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青龙声音低沉又慑人,它的龙须拍打在水面上,一震水花激荡在岸边,那力量使人生畏,低吼着:“谁敢动我的人?” 柳楠郢站在白若月和青龙之间,背对着青龙,伸手隔空拍了拍青龙,示意他别怒,对着白若月拱手道:“对不住白姑娘,吓到你了。” “啊……”确实吓得不轻。 白若月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吓得缩了不少,“这……这是你的龙……”白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惹龙这种神兽了。她内心无比肯定,这辈子她最怕的动物,此前没有,此后,就是龙。 柳楠郢没有理那尾叫做“青君”的青龙,只对白若月说:“青君明明气恼我,与我相决绝,说躲起来再也不见我。可发现有人伤害我时,他却第一时间出来保护我。这边是一种感情。感情有很多种,爱人、亲人、姐妹兄弟,待你遇到了,也就懂了。” 青龙收了凶神恶煞的样貌,只觉天上云收雾散。未几,黑夜的乌云消失,还天空以星辰和明月。 月下清辉中,青龙幻化成了一袭青衫的少年,站在了柳楠郢身后。他满眼委屈地看着柳楠郢的身影,低低唤了句:“哥哥。” 原来这就是唤作“青君”的人,他眉清目秀,有着天人之姿,生得极是好看。 他落在津渡木栈道上那一刹,天上的雪停,月光乍现。恍惚间,只让人觉得,那些雪花全部归尽于他清澈闪光的眼眸里。 柳楠郢没有回头,仍是不理他,从袖笼中取出一颗仙丹来:“白姑娘,你面色不太好,许是被我弟弟吓坏了。这枚仙丹你服下,睡一夜,心神就会安宁许多的。这丹药的功效,可以修复灵力、增进灵力,你且放心吃。” 他满脸抱歉,还心有余悸,实在是没想到这小蛇妖从前没见过龙,万一被吓破了蛇胆,他可真不知该怎么办。 柳楠郢暗暗用灵力探了白若月的灵脉,好在小蛇妖是在太白殿修仙的,灵脉很是稳健,灵识未曾受损。 白若月接过仙丹,“没关系,柳山神找到你的龙就好。” 柳楠郢拱手:“你以后若是需要帮忙,可以来方诸山找我。此举是我疏忽了,欠白姑娘一个人情。” 白若月勉强撑着心神,笑了笑,“神仙也讲欠人情的?” “白姑娘,后会有期了。”柳楠郢见她笑,心道这姑娘倒是善良得很,没有半分责怪于他,还大方同他说笑。他唤来一朵云,承云而去,都未曾睁眼瞧上青君一眼。 青君一脸做错事的模样,冲着白若月施了一礼,“在下东海龙宫太子青君,吓到姑娘了,是我不对。在此同姑娘道歉。” 白若月笑着摇摇头。 青君又施礼作别,转身去追柳楠郢。 只听青君喊着:“哥哥,你不是来寻我了?怎么还不理我呢?” “哥哥,你等等我啊。” 白若月觉得头晕晕的,才要回屋睡一觉,就见暗黑的天空闪了一道金光。这?今夜竟然这般多事情? 显然这光意味着,来者是仙。 她揉了揉额头,撑着精神,站在津渡边上迎着。 金光之后,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从天而降。 离得近了,打眼一看。这人白若月认识,她一愣,“七浊?” 七浊没想到在此遇到白若月,也是一脸惊喜,“小白蛇,你怎么在这里?” “我每回下凡,都住在这个茅草屋的。”白若月问:“七浊怎么来了?” 七浊落了地,施了个佛礼,说道:“我在此处金山寺修行,方才听见了龙吟之声,我以为这里有龙出世,这?怎么一回事?” 白若月解释着:“方才东海的青君太子和方诸山的柳山神来过,那龙吟之声是青君太子化龙时所发出的。两人才走,你若早来两步,还能看见呢。” “哦,原来如此,那便好。”七浊解释着:“之前六界掌司的同僚,曾让我看着杭州城里的所有水系,说是若有龙出,让我留意。我以为是今日有变呢,忙跑下金山寺里看。” “我在此处带了一十八年,从未感觉到过,此处有龙。”白若月道。 七浊笑道:“估摸应该是哪位仙君或尊者,入了六道轮回中的畜生道。一般来说,大神大仙,即便入了畜生道,不是龙就是凤,是以我的同僚才让我盯紧。不过,没准他们要等的这个畜生道的神仙,运气不大好,没变成龙。” 白若月渐觉体力不支,她需要休息调整一下,便和七浊浅聊几句,而后作别。 她才要回屋里去,就见池塘里,青青仰着头,正在望着她,眼神里很是关切。 白若月冲着青鱼笑笑,道:“青青是担心我么?没事的,我睡一觉就好了。”说着,她抬手将柳楠郢给的仙丹,喂给青鱼吃了。而后,回了自己岸边的房子里,倒在床上,闷头就睡。 她能感觉到自己额头滚烫,这说明灵力被吓到,已经不能护她本体。而眼下,她如一个凡人一样,发了烧,生了病。 懵懵懂懂间,她的灵识只在祈祷,只要睡觉中,灵力能运行一个小周天,那么待她醒来时,灵力便会重新保护她,那就不会如凡人一样病了…… 池塘之中,青鱼吞了仙丹后,忽觉浑身发热。鱼尾开始不听使唤在池塘中乱蹦,它难受至极,感觉整副青鱼的黑色皮囊都无法乘载那种来自体内的炽热。 冰冷的池塘之水,渐渐被青鱼的热所影响,水面开始泛起了白烟。 青鱼好似难受得不得了,它于水中不断地翻身,一阵沉到池塘之底,一阵又漂浮在池塘水面。 即便难受如斯,它也努力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想着,不能吵醒睡梦中的姑娘。 只听“嗙”一声! 黑色的青鱼皮如烟花般炸裂,而后落下千千万万的黑银色碎片。如下了一场黑色闪光的雪花。而那片黑雪的源头,池塘正中,显现出了一个极俊美的少年来。 青鱼成精,显出人形。 那少年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乌黑的发丝尽数垂落在后背,尤显得那冷白如凝脂的肌肤,白得吓人。 乌黑浓眉之下,是一双如翦深瞳,润泽的眸子如沁了水汽,高挺的鼻,淡薄的唇,在那原本好似无一丝杂质天真的眼神上,加了些偏执又冷漠的味道出来。 他只一抬手,天空中黑银的碎片便落在水面上,而后,消弭于深夜里漆黑的水中。 与此同时,他的身上,幻化出了一身玄色深衣来,那深衣里外三层,那颜色与青鱼身上的黑色,一般无二。 少年抬脚踏入池岸,径直朝着茅草屋里走去。他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又从里关上。小心翼翼地来到白若月的床边,跪坐在地上。 他一手去轻触她滚烫的额头,怜惜地望着她,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掌心,在当年他们两人初见时,青鱼咬了她一口的手指上,已经留下红痣的地方,落下一吻。 可这样,好似还不够。 他等了十八年,于水中仰望她了十八年,终于可以站在岸上,与她携手,同她亲近。 只这一个吻,怎么够呢? 姑娘白玉如葱的手指被少年攥在掌心,而后,又落在少年乌黑如瀑的青丝上。 他的头,在她掌心蹭了蹭,如青鱼曾经同姑娘耍赖那般。而后,吻又落在她掌心,亲了亲,低声唤了一句:“若月。” ---- 下一本古言《明月逐人归》求收藏!在更的古穿问《寒山闻清歌》也欢迎收藏呀! V前暂定随榜更(如果有榜单的话,如果能V的话)。 《明月逐人归》文案: 霍抚月离开草原去和亲时,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娃娃。她以郡主的身份嫁给了燕国人称“剑下千冢”的裴云承大将军。 起初,她扮作一朵可爱娇羞小白花: 呀!哥哥这剑太锋利,抚抚好怕! 抚抚还小,不能侍奉夫君。我待将军如兄长,可好? 入府两年,裴云承只当府上多双碗筷,未曾将这黄毛丫头看在眼里。 若不是那日见她爬到房顶摘果子,落地悄无声息,轻功使得出神入化,险些被她骗了。 后来,大婚那夜,裴云承以剑挑开红纱,霍抚月手握宝石匕首相对,面上露着一副天真柔弱模样,“我阿翁说了,燕国是礼仪之邦,不喜欢是可以和离的。你会放走我的,是吧,哥哥?” 裴云承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娘子,笑说:“我放你走?那不可能。不过嘛,你若是逃得出去我的地界,尽管逃跑试试!” * 她跑,他追,每次将这小白马捉回来,都要将她绑到床上。 霍抚月:夫君?云承哥哥?小叔叔?放开我罢,再也不跑了! 裴云承:待你同我做了真夫妻,我就信你。 终有一日,霍抚月跑回了草原,那日裴云承领兵十万追了过来。 霍抚月做小伏低,一脸惊恐的样子,“夫君,官兵带着刀,我好害怕…” 裴云承以手托腮,“编!继续编!方才挥着长鞭,把我副将抽下马的时候,你不是挺厉害的么?” 霍抚月泪眼汪汪,“夫君,我怀孕了。” 裴云承:…… * 三年间,裴将军百战归来,夺得十六郡,皇帝每每问赏,他不要官爵、不要美人,只要黄金。 众臣皆道他知进退,不骄奢淫逸。 皇帝问:为何只要黄金? 裴云承:臣家夫人热衷逃跑,臣允过她,由她跑。为了不打脸,只好她跑到哪里,我就买哪里的地了。 【白切黑小白马郡主VS黑切白口嫌体直大将军】
第11章 俊逸公子 “青许……公子……”白若月于梦中呓语,梦中尽是当年范青许死在她怀里的画面,久久不得去。 她想哭,想喊,可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那种感觉如万箭穿心,在她灵脉里乱窜,难过极了。 床榻边上守着她的那只青鱼精,拿了方巾帕为她擦拭汗珠,他满脸都是心疼,可又有些怨念,叹息着低声问:“青许是谁?范青许是谁?” 他远黛寒山似的眉拧作一处,“青许是若月爱的人么?” 那双似幽潭深邃的双眼里一片漆黑,叫人瞧不出情绪来,可咬紧的后槽牙似又出卖了他,声音中带着些嗔念,“你总是说他,说了整整一十八年,我不爱听。”青鱼精亲了亲白若月的手。 她好似有些察觉,梦呓停了一下,又变作一副哭腔,“公子,我等了你很多年……” “我呢?”青鱼精眼神中充满了恨意,恼她得很,“我亦等了你十八年啊。”青鱼精不想听她继续于梦中思念范青许,索性俯身上去,嘴对嘴,封了她的唇…… 梦中的白若月觉得呼吸困难,终于压抑到了濒临死境时,猛地睁开眼! 就见近在咫尺的眼前,一个白玉郎似的翩翩公子,正拉着她的手,两人的唇间只隔了一指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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