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鸿知道,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负责任,也确实狠狠伤透了焉枝母子两人的心。 但至少取江辞心头血时,他是真真切切的只想着救自己病重的幼子,而没有丝毫针对他们母子的念头。 但如今,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法从江辞心中抹去自己劣迹斑斑的形象了。 江之鸿转着手中的那只琉璃片,神色渐渐沉了下来。 这个逆子。 前些时日以心血为引,利用寻灵术搜寻江辞踪迹,却不料受阻,仿佛有人刻意切断了寻灵术的施展。 寻灵术的痕迹只会出现在心口处,除了江辞本人故意中断,江之鸿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后来这逆子更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再次施术索引时,竟然害他遭受反噬,生生吐出一口血。 果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江之鸿一想起这逆子的以往的行为,就忍不住生气。 当初吴氏被一朝灭门,从原这块风水宝地就成了无主之物,他本想将其收归囊下,借此使江氏再进一步,没想到派去从原的人一个个都被杀了干净。 听唯一活着回来的下属禀报,动手的那位赫然是吴氏灭门的真凶,庚辰仙府的后起之秀,他没能死在火海里的好儿子。 江之鸿也曾多次亲自前往庚辰仙府低头示好,没想到他这儿子当真记恨他多年,次次闭门不见,若非顾及庚辰仙府对梧陵江氏的重视,只怕还会大逆不道的提剑杀掉他这个生身父亲。 好,当真是好。 江之鸿冷笑,若是这逆子的身份秘密被告之于人,只怕会死得惨烈彻底。 修士只知北境妄山一族踪迹神秘,可勘天命,族人多因疯症早逝,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与魔族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其中之一,便是可与魔气一体共存。 如果方法得当,那么世间所有野蛮暴动的魔气皆可代替灵力,为之所用。 修真界人人畏惧的魔气,从来没有被使用过、数量庞大的魔气如果能掌握在一人手里,那么这个人就会是所有修士不死不休的公敌。 况且焉枝血脉格外纯粹,即使和江之鸿一个外族人结合,生下的孩子依旧能继承绝大部分妄山族人的天赋和能力。 只是那个逆子尚未发现而已。 但江之鸿最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这逆子天生适配魔气,一滴心头血都能在浊气四溢的地方大有裨益,如果他以后发觉他自己血脉的秘密,存心报复江家,岂不是要把江氏千百年来的荣誉毁于一旦。 关系到江氏的切身利益,江之鸿当然要好好考虑。 怎么处置那个逆子先不说,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控制他。 江之鸿已经打听过了,逆子重伤后并非闭关,反而是被仙府丢弃在偏远的清竹峰自生自灭,现在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正好,处理完从原的灵脉之事,他就得了空闲,正好到庚辰仙府去。 在心中大概捋清应对之策,江之鸿的烦躁和不安渐渐消失,他瞥了一眼车外,看到刚刚那个男孩正搀扶着被鞭伤的娘亲哭泣。 “把那个吵闹的小孩丢去森林。” 他放下帘子,淡淡吩咐。 最后一丝浮躁的情绪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松的笑意。 *** “……这就是我未曾告诉过你的事情,阿回,你……你会不会觉得我累赘肮脏?” 毕竟根本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处理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体内积累的魔气数量庞大,最近两年来,他能感觉得到这些东西在不断蚕食他的神智,侵吞他的意识。 变得面目全非只会是时间问题。 除了魔气,还有母亲当初所说的预知。 江辞并不想相信虚无缥缈的预知之言,在他还能握剑的时候,他从来都认为命运这种东西只会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命途坎坷,就扭转它;如果前路困顿难行,就斩断它。 反正他有剑,也有实力。 当然,没了修为后几乎腐烂在清竹峰的江辞一样不相信。 大概是因为他一直了无牵挂,根本没觉得这种预言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地方。 活着凑合,死也不会糟糕到哪里。 可现在江辞有了想要紧紧抓住的东西。 稍微出现一点外在威胁,他就会担心会彻底失去她。 不过把这些不堪的事情都告诉阿回,好像也容易招致她的负面反应。 任何人都会觉得讨厌和麻烦吧。 长发凌乱的青年伏在枕面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声音越来越低。 半跪在一旁的燕回拨开他后腰滑顺的长发,挖出一点药膏搓在掌心,随后贴着他青青紫紫的痕迹揉了上去。 他彻底不出声了,后背和肩胛处的肌肉微微绷紧,苍白皮肤下淡青色的脉络也渐渐分明。 “师尊真能多虑,早一点告诉我,也不至于喂您吃四颗药。” 燕回双手按在他的腰侧,手心缓慢按压着他的肌理。 脸埋在枕头上的江辞有些怔然,还未从燕回如常的对待中回过神来,就感受到一阵酥麻的快意。 他红了耳尖,偏头咬住自己的衣袖,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对了,忘了告诉您,”她手上加了力,平声静气:“师尊吃的这几粒药药效有些持久,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抚慰才能恢复正常。” 话音刚落,燕回感觉到自己手中结实的窄腰僵了一下。 半个月难道很恐怖吗? 还好吧,她根本没觉得累。 修士身体素质强大,十五天而已,等以后师尊身体恢复了,一个月也不是不行。 燕回单手扣紧江辞的腰,顺道将自己的膝盖不轻不重的抵了上去。 “不许跑,师尊,半个月一天都不能少。” 她扯了条素白的绷带,一圈一圈的缠绕过他的腰,然后,紧紧勒起。 江辞闷哼一声。 他抿紧唇:“嗯,我不跑,但是……为什么要缠绷带,腰里明明没有破裂的伤口。” 江辞感受到自己后背的长发被彻底拨开,一只手顺着他的手臂攀上肩膀,随之后颈一刺,脆弱的皮肉便被人咬在了口中。 咬的有些重,后颈的皮肤被她左侧尖尖的虎牙刺破,溢出了一点血。 温热的唇瓣含住那处伤口,不紧不慢的吮着。 细微的呼吸喷吐在江辞耳后,仿佛染了火灵的羽毛划过,又柔又烫。 他默默的滚动了一下喉结。 然后就听到身后的弟子轻声道:“半遮半掩,更让人时时肖想啊,师尊。” ……很懂这种事有时候也不太好。 燕回唇瓣下移,一路湿软后,已经埋在自己师尊喉间碾磨,像逗玩猎物一般缓慢。 江辞仰起脖颈,薄唇微张,才被压下不久的药效好像又涌了上来。 他清俊干净的眉眼流露出些微的迷乱。 身体比意识更先反应过来,等江道君意识清醒时,他已经拉着燕回的手压到了自己身前。 整张脸彻底埋入枕头都挡不住青年耳廓的鲜红,他沉默许久,见燕回始终没有反应,这才磕磕绊绊的闷声道:“阿回,手,手动一动。”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什么都没写(确信脸)
第63章 缝隙 ◎窗外的一只眼睛◎ 天气闷重湿热, 蔚蓝浩瀚的海面风浪翻涌,叠起的潮水躁动不安,掀起细密雪白的浪花抛向天际。 清凉的晚风不知何时骤起, 贴着海面划过,压下迅疾汹涌的浪尖, 将大海深处的热气消磨裹挟, 在一次次澎湃颤动的浪潮中磋弄缠绕。 海声低鸣, 晶莹的浪花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凉风的侵袭,在失重的下坠中化作柔软绵密的雨滴,淅淅沥沥的从风的掌缝中落了下去。 青年垂着汗湿的碎发靠坐在墙边,而他珍重爱惜的少女就面对面坐在他怀里,相挨紧密。 他慢慢低头,将湿软的薄唇贴在她瓷白温热的颈窝中。 “阿回, 阿回。” 江辞垂着眼睫, 呓语一样的低声叫着自己弟子的名字。 他垂落的手掌握着她细直温暖的脚踝,指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那片皮肤。 细软、光润,仿佛上好的羊脂玉。 心房被填充得鼓鼓胀胀, 稍微喘口气, 里面的滚烫甘甜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溢出来。 像掺了一整罐粘稠的蜜糖。 好喜欢她,喜欢得整颗心都要融化了。 鼻尖蹭了蹭燕回的锁骨,江辞疲倦的呼吸彻底埋入她的颈窝, 握着她脚踝的手指有点脱力。 他感觉到自己落在身前的长发被人别在耳后, 短暂的停滞之后,温热柔软的唇便贴上了他充血的耳垂。 碾磨,亲吻。 呼吸喷洒在耳畔, 气流淌过的声音既轻又酥。 “师尊又想了,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撩拨得人腰软:“弟子再服侍师尊一次吧。” 江辞的脸贴在她颈侧,眉目低垂,低哑的应了一声:“嗯……久一点。” “要多久?” “……久,久到……” 他抿了抿唇,皮肤的温度越来越烫,想要被自己的徒弟好好爱宠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耳边传来燕回的声音:“——久到师尊承受不住彻底晕厥过去,再从晕厥中惊醒,如此反复,直到您一点力气都不剩。” “……” “不,不是的阿回,我没想要这么久!” 江道君反应过来,立刻紧张的抬起头,还未来得及让燕回改变主意,就已经被人扣紧了下颌,用力的堵住了薄唇。 他的后脑勺撞在墙壁上,磕得他闷哼一声。 手被人牵着,触碰到一片湿软滑腻时,他像被烫到一样蜷回手指。 像是想到什么,他忽然挣扎起来。 “等一下,别动,乖一点阿回,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江辞挣脱了燕回的控制,一缕漆黑的发丝粘在苍白的脖颈上,看上去就像是雨中的白玉兰,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虽然这种话出口有些羞耻,但他还是捧住燕回的脸抿唇道: “没有任何规避措施的话,要喝避子汤的是你,承受育子风险的是你,吃亏的一直都会是你,阿回,我不会对你这么不负责任的。” 青年神色认真,眉眼间的清寒融化,只剩下一泓清澈见底的诚恳,他声音很郑重: “我很喜欢你,想要放在心里好好珍惜。” “如果有男子能吃的避子药我就吃,如果没有,这些天你不要管我,前几次对不起,都怪我一时大意,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阿回?” 没听到燕回的声音,江辞抬起起眼帘,漆黑漂亮的瞳孔依旧空洞。 他摸到了她的手指,又怕惹她不开心了,只是轻轻牵住她的衣袖,小幅度的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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