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羽甲?谁为你打造?” 温灼鱼吐出了一口瘀血,堪堪稳住了身形。 是他哥哥给他打造的灼羽救了他一命。 儿时,温贺便为他打造了一件灼羽甲,甲轻如素纱褝衣,却能抵挡得住高手尽全力的一击。 温灼鱼眸色暗沉,抬起手背擦拭嘴角的血污,他拔出金刀,他知自己走不出朱雀大街,也要耗尽性命为朝廷留下这一份丹书,勿让封神道再行害人之事。 “你猜?” 象齿上挂着血丝,此时的他像极了地狱来的判官。 “有骨气,但本座最不欣赏有骨气的人,看见有骨气的人,本座就想着把他的傲骨碾碎,再挫骨扬灰!”说话间,奉香的嘴角挂上一抹凄怨。 雪芒如兽,爱吞人性命,转眼之间,地上的尸体被一层层雪絮掩埋。 温灼鱼艰难地应对奉香,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可比顾少明难对付多了,直接一指断了他的金刀,震退他数米之远。 正当奉香使出全力一击时,一柄金刀从天而降,生生打断了奉香的攻击。 “你也要背叛封神道了。”
第七十三章 大结局中 风雪凝街,狂风肆虐,颇有大卷青瓦之势。 “神都金吾卫左将秦良人,请,赐教。” 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以金吾卫的身份做事了。 奉香不急着攻击,眉上的黑色桔梗逐渐舒展开。 “本座早疑金吾卫中有昏君安排的叛徒,想过沈蝉翼,想过谢芳沁,但不曾想想过你,秦良人,能在本座眼皮子底下晃招,你倒是第一个人。” 秦良人嘴角挂着一丝冷狞的笑,狂野地把大刀抗在肩上,怒声道:“傻子,还不快走!” 温灼鱼起身蹿离,道:“保重!” 丹书之重,万不能有失。 奉香一个疾瞬阻截了温灼鱼的去路。 分是只有奉香一人,温秦二人顿觉自己被千军万马包围一般,难以突围,更遑论护送丹书出去。 “既然如此,本座也陪你们玩一玩,封神道奉香大祭司疾楚,多多赐教啊。” 疾楚这个名字一出,二人皆是脚底生寒。 葬巫山疾楚,当年以一人之力毁人山基,诡异的身法令人闻风丧胆,每每作案时留下一瓣桔梗花,在江湖人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直至今日,黄发垂髫闻及此人,也不寒而栗。 二十年前,疾楚销声匿迹,原是加入了封神道。 “刀,本座也曾使用过,只是不如你们熟练。” 影过残风,一指袭来便有破军地落之势,遑论接下后人会遭受何种痛楚。 秦良人率先离地,还是被奉香一指擦中面颊。那一张面如铜壁的毅容上清血掺寒,宛如泣血于敦煌之上。 奉香的实力当属天下第一,饶是道尊来了也不一定能够胜得过他。 温灼鱼抡起金刀横劈,却只劈到了奉香的残影,奉香一个反手将温灼鱼震出几丈远,一身武功因这一击散去了一半。 恍惚间,他想到了自己为何守护神都,神都百姓的欢声笑语早已萦绕在他的心间,还有那个喜欢伪装成兔子一样的纯狐,可真是有些舍不得她呢。 三更天响,风雪忽起忽落,时而撞击市门,时而瓦解窗棂,时而割人心血。 奉香身法诡异得不似这一间人,仅仅是一招便擒住了温灼鱼的蝎子骨,指力钻骨之痛使得温灼鱼面目扭曲了起来,齿间颤得厉害,比霜打的牙更麻更寒。 “啊啊啊!!!” 自进金吾卫来,他自少叫疼,这是第一次,许是最后一次。 奉香挑眉,属于强者的气势似如建瓴:“本座只须轻轻一捏,这世间便再无温灼鱼。” 他这话可不带半分虚弄,透进生死的疼痛让温灼鱼一丝都不带怀疑。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一抹天光似的利刃戳破了奉香的一只手,他如同野兽一般回眸,眸中尽是野吝之气。 温灼鱼也因此得救,抬眸看向了那一抹银光。 那不是和刘青姝一样的银光,而是带着道家兴柔的光芒。倘说奉香是一头锐利的野兽,那么沈蝉翼倒是温和一些,身上除了蔑气,还有一种杂糅的和气,一盈一冲,遂有太极之势。 沈蝉翼的枪法不快,却又每一击挡住了奉香的攻击,这就让奉香有点气急败坏了。 “沈蝉翼,你果真背叛了封神道!” 沈蝉翼以枪挡手,神情漠然:“沈某,只忠皇室。” 欲去浮生林却闻打斗声的刘青姝,立马过来查看这边的情况。 只见银光弱火之际,一名相貌周正的中年男子正以枪力敌奉香大祭司。 黑色的桔梗花如诅咒的藤蔓瞬间爬满了奉香大祭司的面容,原本黑白分明的妆造,瞬间变成黑谱的乱石,一道又一道的裂痕像是裂开的坤灵。 沈蝉翼方才那一句话,将刘青姝定在了原地,她的大脑一时不知如何对此事做出反应,甚至看不见地上还有一个温灼鱼。 他这是什么意思?只忠于皇室。 可沈蝉翼不是封神道的人吗?还是撰人大祭司,传道负责传授封神道的道义,奉香敬神,撰人自然是收集天下信息了。 他既然身列如此微妙的境地,为何说自己忠于皇室,忠于女帝? 不对,方才沈蝉翼是说自己忠于皇室,而非是忠于女帝,难道道尊是…… “阿姝,快,快走!” 刘青姝始然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温灼鱼,严寒之下,温灼鱼又受了如此重的伤,再拖下去,恐危及性命。 她做不及多想,匆匆奔了过去,拿出金疮药给温灼鱼敷上,紧紧地护着温灼鱼。 他趁机将丹书塞到了刘青姝的怀中,附耳低语:“跑……” 沈蝉翼暂时拖住了奉香,可这二人无ʝʂɠ论是谁胜出,未必会给他们一条活路。 此时一人手持红伞慢慢从雪中开出了一条路。 “封神道裴齐峰,礼过诸位。” 是他! 刘青姝自然是记得这号人物,那一日在无魉城险些要了她的性命,怎可不深刻。 “看诸位的样子,似乎都是受了重伤。” 刘青姝心生警惕,不敢有半分松懈,右手抓起了一把雪,只待裴齐峰靠近便偷袭他。 “诸位不必如此惕我,我来是为了送一样东西。” 刘青姝哪里肯听他一面之词。 只见裴齐峰从怀里拿出了一沓火药:“可用此物对付他二人。” 裴齐峰要对付沈蝉翼和奉香? “为何?我又怎知这火药是不是注了水?” 裴齐峰已经点燃了一根引线:“因奉香杀我全家,陷我好友进封神道。” 引线即将到头时,裴齐峰又道:“无魉城,不该是那般。” 裴齐峰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青姝心头处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谢芳沁拿走火药到底是想做什么?她总觉得封神道不似人前那么和平。 裴齐峰忽然不要命地冲向了奉香,却是被打斗中的奉香抽出一指,指力断了裴齐峰的一条腿,尚不能接近奉香一寸,奉香一腿扫了过来再应对沈蝉翼的攻击。 那一腿直接踢翻了裴齐峰的脑袋,火药也滚落一丈之远。 “哼,自不量力。” 刘青姝心下一横,美眸看向了地上的火药,打算一试。 温灼鱼像是察觉到她的想法,下意识拉扯一下她的衣襟,刘青姝看着引线还有一指到头,毫不犹豫推开了温灼鱼,运起轻功奔向了火药。 奉香这样可怕的人,决不能上他存活于世! 封神道的祸害,不除干净,又是春风吹又生! 引线尽,她一脚将火药踢向了奉香大祭司,原是想同沈蝉翼一起伤,奈何沈蝉翼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隔意同奉香拉开。 漫天的轰炸声响彻了整个神都,火沫飞溅,沈蝉翼伤了一只手,却是将银枪捅进了奉香的心府。 黑色的桔梗花渐渐从奉香的脸上褪去,逐渐化成了泛白的尸体。 秦良人慢慢支起身子,他伤得比温灼鱼轻。刘青姝方才被爆破震得不省人事,他们如今的敌人似乎只剩下了沈蝉翼。 贺茹鄢和温影川此时也听见了朱雀大街传来的爆破声,暗觉出了大事。 “小琯!” 秦良人奋力一叫,一个麻花少女撑着一把鹅黄色的伞从天而降。 “主人,小琯在!” “怕吗?” “主人,小琯不怕!” 秦良人眸底忽然间划过了一抹悸动,小琯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对外人说小琯是他妻子的陪嫁丫鬟。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年为了寻找复活阿酿的法子,他去刨人家的坟,小琯当年是被送给河神的新娘,奄奄一息时被秦良人用封神道的秘法吊了一口气。 等到秦良人想要如法炮制在阿酿的身上时,看见的却是阿酿的森森白骨,原来那时他已经寻复活之法,寻了三年。 神志不清的小琯就这样留在了秦良人身边,秦良人做什么她也跟着学什么,没有情绪却只听从秦良人的命令。 此劫逃不过去的话,他想着自己死了,也不能独留小琯一个人在世上活着,他带来的人,他得带走。 小琯也没有求生的意志,在她眼里,主人就是她活着的唯一寄托。 “坏人,小琯,打你!” 沈蝉翼毫无情绪地看了小琯一眼,倒是没有下手,转而看向了刘青姝。 她已经知道了太多的东西,可是能发现账本,或许将来会是母仪天下的好手,他倒不是念及丁点师徒情谊。 银枪划雪,最后搭在了刘青姝的肩头。 温灼鱼意识到刘青姝有危险,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就在这时,贺茹鄢的声音传来:“沈蝉翼,你不在后宫好生待着,出来做甚?” 沈蝉翼适才将银枪收回,刚一回头,就被贺茹鄢甩了一巴掌。 “你敢伤我儿媳妇!” 沈蝉翼也未还手:“温灼鱼是你儿子?你当真看得上温影川那怂货?” 刚刚赶来的温影川可不高兴了,这老小子还是和年轻时一样讨厌! “不会说话就甭说!” 年轻时抢不过他,老了又能如何? “你别扯开话题,我儿子和儿媳妇你伤的?” “媳妇,儿媳妇还活着,晕过去了,这小子也活着。” 见到自己的父母来了,温灼鱼可算是能够安心晕过去了。 “这小子,还要麻烦我一把老骨头。”温影川背起温灼鱼。 贺茹鄢扶起刘青姝,掐了掐人中,刘青姝始才从昏睡中苏醒。 此时,城门外,一支军队杀到了城门口。 “来者何人?” “太子李贤,特赶拜谒诸位。”
第七十四章 大结局下 太子李贤,原是女帝之子,已过不惑,乃叫人深觉登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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