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故作亲切地拍了拍蒋为舟的脸:“傻孩子,可千万别再这样了。否则,我让你日后只能躺在床上接客。” 蒋为舟的第一铺,老鸨卖了对方100两。
第二十一章 蒋为舟被安置在了一间划分给她的小屋子,门口如今也挂上了她的牌子,老鸨给了她一个艺名:“软舟”。 她在里面等着今晚的,也是她在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里面请!”外面龟爪子的声音响起,随即他掀开帘子,走进来一个看着30出头的男人,身上穿的是蒋为舟在秦府老爷身上见过的绸缎面料。 随后龟爪子恭恭敬敬地对男人笑道:“周公子好生休息,有什么要招呼的随时吩咐。”随即又用眼神警示了蒋为舟一眼,之后放下了帘子。 蒋为舟没有听到任何离开的脚步声,她估计龟爪子就在门外守着。 “你别紧张,我又不凶。”周志宽笑笑,说着就脱去了自己的外衣,然后坐下来细细打量着蒋为舟 。 蒋为舟纵有不愿,此刻也只能按照鱼工他们教的那样上去沏茶。 周志宽笑着看着走近的蒋为舟,笑意更扩大了:“长得确实不错,不枉我花了10两银子。” 10两?蒋为舟心中一惊,但是面上却不显。 她只笑笑:“周公子破费了。” 其他的话她也不会说,可若不闲扯点什么,很快就要步入正题了。 周志宽是这家店的老熟人,一般有了新人,常桂香都第一个介绍给他。因此,头回接客的女人什么样他最清楚不过了。 周志宽直接就拉过了蒋为舟的手,笑道:“我来又不是喝茶的。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说着还用手指挑了下蒋为舟的下巴:“我是看你漂亮,其他女人想让我脱都没这么福分呢。” 蒋为舟简直想吐。 但是窗口处还能看到龟爪子的影子,她想推脱而又不敢推脱。 正在这时,一声男人的破口大骂在院里响了起来。 “有病还出来接客?怎么做生意的?想钱想疯了?” 一边骂着一边一道重重的推门声响起,男人快速走了出来,这时窗口处的影子也向庭院中心移动。 “呦,怎么了这是?”龟爪子笑道。 那男人气极:“下面都流脓了,还放出来接客。你们是要害死我啊!退钱!” 老鸨此时也迅速赶了过来,陪笑道:“哎呦,大爷息怒。有话好好说。” “好说什么?!你们坑人!下面都烂成那样了还出来接客?你们要害死我!快把我的3钱银子还给我!” 老鸨此刻故作惊讶地看了眼房里躺在床上下不来的女人:“要死的娼妇!有病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净坑老娘的客人!” 说罢又使了个眼色,鱼工带着男人往外走:“好说好说,我们诚信生意。您跟我来。” “想看吗?”屋内周志宽问蒋为舟。 蒋为舟撇开了眼神。 但是周志宽已然将房门微微打开,露出了一条缝。从缝里蒋为舟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此刻那个房内的姐妹无力的告饶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妈妈,我前几日分明就说我接不了客了。我疼得不行,请妈妈饶我几天休息吧。” 常桂香恶狠狠又刻意压着声音道:“叫妈妈也没用!熄了灯他怎么看得出你底下流脓?分明就是你自己躲懒,告诉了人。我今儿非好好治治你的懒病不可!” 说着一个使眼色,后面有人提了一桶烟碳,还有一把烙铁进去。随即房门被关死。 过了不久,蒋为舟听到了像是嘴里塞了布的嘶喊声,撕心裂肺。 蒋为舟大概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房门开了。进去了两个人,出来时抬着用草席裹着的人。 草席里是谁,又抬到哪里去,自然是不言而喻。 “怎么样?”周志宽在一边笑眯眯地问蒋为舟。 “看完了,可以睡了吗?” 蒋为舟转头,对上周志宽的眼神。她知道周志宽为什么给她看这一幕,无非杀鸡给猴看罢了。 那一瞬间,蒋为舟的脑中闪过了很多的想法。 突然,她就对着周志宽笑了。关上门,蒋为舟朝他伸出手,撒娇道:“周公子帮我脱。” 周志宽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好!聪明!” 半夜,蒋为舟躺在床上,逼仄的床上的另一半是个陌生男人,往后,它上面还会变成其他更多的陌生男人。 而蒋为舟根本无力改变这种处境。怎么都是逃不了了,死也会死在这张床上,那她就想要好好活下来。 如果自己不想走到像刚才被抬出去的姐妹一样的地步,势必她就要在这妓院中掌握话语权,能自己决定怎么接客,什么时候接客。而获取话语权的最直接方法,就是她的手中要有着老鸨他们也不敢得罪的客源。 可是像他们这种后缀名为“室”的妓院只是个三四等妓院,来的人多是附近码头的搬运工、渔夫之类。 这时,蒋为舟的眼神落在了黑夜中周志宽的身上。 很显然,这个买了她第一铺的男人已然是这家妓院的极限了。往后等自己再年老珠黄一些的时候,这样的客人都不会再接到。 不,他买了自己的第一铺,又知道这家妓院纵使妓女病了也会放出来接客,所以很大可能,他只会在这里买新来女子的第一铺。 蒋为舟如果不抓住他,以后说不定就再也不会见到他。而如果连他这个地位的人都接触不到,又何谈那些连老鸨都不敢得罪的客源。 蒋为舟纵使是个村妇,也知道都城里一些名妓,无不是琴棋书画精通,色艺双绝。 而这家妓院显然不会,也没必要为了底层客源教妓女什么才艺,客人来了就陪他们聊天睡觉,睡到身下彻底烂了,不能用了就是死。 而蒋为舟只有个色可能勉强合格,倘若想抓住那些人的胃口,剩下的那些就都要靠自己了。 但是,色也是一切的第一步。 第二天早上,周志宽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一个人占了一整张床。他顿觉不对,起身,却看到蒋为舟正端坐在桌前,描眉画目。 一张脸,比昨日见到的还要妩媚柔和上几分。 再加上穿的只是里衣,香肩半露,一双含情目透过铜镜看向他。 红唇轻启:“周公子醒了?” 周志宽看得眼睛都直了,身子都酥了。这一幕,他还只在“清晖院”里看到过。清晖院不是他这个层级的人可以经常去的地方,他还只是被县太爷家的公子带着过去见的世面。 顿时,他连衣服也顾不上穿就下了床,双手搂住蒋为舟的肩头,在她脖颈间轻嗅,一脸沉迷道:“宝贝,当真是个宝贝啊。” 蒋为舟笑着轻轻用手推开了周志宽想要朝她胸部摸来的手道:“周公子,我的服务已经结束了,还想要只能下回了。” 周志宽当即道:“你还怕我没钱?我直接包下你也不成问题。” 蒋为舟要的就是这句话,这样,好歹不会因为随便什么人都来睡她而染上病。 至少,能拖一时是一时。 蒋为舟闻言立马把眉笔往身后一递,巧笑倩兮:“那公子替我画眉?” “好啊。”周志宽立马笑着接过眉笔,但是他的描眉更多只是应付、敷衍,毕竟这里只是下等妓院,软舟纵是有几分风情也只是下等妓女。描着描着,周志宽的眼睛、手都不老实起来,捏住蒋为舟的下巴就想亲上去。 蒋为舟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如果让他依旧把自己当做下等妓女一样随意蹂躏,那自己不多时就会被他玩腻,她的下场甚至会比昨日的姐妹更惨。 蒋为舟一根手指瞬间堵在了周志宽的唇前。 娇嗔道:“原以为公子和来这里的其他人有几分不同,谁知竟是一样的俗气。” 周志宽闻言笑了,抓住蒋为舟的手就道:“我俗气?小娘子,我可不是来跟你谈什么风花雪月的。我花钱,你服务,老子想睡你就睡你,你可不是清晖院里的头牌。” 说着,就一把抱起蒋为舟扔到了床上,下一刻便欺身而上。 蒋为舟心里简直想把他扒了皮。 心中这么想着,下一刻也一口咬了上去。 周志宽被咬得肩膀一疼,立马就抬手要扇一巴掌上去。蒋为舟这时立马故作害怕地缩起手臂挡在自己的面前,还轻轻地“啊!”了一下。 听到这软绵绵的声音,再看到那张脸,还有那双微微有些泛红的无辜害怕盯着自己的眼睛,周志宽倒真一时下不去手了。 周志宽的手打不下去,身体却动得更猛烈。 嘴上还直说:“小狐狸精,你还真会勾人。” 折腾到下午,周志宽终于出门去了。 出门前,蒋为舟听到他跟龟爪子说:“这人我包了。不许再接其他客。” “哎!是了爷!”龟爪子兴奋道。 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银子,龟爪子掀开帘对蒋为舟道:“你还真是天生吃这行的饭。” 蒋为舟听着,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据蒋为舟估计,后续的发展方向很明确,一者,周志宽玩腻了她之后,以后都不会再来,而自己则会成为船夫、码头工等人争抢点名的对象;二者,也是可能比较大的一种,自己会成为礼物,再被周志宽推荐给别人。 第一种,自己会被卖的很惨。 第二种,也得分情况。因为周志宽推荐过来的人不一定就是自己需要之人,如果他把自己推给了官衙的人,她就会比第一种更惨。 晚饭之时,几个姐妹聚在一起吃饭。 蒋为舟因为被包了,所以老鸨对她笑眯眯地很,还准许她吃饭的时候可以夹菜。 但蒋为舟知道,这是一种心理驯服手段。如果自己真的因为老鸨这样的特殊对待而心生欣喜,那往后她就真的全在常桂香的股掌之间了。 院里原本一共15人,青柠说:“昨儿小香被抬出去不久后就死了。” 现在就成14人了。 蒋为舟问道:“不是死了才抬出去吗 ?” 青柠看蒋为舟像是在看一个天真的傻子:“妈妈哪会允许人死在这儿啊?自然是抬出去活埋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埋在我们院后的那棵槐树底下。” 秋菊问:“你怎么知道?” 青柠说:“我姐姐去年死了就被埋在了那。”
第二十二章 青柠的姐姐是去年被嫖客搞大了肚子,常桂香用棍子打胎时打死的。 在座的许多姐妹还对那件事印象深刻。当时血从床上流下来流了一地,床褥抬起来的时候都还直滴血。最后胎打下来了,是个成了型的男胎。也是直到胎打下来,常桂香才发现人已经被打死了。打死之后,就让鱼工在院后面的槐树下挖了一个坑,埋了。当年那棵槐树花开的特别多,甚至还有异香。一度有人传言,说那棵槐树吸了怨气和人的精血,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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