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跳出水盆,身上的毛湿漉漉的,它猛力地甩干毛发,又回到那个神清气爽的小狗狗。 小楼玉树学着它动作,用力地甩头发,头发没甩干,倒是把头快甩晕,还把祖父甩得一身水渍。 他咯咯地笑出声,被祖父搂在怀里可劲地捏搓一番。 两人一狗在院里陶然大乐,不觉暮霭沉沉天色晚。 晚饭很简单,只是几个番薯,一碗青菜,一碗咸菜,再加几片腊肉片。 祖父把肉与新鲜的蔬菜夹到小楼玉树的碗里,帮他剥开滚烫的番薯皮:“下次可不能去田里胡闹了。” 小楼玉树鼓起腮帮子,像只小河豚使劲吹气:“祖父,明天我跟二狗去后山采蘑菇给你吃。” 祖父吃了一点楼玉树不要的番薯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带上小雪。” 小楼玉树腮帮子塞满食物:“我知道,祖父说了,不能受伤,不能太晚回家。” 吃过饭后,夜幕降临,漫天星辰熠熠闪耀。祖父坐在庭院喝茶,手里举着蒲扇为正在吃糕点的楼玉树扇风。 “祖父,这个没有祖母做好吃。”楼玉树大口大口地咽下枣泥酥,可还是吃得很开心。 祖父抖着粗糙的手揩拭他嘴角的饼屑,笑笑说:“你还记得祖母?” “对啊,我一直都记得,祖母爱喝淡茶,祖父喜欢浓茶,祖母身上还很香。” 楼玉树年龄很小,其实压根记不得印象里的祖母,只是想起她,心里很温暖,因为他是在祖母的怀里长大。 小楼玉树天真地问道:“祖母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了。”祖父遗憾地笑了一声,眼眶红红的,往日心里惦记不觉得苦涩,被小孩一提,反而矫情起来,想念陪伴自己一辈子的老伴儿。 小楼玉树灿烂地笑道:“没事,祖父你可以去找她。” 祖父听到这话,顿时仰天大笑,捏了一下小孩的脸蛋:“你小子,还诅咒我!” 夏夜闷热,风穿过田间、树荫、草丛、掀起只只灿烂的萤火虫,弥漫着阵阵花香。清幽的月光下,他们安详地睡在庭院天井旁。 望年做了一个美梦,嘴角不自觉挂上甜蜜的笑容,睁开眼对上楼玉树那双肃杀穆然的眸子,吓得坐起身,久久缓不过神。 系统:【记忆碎片使用完毕,同时恭喜宿主,完成与楼玉树同睡一屋的任务,获得记忆碎片一块。】 她还想继续看可爱的小楼玉树呢,结果让她直视眼前这个大魔头的楼玉树,这简直要了她的命。 楼玉树坐起身,门外的敲门声已然响了好几遍,而他丝毫不想开口,任由敲门声响起,充耳不闻。 刚做了个温馨的美梦,她心里对楼玉树还残留一点点怜惜,只是落差太大。 女人的不幸就是从心疼男人开始。 她决定了,等哪天楼玉树与她心平气和,她再心疼他。 地板很硬,睡得她腰酸背疼。她在地上毫无仪态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要去开门。
第13章 刺激 “衣服穿好!”身后的人冷冷地开口,大病一场的他唇色干裂,脆弱得像一张柔细的手帕,风一吹就会飞。 垂眸查看衣服,她头发凌乱,尽悉披散,穿了个白色里衣,压根没有露出自己的肌肤,裹得严严实实,完全没问题。 哪来那么多的束缚? 她没听他的话,径直走去开门,身后忽地传来一阵秋风般寒意,剑风撩过发梢,剑刚劲地插进门框。 虎啸龙吟般响亮的剑气震慑了门内外。 “这一大早闹啥呢?”望年被剑吓了一跳,气冲冲地跑回去穿外衣,里里外外裹了三层,走到楼玉树面前转了三圈,娇滴滴地作福施礼,“夫君,满意了吗?” 不知羞耻! 头回听到有女子这么喊他,竟是为了戏弄自己,楼玉树恼羞成怒,想教训她,拽起水杯想摔她。 被教训过太多次的望年这次跑得很快,回头时满目神采如万点星光,柔媚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笑意:“等我回来。” 开门迎来正是谢景宸的下属谢安,来人朝她作揖,轻声道:“姑娘,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 望年展颜而笑,柔声道:“谢谢。” “这……”谢安犹豫片刻,还是把地上的食盒递给她,“我为公子送膳食,顺便为姑娘拿了。” 望年有些受宠若惊:“谢谢大哥。” “举手之劳。”谢安转身离开时,严肃板正的脸上莫名浮现一阵羞红。 望年把食盒放在桌上,自顾自地抓起包子,咬了一口。 一大早有人送吃的过来,心里自然愉悦。 素来习惯安静不说话的楼玉树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乜着眼瞄这不知羞耻的女人,阴阳怪气道:“他若下毒,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她疑惑地望向这病娇,心想,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针对我? 嘴里口嗨一阵, 她偷偷谩骂他,而后惋惜地说:“本来想给你吃了,算了。” 饿死你! 两人一早的冷战就此开始,一直没人开口打破沉默的气氛,即便上了同一辆马车,还是各坐各的,各看各的。 路上无聊,她趴在窗口,手耷拉在窗外,任由疾迅的热风穿过指缝。手趴麻了,换一只手接着趴,懒恹恹地哼着小曲。 路越赶越快,倏忽间,颠簸的马车陷入一个低坑里,马车差点翻过去,没注意的望年狼狈失衡,脑袋重重地撞在窗框上。 沉默不语的楼玉树发出王之蔑视般的冷笑。 出丑还被嘲笑,望年怒气冲冲地瞪他,站起身喝道:“我不伺候你,我去找橙子玩。” 她正要转身去拍车门,哪知车轮不小心碾过一块大石头,身子直直地扑到楼玉树身上。 楼玉树想推开她,车又再次颠簸一下,望年失衡,随手拽个东西保命,灵巧聪明的手直接扑在他身下中间的地方。 动弹不得的楼玉树:“……” “疼死我。”望年抬手揉了揉脑袋,蹙眉俯身问:“有没有碰到你伤口?” 楼玉树不自在地动了动大腿,白皙冷净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恼怒地抬手拽她靠近自己:“望年,我什么坏事都干过。” “啊?”望年一脸茫然,望向那张清润如玉的脸,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楼玉树皮肤真好,没有毛孔,没有黑眼圈。 黑发、粉唇、棕冷瞳、白玉般的脸庞,四色相得映彰,清逸如画。 楼玉树见她似乎被自己吓到,心满意足地松开她,方才的慌张与无措如被捋顺的羽毛,让他舒适。 回神后的望年恍然大悟,兴奋地露出狡黠的笑容:“你要对我做什么坏事?” 楼玉树那双冷厉的眸子淡淡半阖眸子,讽刺道:“不知羞耻!” “是做这样的事吗?”望年凑上去,撩开衣服露出一点点锁骨,眼尾上挑,勾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多情。 往日,若是有不知死活的女人凑上来,他必定要这人死。然而,望年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不得不让步,不能杀之后快。 对付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只能用同样的方法对她。 以前做任务时,他曾看到有男人压在女人身上,女人总是发出惊恐的尖叫,像是屠宰场即将上演死亡的序幕,他懒得听下去,当场一剑两命。 他不懂为什么这样女人就要尖叫。 今天他要望年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也经历这样痛苦! 他猛地拽住望年扔在座位上,巍峨颀长的身子如泰山般倒了下来,气势磅礴凶猛地压住望年。 动作快速,霸道又强势。 望年向来是个老色批,好不容易能啃到绝品帅哥,心里都快乐出一朵花。 她暗自期待地等候一场霸道总裁般的吻落在唇上。 最好把她吻到头晕眼花。 想想就刺激。 男孩子,在外记得保护自己。 等了好久,楼玉树皱着俊逸的眉宇俯瞰她,像是在等待一个结果,越等越尴尬。 期待冲晕了望年的理智,待之退却,她扭了扭腰,迷惑不解地端详楼玉树,须臾后,她发出一阵沉闷的杠铃笑声:“你不会不知道……哈哈哈哈哈……要……做什么吧……哈哈哈哈……” 她捧腹大笑,几乎快把肚子笑到抽筋,当目光触及楼玉树面如死灰的神色,所有嘲讽愣是硬硬生地憋住。 由于笑得太大声,望年眼角发红,手脚发软。好为人师的她端着一副认真教学的样子说:“我教你,下次你可以这样狠狠欺负我。” 先来个壁咚! 她慢慢起身,发梢云髻稍稍被蹭乱,越逼越近,星眸悄然地泛起一层柔软的水光,把向来不可一世孤傲无情的楼玉树逼到车壁,郑重其事地问道:“准备好了吗?” 楼玉树冷漠地注视她,鼻息隐隐传来清雅的栀子花香,温柔地萦绕,是她发丝的气味,宛若有一道甘泉浇灌在灼热的心尖,无端叫他万分硬朗化为清湖柔。 为什么会有这种不自然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极了他追逐逃亡者的那种亢奋与刺激。 鲜血在眼前爆开的刹那,热意与流淌的细痒在脸部划过,死亡随之而来。 他喜欢居高临下地碾碎那些生机,任由杀气在体力躁动横流的美妙感觉。 想到望年在自己手里呜咽的感觉,犹如羊羔子落入虎口的挣扎,每一滴眼泪成了他愉悦的助兴。 马车门猛地打开,来人正是黄橙紫:“望年姐姐,你没……事……吧……” 黄橙紫看到抵墙亲昵的两人,当场目瞪口呆,不自然地咽了一口气,用尽力气地关上门,脸红得发烫,撒腿跑了。 望年姐姐这么大胆的吗? 所以,不是楼玉树欺负姐姐,是姐姐看上他了? 好厉害! 望年收回手,急忙冲出去想解释,然而车夫大哥爽朗豪笑:“姑娘,佩服!” 她苦涩地笑了一声,回去乖乖坐好,像是被削了爪牙的狐狸,耳骨挂上淡淡的粉色。往日飞扬的神采失去了颜色,目光不敢分一丝给楼玉树。 楼玉树那双幽暗不明的眸子定定地凝视她。 他真的很想,很想割开她的脖颈,舔舐她血里的热度与腥味。 等拿了秘笺,他要她身首异处。
第14章 药谷 马车飞快地驰骋过大道,经过几座弯弯曲曲的山脉,众人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到达万药谷附近的村落。 虎啸寨的女子与幸存的男人在黄橙紫的指引下安置在山脚下的村庄。 这里民风淳朴,每年前来寻找药王的人数不胜数,然而药王难寻,倒是让村民卖了许多药材,家家比从前殷实许多。 行路过程中,期间虽然有人扬言过来报仇,然而当他们站在楼玉树面前时,双脚发软,被黄橙紫与望年好说歹说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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