，我去找你。” 梁月盈难得听他松了口，起身时，还是回眸摇了摇头，“还没到那几天。” 宋世山无奈，眼见姐妹俩一并出了书房，一股邪火没处撒。 林副官进来汇报工作，瞧见大帅这副模样，便是心下了然。 自作主张道：“大帅，要不属下去八大胡同，给您找两个模样俊俏的雏儿？” “找你妈！”宋世山正愁没地泄火呢，正欲抬脚，林副官已条件反射地闪身出去，半边身子隐藏在门后。 宋世山解开领口几颗扣子，有冷风灌进来，依旧未能消退分毫欲火。 留了林副官在这议事，丢下一句：“我去洗把脸。” 去什么伶馆，用冷水让自己静一静就是。 林副官到底没忘了自己过来所为何事，禀告道： “大帅，清早有探子来报，属下劫了个女人。” “谁？”宋世山有几分不耐烦，一个老娘们，有什么值得说的。 林副官道：“是北疆大帅杜岳林的八姨太。” 宋世山微微惊讶：“她怎么跑江北来了？”
第46章 你都没试，怎么知道？ 卧房里，双雁将一碟老毛子巧克力和糖果呈上来，搁在四小姐跟前。 梁月盈剥开一颗，送到妹妹口中，始终含着宠溺笑意。 梁月华嚼得香腮鼓起，像极了松鼠，口中含糊不清道：“真甜！” “慢点吃，这些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梁月盈抽出帕子，抹去她嘴角涎水，温婉道。 一旁的双雁又端上来不少小吃，一本正经道：“大帅宠咱们小姐，每年老毛子送来的好东西，都先可着咱们夫人。” “跟小妹说这些做什么？”梁月盈不解地嗔了双雁一眼，双雁却没打算闭嘴。 仍旧嗫喏道：“好在帅府没有旁的姨太太，不然保不齐，就不会巴巴地先给小姐送来了。你说是不是，四小姐？” 梁月盈已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感动于忠仆的良苦用心，却也莫名觉得有几分可笑。 梁月华忙着往嘴里塞糖果，由着鲜奶油和糖精在唇齿间溢开，才随口敷衍道： “那可未必！就算姐夫娶小，谁又能比我姐容貌更出挑？任谁也大不过姐姐去。” “你！”双雁作势将糖果碟子拾起来，“哼”了一声，不给这白眼狼继续吃了。 “亏您还是咱们小姐的娘家人呢，你就这么盼着大帅纳姨太太啊？” “这茬不是你提起嘛？”梁月华见糖果要被抢走，立即护食，不满道： “我又不是姐夫什么人，他纳不纳姨太太，我哪儿管得着！” 双雁只将碟子举高，绕过木桌，不给她碰到。 梁月华顿时不干了，跟姐姐告状：“姐，你看她！帅府这般没规矩，纵得下人都上天了。” 梁月盈掩面而笑，难得看见两个小姑娘吵闹，终是给双雁使了个眼色： “好了。你逗她做甚，快将糖果还了。” 双雁还是气恼，不情不愿地将碟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搁，冷笑一声： “本就是小姐的，给你吃，你才能吃。不给你，你也别惦记！” 梁月华眼睛都在洋人这糖果上，根本不理会她说什么。重新剥了一颗巧克力送进口中，连下人的态度不端也一并忽略了。 边吃，边问向梁月盈：“姐姐，你怎么不吃？” “你吃吧，我不怎么爱吃甜食。”梁月盈淡淡一笑。 “我们小姐那是吃腻了，什么好东西在她眼里，都是寻常。谁像你一样，跟土包子进城一样。”双雁说完，扮了个鬼脸，已准备退下了。 这回梁月盈板起脸孔，却有几分半真半假的生气，训斥道： “双雁，你不可以侮辱底层人。” 梁月华又吃了许多，梁月盈终是按下了她的手，摇了摇头，轻声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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