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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她说得真诚。 “你说对不起，但你下次还敢。”莫坤青已经了解她，怎么那么爱着捉弄人，海边就泼了她两次。 “是的。”瓶子里还有些水，她把瓶子在他头上倒过来，一滴不剩全落在他身上，倒完她转身就跑。 莫坤青没想到下次来得这么快，她哪里跑得过他，他跑两步就从背后把她抱起来，她挣脱不开。 他要去拿她手里的一瓶水，她察觉他的意图，手连忙往后躲，“莫坤青你真的假的！你别这样，我跟你道歉。” “你泼我可以，我泼你就不行了？”莫坤青抢过她手里的水，一只手把她固定在怀里，赵令嘉捶了他几下，又下口咬他。 莫坤青只是吓她，却听她讲，“你泼，婚宴上你坐前男友那桌。” “赵令嘉！”他放开她，眼睛满是怒气，转身大步地往前走了。 “不要生气，虽然我不是说着玩的。”赵令嘉追上说。 “等不到你分手，我就被你气死了。” “生气确实容易短命。” “……” 两人在海岛闲逛了三天，在莫坤青的催促下，他们离开了小岛。 一路上，赵令嘉都闭眼装睡，在想怎么告诉他已经“分手”了，莫坤青看她连风景都不看，心情看上去也不太好，他心里也发闷，也不愿意讲话，载了一车的沉默。 到了赵令嘉的住处，莫坤青那句你是不是不愿意分手还没有说出口，赵令嘉在车停后马上打开车门下车。 莫坤青以为她又要赖账，连忙喊住她，“赵令嘉！” 她一路上也想出来什么好方法，直接丢下一句话，“分手了，你不用担心了，别再一直喊我名字。”好像她做错什么事。 莫坤青没办法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消去所有都不安和疑虑。“你怎么分的？什么时候分的？” “总之是分了，你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她安抚他。 “就这样？”莫坤青再傻也看出她的敷衍。 “就这样。”她开门后直接往楼梯那里走，显然不想多说。 “你一定骗我了。”他用肯定的语气说，他快速地想了这几天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有男友有婚约，怎么可能做到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观察过，这几天她都几乎都没怎么看手机，她真的有男朋友的话怎么会像没有一样，除非她真的没有，全是胡编乱造在骗他。那天那张婚纱照也许只是去拍了照片而已。 “没有骗你。”她快步走上楼梯，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编织谎言也需要精力，她的恶作剧早已得逞，除了一句没有骗你她再想不出别的辩解。 “你手机给我看。”莫坤青跟在她后面说。 “你怀疑我？查看伴侣手机是大忌，你不知道吗？”她进房间准备把他关在门外。 莫坤青喜欢她说他们是伴侣，但问题还是要说清楚，他不让她关，用手挡着门，“你绝对骗我了，你根本就没有男朋友。”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还有，你说我没有男朋友就没有男朋友，这点我承认。” 这句话让莫坤青上火，“你躲得了今天躲不过明天。” 两个人把话抛来抛去，扯不出一个线头让这场对话终结。 她终于松手，“也是。” 莫坤青拿不准她飘忽不定的态度，进了她房间，直接坐在椅子上等待她的坦白。 赵令嘉跟着坐在他腿上，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正要说法，被他用手隔开，让她退后两步，好好说话。休想诱惑他糊弄过关。 “说什么？”退就退，她坐在床上问他。 “你还装傻，你根本没有要结婚这件事吧？你怎么能从各个方面戏弄我？很好玩吗？婚纱照是不是你拍着玩的，并不是真的要结婚。” “好玩。”她回答得简短。 看到莫坤青脸色骤变，赵令嘉又连忙补救，“第一个看到我的穿的婚纱的人是你哦。” 莫坤青在愤怒中生出一丝甜蜜，这句话确实让他心动，但他并不想她看不出来，继续问她，“你骗我是为了什么？” “你别生气，我就告诉你。” “我已经生气了。”他现在能好好说话不容易。 “那我不告诉你了。”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赵令嘉！”莫坤青气急了就爱喊她的名字，这一点让她非常不喜欢。 “别喊我。”她也开始生气。 “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本来他今天应该很开心的，她是他的女朋友了，但她的态度恶劣到简直没有在尊重他。 “谁说我要认错了？” “你一点也不愧疚？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莫坤青心里烦乱。 “没想到那就是你的问题。既然看清我是什么样的人，那我们还谈不谈？不谈了吧。” 莫坤青心像被人锤了一下，痛得说不出话，“你真的很过分，我要不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我何必问这些？” “那就别在一起。”这不是解决的方法，但这个能解决掉问题，让问题消失掉，就不需要答案。 “你怎么能把分手随便挂在嘴边？” “你之前催我分手的时候，不也天天挂在嘴边？” “这是两件事不要混为一谈，而且是你骗我在先。”莫坤青要被她气出眼泪，哪有人刚在一起就吵架的，他以为的温柔不过是海里的月亮，无法捕捞。 他摔门而走。
第26章 晴朗的颜色 赵令嘉清楚自己的毛病，要不然也不会跟她妈经常吵得天翻地覆，近些年来，她因为经济自由，不想回家就不回家，避免了不少矛盾。她在家读书那会吵完还是要在一个饭桌吃饭，矛盾层出不穷，家里鸡飞狗跳，她也不止跟她妈吵，跟赵令城也吵，连她爸这样惜字如金的人也能吵，更何况现在的莫坤青，吵架是太家常便饭的事。 她不是没有反思自己，但有时候反思后的结论是对方应该去反思。如果她改正了，但对方不改正，那也没什么用，事情的结果不会有改变，既然对方无法改正，那她也无法改正。她陷入一个死循环，所以她希望用时间冷却矛盾。 凭着多年吵架的经验，她很快把这场吵架抛在脑后。但莫坤青就没有这么好过了，赵非去找他，说很久没看到他了，问他最近在忙什么，恋情有没有进展。 莫坤青坐在沙发上一脸郁气，丢给他一瓶水，自己也拧开一瓶喝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显然最近过得不太顺心。 赵非笑，“怎么拿矿泉水招待客人呢？” “要酒自己去拿。”他现在烦躁到喝酒都消解不了。 “看来是没有什么进展。”赵非从他的脸上得到答案。 莫坤青冷冷地回答：“谁跟你说没进展，特别有进展。” “那你应该开心啊。”赵非不解。 “我们已经进展到吵架分手的阶段了。” 赵非“啊”了一声，“那进展太快也不好了。”又好奇地问是因为什么事。 “她是个骗子。”莫坤青捏着水瓶回答。 “骗钱？骗感情？还是骗钱又骗感情？”赵非颇有兴趣地问。看到莫坤青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自然要多挖些料回去跟李蕴说。 莫坤青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她来道歉要不要原谅她，他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她给个台阶，他考虑一下还是可以踏下去的，结果她一条信息也不发，一个电话也不打。 他旧气未消又添新的郁闷，想联系她，又觉得是她做错了事情，为什么她要给他下台阶。她总是惹得他心烦意乱。 他看了赵非一眼，“骗身。” 赵非刚打开水喝了一口，直接喷来出来，咳嗽几声，抽取桌上的纸巾赶紧擦水，“下次别在我喝水的时候突然幽默。” “我要自己一个人呆，你走ᴊsɢ吧。”莫坤青进了房间，没有交谈的欲望。 “至于吗？多少男人想着被女人骗身啊，你是不是在炫耀你的男性魅力？” 莫坤青把门关上，他决定自己先发信息给她，谁最受不了谁先示好，爱情不是个谈论对错的好地方。 但当他的信息发出去的十分钟后还没有收到回复，心里刚冒出绿芽般的希望马上枯萎了，他的愤怒掺杂了一丝委屈。等待让时间漫长，一分钟是从一数到六十。 一个小时后没收到回复他的心情如乌云压顶，一天后他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紧张的等待已经消失殆尽，心头又生出一股气，他真是多此一举。 最近下雨天，雨一阵一阵地下不完，窗户的玻璃上挂满了雨珠，透回去看海更显朦胧。对面的海变成了一只灰色的大怪物，趴在地上受伤地呜咽，天空是混杂的灰，像没有搅拌好的颜料。 她本来想等雨停再出门，点开手机看了天气预报，接下来一周全是雨天后，她决定今天就出门。晴天的海有多瑰丽，阴雨天的海就有多诡异。她在屋里跟对面的海简直在比谁的心情更差。 等过了六点，天已经灰得不像样，像有人不耐烦直接把那些没搅拌均匀的颜料直接都泼上去，她撑着伞出门已经有几分后悔，屋子外面没有铺水泥，低洼的地方已经积了水，她一个不留神直接踩进去，她今天出门已经做好准备，穿了方便擦洗的鞋，但看着鞋子上面的污点还是忍不住气闷，她都没有带纸巾出来，跟今天的天空一样狼狈。 她找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瓶水和一包纸巾，蹲在门口把鞋子擦干净，街上行人撑着颜色不同的伞像一朵朵蘑菇一样在满天灰色的背景里移动，有些魔幻。她丢掉纸巾用剩下水洗干净手，隔壁就是饭店，她点了一份海鲜炒饭当做晚饭，老板现炒，端上来热气腾腾，味道也很好，让她觉得这个下雨天没那么糟。 但是大费周章出来只是吃完饭出来有点不值，她撑着伞经过一个花店，门口放了一个桶，里面是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在这个天气里显得特别晴朗，她让店员帮她包了一束，店员用了几枝绿色木绣球作为打底，包装好装在一个透明的礼盒袋递给她。 原来下雨天需要买花。 她提着那袋花刚拐过一条街，没想到竟然看到莫坤青的酒吧，只不过是后门，难过她刚才没觉得街道熟悉。绕到前门，她没有犹豫地推门进去，下雨天能看帅哥更好了。 帅哥一看到她，立马绽放一个微笑，她的心立马充盈了起来，跟刚才看到向日葵一样，她就知道进来没有错。 下雨天店里的人不多，江栩问她要点什么，她还是只要了一杯山楂果酒，全当消食了。 江栩笑着说：“看来你还是对山楂果酒情有独钟。” “是，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荣幸可以得到你的联系方式？”她加上称呼，“江栩店长。” 江栩听到前半句已经有了应对的话，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让他顿了一下，他记得并没有告诉过眼前这位客人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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