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蒋为舟这个算盘显然也没有打成。她刚转身想关门,房门就被紧随其后来的两个龟爪子抵住了。 蒋为舟看着他俩,故作笑道:“怎么了两位大哥,有事吗?” 那两人也不跟蒋为舟多啰嗦:“门开着。” 蒋为舟点点头。然后装作在寻找的样子,找了一会,然后走出了房间,但是脚步却不是往后院去的。那两位龟爪子瞬间拦在了她面前。 蒋为舟对着二位笑笑:“烦请二位让让。我要去找妈妈说点事。” 那两位笑了一下,似乎早就知道蒋为舟会来这么一出:“妈妈有事出去了。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蒋为舟还想说什么,对方却直接比了个“请”的手势:“走吧,姑娘。” 说着两人就靠近过来。 蒋为舟只能顺从对方往后院走去。 到了院后,蒋为舟看到了早就已经等得急不可耐地张海天。对方看到蒋为舟手里似乎攥着东西,上前就是一把夺了过来。 摊开手掌,竟是什么也没有。 “他娘的,竟敢耍老子!”张海天当即怒不可遏,直接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揪着她的头发“哐哐”往树干上砸,只几下蒋为舟就看到血从鼻梁上流了下来。 她尖叫着对那两人道:“常桂香只叫你们看着我,但我若是死了,她也好过不了!我和周公子之间有契约,我若死了,他必叫常桂香赔钱。还有县老爷...” “你这娼妇还在这说话!你怕是不知道谁让我来的吧?”张海天直接对着蒋为舟连扇巴掌。 “咳咳!”鼻血又冒了出来,直接呛到了喉咙里。但蒋为舟还是一边被拽着头发扇着巴掌,一边还坚持对那两人叫道:“还有县老爷!你们以为姓周的为什么给我铺堂!他是把我留着给县老爷的。如今你们叫人打死我,回头我看你们怎么交代!” 那两个龟爪子听后立马互相对视了一眼。 而张海天不知道这其中事情,“哈”的一声就往蒋为舟脸上吐了口唾沫,还直接把人手倒扣在背后,摁在了地上,一抬脚就在她脸上又踩又碾:“你算个什么东西?今天我就算把你打死,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那县老爷也管不着!何况你还害死了我的儿子!我找你要钱怎么了?怎么了!?” 说着就一脚一脚地往蒋为舟的背上、腰上踢。 踢得骨头生疼,蒋为舟甚至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裂开了。一时间,痛得缩成一团,连哼都哼不出来,眼睛紧闭着,整个人像是僵死了一般。 那两个龟爪子见到面前此景,再也不敢耽搁。于是两人一商量,一个去了前院找常桂香,一个去叫人来帮忙。 而张海天则是揪着蒋为舟的头发,从地上拽起了她的头,迫使对方仰视着他:“你到底要命还是要钱?!” 蒋为舟忍着剧痛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是模糊的。只有张海天那双发亮的眼睛能勉强看得清。 她虚弱地开口道:“张海天,你是不是傻?…..你当我说的县老爷是谁,我的孩子就是因为他掉的。你若今日打死了我,常桂香明日就会把你告上公堂,到时他们沆瀣一气,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纵是有钱也没命花!” 张海天一时愣住了。他有点懵的看向蒋为舟。 “你唬我?” 蒋为舟笑了,嘴巴一咧开都是黏腻的血丝:“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我猜,常桂香今天是主动鼓动你来跟我要钱的吧?她看不惯我,又不敢得罪我背后的客人,所以就找你来做替罪羊。但是你忘了,我是她的妓女,只要我肯向她低头认错,她必能保我,倒是你,你若真把我打死了,到时必然一命偿一命。再者,你以为地里这孩子真是你的吗?他是秦国忠的,周志宽把我送给县老爷玩,结果孩子玩掉了…..” “啊?!!”张海天瞬间呆愣住了。 这时,院门口传来响动,进来了一群男人。 为首的是鱼工。 “放开她!” 说着一群男人就朝张海天走过来。 张海天想都没想地就一把拉起蒋为舟,掐住她的脖子。 蒋为舟也乐见其成,十分配合张海天的动作。 鱼工一皱眉:“张海天,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张海天朝着他们叫嚣:“不是你们老鸨同意让我来要钱的吗?这会子你们过来想干嘛?怎么?已经迫不及待要拿我去替死了吗?” 蒋为舟听到这话,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张海天信她了。 鱼工皱了皱眉道:“我们几时让你来跟我们的妓女要钱了?她是我们妓院的人,生死都由我们管,她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乱打人,自然该受什么惩罚受什么惩罚。把他押起来。” “是!” “你们过来我就掐死她!!”张海天此刻已经有点在失控的边缘了。 鱼工犹豫了一下。 这时蒋为舟拍拍张海天的手,对方掐得太紧了,蒋为舟甚至都无法说话。 意识到蒋为舟的动作,张海天瞬间以为蒋为舟想要逃跑,掐得更紧了:“别动!” 蒋为舟此刻憋得不行,只能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果然张海天手松了一瞬,他举起另一手正要一巴掌打下去,蒋为舟失去支撑的瞬间浑身无力,只能倒坐在了地上,张海天的手掌扫了个空。
第三十三章 那一瞬间,一群龟爪子们蜂拥而上,一部分制服了张海天,一部分把蒋为舟带到了鱼工面前。 “把他押到小房里去。” “是。” 而蒋为舟在被龟爪子接手后没多久,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浑身软绵了下去。 待到她再醒来时,已经在了自己床上。面对的是常桂香一张放大的笑着的脸。 “怎么样?清醒了没有?” 蒋为舟听她问道。然后感觉自己的脸部一片潮湿,还有水珠落到了眼里,用手一抹,抹下了一把凉水。 “实在是妈不小心,原也是好心放你们夫妻二人再说说话,想着你不肯接客,定是心中放不下自己丈夫,想让他劝解你几句,谁知道你和他竟谈不到一起去,挨了这顿打。你不会怪妈妈吧?” 蒋为舟假意顺从地点点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恨意:“不关妈的事。这张海天自己赌输了钱,沦落到如此地步是他活该,偏他还不分青红皂白,将怨气撒在我身上。我一定要和周公子说说,非杀了他不可!” 常桂香僵硬了一瞬,然后笑着道:“何必呢。以后你若是乖乖听我的话,我必不叫他再出现在你面前。” “妈…..”蒋为舟装作立马急切要反驳的意思,但是常桂香已经起了身:“好女儿,你现在既然能动了,那我就把你的牌给挂上了。他的事不要你操心,一切妈来办就好了。” 说罢直接转身走了。 匆匆出了门就对身边的龟爪子说:“赶紧把人放了。别让那小娼妇抓到把柄。” “是。” 过了一会,蒋为舟透过窗户隐约看到有人被推着飞快地走出了院子。 看来张海天已经被放了。剩下的事,就看他怎么做了。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 半夜,张海天越想今天被常桂香摆的这一道越可气,越生气常桂香的事也越觉得蒋为舟说的话可信。 想到后半夜,他非跑到那槐树下挖出那孩子看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月上树梢,张海天用铲子挖着靠树根的地方,一挖竟挖出了好几具尸骨。两副已经成了白骨,还有一副小的,一看就是刚埋下去不久,应该就是蒋为舟流掉的那个孩子。 他飞快地把土填回去,然后又踩了几脚,将小孩尸体用布裹着,再离开。 第二天,一条黝黑的巷子里。 “你看看,这是几个月大的孩子?” 张海天再三确认了四下无人,打开了包裹露出小孩,问对面的男人。 那男人倒是一脸淡定,像看多了似的。甚至还伸出手捏了捏,翻转着看了看,然后比了一个3的手势。 “3个月?”张海天向对方确认道。 对方闭眼点点头。 “他娘的,那女人果然骗我!” 自蒋为舟从秦国忠那儿回来,到现在拢共也才两个月不到,3个多月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 他若是真打死了蒋为舟,那常桂香到时必然会倒打一耙,自己就只能脖子一缩,18年后再见了。 真他娘的可恶! 不过张海天再一细想,这孩子比起是自己的,还是是秦国忠的更值钱些。蒋为舟怎么说来着的?是周志宽把她送到了县老爷床上,县老爷害她掉的。 听说那秦国忠到现在也没再得一个儿子,自己若把这事告诉了他,定然也可以从他那边得到些好处。 想到了这,张海天立刻就启程出发去往秦国忠处。 当天上午,秦国忠 家门口就发生了令十里乡邻都大跌眼镜的一幕。张海天抱着尸体在秦国忠家门口大哭大闹,一会说:“秦老爷你好可怜啊。你的儿死在了外面都不知道”,一会又骂秦国忠:“老不死的东西,就是你骗我说我媳妇生不出来,我白没了媳妇啊…..” 后来听说是管家的将人请了进去,在祠堂里还“滴骨验亲 古代判定死人与活人之间直系亲属的方法。将活人血液滴在死人骨头上,如果能够渗进去,就说明两者是直系亲属。最早见于三国时代(220〜280年) 谢承著《会稽先贤传》中。宋代的法医学家宋慈在世界第一部 系统的法医学专著《洗冤集录》(1274年)中也有“检滴骨验亲法”的记述 ”,认完了,果不其然是秦国忠的儿子。秦国忠大怒,一天之内,8名姬妾全部都打断了腿,扔出了门外。之后又听闻是周志宽联合县老爷将他儿害了,当即去了明州府击鼓鸣冤,连同着隔香室的常桂香、鱼工也一并上告了。 这时,那周志宽正在隔香室里将常桂香骂了个狗血淋头:“你是好日子过腻了!?招惹那等亡命之徒!把他逼上了绝路,他可什么都干得出来。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有县老爷庇护你们,现如今,人家直接告到高太守那儿去了。你还能求着高太守!” “你不是跟高家长子来往吗?上次你还将人请来了。如今你去找他说说情。求他通融一二也未尝不可啊。”常桂香腆着老脸笑道。 周志宽发火:“你以为我跟他什么交情?!原本他就对我诸多瞧不上,上次你们排面还搞成那样,回去后竟再也没跟我联系过。全是你!全是你!”周志宽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抵着常桂香的脑袋,常桂香这会跟蔫了的鹌鹑似的,缩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定是那小贱人说的。不然那傻子怎么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常桂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周志宽听了“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常桂香头上,一下人都差点没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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