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该见见,可惜了,我们很快会离开这里。”望年踏上画舫木板,抬手示意谢凝之扶手。 谢凝之受宠若惊,正要抬手,一旁的萧听主动上去牵住她的手,扶上画舫。 “小心点,没坐过船可能会晕,跟着我,要是晕了,我给你按摩穴位。”萧听抬眼凝视满脸不悦的谢凝之。 谢凝之登时也牵起望年的手:“姑娘,我有当地特制的晕船油,姑娘还是跟着我吧。” 这要是加上个楼玉树,还不打起来? “望年姑娘,让在下跟着你吧。在下头晕,需要人照顾。”一直默默不作声的谢安鼓起勇气终于开口。 望年无语:“……” 好不容易等到楼玉树离开,谢安很想跟望年聊聊天的,可这两个横空插足,断了他的绮念,简直不要脸。 望年无话可说,心想,我什么时候成万人迷了? 转头一看,好吧,黄橙紫被谢景宸与其他谢家公子围着,压根没了自由。 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所以你们都骚了? 画舫上谢家公子们提出玩飞花令,望年可玩不过他们这群古代人,提出玩无脑游戏──蒙眼版你画我猜,画画的人看到题目蒙上眼睛作画,队友来猜。 原本要两两组合,愣是变成望年队伍对抗黄橙紫队伍。 萧听看着对面的阵容,拉着黄橙紫到对面:“徒儿,为师在望年姑娘这边,你要掂量掂量。” 黄橙紫白了师傅一眼:“你还知道是我师傅?每次望年姐姐在,都不理我。” “你还要不要师娘?” 黄橙紫:“……” 谢景宸展开纸扇,幽深的眸子示意谢安:“我是你主子,别忘了。” 谢安一本正经道:“好的,公子,我一定不会忘记,全力以赴帮助望年姑娘赢得胜利。” 谢景宸:“……” 双方各自取了身上一件东西作为赌注,请来一位当地远近闻名的才子出题目,以长句为题,既难倒了作画的人,又考住了猜题的人。 宋仰星在一旁偷偷记录,写下来。 一、师娘把金色簪花送出去当赌注; 二、萧听刚刚在师娘耳旁说悄悄话; 三、谢凝之在师娘的手掌心写字; 四、谢安蒙着眼睛,摘下来第一眼就看师娘; 五、师娘输了比赛,把簪子都输给了黄橙紫这丫头。 众人玩到暮色降临才离开太清湖,尤其是被楼玉树盯梢的日子里,她过着清汤寡水的日子。今天三个美男包围,享受着绝美的男色,简直是人生赢家。 她发誓,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帅哥的包围,她现在死而无憾了。 她开开心心地回到益阳王府邸,快踏进厢房时,萧听随后赶来。 “望年姑娘,你的簪子。” 望年诧异地见他拿着自己刚刚用来当赌注的发簪:“你跟橙子要的?” “那是自然,这个顽徒能不孝敬师长?”话罢,萧听从怀里掏出一方白净的手帕,包住发簪。 这正是当初他们初次见面时她给萧听擦手的手绢,没想到他竟然还保留着。 “你还留着我的手帕,所以这是要还给我?” 萧听会心一笑:“当然不是,我当你送我了。我会珍藏保管好,等你离开楼玉树,你来找我,我还给你。” 被男人撩,不撩回来很吃亏的。向来热衷于口嗨的她嫣然而笑:“我很为难,是当橙子的师娘好,还是当宋仰星的师娘好?都要我当师娘很累的。” “是么?” 身后遽然传来楼玉树平静而阴沉的声音,凭空出现,吓到了望年。 才离开了半天的时间,招蜂引蝶的本领倒是展示得淋漓尽至,他可真是小瞧她了。 望年转身看到楼玉树脑袋上噌噌上涨的感情进度条,直达70%,兴奋到在心里手舞足蹈。 果然吃醋很有用。 “萧谷主,很晚了,回去休息吧,簪子先放在你那里吧。” 楼玉树面上波澜不惊,心里翻江倒海。 他在外面拼死拼活地寻觅秘笺,她在跟男人调情,还互送定情信物? 萧听有手帕、簪子,她送过他什么?没有,有的只是让他愤怒的情绪。 明明说爱他一辈子,明明说她喜欢强者,不喜欢萧听,明明说当他的妻子,今天整整一日都在同男人玩耍,甚至想给黄橙紫当师娘。 萧听得意地把手帕簪子揣进兜里,取得胜利般瞄了楼玉树一眼,与望年辞别离去。 “怎么了?又摆出一副臭脸,百行说的秘笺下落如何?你该信我了吧。”望年靠近他,看到他脑袋上一直跳动的数字,想着万一百行有线索,她真的死定了。 “你说爱我,你送过我什么?望年,你在骗我,你知不知道那些骗我的人我都会一剑了断他们?” “这……你太物质了吧。”望年眼下身无外物,左顾右盼,看到王府回廊上的花盆,于是摘了一朵红艳似霞的山茶花,柔声道,“这是充满爱意的花朵,象征着我们的爱情红红火火,多么浪漫呀。我就不信,这还拿不下你?” 楼玉树盯着面前妖冶娇盛的花,灿烂而馥郁的姿态,恰如望年那般艳丽,勾人驻足留恋,引得男人们为她前赴后继,心里的火焰直冲心尖。 他一手接过花朵,沉如幽潭的眼睛冷冷地凝视手中的花,气愤地扔到远处:“这般廉价之物,廉价的爱,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望年:“男人不要太物质,不然以后不会有人要你的。” “什么是物质?” “就是贪图钱财之物,说的就是你这种行为,礼轻情意重,你把我推远了,推远了我们爱情。” 那张俊美清逸的脸庞,棱角分明地隐藏在幽冷的夜色里,阴戾的瞳仁点燃起簇簇翻腾的怒火。 心里瑟瑟发抖的望年讪然一笑:“好啦,明天给你礼物,不要生气。” “我不需要。”说完他径直离开,脑袋上还漂浮着80%的感情进度条。 望年走到那朵被遗弃的山茶花旁边,捡起来插在发髻,心里多了几分愉悦,哼着小曲儿回到房间。 而盛怒的楼玉树来到郊外,一口气砍断了一棵苍天大树,在寂寥的夜里激起无边的震响。 心里的怒火在胸腔来回翻滚,流光不由自主噙在眼眶,又红又涨。 望年,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害得他现在暴怒难以遏制,心里酸涩无比,像被一把刀削得坑坑洼洼,她该死。 他要杀了望年,杀了几个男人。 待情绪稍有稳定,他摸了摸湿润的脸颊,原来咸涩的泪水。 他震愕地伫立在清幽的夜色里,惘然若失,不明白为什么会为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而落泪。 可笑,他竟然蠢到这种地步。 没人能让他动容,望年更没这个资格让他为之丧失理智,不知冷静为何物。 昨天喝了些酒,望年一觉酣睡,醒来时神清气爽,只是往常楼玉树会在房间看着她起床,今天却意外不在。 她洗漱了一下,门口响起宋仰星的呼喊声。 “师娘,你醒了吗?” 她应了一声,打开门,听到宋仰星说:“昨晚师傅一夜未归,师娘你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方圆百里谁能靠得近的他的身?我倒是担心其他人的安危。” 往日那张嘻嘻哈哈的脸上露出几分窘状,他轻声低应道:“师傅好像不太开心。” “哦?”望年听到这,饶有兴趣地问:“你昨天倒是挺厉害的,没少在楼玉树面前告我的状吧?” 宋仰星讪然地后退一步:“师娘,你怎么能这么对师傅?” “他人呢?” “在后院跟萧听切磋武艺。” 望年纳闷地往前后院走去,脚步不知觉加快:“他疯了?” “师傅昨晚本来想暗杀了萧听那老头,结果萧听预料到了,躲起来。今早,萧听串掇谢景宸的手下一起跟师傅较量武艺。” 望年:“一打几?” “一打……”宋仰星掰着手指头数数,“二……” “那还好。” “不是的,是二十三。”
第73章 我的礼物呢?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望年竟然没能第一时间过来看热闹。 于是,她火急火燎跑来看看楼玉树的战况,却只瞧得满地狼藉,破成碎片的红瓦若历经风雨摧残,遍布脚下。 她迈进院子,一道飞来的碎片猝不及防地冲到眼前,望年下意识地缩紧脑袋,被谢凝之伸手拦下,将她抱在怀里。 刚刚还在激烈厮杀的男人们纷纷停手,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楼玉树鬓角的发丝凌乱散落几根,狠戾阴沉的瞳仁光色落在望年简陋无簪,插着一朵霞光般的嫣红山茶花的发髻上。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在思考什么,望年唯一能看到的是感情进度条持续飙升。 “你们继续,”望年不为所动,反倒是挽着谢凝之的手臂,“我跟凝之约了要去游玩,你们注意安全哦。” 楼玉树脸上呈现出冰封般的冷漠,毫无波澜,只有脑袋上直升到80%的感情进度条。 面前的谢凝之俯瞰她发髻上那朵娇艳的山茶花,由衷地感叹,不知道她衬得花儿美,还是花儿衬得她艳,最终得出结论,是她让这朵花失去了明媚的颜色。 “望年姑娘……这朵花……” “随手摘。”望年姣娆上扬的眼尾微挑,故意瞥了楼玉树一眼,伸手取下山茶花,温声道,“送你?” 谢凝之接过山茶花,垂首闻了闻山茶花的香气。平日里,他对府中的花花草草不注意,却不知道这般惹人怜爱。 “这山茶花如此美丽的,以后是我最喜欢的花。” 眼看着望年要离开,萧听当即放弃跟楼玉树较量:“我输,输给楼玉树一点儿都不丢脸。” 楼玉树不让他离开:“东西。” 萧听此刻心情很爽,报了当时被楼玉树伤到脖子的仇。 他早就预料到楼玉树昨晚对他会痛下黑手,特地在房间里埋了无味的毒香。 虽然楼玉树没有中计,但至少戏弄到他。 早上天刚亮,楼玉树在谢安房间找到他,他跟楼玉树打赌,只要能打赢谢景宸手下们,望年的金簪归他。 “把这院子打扫干净,马上有人告诉你在哪里。”他走到望年身边,自觉地把手臂伸到望年面前挽着,“走吧。” “师娘……”宋仰星声音轻弱地呼唤,慌张的眼神在望年与楼玉树身上来回打转,“这院子好乱,师娘……”留下来帮师傅。 “好好打扫,我回来给你带东西。” 楼玉树吃瘪又不表现出来,心里还暗自吃醋。她就想给他点教训,心情顿时激起层层浪花,娇媚的眼睛多了几分灿烂而快乐的花火。 目送离开的望年,楼玉树伫立在满地碎瓦与四分五裂的残枝败叶之间,阴冷的笑容逐渐加深。微红的棕眸写满了极端的杀机与深沉的危险,潜在体内的猛兽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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