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她单手撑地,至少能让自己有个倚靠。 “还挺能撑,白虎,你去给她一点刺激。” 谢芳沁:“是……” 她手中的箭矢瞬间化为了利刃,横扫过刘青姝的面门,刘青姝下腰后踢将谢芳沁手中的箭矢踢翻,箭羽脱手后,她的手掌登时浮出一片沙红。 刘青姝后脚跟抵住墙角,稳住了身形,眸光顿时一厉。 谢芳沁以手为刀,如蛇一般击向她的要害。 刘青姝也不闪躲,掌力揉和内力将谢芳沁的攻击悉数挡住,袖中的珠簪划伤ʝʂɠ谢芳沁的手背,谢芳沁兀地后退一大步。 “呵,世人都说月姑娘在三年前死了,武月,你可真是叫人好找,不逼一下你真不会出来。”谢芳沁嗤笑道。 朱雀护在了谢芳沁的面前,奉香大祭司一挥手,一道强大的内力自他袖中而出,冲倒了她身后的木门。 “既然回来了,眼下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做……” 刘青姝:“……” “是……” “大祭司,您记错了,是四年前。” 他们不知道,四年前的武月的确是死了,那一轮皎白的月光终是没有落在了地面上,自此留在世间存活的只有全新的刘青姝。 奉香大祭司蛇眼一紧,后而笑道:“是了,那么多年了,你的记性还是那么好。” “本祭司还以为月姑娘在洛水镇的那些年,险些就忘记了自己是谁。” 刘青姝颔首道:“不敢,一日入了封神道……”便一日除了封神道。 “一日便是封神道的人,一切听从道尊和奉香大祭司的差遣。”刘青姝这话说得似乎已经和封神道融为一体了。 “好,本祭司就知道救回你是最为正确的选择!”奉香大祭司似乎是对她心有疑窦,没有将任务说出来。 “希望月姑娘,好好为封神道做事,别再生出了背弃之心。” 奉香大祭司几乎是一瞬间移到了刘青姝身侧,意味不明地拍了一下她的香肩,一时间刘青姝只觉自己肩上生寒,头皮上提的恐惧让她挪动不了半步。 “一定。”刘青姝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将自己的气息调至顺畅一些。 奉香大祭司冷道:“我们走。” 听见这三个字,刘青姝才如释重负。跟在奉香大祭司身后的白虎和朱雀相互对视了一眼。 经过刘青姝身边时,谢芳沁顿了一瞬,而朱雀忿忿地看了一眼刘青姝,吐出了一句:“下次见面,我杀了你。” 这句话不似玩乐之言,她能感觉朱雀真的会杀了她。 刘青姝微微偏移脑袋,看向了谢芳沁。 方才谢芳沁看似出招狠厉,欲对她要害之时还是收了三成力道,击中可让人重伤却不致死。 刘青姝暗暗收了一抹余光,想来谢芳沁对她是有手下留情,不然以她现在的功力全然不是谢芳沁的对手,更遑论能够伤害到谢芳沁了。 纤凝半拢日光,寒风冲冲,絮雪零零。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青姝来到了云升坊。 云升坊的坊主是一个婵鬓略卷的女子,仪态如春风和畅,脸上却挂着一贴膏药。 若是以往,她还能拿着黑令问人,眼下她的状师令牌已经叫封神道的人拿走了,只能说自己来这里找坊主,手底下的人瞧她脸上沾了雪尘,捂着嘴笑了。 “你看她的脸,好如那花猫子。” “我若是她,羞得不敢见人。” 刘青姝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随意拿出帕子哈了一口气往脸上胡乱擦了一下,竟真的让她给擦了个干净。 再回头一望时,声音渐渐平息。 “小娘子来这里作何?”坊主盈盈走来,洛青着身,头饰珠翠,腰娉袅袅,那一颦一笑如戏春池,醉倒万生。 “你就是云升坊的坊主?” “奴家是。” “前几日你们这里是否有人失踪?” 春涟漪笑了笑:“小娘子,这话,该由府衙来问比较好,你又是何身份来询?” 刘青姝一度哽塞,她的令牌丢了,自然不该质问。 身后响起了知道清顿的声音:“金吾卫可行?” 春涟漪眼见着躲不过去,便道:“奴家名唤春涟漪,是有一个女子失踪,是奴家那继女,奴家知自己说这话后,官爷铁是要怀疑奴家了。” 好一个春涟漪,好话尽数让她给说了去。 刘青姝只觉云升坊之事和奉香大祭司所说的任务有关,大祭司不说,她也只能从云升坊这里入手,查到更多封神道的事情。 不多时,春涟漪泫然欲泣,像是受尽了极大的委屈。 “你哭作何?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刘青姝显然有些不悦。 春涟漪看向了温灼鱼,这世间竟然有如此俊美的男子,还不为她的美貌所动容,真是叫人爱极了。 “奴家说,奴家什么都说。”春涟漪欲言又止地看向了温灼鱼。 刘青姝登时明了她想要干什么,温灼鱼可不是为美色折腰的男子。 “但奴家方才害了心悸,这会只想说给这位郎君听。” 春涟漪媚眼如丝,拿着帕子轻捂胸口,周遭的男工见此,浊光晃动,恨不能在玉体上好好磋磨至死。 温灼鱼求救似地看向了刘青姝,料她还生着闷气,不如刺激她一番。 “好。” 刘青姝转眸看向了温灼鱼,眸底满是震惊,只当他一根青竹折了腰。 春涟漪故作娇羞地往后院而去,三步一回头,生怕温灼鱼没有跟上。 到了院房门口,温灼鱼止住了步子。 “我不说自己是金吾卫,你倒是识得我是金吾卫。” 春涟漪知他说的是什么话,故作不解:“春娘不明大人所说是何意思?” 见温灼鱼冷着一张脸,春涟漪缓缓落下了帕子,她低头捡起帕子,下扯肚兜,若是往下一下定能将春光一览无余。 奈何温灼鱼只是定定站着,没有将眸光下移。 “要春娘说,黄毛丫头有什么好?她不解你心意,不懂你翻云覆雨。春娘就不一样了,春娘会体恤人,一夜……你知道的,都没问题。” 温灼鱼懒得跟她废话:“不说,那就进天牢,看十八般酷刑之下,哪能任由你不说!” 春涟漪委屈半掩面,笑道:“奴家真是好怕怕,奴家全心全意为大人的身子着想,不想大人竟是要如此对待奴家,真是叫奴家伤心。” “还是说,大人想在院门外要了奴家?” 温灼鱼强忍住自己动手打人的冲动,刘青姝嘴角一撇,动手将春涟漪打晕了,随后拖进了房间里。 “你真是会怜香惜玉,哼。”她回头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温灼鱼。 温灼鱼现下真是心里有苦也说不出来。 遇到刘青姝,他反而不想对女子动手了。 “怎么,被她几句话迷了心神?” 刘青姝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温灼鱼被她塞得哽咽在喉,良久才问道:“你在找什么?” “她继女的尸体,我料想尸体应该还在这座院子里。” 找了一圈,也没见有什么收获。 温灼鱼也加入找尸体的阵营里。 “气死个人了,难道还能出了云升坊不成。” “万一是她继女自己走了出去,没有遇害呢。” 刘青姝不那么认为。 “四年前,云升坊是武功侯府的专用衣坊,那云升坊的坊主原是一位老实敦厚的好人,他女儿和我有过一面之缘……” 后面的话,温灼鱼已经听得不真切了。 “方才我在找你,找不到……” 刘青姝忽然顿了顿,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其实你早就在洛水镇好一些时候了吧,你的目的不光是抓捕逃犯那么简单,还有杀了武月。” 温灼鱼不语,但也没有否认他的目的。 “我将她重伤,料想也能回去交差。” 后面的事情刘青姝大致也明白,杀死武月的人有两批人,一批是知道武月加入封神道的金吾卫,还有一批是谁? 能够直接指使温灼鱼的人除了中郎将,那便是女帝了。 “适才奉香大祭司问我,这就是我选择的路吗?你知道我怎么说?” 他摇了摇头,害怕她后悔选择当状师,又害怕她记着他重伤她之事,哪怕…… “武月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站着的是刘青姝,武月心中最想成为的人。” 她看出了他心中的犹豫。 选择的路有悔吗? 心诚则成。 思及此,刘青姝忽然想到了是谁想要她这条命。 擅扶光于东沼,嗣若英于西冥。 想来这就是若英之名的由来,西冥浸夜,困于黑暗之中。 “那现在呢,你还想杀我吗?” “你是刘青姝。”他不假思索地回道,这回他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刘青姝眼睛顿时噙满了泪光,低头之时发现了一颗铃铛子。 她猛然推开衣柜,看见了一堵墙,墙上的糯米冻巴巴贴在壁上,因今日天气稍稍暖和,才融了一下胶,这似乎是刚粘上去不久。 温灼鱼也想到了什么,拿起椅子往糯米下垂的位置砸了过去,将砖头一块块地扯出来。 约莫呡茶的功夫才见真容。
第五十二章 饕雪篇(九) 墙壁缓缓开出了一抹光隙,循着光望去,只见一具颇为诡异的尸体。 尸体无头,肌肤残留斑驳的黑迹,布条缠绕在女尸的四肢,活像是端午的粽子。唯有手臂上那一个铃铛手镯能够证明这姑娘的确是春涟漪的继女。 “你去唤府衙的人来,我守在这里。”刘青姝道。 若是二人都同时离开云升坊,恐会被人起疑。 温灼鱼微微点头,深知事情不简单,疾步而去。 刘青姝找了一根绳子,将春涟漪绑了起来,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这春涟漪的ʝʂɠ身子可真是让人羡慕,盈盈一握像是汤包一般。 刘青姝紧锁大门,茶水泼到了春涟漪的脸上,登时她醒了过来。 “你……小郎君呢?”春涟漪媚眼晃动。 刘青姝笑:“不知道,许是被我吃了吧。” 现在她可以确认春涟漪便是封神道的人,不得不说这年头封神道的人还真是不少,她真怕哪一日整个神都都是封神道的人。 刘青姝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轻轻呡了一口,味道还行,能解渴。 春涟漪自然是不信她所说的话,娇唇一撇:“女子也不是不行,都是馋我身子的人。” 话毕,刘青姝喷了一口茶水在春涟漪的脸上。 “我头一次见到那么想的开的人,要不然,你和玄武凑一对吧。” 春涟漪微微惊诧,大概是想不明白刘青姝为何会知道玄武这个名字,只当她是在以龟贬她饥不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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