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妖阵。”循霄不再管她,将纱漠然用灵力移动到了石壁边靠着,等着她醒来。 糯米团子从纱漠然荷包里爬出来,跳上她的脸轻轻用糯米爪子揉了揉。 “唔……” 纱漠然皱了皱眉头,睁眼转醒就看到一团黑雾绕到循霄身后一爪子直戳他后背。 织梦不知道何时逃出了化妖阵,就等着这一刻偷袭他。 纱漠然抽出剑斩断了织梦那只爪子,一剑比一剑快。 “好快的剑,倒是个招人恨的净灵根。”织梦爪子再生,那爪子倒是比之前要坚硬,直接徒手接了纱漠然的剑,“那家伙被我戳了心骨,若是接不好,你们都逃不出去!” 纱漠然略担心往后看了一眼,咬牙刺了织梦一剑,退后去看循霄。 女妖怪倒是命硬,她也被激怒了,直接震碎了岩石一脚将两人双双踢下山崖。 循霄失重般下坠,也不管那断了的心骨,一副要赴死的神情。 纱漠然利用那根系着的红线抓住了循霄的手,也不管这会承受多大的痛,就一直不肯松手。 她隐隐觉得,她不能松开他,不管怎样都不可以。 山崖的洞口外,织梦气得将山洞都堵上。 一团黑雾穿过山洞在织梦面前显出了真身。 “痴魔你倒是好,在那边装死半天看着老娘如此狼狈!” 痴魔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女妖断了的爪子,一口断定道:“那家伙被梦织你断了心骨,怕是没那么容易接好。就是少了净灵根磨牙,这等了多少年啊……” “老妖怪就知道吃!快来给老娘疗伤!” 这山崖离桃枝镇远了不知多少里,好在山崖下是条河,纱漠然抱着循霄也不至于伤痕累累。 心骨断了要怎么接? 纱漠然将循霄抬到岸边,先给他止了血。 这里的天阴沉沉的,瘴气很重,也不适合待太久。 “请问二位,也是来求医的吗?” 纱漠然循声望过去,前面正站着一位黄裙女子,身后的侍女还帮她撑着伞。 “主人,他们好像是集市上那两个乞丐吧?”撑伞的侍女小声提醒,还让纱漠然也记了起来。 黄裙女子看着地上躺的循霄,过去看了一眼他被戳断的心骨。 “他这是何人所伤?”这倒跟纱漠然想的不一样,这女子竟没有一点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到。 纱漠然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遇到了妖怪,偶然飘到了这里。 “青萝,你且带着这位姑娘走远些。”黄裙女子蹲下来打量了一下循霄的伤,然后放话支开纱漠然。 纱漠然有些抗拒,却听那青萝侍女道:“若是你还想让这人活命,就听我家主人的,站远些。” 青萝拉着纱漠然背对着他们,执伞静静看着河水流淌。 “我家主人略会些救人的法子,你们倒是走运,能碰得见我家主人刚好出谷。” 纱漠然愣了愣,克制住了回头的冲动,传语问青萝:“你们是医仙谷的人?” “不然呢?接心骨可不是谁都会的,能被这山谷上的区区小山妖打成这样,二位的功夫想必也不怎么样。”
第6章 医仙往事(一) 雨势渐渐大了,纱漠然听着雨滴打在伞纸上,心也跟着绷紧了。 “青萝,带他们一起回医仙谷。” 黄裙女子撕下一节衣料简单给循霄心口包扎了一下,继而回头看着她们,“青萝!身后!” 经黄裙女子提醒,青萝收伞将纱漠然往一边推开,迎身上去用伞劈散那团黑雾。 “不痛不痒,小姑娘就这点本事?”痴魔怪化了形,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识相点把那两个人交出来,我倒可放了你们。” 青萝斜眼看了一下后面的三人,喊道:“主人,你们先走,我断后!” 纱漠然扛起循霄,就听着黄裙女子招呼,“跟我走!” 峡谷内有一层隔绝了外界瘴气的结界,黄裙女子带着他们先逃到了结界里,然后看着青萝甩掉那妖怪。 “回谷!” 青萝跑进结界,将手里的白伞往天空一抛,那伞顿时就变成了一艘小白船。 纱漠然揽着循霄的腰,跟着她们跳入了那船中。 青萝运转灵力让白船顺风飞行,然后看了眼纱漠然,问:“你们是如何招惹的这妖怪?” 黄裙女子很少听青萝会问这种问题,还是先安抚纱漠然说:“我叫锦溪,是医仙谷弟子,你放心,我已经将他心骨接好,只是还需养几日。” 纱漠然听着循霄已无大碍,也放心了,传语给她们:“我是断枉山的纱漠然,此番下山也是为寻找归师掌门。” “原来你真的不能说话?”锦溪显然是猜测挺久了,但也一直没能得到个求证,“青萝跟我说你有点奇怪,我还纳闷呢,你是天生如此么?” 纱漠然没有理睬她,锦溪好像看出来她不愿揭伤疤,也不再追问。 青萝操纵白船很快到了医仙谷的内谷,白船将他们送至医休阁外,很快又变回了白伞回到青萝手里。 锦溪指了一下那边的空屋子,“先在医休阁歇下吧?我去师父那里复命。” 纱漠然将循霄带到阁内榻上躺下,接了盆清水准备先帮他清洗血迹。 青萝从药房拿了些药过来,问:“需要我帮忙吗?” 纱漠然摇头,看着青萝慢慢退出去,这才小心翼翼解开循霄的衣襟。 循霄心骨上那块肉被那梦织戳穿,看的时候骇人得很,纱漠然在断枉山虽跟随过归师掌门去猎野兽,但也不曾这么仔细地瞧过血肉模糊的场面。 “啾咕。” 糯米团子睡醒了从荷包里跳出来,也同样看着那块血肉模糊的伤口,又跑回荷包里去了。 胆小怕事的小家伙。 纱漠然轻叹,拧干毛巾轻轻帮循霄擦拭伤口。 循霄皮肤白净,就连一道疤痕也没有,纱漠然俯身过去擦拭,再次看到了另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如果说被挖去双眼是筋肉之痛,那这种在自己锁骨上钉下两个钉子,这种骨肉之痛又该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啾咕啾咕。” 糯米团子从荷包里开了一瓶药,飞在那片伤口上慢慢撒着。 回灵散,我记得有愈合皮肉的功效,这小家伙在断枉山还学了这东西? 纱漠然看着糯米团子把药撒完,然后跳到一边静静等着纱漠然帮循霄把衣服整理好。 - 医仙谷,医仙阁。 锦溪路过灶屋时拿了点能填饱肚子的零嘴儿揣在袖子里,然后鬼鬼祟祟朝师父的寝殿过去。 “师父?您休息了吗?” 锦溪探出了一个头看向寝殿内,床榻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医仙阁地势高,风也凉,锦溪哆嗦了一下,转身就看见一把剑映在面前,寒气更是渗人。 “啊!”锦溪退后了几步,然后听着一个声音在一边笑了出来。 “哈哈哈,小锦还是这么好吓。”紫袍老者把剑往一边扔出去,正好归入了后面一人拿着的剑鞘中,“我和你道剑师叔在论道呢,你此番出谷去天阙王城,可有收获?” 锦溪此时真的想掏出一粒回魂丹吃下,看着师父笑得开开心心的,徒儿却吓得失了魂。 “哪有您大晚上拿剑吓人的啊?不会又是和道剑师叔比剑输了吧?” 医仙史宁宣过去拍了拍徒儿的后背,咬牙切齿道:“赏月呢,赏月。小锦倒是同师父说说,我听青萝说你带了两个人回来。” “我还想着我能比她先一步汇报呢,青萝传信里写了不少我的糗事吧?”锦溪抱胸,看样子不太愿意与史宁宣交流。 寝殿外,逆光站着的蓝衣道剑收紧了剑,抬头问:“听说有个人是个瞎子?” 锦溪在集市上看见循霄的时候他戴着斗笠看不到眼睛,后来他心骨断了一直昏迷,她也不能断定是不是瞎子。 “他是瞎子吗?” 史宁宣伸了个懒腰,走到床榻边说:“明儿去看看不就行了,累了一天了,乖徒儿,随你道剑师叔回去歇下罢。” 第二日,清晨。 夜里循霄淋了雨有点发烧,纱漠然接了盆水给他在额头上敷了打湿的毛巾,直到等他烧退了才得空休息。 循霄眼睫微微颤动,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噩梦,乎地惊醒。 “啾咕……” 糯米团子躺在他胸口上,因为他心口呼吸时起伏太快,这小家伙也被迫从一场美梦里醒了过来。 “阿然……” 循霄反握住纱漠然放在床沿边的手,像是确认自己遗失的宝物一般。 纱漠然被突然而来的温热触碰惊醒,她抬起头,传语道:“你醒了?” 循霄把手收了回去,起身靠在床沿边,淡淡问:“这里……到医仙谷了吗?” “是,那个给我们银钱的锦溪姑娘便是医仙的弟子,是她救的你。”纱漠然起身把他额上的毛巾取走,放到水盆里洗了洗。 她还没照顾过生病的人,断枉山弟子身体都很好,所以作为修仙之人,不应该身体这么脆弱才是。 “纱姑娘,霄公子醒了么?”锦溪拨开帘帐看进来,“我师父说要来看看,能进来嘛?” 循霄语气变得有些傲慢,说:“那就请史宁宣和道剑都进来。” “不用霄公子请,老夫受不起。”史宁宣摸了把斑白的发鬓,小心翼翼走到了循霄面前,再看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别过了头去。 道剑则是恭敬地做了个颔首的动作,轻轻一拜,“霄公子,许久不见。” 糯米团子在循霄手上打滚,纱漠然见到两位老者也没怠慢,立刻站起身同样颔首拜了一下。 “偶然路过,想来问问医仙谷有无可以治她嗓子的办法?”循霄没指是谁,但是这屋子里人不多,和循霄一道来的也就只有纱漠然。 锦溪从史宁宣后面探出了个头,悄悄对师父说:“这姑娘是个哑巴,师父……” 循霄耳朵很好,听到锦溪说了纱漠然是个“哑巴”突然就斜眼撇过头去,没有眼神也能让人感到背后有芒刺。 史宁宣打住锦溪,走过去瞧了瞧纱漠然,说:“姑娘这嗓子应当是中毒了?若没有毒药,老夫也不好随便开药。不过倒是能试试那天山上的寻音草,霄公子可愿一去?” “天山?”锦溪看了眼自己的师父,又对着循霄说,“天山那个地方天寒地冻的,神仙去了都会冻死,霄公子,你伤未愈,我可不许你去!” 纱漠然传语给众人:“我去。” “不不不,姑娘你是去不了的。天山地寒,只有拥有凤凰火的人去了才能抗下风雪,你不行。” 凤凰火,传说中凤凰神的纯净之火,能焚烧一切,但也因不好控制而被人称为邪火。 凤凰火的修炼就是凤凰神也极为困难,循霄能拥有他,真的仅仅是一个财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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