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卖卖!”孙煌煌顶着一脑门子的汗,疯狂点头。再不卖都特么没命可卖了! 元无忧对这个答案挺满意,随手挥了下手。 元笑顿时上前,用剑鞘抵住虎牙,一个用力,竟硬生生将那老虎推开了去。 接着,他将剑鞘捅到老虎的脖子上,手上猛然用力,竟就让这条硕大的老虎失去了意识。 他自己都没想到能有这样顺利。 “啧,”艳娘这才忽然变了颜色,显出了不悦的模样,“谁许你冲它动手的?” “抱歉。”元笑低下致歉,“有异能者在附近作乱,那笼子关不住它。” “异能者?”艳娘重复道,像是若有所思,又像只是错觉。 她脸上的不悦丝毫未减,继续道:“空口白牙,便要哄骗于我?哪里有什么异能者?” “这位姑娘,”她知道谁是上首,直接对元无忧道,“就是畜生,也是我的畜生。你的人无凭无据,就这么对我的老虎,这可说不过去。” 元无忧不想多费口舌解释,便冲元笑挥了挥手:“把元生带来。” “是。”元笑低头,下一刻,便离开了原地。 艳娘打着扇子,盯着元笑利落的身手。 而元无忧随手伸手,一把抓住了意图悄悄逃跑的孙煌煌,似笑非笑:“你可答应了的……还是说,你还是更想喂老虎?” “哈哈哈,”孙煌煌干笑,“这不是急着对小姐表忠心嘛,想给小姐买点茶来。” “也好。什么时候买来?”元无忧道,“我只喝得惯贡茶,大约九百两一两。” “……” “记得去,我记着呢。” “…………我知错了,对不起,我再也不跑了。” 说话的工夫,元笑已然回到了这里,胳膊肘里夹着一个元生。 艳娘看着元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几眼,开口问道:“这就是那个异能者?” “嗯。”元无忧应道,顺手就去呼噜元生的头发。 元生当然生气,念力刹那暴起,挟着风就往元无忧的方向冲。元无忧灵敏地一躲,接着呼噜。 孙煌煌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大小姐,你能活到今天靠的全是真本事啊。” “我也觉得。”元无忧毫不介意地点头。 “我当异能者都是什么恶鬼罗刹,竟还有这样的小孩。”艳娘对元生很感兴趣,“他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说是八岁。”元无忧答道,“此前没有名字,我叫他‘元生’。” “哦。”她盯着元生的小脸,“他是什么异能?” “念力。” “念力是怎么回事?不用手就能拿东西?” “差不多,而且力道更大。你最好离远些。” 听了这话,艳娘才总算想起了其他人应当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他能自由使唤异能?朝廷不是有个什么让异能者像寻常人一样的手环?” “猛虎可以出现在市井闹市,”元无忧道,“异能者的异能没有封又有什么奇怪的。” “姑娘说笑了。”艳娘掩嘴一笑,“区区老虎,怎么能和异能者相提并论。” 说话的工夫,元无忧又揉了两把老虎。可惜这老虎已经没了意识,对人的逗弄毫无反应,乐趣顿时减少九成。很快,元无忧就对它失去了兴趣。 成功把孙煌煌拉来充了数,元无忧的目的已经达到,便痛快地起了身。 “我先走了。”她开口告辞,“下次再来你这儿撸老虎。” “老虎可爱吧!” “可爱!”元无忧一脸认真,掷地有声。 临走的时候,元无忧还顺手呼噜了一把老虎毛,想着下回要等老虎醒了再来玩儿。 艳娘命人将老虎搬回了笼中,盯着元生不断挣扎的背影,而后忽然转身,回到了潇湘苑。 “阿娘。”苑中人见得她,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 艳娘不过三十出头,可这潇湘苑中不论男女都要称她一声“娘”。因为这潇湘苑里头的都是一家人,以艳娘为核心,便都自称是艳娘的儿女。 今日,她的女儿有些不乖巧,让人打得双颊红肿,嘴角流血,反绑着双手扔在院角里。 她的儿子一见她回来,谄媚上前,道:“娘,孩儿把她教训服了,说是再也不敢跑了。” “嗯。不错。”艳娘随口称赞了一句,却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关起来,让嬷嬷去教琴棋书乐,赶快学出个样子来,赶快见客。”她吩咐了一句,便急着回房。 “早就没奴籍了。”墙角的“女儿”也就十三四岁,年纪还小,却已经懂得仇恨了。她咬牙切齿地盯着艳娘,恨得眼睛都红了:“你关人在这里,是犯法。你,你好大的胆子。” “嘿!”才声称已经把她教训服了,她就说了这话。艳娘的“儿子”顿时觉得失了面子,三两步上前,拎起那女子便又是好一顿教训。 艳娘听着她的话,在清脆的耳光声中笑了出来,道:“小姑娘,我若怕王法,你还会一直待在这儿吗?有空占嘴皮子便宜,不如老实一点,少吃点苦头。” 说着,她便转身而去了。 她步履匆匆,走入了自己的卧房,拴上了门。 她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她仍在自己的卧房之中,面前却多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生得难得一见的俊美,剑一般的眉毛下面有一双狭长的凤眼,看人轻飘飘的,总有那么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在里面。 “公子!”一见那男人,艳娘刹那间霞飞双颊,竟像是比她刚刚挨了打的“女儿”还要红上几分。她看着那男人,嗔道:“许久未见公子,公子也不知来寻一寻奴家。” “找我何事?”那男人并未接茬艳娘的娇嗔,坐在桌边的椅上,顺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问道。 艳娘是他最为乖巧懂事的下属,绝不会无事叨扰于他。 “公子,”艳娘凑到男人的身侧,接过他手中的茶壶,颇为殷勤地为他续茶,眉目之中尽是情意,再没有半分此前那慵懒的模样,“奴家见到了与小公子颇为相像的人。” “温鸦?”温止寒顿住了身形,扬起凤眼,看着艳娘。 “是。我见到了一个小孩,眉目与小主人如出一辙,甚至还有念力。” “小孩?” “是,约摸只有七八岁。” “……有趣。”温止寒沉吟了一会儿,微微一笑,“难怪遍寻不着,竟还有这种把戏。李衎明面上要废去异能者的能力,用起异能者来倒也得心应手得很。” “去把温鸦带回来。”温止寒抿了口茶。 “是。”艳娘柔顺地低下头,漆黑如瀑的秀发垂在脸侧,秀美漂亮得难以描述。 温止寒却只轻轻弹了一下手指:“去吧。” 下一刹那,艳娘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已自那人的世界中脱出了。 艳娘垂下头,迎着贴身丫环的目光,显出颇为懊恼的模样,连带着看周围的人也都很不顺眼。 有人敲门,向她汇报她那个不听话的“女儿”的事,说是那丫头又挨了一顿好打,如今是真的老实许多了。下面的人急于请功,艳娘却根本懒得搭理,随口一句“这种小事,也要来麻烦我?”,就将所有人都赶出了门外。 然后,她在房中修书一封,置入了怀中。
第53章 “诶, 你这地方不小啊?”孙煌煌四处乱转,兴奋得口水都快出来了,“诶呦诶呦,看这瓶子, 一看就值老钱, 这得多少钱啊?不对, 听说你和圣上关系特别近?这不会是御品吧? “难怪只喝贡茶呢啧啧啧,骄奢淫逸的大小姐啊。——啊这是什么?!这么大的夜夜夜夜夜明珠?不是吧我没看错吧?夜明珠, 这么大?! “这是啥?珊瑚树?是珊瑚树吧?不是木雕的?我的亲娘祖奶奶诶, 这还是我第一回 看见珊瑚,还是这么大啊。真红啊诶, 真红。这么红这么大, 得值多少钱啊?肯定值老钱!” “所以, 这位是孙煌煌……孙公子?”徐慎之在一旁,终于迟疑地发了问。 “嗯。”元无忧简短地作了答, 忙着和烟罗一块儿脑袋对脑袋得翻话本。烟罗又推了新话本,听说是是什么小怂包复仇记, 给俩姑娘看得津津有味,搞得徐慎之天天长吁短叹, 好像没有话本就能让元无忧多读几页圣贤书似的。 “孙公子光临寒舍,是……?”徐慎之再次询问, 字里行间都是“你为什么要带这么个人回府”的意思。 “啊。”元无忧这才想起来要介绍, “他是异能者,要入异能司的。” “异能者?”同为小众,徐慎之顿时生出几分亲近, 转头问孙煌煌, “孙公子是何异能?” 孙煌煌还沉迷在昂贵的珊瑚树里, 眼看着就要敲碎带走了,根本没空搭理徐慎之。 徐慎之:“……” 徐慎之只好回过头,问元无忧:“孙公子是何异能?” “我记得是……”元无忧发挥了自己顶尖的记忆力,精准无比地将孙煌煌的异能复述了出来,“每月初三的三更天的第三刻必然会从噩梦之中惊醒听到窗外鸦叫进而失眠。” 徐慎之:“……” 徐慎之:“?” 徐慎之:“这也是异能?” “反正天工司的金属球冲着他疯狂乱撞。”她指的异能检测仪。 “……真是别致。”徐慎之不由感叹。 “有什么奇怪,”元无忧翻了一页话本,头都没抬,“有寻常的异能,自然也有不寻常的异能。” “也是。”徐慎之点点头,又问道,“那为何要让孙公子进异能司?”就差没把“为什么要把异能这么没用的人招进来”明着说出来了。 “凑数。”元无忧理直气壮。 徐慎之:“……” 徐慎之:“我在沉默什么。我早该习惯了。” 他看着孙煌煌一路进了内院,到处寻摸值钱的东西,不由叹了口气:“终归是该寻些品行好些的人……我听说你是专门去潇湘苑寻他的,是此前就认识?你是从哪里认得这种人的?” “赌场。” “……” “他教我赌钱。” “……” “然后被我赢得裤子都没了。” “……” “最后好像是光着脚回去的?”元无忧回忆起过往。 “……戒赌!”徐慎之拳头都硬了,满脸都是“何等败类教坏我女……我家小姐”的模样,“良家贵女,怎可涉赌!” “后面也没再赌过了。反正都是赢,也没什么意思。我又不缺钱。” “……” 这若让赌场里输得倾家荡产的赌鬼听到了,不知要作何感想。 徐慎之被“好好的孩子竟然让人教会了赌钱”给气得不行,不由得教育了元无忧许久,又规劝她不可沉迷话本,多读圣贤书。眼看着临近傍晚,他怕元无忧饿了肚子,这才勉强停止了教育,转身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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