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谢清辞站了起来,他微微歪头,伸着脑袋觑梁弦的脸。 梁弦被看得脸红心慌,抬手推他的脸,“很丑,拒绝被看。” “你是不是忘了?你更丑的样子我都见过。”谢清辞抓住她的手,拢进掌心里,“我很丑很窘的样子,你也见过。你看我们这样多好,已经磨合了二十年,不用再重新认识磨合。” 好个屁,下不去手啊弟弟。 梁弦往回抽手,“你知道现在小说很流行一个梗吗?竹马不如天降。” 谢清辞紧握着不松,“你之前还说姐弟恋是热梗呢。” “伪血缘还是限制题材呢。”梁弦掐他虎口,“涉及道德问题,不能有亲热行为,更不能有感情描写,简言之,禁!” 谢清辞被掐的蹙眉,但仍不松手,“我们算哪门子伪血缘。一不存在法律关系,二不存在收养关系,我的伪血缘关系在二叔家,如果我爱上二叔家欣欣才是限制题材,而且如果解除伪血缘关系,就不被限制了。” 梁弦哭笑不得:“网站的题材问题,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谢清辞:“都是你跟我说的啊,你之前不写这个题材了么。而且我好奇,还去看了几本。” 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 说的就是梁弦。 那个时候为了搜集灵感,她还问了他很多乱七八糟的禁忌问题。 忽然生出一种被命运扼制的无力感,梁弦自责道:“所以是因为我做了不好的引导?你才......” “不是。你想什么呢。”谢清辞说,“我上高中就喜欢你了,跟你后来问那些问题没关系。” 高中? 梁弦忽然想起他说过的五年,当时没仔细琢磨,现在一想,那岂不是? 梁弦试探着问:“你高中那会儿闹叛逆,不会是因为?” “是。”谢清辞坦白承认,“我受不了你和别人恋爱。但那会儿我还小,你也还小,我不能跟你表白。” 梁弦:“......” 所以后来当她的恋情告吹,他也不叛逆了,还又变身暖心弟弟,把梁弦感动的一塌糊涂。 梁弦心情复杂,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轻轻一抽,手从谢清辞掌中滑出,她弯腰,一件一件拎起地上的脏衣服抱在怀里。 “我去洗衣服。”她垂着眼眸,没什么情绪地说。 谢清辞没吭声,静静地目送她,等她出了卧室,他又开始帮她整理卧室。 不是第一次帮她整理卧室,她囤的卫生间放哪里,她的内衣在哪个抽屉,外出时用什么装,谢清辞一清二楚。 之前她一直不避讳这些,谢清辞也没有动不该动的,现在她心境变了,在意这些,谢清辞更不会乱动。 整理完后谢清辞走出她的卧室,一转身,看到阳台上,她蹲在洗衣机旁边,呆呆看滚筒工作。 注意到他在看她,她转头看过来,冲着他扯了扯唇角。 远远看着她是笑,但其实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谢清辞的心不可自控的疼了一下,好像裂开了一个口子。 “诶,谢清辞,你知道吗?”她换了个姿势,干脆坐在地上,双臂抱膝,下巴撑着膝盖,自嘲道:“每次成笛劝我趁着年轻多谈几次恋爱,我都说,谈什么恋爱,狗男人哪有弟弟好,本人有弟万事足。” 梁弦和成笛一直以为她是被童申伤狠了,得了什么恋爱恐惧症,因为童申的确是他心头的伤。 但再次见到童申,梁弦发现她的伤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所谓的伤压根只存在她自以为是里。 所以怎么回事? 伤只是掩耳而已? “我真的有想过不恋爱,就我们两个,像之前那样过一辈子。”梁弦说,“我觉得我压根不需要爱情,有亲情就够了。所以和高徐一直拖拖拉拉,没法全情投入,也不想确立关系。” “说实话,我不是没想过答应你,但真的不行,比让我和高徐确立关系还难以接受。” 谢清辞默了默,然后快走几步,拎起暑假前她买的皮卡丘充气坐骑,她总爱买些可可爱爱的玩意儿,挺大个人了童心未泯。 “地上凉。”谢清辞把她的新宠放她身边,然后伸出一条手臂。 她看了眼他的手,沉默一秒,抬手搭上。 等她坐好后,谢清辞也蹲在了她面前,四目相对,他缓缓启唇,跟她说对不起,“是我心急了,我不该逼你。” 梁弦说没关系,“也不是不能理解你。” 谢清辞:“嗯。那你别讨厌我,别把我当压力,行吗?” “不讨厌你可以。”梁弦无力地笑笑,“但你确实是压力,这个我真没办法。” 谢清辞脸上浮起遗憾,他垂了垂眼,低声说:“对不起。” 梁弦:“没关系,我们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那......”谢清辞抬眼,眼神里尽是小心翼翼,“对不起,你能不和高徐确立关系吗?” 梁弦肝气郁结,她偏头看向一侧的洗衣机,此刻它正在进行脱水工作,她转头,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平和。 “谢清辞。”她说,“这是我的自由,你不能用你的感情绑架我。” 谢清辞说:“嗯,我知道,对不起。” 所以单向奔赴的爱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我爱你,我疯狂的想我们是彼此的唯一,但你不爱我,因此我不能限制剥夺你的权利,即使我心如刀割。 世上什么最残忍,单向奔赴的爱情,算是其中之一。 ——当晚,梁弦在她的私人微博里写道。 ----
第36章 恋爱吗 ======= 谢清辞回家的第三天,丁一然等人拎着水果牛奶等探病友必备登门。 “姐姐,你们的小家布置的也太温馨了,这些小物件都是你淘的?”四处参观过后,粟薇感叹。 之前梁弦一直和朋友合租,一年多前才搬出来独居。这套房子是她和谢清辞一起选的,进来时只有简单的家具,现如今所有的软装,全都来自她和谢清辞的手笔。 从住进来,到这个家变成现在这样,他们花了一年的时间。 当时捯饬的时候没多想,粟薇这么一问,梁弦才意识到,原来不管她还是谢清辞,都在很用心的爱这个家,即使是租来的,却投入了他们全部的热情和心思。 餐桌旁那幅画,是去年冬天他俩去古玩市场淘的。 由于整幅画尺寸大,不易携带,老板又不帮忙邮寄,梁弦一度想要放弃,但谢清辞说既然喜欢,一块扛回家就是。 后来他俩真就顶着一路的目光,把画抬回了家。 回到家后,谢清辞说:“为什么不租个小货车拉回来?” 梁弦说是啊,“你为什么不早说。” 谢清辞说:“刚想起来。” 那一刻,她觉得他俩蠢得好可爱,觉得生活鲜活有趣,生活真的可以是一个动词。 不止这幅画,还有很多物件都带着独特的回忆,梁弦环顾四周,心想如果真到了不得不做决定的那天,这个家该怎么办? ... “怎么什么话题你都感兴趣,你是明天要买房,还是马上要结婚。”丁一然对装修不感兴趣,他催促荀洺淏,“不是说要展示厨艺么,还不速度起来,别耽误我们祭五脏庙。” “饿死鬼投胎么你。”荀洺淏撸袖子,“过来给老子打下手。” “不是说来探病友吗?”梁弦叫住两位大厨,“别忙了,跟你们的病友聊天吧。菜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炒炒的事,还是我来吧。” “姐姐,你就是仙女本仙吧,长得好看就算了,居然还会做饭。” 丁一然日常拍马屁,梁弦被气笑:“本仙女还没修炼到喝露水续命的本事。” 丁一然:“那也不用仙女亲自下厨啊,厨房油烟大,有损仙气。” 虽然是自己的好兄弟,也知道丁一然纯属吃饱撑的,但谢清辞还是受不了他和梁弦调侃。 谢清辞不知道自己这种占有欲算不算病态,很多时候他都尽量克制,但最近他极度缺乏安全感,没忍住,怼丁一然:“你的真身是废话篓子吧。” 丁一然斜眼睨谢清辞,“炎症转移了?我跟姐姐开几句玩笑,有你什么事?” 荀洺淏凉凉一笑:“因为你废话太多了,大家听了头疼。” 丁一然眼珠溜溜转几圈,然后耸耸肩,无所谓地说:“行吧,我闭嘴。” .... “薇薇,看。”安恬捣了粟薇,眼神示意厨房。 刚谢清辞进厨房时,梁弦刚好要煎鱼。 鱼在料酒葱姜蒜等调味品中腌着,入锅之前,梁弦提前捞出,控过鱼身的水份,但没完全沥干,结果鱼下油锅的瞬间,与油碰撞出巨大的油花。 谢清辞眼疾手快,迅速拿锅盖盖上,梁弦闪躲速度不慢,但胳膊还是被油花溅伤。 安恬看到的正是谢清辞半抱着梁弦冲冷水,冲完后,他又从吊柜中拿出烫伤药帮梁弦抹。 梁弦表情怪怪的,安恬说不出那种感觉,总之就觉得他俩之前的氛围奇怪。 粟薇则是先愣了一下,继而叹道:“如果他俩不是姐弟就好了。” “姐弟怎么了,又没血缘关系。”安恬脱口道。 “什么!”粟薇险些惊掉下巴,“没血缘!?” 安恬一把捂住粟薇的嘴,然后偷偷观察周围人,确定没谁注意她俩,她一边“嘘”着,一边松开了手。 “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粟薇愕着俩大眼,用气声问。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都收不回。安恬尴尬点头,并叮嘱:“嘘!你知道就好,别说出去。” “不是说谢清辞是超生的吗?难道是抱养?” “谁跟你说超生?”安恬说,“谢清辞原本是弦姐邻居家孩子,后来他爸过世,他姐把他寄养在弦姐家,不过也有说弦姐家收养了他,反正不是亲姐弟。” “你怎么知道的?” “我大姑家是他们村,高中那会儿大人们闲聊,我偷听来着。” “我去!这么说他俩可以恋爱了?!我嗑的CP有可能HE?!” “恋什么爱!就算不是亲姐弟,但弦姐家把谢清辞当亲生儿子养,你不觉得别扭,甚至背德吗?好像□□欸。” “你这么说也太严重苛刻了吧。如果谢清辞爸爸没过世,他俩就是邻居关系,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可事实是他爸爸过世了呀,他是弦姐家养大的。你见过谁家收养的儿子娶了自己亲生女儿?” “也不是没有啊。”粟薇说,“还有娶后妈的女儿的呢。只要没血缘关系,没伤害到其他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粟薇是禁忌题材爱好者,自从知道梁弦和谢清辞没血缘后,她嗑到走火入魔。 饭桌上,当粟薇的视线第N次在谢清辞和梁弦之间巡视,梁弦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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