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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白宁却好像并没在在意这些，乖乖的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你要快点回来陪我，不然我会想你的。” 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淡淡的委屈。 似乎的确在为他的离开而感到难过。 聂梵心头没由来一暖，喉结一滚，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忍住揽着她狠狠吻一吻的冲动。 每次都是这样，越到要短暂离开，她就愈发黏人，像是蒸得刚刚好的糯米糕，蓬松柔软，轻轻一咬，糯米粘牙，却又满口生香。 他抚了抚她的侧脸，少女正低头，那副本该清冷宛如天山雪的容貌，如今融化成了一潭春水，波光粼粼，还倒映着他的眉眼。 她的的确确的在爱他。 意识到这点时，他恨不得拉着她倒回榻上，重新吻过她的眉眼，一点一点，让她也感受到他的欢欣。 他叹了口气，也不明白为何不过分离几个时辰，却被弄出生离死别的氛围，“有些不想走了。” 魔神老人家一边吐槽自己的矫情，一边又格外沉醉其中。 白宁并不知他在想什么，闻言钻到他怀里，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颌，恍若顽劣的小兽，“那就别去啦，还是在这里陪着我吧，不然我会想你想得……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会比外面的虞美人还要想你。” 聂梵一时失笑，“虞美人为什么会想我？” “因为我在想你呀。”白宁振振有词，“它们听见我有多想你之后，就陪着我一起想你了。” 她的心里藏不住话，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见着喜欢的人，便突然有了几分蛮横不讲理，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不端庄，却又要命的真诚。 浅淡的竹叶香一点一点沁入心脾，聂梵抚了抚她的长发，终于还是没忍住吻了下她。 在此之前聂梵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白宁，温柔，纯粹，像是中秋时节的盈白圆月。 叫人明知这一切都如美梦般缥缈，可依旧忍不住沉溺。 原来被她全身心的爱着，是如此美好。 他动了动唇，声音也不自觉软了许多，“等我回来。” ……
第101章 误会 聂梵走后没多久, 榕蒲居便来了客人，白宁原本趴在窗边百无聊赖, 听到声音一时回了神。 “早闻白宁姑娘芳名, 心生景仰，而今特来拜访，还请诸位通融通融。” 声音柔婉恍若啼莺婉转, 白宁探出脑袋, 往门口看去。 院门聚集了不少宫人，后排的垫着脚看着前头, 交头接耳，将声音的主人挡的严严实实。 “帝君有令,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还请羽姑娘见谅。” 是良玉的声音，不卑不吭，颇有几分果决。 见不到人，白宁愈发好奇, 索性起身, 打算也去凑凑热闹。 - 榕蒲居院门被堵得严实, 掌事宫女站在最前面，拱了拱手, 态度不容置疑：“除非有帝君手谕, 否则请恕良玉失礼。” 落雪以往未曾见过这样的场景，紧张的扯了扯羽织的衣襟, 心生怯意。 羽织倒是早有猜测, 眸光环顾众人, 声音又拔高了几度：“白宁姑娘并非囚犯, 为何连拜访都需帝君手谕？天地可鉴, 羽织早闻白宁姑娘过往功绩，深感触动，这才来此拜访，诸位若是不放心，大可封上我的修为，收去所有法器。” 白宁脚步微顿，似是想起什么，停在人群之后。 人声嘈杂，她的脚步颇轻，一时倒没人注意。 羽织的态度很是诚恳，良玉却并不吃这一套：“羽姑娘，帝君有令——” 话音未落，白宁蓦的开口：“良玉，不如让她进来吧。” 听见声音，宫人们这才注意到，白宁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身后。 没想到白宁会突然出现，良玉微怔，侧头正好看见宫人们散作两列，白宁站在院子里，眉眼弯弯。 “正好我闷得慌，不如让她进来陪我聊聊。” 轻描淡写的语气，恍若在说今日天气正好。 良玉蹙眉，一时很是不愿意。 聊什么聊，这个女人一看就没安好心。 她见过那日羽织乔装，结果被容渊驱赶出去的场面，有了前车之鉴，故而总是多了几分疑虑。 “白姑娘，帝君临走前嘱咐过，不得叫人随意出入此处。”良玉声音温和几分，试图劝说道，“您知道，帝君他……” “你偷偷放她进来，我不说便是了。”白宁眨了眨眼睛，笑得颇为狡黠，“拜托啦——良玉，让她进来陪我玩玩嘛。” 良玉皱眉，道：“姑娘，这不合规矩……” “我知道。”白宁扯了扯良玉的衣袖，软着声音道，“可我自打睁眼醒来便没见过多少外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来拜访我——我想见见嘛。” 白宁自打醒来大都乖顺听话，少有突然提要求的时候。 如今突然这么说，良玉也不好忤逆她的意思，只能无奈道，“白姑娘……” “羽织确然是仰慕白宁姑娘已久。”羽织见良玉神色松动，忙强调道：“若是诸位有所疑虑，担忧羽织伤害白姑娘，大可以封去我的经脉，羽织绝无二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多少还是有几分真诚。 白宁眼巴巴的看着良玉：“良玉——” “好吧好吧。”良玉终究是拗不过白宁，只能点头。 只见着那日羽织被赶出去，良玉并未听说后来发生了什么，故而并没有想太多。 可如今白宁不知为何执意要见，良玉也不好忤逆，只能招呼着一旁的宫人前去搜查羽织周身法器。 确保她无法伤及白宁。 收缴完周身所有法器，羽织这才得以进入榕蒲居，落雪被结界挡在后面，不曾跟随入内。 良玉不放心，始终在不远处留心着二人。 远处虞美人灼灼，花海之中蝴蝶飞舞，羽织踏入院中，对白宁拱了拱手，“羽织见过白宁尊者。” 不同于方才的“姑娘”，她如今唤了她一声尊者。 白宁愣了愣，只觉得这个称呼陌生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可自打她醒来，从未有人这般称呼过她。 白宁按下心中疑虑，扶起羽织，并未客套，而是直接道：“你刚才说……你以前听说过我，是吗？” 羽织一愣，目光上移，恰好见着白宁澄澈的眸子。 面前女子雪肤华发，素衣洁白，静默时恍若九天神女，满身的皎皎月色。 这是羽织第一次正面见着传闻中的白宁尊者，饶是有备而来，真真见着时，仍旧晃了晃神。 聂梵会爱上她，也许并不奇怪。 羽织移开眸子，眸中浓黑翻腾，神色平静。 白宁眨了眨眼，没有得到回复，却也不恼，而是继续问道：“你以前认识我吗。” 如今她关心的只有这一点。 她也清楚聂梵曾下令闲杂人等不得进入榕蒲居，却还是执意留下羽织，倒不是故意为之，她留下她，只因她的那句“早闻白宁姑娘过往功绩”。 听她的口气，似乎知道些自己的过去。 于是白宁便冒险允了她进来。 关于自己的过去，她多少还是有几分好奇。 羽织并不知白宁失忆之事，于是谨慎道，“尊者名望，仙界何人不知。” 在来此之前，整个魔宫都没几个人知道白宁的真实状况，只听说她身子柔弱，昏睡十年，醒来后颇得帝君宠爱。 至于其他，都被聂梵有意压下。 白宁心思澄澈，并非想太多：“那你可否与我说说我以前的事儿？” 这话一出，羽织一怔，蓦的抬头：“您……” “我失忆了。”白宁很诚恳道：“一觉醒来失去了记忆，所以听你说到我的过去，一时便有些好奇。” 失去了记忆，醒来时又被聂梵好好护着，如今她并没有过多警惕，径直道：“你可以与我说说吗？” 少女眸子澄明而干净，恍若刚刚出世的猫咪，柔软又单纯。 羽织蓦的笑了笑，像是得到了意外之喜：“自然可以。” - 白宁的一生传奇，流传仙界中的故事极多，羽织挑了几个重点与她讲了讲，白宁听得很是认真。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那些离奇而又精彩的过去，心下诧异与钦佩的同时，又生出了些许不解。 “你方才说……我的未婚夫婿叫季言？”白宁皱了下眉，道：“那聂梵呢，那时我与聂梵是什么关系？” 羽织敛眉笑笑，笑不及眼底：“听闻那时帝君转世为人，拜入尊者座下成为入室弟子。” “入室弟子。”白宁咀嚼着这四个字：“这样说来，他那时是我徒弟，那、那他那时喜欢我吗。” 白宁眨了眨眼，心中满是好奇。 她记得聂梵曾说辜负与她，那到底是如何辜负的呢。 也记得他说过，他爱了她很久，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这样说来，说不定在人间时他便已经动了心？ 白宁失去记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时候的聂梵和自己，到底发生过什么。 羽织蹙眉，故作为难：“这……羽织不敢乱说。” 白宁追问道：“为何？” 羽织说：“尊者您失去记忆，恐怕不知咱们修真界的纲常伦理。” 白宁愣了下：“什么意思？” “在咱们修真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羽织轻慢道：“所谓师尊，乃是如师亦如父，师徒之间，怎么可能生出些旁的？何况……” 她的眸光漫不经心瞥过不远处的花圃，似是想到了什么，垂下眸子笑了笑，有些无奈。 白宁的心霎时沉到谷底，面色微白：“何况……什么？” “没想到魔界之中，也会有满园虞美人。”羽织并未回答她，忽然转移了话题，声音轻了些，似是低语：“帝君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 这后半句没头没脑，白宁有些听不懂，顺着她的眸光看去，想起这满园虞美人，乃是聂梵亲手所植，往日里都是亲手照料，甚是爱惜。 ——重情重义？ 这满园虞美人，与重情重义有什么关系？ 白宁面色又白了几分。 恰在此时，羽织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浅淡，略带慨然，轻轻叹了口气，“若是白晞晞在天之灵，见着她最爱的这虞美人生长于魔界，兴许也能安息了。” 白宁的声音有些颤抖，“白……晞晞？” 她猜到过聂梵曾经也许并不爱自己，可如今真的听到另一个人的名字时，心里还是会一抽一抽的疼。 “她是谁？” 羽织闻言一愣，状似说错话，轻轻掩唇，有些懊恼：“尊者恕罪，尊者恕罪，都怪羽织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 白宁没有理会她的懊恼，追问道：“白晞晞是谁。”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过去，想知道他爱过什么人，而那个人……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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