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粟薇在观察什么,但粟薇的眼神...... 梁弦觉得她在嗑CP。 嗑她和谢清辞的CP。 所以粟薇看出什么了? 还是谢清辞和他们说了什么? ... 下午,前脚送走他们,后脚接到纪秋电话。 自从谢清辞进院,纪秋几乎每天三通电话,有时给谢清辞打,有时给梁弦打,主题只有一个,谢清辞的身体。 这次也一样,电话里纪秋又一次事无巨细叮嘱一番,梁弦听得耳朵起茧,忍不住说:“知道,知道,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一定照顾好您儿子。若您实在不放心,可以亲自驾临?” 纪秋说:“你以为我不想么,我能走开我早去了。小辞这孩子也是,我说让他回来,我帮他养养身体,他还不回来,说什么你照顾的很好。你是我生的,我还不了解你?能做熟饭,填饱肚子就不错!要说照顾的好,怎么可能?是小辞把你照顾的很好吧。” 梁弦:“......” 梁弦一句话都不想再跟纪秋说,她默了默,说:“还有事吗?没事我先挂了,我要去检查厨房卫生,看看谢清辞洗完碗,有没有擦灶台、清理水池、扫地拖地。” 虽然知道梁弦在说话气她,但纪秋真的有被气到,她“嗬”了一声,“你这孩子,气不死你妈你难受是吧。” “我看您才是不把您女儿贬进尘埃不舒坦。” “我什么时候把你贬进尘埃里了,我实话实说。” “......” 话不投机半句多,匆匆说了再聊,梁弦挂断电话。 虽然是故意气纪秋,但也是事实,谢清辞真的在刷碗。 梁弦的视线投向谢清辞忙碌的背影,原地思忖片刻,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厨房。 谢清辞见梁弦阴云罩顶,一脸不怎么高兴的样子,知道母女俩又话不投机了,他一边往碗柜里摆碗碟,一边见怪不怪地问:“又上政治课了?” 梁弦不答反问:“她叫你回家,你为什么不回去?” 谢清辞将最后一个碗摆进碗柜,“没多久就开学了,不想两地跑。” “没多久也是两周,不算奔波吧。况且回去她把你照顾的更好。” 谢清辞懂了,但又不想懂,他不死心追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梁弦诘问,“为你身体着想,还有错吗?” 谢清辞苦笑,“真的是为我着想?不是赶我走?” 梁弦受不了谢清辞的表情,她一边假装接水,一边背对他说:“什么时候赶你走了,就是建议一下。” 谢清辞的脸上浮起一抹哀伤,他说是么,“可我不想回去。” 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声音,他的情绪很平静,但梁弦的心却莫名揪了一下,她紧紧握着手机,被突响的铃音吓了一跳,不过也解救了她。 梁弦接起,成笛的声音窜出听筒:“梁小弦,我跟你说,昨晚我见童申了,他说,他......” 头大! 梁弦打断成笛,“如果是说他,请挂断。” “不是不是。”成笛立马变脸,“是想友情提示一下,这周五本人生日,莫忘。” 梁弦:“怎么会。礼物都备好了。” “不会吗?”成笛说,“去年你就忘了。” 哦,是。 为什么忘了来着? 因为谢清辞,他感冒发烧,病歪歪的,比两岁宝宝还没自理能力,梁弦忙着照顾他陪他,若不是成笛打电话提醒,她恐怕就已缺席。 但今年确实没忘,非但没忘还把谢清辞那份礼物也一并准备了。 结束通话,梁弦的视线转向阳台上正在修剪花枝的某人。 暑假前他送她的那盆桂花开花了,金黄的小花鲜活可爱,随着花越来越多,满室桂花香。 但梁弦更喜欢绿叶植物,她不喜欢养花,她不喜欢花开花落,她不喜欢波折冒险,她喜欢四季常绿,喜欢恒定不变。 ----
第37章 姐姐 ===== 谢清辞对养植物很有心得,家里这些小生命几乎都是他在打理,他手里拿把花枝剪,蹲在桂花树旁,认真的样子像在做一台大型手术。 他从小就这样,做什么都专注认真,梁弦的视线从那些被他精心呵护的植物转移到他身上,沉默良久,她轻叹一口气,“周五成笛生日,她让你一块去。礼物你不用管,我帮你准备了。” 谢清辞转头,看过来,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流淌着沉甸甸的情绪,梁弦忽然想起那个午后,霎时间仿佛有一双手撕扯起她的神经,她难受地阖了阖眼。 “不想回去就待着吧。”她说,“记得是周五,把时间空一下。” 成笛喜欢热闹,她的生日一向怎么隆重怎么搞,今年她把地点选在暇翠山庄,离市区十几公里的一个豪华度假山庄。 由于第二天是周末,朋友们在为她庆生之余,还以为享受一个愉快的周末。 成笛问梁弦,“你就说本人贴心不贴心。” 梁弦说:“贴心是贴心,就是太奢侈了。” 成笛说:“不奢侈,有赞助商。” “嗯?”梁弦惊讶,笑赞,“笛姐威武,看来笛姐现在的名气不是一般大,寿辰都有赞助商了。” 成笛说不是,“是我男朋友,他帮我安排的。” 梁弦讶然:“原来体委现在这么财大气粗。” “看看吧。”成笛一脸怨怼,“这就是不关心姐妹的结果,连姐妹换男友了都不知道。” “换男友!?”梁弦震惊到语言失控,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成笛耸耸肩,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试过了,但不合适,所以就分了。” 梁弦:“所以你这就是得不到时永远在骚动,得到后白月光变米饭粒?” “前半句对,后半句得改改,不是饭粒子,是不合适。”成笛说,“感情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喜欢他的样貌,喜欢他的才华,喜欢他的性格,喜欢他的一切,但不代表这一切都适合自己,毕竟单恋和真正的恋爱不一样。单恋是一个人的事,其中还掺杂着许多美好幻想和滤镜,但真正在一起的恋爱就是打破滤镜,幻想走向现实。然后现实就是我俩不合适。” 梁弦想起之前体委找她,说想聊聊成笛,后来不了了之,梁弦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他们分手这事,体委应该不怎么情愿。 可惜感情这事讲究的是两厢情愿。 … 今晚的生日趴,来者都是成笛最亲密的朋友们,但她的新男友只提供了赞助,本人没来现场。 不过没来也好,有不熟悉的外人在场,她们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放松,尽情放纵自己。 热烈的音乐声夹杂着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声声贯耳,谢清辞的脑袋被吵得嗡嗡疼,他坐在角落,闭目养身片刻,又揉了一会儿眉心,不适感才渐渐减轻。 “来,弟弟,和姐姐碰一个。不都成年了么,就别总喝饮料了吧。哦,不,弟弟喝白水,弟弟你怎么这么乖哦。” 伴随着叽里呱啦的聒噪声,一只端着酒杯的纤纤细手伸到谢清辞眼前。 谢清辞瞥了眼酒杯,又看了眼端酒杯的人,其实他对梁弦的朋友们没敌意,只是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些热情如狼的姐姐,所以就板着一张脸,高冷到让她们自觉勿近。 “别闹,我弟不喝,我替他。”梁弦凑过来,碰了碰朋友的酒杯,“他刚做了个小手术,暂时不适合喝酒。” “不就是阑尾手术嘛。”另一朋友说,“那么点小手术,而且这都出院几天了,你这宠弟狂魔人设还真是一万年不倒。” 当许多行为变成习惯,它就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多数时候你会无意识的就做了。朋友这么一说,梁弦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原本这没什么,但大概她心里有鬼吧,鬼让她极度不自在起来。 “你弟你不宠啊。”梁弦心虚但嘴硬,“我弟这么好,当然要宠着了。” 朋友还真有一个弟弟,不过姐弟关系比起梁弦和谢清辞,就显得非常一般,姐弟俩见了面,除了抢东西时吵几句,其余时候没多少共同语言。 朋友冷哼一声:“混球一个,谁宠他谁傻缺。” “你弟当然不值得。”又一朋友说,“但人弦儿和小辞感情多深,双向奔赴好吗!” 梁弦:“……” 梁弦无意识地瞥了眼谢清辞,此刻他已被围过来的姐姐们挤到一旁,正被和另一朋友的男友拉着聊天,对方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他耳朵听着,眼睛看着梁弦。 不同于梁弦的心里有鬼,他目光坦坦荡荡,即使他已听到她们说了什么。 梁弦看得出来,对于已经发生变故的生活,他已做好充分的准备去迎接。 但梁弦没有,她甚至都不知道明天的路该怎么走。 梁弦收回目光,继而转身往外走,谢清辞倏地起身,刚要追,就见成笛赶上梁弦,挽起她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出了包厢。 … 纹案繁复华贵的地毯铺满整整条长长的地毯,踩在上面仿佛走在云朵上,廊顶的射灯为皮肤打上一层柔和的滤镜,梁弦偏头看正在和男友煲电话粥的成笛。 说实话,梁弦挺羡慕成笛对待感情的态度,勇敢坦荡,拿得起放得下,即使在外人眼里她有那么些渣,但那又怎样,她自己活得舒坦。 “欸等等,前面那不是?”成笛突然脚步一顿,匆忙跟电话那端的男友说了声再见,然后扯着梁弦看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有一副仕女图屏风,此刻屏风旁站着一男的,从他的动作,以及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来看,那里不止他一人,而且还在做不可描述的事。 因为只是一转眼的时间,男人也隐进了屏风,梁弦并没看清,她问:“谁?” 不同于梁弦的低着头走路,刚成笛一直目视前方来着,她看清了,她清楚的看到一对男女自另一侧廊口出来,勾勾搭搭拐进了屏风里。 客房离这栋楼也不远,十分钟的脚程,就这么等不及?! 不过如果不是这么等不及,她也撞不到。 成笛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你男人!” 然后脚踩风火轮一样向屏风奔去。 梁弦想让成笛冷静,但本来就没多远,等她一边喊着等等,一边追过去时成笛已赏了高徐一巴掌。 高徐被一巴掌打懵了,刚他正情到浓时呢,突然被人扯住了后衣领,他一愣,转头之际,一个劲道十足巴掌狠狠招呼上他的脸。 然后就看到梁弦气喘吁吁地站到了他面前。 “弦儿?你……”高徐看看怒气冲冲的成笛,又看看气喘吁吁地梁弦,一时间难堪到舌头打结。 “不要脸!”成笛往前一步,扬起巴掌又想打,被梁弦一把抓住手腕。 “你干嘛?”成笛质问梁弦,“跟这种人渣不用讲道理,先打痛快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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