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都见不到。 琼音豁然,却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反而开始担忧:“什么时候能开始筹备结契典礼呢?” 恰在她思索的时候,更令人担忧的画面出现了。 只见在廷听周身的人一个个笑容满面地离开,像是都得到了满意的讯息,长音阁的尤世静也走到了廷听一侧,只是还没说上话。 琼音眼神锐利,抓住了身侧两人的胳膊:“怎么又是他?!” “他也是音修,按理来说和廷听志趣相投,很危险啊!” 莫言笑平静地感慨:“你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不懂!”琼音愁,这可是她从开头追到结尾的美人话本实体版,绝对不能被半路岔道的配角给带偏了结局! “不急。”齐修视线一转,笑着用折扇指向了文惠庭门口方向,“有人比你急。” 琼音困惑地看过去,恰巧看到了门口的少年身影,他一袭朱袍,更衬得脸色苍白,在阳光下几近透色,面容竟透出几分病态的瑰丽。 仿佛病弱未愈之人不听人劝非要出行。 他身形定住,站得颇远,遥遥望去,却一眼就那看到廷听与几人交谈的身影,有长有幼,都笑容满面,似乎都想攀上关系。 风吹来那些人的声音。 “少宗主年少有为,也不知老夫何时能参加小友的上任典仪。”长音阁阁主和蔼地站在廷听身侧。 “此事甚大,宗主尚在闭关,我还远未达能担其重责的水准。”廷听摇了摇头。 在她看来,这还远得很呢。 同辈人还好,这些长辈围在她身边,个个像有八百个心眼子,她不得不高筑墙,提防说错话。 “此话不若等宗主出关之后再谈。”常柏草温和地说道。 长音阁阁主看其回护之意,倒也不追问,免得吓退了小朋友,转而用拉家常的语气问起:“少宗主年少有为,想必追求之人众多,可有考量?” 廷听迟疑了下,笑道:“目前专心修炼,暂无那方面的想法。” 暂无啊。 站在廷听身侧的几位长者目光一对,若有所思。 “倒也不急,趁年轻多看看多选选,别太急着定下来,免得到时候若是相看两厌,不好收场。”太清门的长老摸了摸胡子,慈眉善目地看着廷听,如看自家小辈。 很显然,想搭上裙带关系的不止齐修一人。 “以你的身份和天资,不结契也罢,挑个十个八个放闺中也不碍事。”上清门掌门笑道,“若有闲暇,可来我们上清看看,弟子众多不说,新月那孩子总念着你呢。” 姜新月拐不回来,可还有别的青年才俊呢。 一个不行就十个,人海战术,哪怕百里挑一,也总有一个喜欢的吧。 “小池那孩子虽外貌天资都不差,可众人皆知他脾性乖僻,不好把控,若是不慎伤着女孩子家家,可就不好了。”上清掌门语重心长地说,一副替廷听着想的样子。 “哦?是吗。” 背后突然传来凉凉的少年声,还有些重病未愈的喑哑。 他笑着走上前,身无杀意,却带着蓄势待发的紧致感,让人不由得警惕起来。 “实在可惜,我护着我家师妹,从未伤她,可容不得心怀叵测的陌生人诋毁。” “对吧,听听?”
第66章 帮忙 “池师兄?” 别说旁人, 廷听都一怔。 她着实没想到昨天还意识不清的人,今天不光能正常下地说话,还能追到文惠庭来。 “这孩子的脾性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上清掌门叹了口气, 意有所指。 池子霁凉凉地看着旁边这些人,姑且保持最基本的礼仪没有在文惠庭内拔剑,但态度实在说不上好。 倒是常柏草一眼看出池子霁神魂尚且不稳, 他能保持现下的礼让, 已属实不易。 廷听何尝听不懂姜掌门是在阴阳怪气, 也只当玩笑话笑了笑算了,毕竟她与池子霁并不是简单的能随意换的露水关系, 转而认真地看向池子霁,轻声问:“你怎么来了?你身体还好吗?” “还好,就是有点头晕。”刚刚还面色不虞的池子霁当即弯起眉眼,在廷听面前透出几分易碎的脆弱。 “既未康复,怎么不在洞府里好好休息?”廷听抬手贴了贴池子霁的额头, 感觉到了他神魂有明显的异样毛刺感。 她不通医术,只不懂神魂状态不太稳定意味着什么。 “我只是担心你。”池子霁垂下眸, 仿若无害地轻声说。 他的担心对于廷听而言无疑是个杀器。 廷听几乎是瞬间想起了他无声无息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心中百感交集, 甚至有几丝愧疚, 转头看向邹无忌:“我们事办完了吗?” 邹无忌欲言又止。 不光是他, 旁边陷入了沉默的别门长老们都没有想到这两人的相处模式竟是这般。 在他们的印象里池子霁的性格过于鲜明, 愿意敷衍的时候挂个虚伪的笑脸, 不愿意的时候眼睛都不抬一下, 不假辞色, 可以说是天之骄子可有可无的毛病他一个不落,哪见过他这副故作姿态的模样。 关键是廷听还信了! 不知为何, 众人竟诡异地觉得池子霁若有褒姒之象。 “办是办完了,后续事情我留下来处理便好。”邹无忌一言难尽地扫了眼池子霁,没想到昔日不沾情爱的人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看着廷听,“今日你做得很好,回去休息吧。” “多谢。”廷听点了点头,感觉到手腕上多了个触感,知晓是池子霁的手,与诸位长老们行礼告别后,目光停在了尤世静身上。 尤世静从方才来,似有满腹话想说,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廷听感觉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似是隐有不满,但她确与尤世静有结,暂时顾不上池子霁。 但很遗憾,廷听并未从尤世静眼中看到她想看的东西。 他没有愧疚,没有困惑,只有单纯的踌躇,明显对他们身上绑有邪器之事一无所知。 “我知晓你想说什么。”廷听平静而失望地看着尤世静,“但我现下与你无话可说。” 尤世静一怔,音修向来对情绪格外敏感,他自然能感觉到廷听对他的不满,但其下还有更多他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 唯一能确定的,都是些负面的情绪。 为什么?他做了什么吗?还是说……有些他不知道的事,在他不知道的情况发生了? 尤世静下意识不敢细想。 不管是他向来沉稳的父亲对廷听的特殊态度,还是他莫名觉得廷听格外熟悉,秘境中的春生,乃至于廷听眼下的失望,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改日再说吧。”廷听说罢就转过身,拉着池子霁向文惠庭外走去。 改日?怎么还有改日? 池子霁压住发涩舌尖,无声地瞥了眼失魂落魄的尤世静,掩下眼底的寒意。 早已生根发芽的恶之种在他心底向上蔓延,缠住他的心神与理智,如有低语在他耳畔呢喃引领着他放纵自我。 已经忍了很久了吧?你看,明珠在前,所有人都如虫豸般前仆后继,拦不住的。 明明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廷听也在秘境中向他表达过喜爱,如今他未死,他还可以选择,那为何还要忍? 池子霁心中逐渐摇摆。 他本不觉得尤世静有什么特别,但不知为何,廷听和尤世静之间似乎总有一股他难以插手的氛围,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但哪有机会?论道大会进入秘境前的那几天,廷听都被他关在房间里,寸步不离地看着。 “需要我帮忙吗?”池子霁状似无意地问起。 “不必。”廷听如梦惊醒,果断地摇了摇头,“我自己能解决。” 但此事必须赶紧提上日程了,拖久了容易生事。 “……哦,是吗。”池子霁睫毛垂下,若无其事地轻笑了下,掩下不规律颤动的瞳孔,体内的灵力乱窜,灼得他头发疼,在常柏草面前掩饰他的异常无疑特别费力。 他拉着廷听手腕的手往下滑,如宣誓所有权般紧紧扣住了廷听的手。 廷听还在拒绝他。 池子霁心中的难过终于被暴风骤雨般的负面情绪淹没。 廷听没想到,正是她此刻毫不犹豫地拒绝,引起了池子霁的应激,让她的计划成功中道崩殂。 两人一同离去,再没有第三个人察觉到池子霁濒临破碎的异常。 “说来,师妹。”池子霁偏过头,对上廷听疑惑的目光,“我离开秘境之后感觉心境有所突破,准备下月闭关修炼。” 他身体未愈,做什么都有些力不从心,不如闭关一段时间养好伤再做打算。 池子霁不是很在意他的身体,却不想因此不小心伤到廷听。 闭关?下月?! 廷听蓦然有种被天降馅饼砸到的感觉,真是要什么来什么。 现下已是月底,也没几天了,正是良机! 廷听扬起明媚的笑容,似乎衷心替池子霁感到开心:“刚好,最近收到不少好礼,其中有药酒,不若师兄闭关前小聚一场,祝贺师兄早日突破?” “那,再好不过。”池子霁勾起嘴角,亲昵地说道。 两人各怀心思,心中有了算计。 结伴回到太华宫,出乎廷听意料,池子霁竟不像往日那般非要拉着她同行,反而说身体稍有不适,要先独自去一趟事务堂再回逐月峰。 廷听困惑:“师兄一个人吗?我陪你一起吧?” “不必,我还未孱弱到要师妹扶着走。”池子霁笑道,轻声说,“昏迷期间有些事未处理,我一人去便好,要不了多少时间。” 廷听感觉到池子霁那斩钉截铁的拒绝,只好放弃让他一人走,点了点头:“我要去药堂找邬莓师姐,师兄有什么用药我可以帮你带?” “药堂拿药可是需要玉牌的。”池子霁没想到廷听反而忘了药堂规矩,无奈地解释,道了再回便头也不回地朝事务堂的传送阵走去。 廷听虽觉不习惯,但也没多想,毕竟池子霁确实事务繁重,早些时候她修炼时,池子霁也经常突然独自去独自回,涉及宗门机密她也不会过问。 但池子霁遇险这段时间,事务真的没有分到其他人手下去吗?现在还要一个病人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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