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显形,从她脊背后腾出,绳索般绕上楼兰的身躯,在腰身处盘束紧了,又缠上四肢,缓缓游动着。 淮枢宁盘翘起腿,手指点着额角,悠闲倚撑着,笑眯眯道:“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楼兰笑了一声,闭上眼,随着龙魂的盘动,隐忍着的眉头又情不自禁蹙了起来。 “不吗?”淮枢宁搓捏着他的发梢,“楼兰,等会儿再求饶,我可就不会放过你了。” “现在,才刚开始。”她说。 楼兰心中轻轻叹息。 是的,才刚开始,龙女殿下。
第39章 透支 淮枢宁的龙魂之影可幻化为一条黑鳞小龙, 龙魂与她一体,她神念动,龙魂便能依着她的命令行事,如她的左右手。龙魂所触所感, 亦是她的所触所感。 黑鳞游入深红色衣襟, 如蛇盘拘猎物, 紧一下松一下。周身盘游两圈不到, 衣物褪尽,又在腰处抽束。 这番翻弄过后,还未褪去的烘软感重新扑来,像跌入即将沸腾的海水, 彻底融化在翻涌的浪潮之中。 楼兰半昏迷着, 将自己彻底交给被褥和淮枢宁的双手之中。他睫毛颤抖着, 偶尔会失神的张开,露出片刻的迷茫与柔软, 但双唇始终紧闭着, 似乎只剩这一点矜持, 不愿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淮枢宁看出了他的意图, 于是,原本流连在他光滑脊背上的双手, 也如那条盘龙, 抚向前侧。 很快, 白皙笼上了一层漂亮的红粉,如同果实成熟时的色泽, 只是看着这样的皮肤, 就能预见到之后榨出的汁水会有多么的甜美。 淮枢宁心情昂扬,脑海中“悬吊”的念头刚起, 黑鳞龙魂就用尾巴勒住他的双腕,龙头悬束在了床顶。 这张床顶雕琢着九条云中盘龙,而只要有龙形在,淮枢宁就可“借”它们的“眼睛”去看床上的人,她不停更换着龙目,观赏着不同角度的楼兰。 接着,整根手指埋入他的口中,歪头等他被迫泄出声音来。 第一次摇得满天梨花雪时,他声音还不是本音,叫得不太好听。之前在那小蛇窟里,他应该羞于开口,一直有抑制自己的声音,匆忙且安静。 这次,一定要让他出声。 七年时间,淮枢宁半梦半醒之间,总会想象着他的声音,那种好听又脆弱,娇矜又清雅的声音,如果让那样的声音,说出破碎的情话,抑或是床上不清醒的求饶…… 他的长睫无力垂着,青丝在颤抖中滑落,淮枢宁撤回手,轻轻将微润的发丝挂在他耳后。 温柔的假象稍纵即逝,她的手和她的龙魂慢慢游动,顺着脊背向腰下盘旋。 楼兰咬着牙,下颚绷紧了,却又难抑地仰起头。 淮枢宁闭上眼从床顶欣赏,悠然赏完绝美风光景色后,她神思回到身体内,睁开双眼,两只眼睛全然染金,透出兴趣盎然的明亮,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了,又要将他慢条斯理装盘玩弄,等属于淮枢宁的温暖气息印贴而来后,楼兰终于逸出了声音。 世人都说,是魔诱了自己,但却不知,魔会轻而易举地沉沦进自己挑起的欲念之中,粉身碎骨。 从前,淮枢宁哪怕再确信尹楼兰是魔,都会保留着一丝怀疑,因为他不像魔。 可现在,看着他先溺昏在一片红浪之中,眼眸中泛起不再清明的痴惘,她忽然意识到他真的是魔。 其实,魔才是最容易捏碎的纤细造物。 淮枢宁轻轻掐着他的脖子,在他挣扎着,不停摇晃着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的时候,伏在他耳边加了把火。 “楼兰,你想要什么?” 温暖柔软的唇舌,紧密相贴的身躯,还是……严丝合缝的包裹。 她都能给,而且,加倍给。 她要用红色缚住他,再用手指锁住他要逃开的视线,她要用自己的气息,一遍遍覆盖他身上不属于他的那股蛇妖味道。 剥开他,蜕去那层拙劣的蛇皮,让他露出真正的,属于他自己的魔瞳。 她知道,楼兰现在的这只金色的眼瞳,并不属于龙。 她想看,她要看,她亲眼在床上看到剥去一切袒露给她的楼兰,究竟是什么模样,究竟是何种气息。 究竟,是不是属于她。 他低声说了什么,淮枢宁搂着他,将脑袋贴过去,听他的低喃。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允许,哪怕要他死,趁自己不清醒,他什么都不愿想,就是这种时候,让他在混乱中,稀里糊涂地死,最好不过。 可惜,淮枢宁不知他那些复杂曲折的心思。龙女听到了这句话,龙魂先动,漆黑明亮的龙鳞兴奋地乍起,片片支棱着,发出咔咔的声音。 这声音让坠入网中的魔心生恐惧,只是这样的恐惧又能让他极度渴盼和兴奋。他的皮肤又细又薄,稍有用力就起红痕。淮枢宁收回龙魂后,轻轻揉着他手腕上的印痕,楼兰眉头因疼痛而蹙起,身体却因预感到极大地快乐即将来临而欲念不断。 淮枢宁轻声笑,她并不着急。今夜她打定了主意要让楼兰剥下画皮,露出真容。 因此,她要玩透他,将他里里外外全都翻看ῳ*一遍,求饶都不会停。 她托起楼兰的下颚,狠狠缠咬,血味漫开,从唇角滴落。他那只金眸,颜色更浅淡了。 “我见过人伪装成妖的,即是买了那完整的蛇蜕皮后,熬煮四十多日又食又浸,将蛇味完全浸入皮肤,那种蛇味会在魂骨之上薄薄笼上一层蛇皮膜。有它在,就是说自己是半妖或者化形未成功的残蛇妖,也无人能查验真伪。” 淮枢宁端详着他,目光渐渐下移。 “想要破了这层蛇皮,唯有一个办法。” 她要反复折磨,磨透了,让他濒死,让他痛苦不堪,让他的精力难以支撑那层皮,自行崩溃,亲手将这层蛇皮彻底揉破,支离破碎。 “楼兰,我一定要看到你的魔身,从此刻起,直至你破碎为止。” 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他的心魂。 从夜晚到天亮。 先是他的嗓音,渐渐失声。而后,身心一同崩溃。 又一轮皓月当空时,楼兰睁开沉重的眼皮,深紫色的双眸露出疲惫迷茫的目光。 慢慢回忆后,他闭上双眼,露出痛苦的神色。 淮枢宁说到做到,在他神思朦胧不清时,审问一般问他的身世来历,问他身体里,是否有一颗龙心。 他记得自己并没有松口,他也有对付淮枢宁的法子。无论她逼问什么,自己都会问她:“殿下为何要杀那些魔民呢?殿下为什么不留活路给他们呢?” 他所说的魔民,是指那些久居魔域的人族。母亲受到他诞生和成长的启发,知道了可以从人族那里,结合魔火诞生新魔。 后来,绮柳继承了母亲的遗志,不仅牵线做媒,让人族与魔可以如那加与般若公主那样相爱,更是决定用人族来养育魔婴,使这些魔自小就和他一样,认同人族,能够在人世生存。 这些自愿为魔生下婴孩的人族,和那些被他们养大的魔婴,就是他口中的魔民。 绮柳告诉过他,有些魔民甚至可以在没有魔火的参与下,继续繁衍。这已经可以形成族群了,魔不再是魔,而是同人族,妖族一样,成为魔族。 这些,是绮柳给他的承诺,也是他一直想让淮枢宁看到的。 从前,他怀揣着希望,想等紫冥渊熄灭,魔对人族真的没有威胁,取得多数信任后,让绮柳和淮枢宁坐下来谈谈。 曾经食过人的魔,淮枢宁要杀,也不是不可以。但那些魔民,为何也要杀?为何也要被当作魔,被羁押折磨? 不信他们吗? 可他自己,不就是个证明吗? 楼兰撑着床,慢慢坐起。 床头搁着一件紫衫,他手顿了片刻,还是拿过来,披上了。 衣物像火舌,蹭上身体的刹那如烫烧般疼痛。他垂眼,只淡淡扫了眼,便不敢再看。 他身上满是痕迹,正如淮枢宁所言,将他层层翻开玩透。 他身上的蛇皮也如她所愿破蜕了,现在的自己,浑身散发着魔的诱香。 他复生后,在曾经的医馆后院找到了一张蛇皮,是曹府那个蛇妖蜕的皮,很完整,是感谢尹宗夏才赠送给他的。 而想到医馆,他就想到了医馆如今的主人,那只射干精,甘清。 继而又想到,甘清这个名字是淮枢宁给的,他眼神一黯,收回了神思。 喉咙干渴,舌根弥漫着甜腻的血味。 他昨夜叫哑了嗓子,被撕碎伪装后,终于能流下眼泪,满脸泪水的被她吻了好久。 楼兰缓缓环视四周,看到桌上新摆了个烟青酒壶,知道是淮枢宁准备的,他拢着衣衫赤脚下床,踩在地毯上。地毯磨着脚底,每走一步,骨头都似醉酥了,摇摇欲碎。 他半晃着,撑在桌沿上,提起烟青色的瓷酒壶晃了晃,蹙眉饮下半壶冷酒。 身体因酒冷抑制不住地抖动,直到冰凉的酒液流入身体内,慢慢烧起后,才回了暖。 忽而,楼兰转身看向床顶。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看,而且那道目光,很像淮枢宁的。 就是那种……似乎带了牙尖的目光,色眯眯的,被她看一眼,似被啃咬了,又疼又密。 出神半晌,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了一面对着床的铜镜,此时此刻,铜镜中,映出他的身影。 这面镜子,昨天也没有。 不必想,一定是淮枢宁的恶趣味。 楼兰一步步走近,铜镜中的魔也一步步清晰。 倾世绝色的一张容颜,紫色的双眸即便冷峻淡漠,也自有一番动人之处。 楼兰伸出手指,轻轻摸着唇角,摆弄出一抹生硬却妖冶的笑。突然,他手指紧抓着心口,踉踉跄跄倒在铜镜上,倚靠着镜子俯蹲了下去。 身体里,万千道魔音与魔火一起摇曳着,灼烧着他的魂骨。 “叛徒……” “烧了她!烧了他们!让我们……” “放我们出去——” 那些魔音撕扯着他的意识,终于,透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第40章 天真 身体像跌入了无尽深渊。 涌上来像水又像火, 冰寒到极致时,一样会带来灼烧的痛。 就像他的第一次死亡。 被曲衔的阵浪狠狠拍进寒潭中时,他心底泛起的恨孤立无援。他知道自己不是败给了曲衔,而是败给了淮枢宁。 龙女战神——实际上, 流云君殒身后, 破壳而出的龙女并未真正出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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