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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我可养不起闲人。” 蒋为舟闻言立马狼吞虎咽了起来。 待到吃饱后，张海天甚至打来了水，把蒋为舟放在水中为她擦拭着身体。 蒋为舟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觉得反常。她暗自观察着张海天。 而张海天的一双眼睛却直盯着蒋为舟的身体看。 抛开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张海天不难看出来蒋为舟在秦府到底是吃的好一些，身材比之前丰腴了一些。 蒋为舟刚送过来时还是个小孩，张海天对她提不起兴趣，宁愿自己花钱在外面玩也不想理这个小毛孩。 后来蒋为舟大了，奶奶说可以同房了。 同房了之后，对于张海天而言，在外面吃惯了山珍，蒋为舟这样朴素的就显得索然无味。 于是当初想也没想，就把人典给了秦老爷。 谁知这小姑娘现如今这么水嫩了，倒真是便宜了别人。 张海天给蒋为舟洗完了澡之后，又把人抱到了床上。自己这段日子没钱，许久都未曾往青楼去过。又因着赌博，实在把这事抛之脑后。 今日猛地想起来，不吃饱喝足是不会收手的。 就这样在床上蹂躏了蒋为舟整整一天。 第二天一早，蒋为舟醒来的时候，张海天甚至做好了饭菜端了过来，而里面竟然还有肉。 蒋为舟问：“你哪来的钱？你把小猪仔杀了吗？” 张海天笑了一声：“你以为你不在家，那两只猪还能活到今天？” “你只管吃就是，我又不会害你。”
第二十章 蒋为舟真说不好张海天到底会不会害她。 她是8岁时被卖到张家来的。那时母亲刚生了弟弟，没有奶水。父亲上街想偷点肉回去给母亲下下奶。谁承想第一次偷就被抓住了。没法，家里人商量，把蒋为舟抵了过来当做猪肉钱。张海天的奶奶见蒋为舟长得水灵，还多给了他们家一斤肉。 以前刚被卖过来时，因家中还有张海天的奶奶在，管教着张海天，奶奶又对自己不错，蒋为舟便想着卖了就卖了吧。以后她和张海天一起养猪杀猪，虽然屠户名声不好听，可能挣钱，已然比村里许多女子要幸福了。 但自打她和张海天圆房后没多久，奶奶就走了。张海天骤然没人管了，手上又因卖猪攒了些钱，便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勾着去赌钱。 一开始还是小赌，赌输了，蒋为舟安慰劝诫几句，张海天还愿意听。但是一旦入了局，想要退出来又岂有那么容易。 很快那些人又勾着他去赌了，这一次张海天甚至还赢了一大笔钱。 顿时他以为自己是什么赌神在世，日日赌、夜夜赌，赌的最久的半个月没回过家。蒋为舟之后说什么他就彻底听不进去了。 直到把所有的存钱都输光后，他开始抵押家里的猪，家里的衣柜、奶奶的遗物。直到再没有 什么值钱东西了，仍旧不肯下赌桌。 借的钱还不上，很快张海天被打得鼻青脸肿，肋骨都断了两根。 蒋为舟照顾了他许久，也劝了许久，可是后来身体一好就又去了。 赌输了就抵押，心情不好就回来打蒋为舟。一开始还只是扇巴掌，揪头发拖拽，拳打脚踢。后来就打得越来越狠，甚至木棍都打折了几根。蒋为舟一开始想走，想去告官，但所有人都天然地站在张海天这边。最后她见自己实在无力改变这局面，便想到逃走。 却不想，逃回了家竟被自己父亲和弟弟联手捆着又给送回来了。送回来打得更凶。 蒋为舟后来也试图逃过几次，最远一次都快出镇了，被同村的掏鸟窝的小孩发现了，叫来了人，几个大娘联手又将她抓了回来，还劝她说：“不要任性了。夫妻之间吵架打架不都很正常嘛？男人嘛，有脾气，你顺着他不就好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抓回来后，蒋为舟被拴了一段时间的脚链。 张海天还威胁她：“再敢跑，老子第一个就去宰了你爹娘。 过了大概小半年，张海天给蒋为舟松了脚链。结果第二天，她就被典给了别人。 此刻，张海天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还给自己肉吃。 难道这肉里藏着东西？ 蒋为舟不敢吃。 张海天也不逼她。把饭菜放在一边：“想吃了就吃。”之后便走了出去。 大约片刻之后回来，蒋为舟就看见张海天还带了个郎中过来。 “大夫，麻烦您瞧一瞧，她身上这些伤碍不碍事？她的腿还能不能好了？” 那郎中左右查了许久，说：“不碍事。也亏你家小娘子年轻，我开些药活血化瘀。大约一个月，她就能下地走路了。” “好好好！” 张海天兴奋道。 说罢还送那郎中到了门口。 之后的一个月，张海天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精心照顾着蒋为舟。 果不其然，蒋为舟的身体恢复了，也能下地走路了。 整个人看着似乎还比以前更好了些。 张海天又给蒋为舟洗澡。 他这段时间尤爱给蒋为舟洗澡，像是欣赏着什么东西一样的看着蒋为舟的身体。 蒋为舟试探地问他：“你以后可想跟我一起好好过日子？” 张海天笑了一下：“那是自然。” 说罢又抱着蒋为舟进了卧房。 近日来，两人房事特别频繁。蒋为舟想着自己或许就要有孕了也未可知。但是，张海天真的是改过自新、准备好好生活了吗？ 蒋为舟能走路的第二天，张海天递给了蒋为舟一根红头绳，让她把自己头发绑绑好，还给了她一身新衣服，叫她穿上。 蒋为舟依旧不清楚张海天到底哪来的钱买的东西，可无论怎么问张海天也是不说。 “你不用管，我自有我的方法。” 说罢，看着蒋为舟穿上后，张海天就出去了。 一关上门，蒋为舟就知道不对劲了。 这次出去和这段时间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张海天从外面把门锁了，窗户也被封死。 蒋为舟猜测着，这段时间的种种异样都要在今天揭开谜底了。 欣赏的身体，漂亮的衣服，紧锁的房门。 最坏的猜想，已经渐渐在蒋为舟的心中浮现。 蒋为舟不知自己该怎么逃，又不知自己能不能逃。 可还没等她找到这间屋子的突破口，张海天已经带人回来了。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穿的花枝招展的老妈妈。 “老妈妈，就是她了。你看她怎么样？” 那妇人见到蒋为舟两眼顿时一放光，上来就要摸蒋为舟的脸，被蒋为舟躲了过去。 蒋为舟顿时就明白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命运，当即大喊道：“张海天，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那妇人却置若罔闻地对张海天笑道：“你媳妇的脸蛋倒是不错。” 张海天立马点头哈腰道：“身上也好！脱了衣服白花花的，摸在手里细腻腻的，这段时间，我光养着她就花了不少钱。老妈妈你50两银子买下她绝不吃亏，日后她给你赚千两万两也不是问题。” 老鸨剔剔牙：“想要50两？你也未能太能狮子大张口了些。50两除非是死契。” 蒋为舟见两人丝毫不理会自己地交谈起来，大声喊道：“你们今天想带我走，除非我死！” 那老妇人看着蒋为舟笑了一下，一把拉过蒋为舟的手道：“好姑娘，男人都是这样的。如今他要把你卖给我，别说你父亲了，就是县老爷来了，也摘不出错啊。既如此，你不如安了心地跟我家去。家里一堆姐姐妹妹的在一起，有人说话、解闷，互相吐吐苦水，不比在这强？” 蒋为舟顿时就挣脱了那老鸨的手：“我不去！” 那老鸨顿时变了脸色，阴恻中又带着丝得意：“那可由不得你。你家男人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你说什么都不算。” 张海天立马说道：“老妈妈，你看我养得这么好，我又只有这么一个媳妇，卖死契的话，您好歹再添点。” 老鸨看了他一眼，伸出5个指头：“再添5两，不要我就不买了。” 说着老鸨就要起身。 张海天连忙笑道：“卖卖卖！” 老鸨一招手，有个瘦高个的男人进来掏出来一张字据：“画个押吧。” 蒋为舟一看这要是画上去了，自己就真的进了贼窝再也出不来了，便一把扑上去，要把那字据撕烂。 瞬间张海天一个爆头打的蒋为舟直晕乎。 下一秒，从门口又冒出了几个男人，麻溜地就用拇指粗的麻绳把蒋为舟五花大绑地捆起来。 蒋为舟亲眼看着张海天在那纸上摁了红手印，接过了对方给过来的一包银子。然后自己被几个男人抬了起来。 蒋为舟边哭边骂，边骂边哭。 而她却只能看着张海天数着银子高兴得两眼直放光，数完了银子，下一秒就欢天喜地地出了门，直奔一条不归路而去。 一路上，蒋为舟感觉自己的眼泪都流尽了。 死契，这意味着，她在妓院挣得每一分钱都归妓院所有，这一辈子，除非她死，或者妓院不要她了，不然她永生都不可能再离开了。哪怕她逃出去，也因她是被张海天正儿八经签了字据卖掉的，官府还会帮着妓院来抓她，抓回来会是什么样，蒋为舟想也知道。 回想起自己短暂的十多年人生，又想起身边的许多女子，她觉得这世道为何对女子这么难？ 男人也害女人，女人也害女人。父母也害女人，孩子也害女人。 后半路，蒋为舟哭尽了眼泪，只眼圈发红，一言不发。 老鸨趁机又做她工作，夸她懂事，又说她模样好，好好调教一番，定能成为院里的头牌。到时候还能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着一个赌徒好啊？ 到了妓院。 蒋为舟抬头，妓院门口只有一个小小的匾，叫做“隔香室”。进了里头，大概十几间小屋子，每个屋子门口挂着一个牌。 蒋为舟被解开了绳子，老鸨常桂香叫来了正好中午吃饭的其他妓女：“来来来，今儿我们院里来新姐妹了，大家都见见。” 蒋为舟站在原地一一看过去，这些女子头上都戴着花，身上穿着秀丽的衣服，眼神麻木又呆滞。 刚才拿契约给张海天画押的人是老鸨的骈头，这里的人叫他“鱼工”，此外，还有一个专门负责监视这些妓女的人，叫做“龟爪子”。 老鸨叫蒋为舟开始接客，蒋为舟自是不愿，但也知道如今落入了狼窝，如果反抗，除了被打一顿外没有任何用。 看来也只有一死了。蒋为舟当即要去撞墙，却被鱼工一把抓住。老鸨走过来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笑道：“好孩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你在这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我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你只要陪那些男人玩玩就有钱拿，有什么不高兴呢？你长得又出众，日后成了头牌，老妈妈我都得看你脸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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