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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天回家了，他“砰”的一脚踢在打开的门上，木门板瞬间“滋滋嘎嘎”地颤动着。 他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童养媳蒋为舟正拈着根青菜往嘴里送，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就从门边堆的柴火堆里抽出一根粗粗的木棍，就追着蒋为舟打去。 蒋为舟吓得尖叫，一边叫一边求饶：“我不敢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但是她的讨饶没有半点用。今天在外面又赌输了钱的张海天心情十分不好，愣是把蒋为舟揍到倒在地上连哼疼的劲都没有了，才住了手。 张海天进去坐在桌边，吃完了蒋为舟给他做的所有饭菜。见蒋为舟还倒在院里不动，随即就往她身上滋尿，一边滋一边说道：“起不起？在地上挺什么尸？” 蒋为舟被呛醒了。 张海天尿也撒完了，见蒋为舟醒了便不耐烦道：“给我倒洗脚水去。” 说罢就往卧房里走。 蒋为舟一瘸一拐地去厨房提开水，进了卧房，蹲在张海天面前，给他拖鞋，挽起裤脚，把他的脚放进倒好水的盆中，用手给他揉搓着。 张海天舒服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看你会洗脚，你还想在我这有口饭吃？伺候好老子，你才能有好日子过，知道不？” 蒋为舟没吭声。 当即张海天抬起脚直踢她胸口：“跟你说话没听到？” 蒋为舟当即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又重新在他面前蹲好：“听到了。” 张海天恶狠狠地撇了眼蒋为舟就直接倒在了床上睡了。 蒋为舟又忙不迭地替他把被子掖好，然后端着洗脚水出去。 然后又去了猪舍里补了一次粮。看着如今猪舍里仅剩下的两只小崽猪，蒋为舟想起自己刚来张屠夫家时，这里还挤满了十几只白花花的猪，一来喂食，就哼哧哼哧地全都挤了过来，如今想来还挺可爱的。那时，为了养活那么多头猪，她每天还要出门去割猪草，一割就要跑出去好多里，等她回来，就要开始煮下一顿猪食了。 可惜，后来张海天迷恋上了赌钱，输了好多钱，没钱了，就把那么多只猪也抵了去，如今只剩下两只小猪仔，还是蒋为舟拼死拼活保下来的，有它们，未来日子才有盼头啊。 不拿猪抵，张海天就开始拿家里其他东西抵。好不容易肯去出一次摊，出摊挣了一点钱就立马又拿去赌了。 现在全靠蒋为舟自己偷摸种点菜，两人才能勉强吃上饭。
第十九章 在第二天早上，蒋为舟都还没起呢，就听到外面“砰砰砰”的砸门声。 蒋为舟赶忙穿起衣服去开门。 门梢刚一下，立马大门就被一群人挤开了。 蒋为舟当下猜测可能昨晚张海天又输了钱，今儿来要赌债。 “你家男人呢？” 对方认识蒋为舟。 蒋为舟道：“在屋里。我去叫他。” 说着蒋为舟转头就要去屋里叫张海天，但下一秒她的胳膊被来人一把抓住：“哎，不麻烦，你跟我们走就行。” 说着背后就有几个人窜出来要带蒋为舟走。 蒋为舟立马大喊：“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带我走？” 来人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展开在蒋为舟面前：“你男人昨儿又输了钱，把你典给我们老爷了。呐，好好看看，是不是你家男人摁的手印？” 蒋为舟看着眼前的字据，她没读过书，不认识几个字，只能从里面认出有自己的名字。 她自然不愿，当即一边扭动身体挣脱控制一边叫道：“我不服。你随便拿个字据来坑我！我从8岁就开始做张家童养媳了，媳妇哪还有买卖的？” “啪！”当即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到了蒋为舟的脸上，扇的她顿时耳朵轰鸣，眼冒金星。 “嚎丧个什么劲！吵得我都睡不得觉。”张海天从卧房里出来了。 “当初你老子欠了我两斤猪肉钱没给，才把你准折卖到我们家的。卖到我们家，自然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哪轮得到你说嘴的份！” 说完，张海天笑眯眯地对来人道：“小秦老爷，人你们就带走吧。看着闹腾，其实她好管的很。多打打就打服了。还请小秦老爷替我问秦老爷的安。” 秦升笑了一下：“这是自然。”说着秦升就要走，但是他一扫张屠夫家如今这家徒四壁的惨状，回头又说道：“不过我也好言劝你一句，你家如今可是什么值钱东西都没有了，往后你再赌输可就得砍手砍脚了。好生收敛着点吧，好歹等你媳妇回来后再说。” “是是是！”张海天点头哈腰道。 秦升回头对其他人道：“那就走 吧。” 一路上蒋为舟都拼命挣扎，她不想去给秦老爷生孩子。 秦升对她道：“小娘子，你也别闹了。去了秦府后把身体养好，早日给秦老爷生一个大胖小子，自然到时就放你回来了。说不定啊，好吃好喝的你吃惯了，那时赶你回来你都不愿意呢。” “呸！”蒋为舟吐了秦升一口。 下一秒，秦升抹了把脸。揪着蒋为舟的头就哐哐往地上砸，砸晕了。就直接抬进了秦府。 蒋为舟一醒来就看到自己衣服脱光了，身边躺着50多岁的秦老爷。 他掰着拇指上的玉戒指道：“小娘子，你也别怨我。要怨就怨你男人，是他赌输了钱，我放他走，他又不肯，宁可借我的钱也要赌。现在，他钱还不上，要剁他手指他也不愿意，这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把你典给了我。” “我秦爷在这块什么地位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就算把你打死咯，官府也照样治不了我的罪。不仅如此，县老爷还要请我去他家喝茶呢。” “你识相一点，也好少受点苦。乖乖地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出来，我才好放你回家呢。” 蒋为舟沉默了许久。秦老爷一看，满意地笑了。毕竟这个蒋为舟又漂亮又年轻。 能顺从自己，自然最好不过。不过就算她烈性，秦国忠也有的是办法驯服她。 灯灭了。秦国忠的身体压在了蒋为舟之上动了起来。 蒋为舟闭着眼，竟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自己赶紧怀上，这样她就能赶紧回去。 可是回去之后….蒋为舟也很清楚会有什么样的生活等着自己。 村里之前不是没有过人卖媳妇给别人生儿子。但是她们生完回来后呢？大多是死了，还有几个疯了。 明明是她们的男人把她们像物件一样的卖出去，可是回来后，却要被同村人、周围人甚至自己的丈夫、父母所唾弃，不守妇道，被骂做下贱娼妇。不仅如此，自己的小孩也因为母亲多年未曾回来，也不认她们了。而她们为那些陌生人所生下的孩子，也不再允许他们相见。 好像天地之大，就再也没有一处容得下自己了。 许多人受不了，便自杀了。 蒋为舟一直觉得自己还小，甚至她与张海天都还没有孩子。但这一天竟这样快的轮到了自己身上。 秦老爷兴许很久没见到这样漂亮又年轻的小娘子了。日日都要蒋为舟服侍。甚至院里其他8个女人都起了妒心。 她们命人把蒋为舟关在柴房里。每天早上天不亮的就要蒋为舟起来，负责煮一大家子的饭，之后浆洗打扫样样也都要她做。 有丫鬟直接把自己的抹布扔到了蒋为舟脸上：“在这可别把自己当主子了。你连我们都不如呢。” 忙完了一天，会有人提着一桶水把蒋为舟洗洗干净，然后再把她送到秦老爷那里。 蒋为舟知道那些小妾们都对自己不满。 她想，或许自己可以利用她们逃跑。 计划很快就成功了。有一名小妾放跑了蒋为舟，只是还没等蒋为舟出村，就被秦府的人抓到了。 抓到了就是一顿打，腿都打断了。 在床上，秦老爷告诉她说：“帮你的那个，今儿已经被打死了，就丢在后院一处废井里。你想去看看吗？” 蒋为舟摇摇头。 秦老爷笑了一声：“不想就老老实实的。早点怀上儿子才是正经事。” 蒋为舟日日都被送到秦老爷床上。秦国忠人老了，但是路子野，不知从哪整了鹿血、鹿鞭这些东西，整日里吃得直冒火，上了床把蒋为舟折腾得不成样子。但一年过去了，蒋为舟的肚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秦老爷见多了蒋为舟，此刻也对她腻了。很快又典了新人回来。 “下不了蛋的母鸡还留在家里干嘛？浪费粮食。” 当即就叫人把她送回了张海天家。 再次见到张海天时，蒋为舟发现他的两只手都少了几根手指头。 退回来时，小秦老爷还告诉张海天：“你家这个婆娘，不会下蛋还白花了我们家许多医药费，当初在白纸上可写的清楚，你家婆娘不能生孩子，你欠下的钱我可得跟你要回来。” 于是一群人当即对着张海天一顿拳打脚踢，临走时叮铃哐啷一阵乱砸乱抢。甚至一侧好一点的门板都被卸了下来，抬回去了。 待那些人走后，蒋为舟很是害怕。她的断腿还没好。此刻张海天受了气，岂不又要把她打得半死？ 下一秒，张海天确实朝蒋为舟走来。 一边拳打脚踢一边骂道：“败家娘们，你还有脸回来？你早该一头撞死才对！回来还要浪费我一个铺盖！下不了蛋的母鸡 ，要你何用？你回来我也不要你！早被别的男人睡过千遍万遍了，还有脸来找老子？” 大概打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蒋为舟快被打死了，张海天才收了手。 蒋为舟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醒过来时家里不见张海天的人影。 她不能走路，可是又渴得嗓子直冒烟，只能拖着下半身在地上爬，爬去井边找水喝。 一直到天都黑透了，张海天也没回来。 蒋为舟饿得慌，但是这个家里已经找不到吃的了。想上厕所，自己这样断腿，也不能蹲在旱厕之上。 没办法，蒋为舟只能憋到了夜深人静，躲在篱笆后面，用土堆隔出一处地方来，在里面自己上厕所。 大约三四天之后，张海天总算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蒋为舟发现他的右手食指根部还留着血，上面已经没有指头了。 张海天看到蒋为舟就直接一脚踢来。 蒋为舟吓得闭起眼睛。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她睁开眼，看到张海天靠近她嗅了一下，然后立马捂住口鼻，极其嫌弃地看向蒋为舟：“屎尿都沾身上了？” 蒋为舟没有回话。 她饿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今天，或许就是自己的死期吧。蒋为舟这样想。 可是张海天却盯着她看了一会，过了一会，竟然去了厨房。再出来时，竟然端了碗青菜给自己吃。 蒋为舟有些讶异地看向张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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