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谢芳初精神不济,昏睡过去。 云沐大致弄清楚现在的这个幻境,这个幻境发生在上个幻境之后,上次他附身在司琊身上。 而现在他没有附在任何人身上,现在半空中,他有点好奇,在这个幻境中,他还能不能再见到司琊,那此时的司琊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神仙的附着,比如说,月老上仙? 山青再次醒过来,发现在陌生的地方。 侍女见到山青醒过来,立刻上前一步扶着山青:“姑娘,你醒了。” 山青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问道:“这里是哪里?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侍女笑着解释:“奴婢兰花,是皇后娘娘派来照顾姑娘的。” 山青警觉的问道:“这里是皇宫?” 兰花点点头:“姑娘现在感觉如何?” 山青推开兰花,向外面走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家......” 兰花安慰道:“姑娘稍安勿躁,皇后娘娘自有安排。” 山青不管不顾往外冲:“你放开我......” “放开她。” 司昶出现在门口,明明是自己最熟悉的兄长,脚步向前移动两步,忽然看到司昶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令山青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兰花赶紧对着太子殿下行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昶快步走到山青面前:“青青......” 山青往后退了两步,躲过了司昶伸过来的双手。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兄长?还是太子殿下?”山青大叫道:“你说话啊?” 山青看到兄长的那一刻,她仿佛以为还是在家中,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两步,看到兄长身上的那身明黄色的衣服时,她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兄长?”山青甚至往后退了两步。 司昶提步上前却停在了原处,声音里带着不安:“是我,是你的兄长。青青,到兄长这里来。” 山青却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司昶,然后大声的叫道:“不是,不是,你才不是我兄长,我兄长才不会,穿这样的衣服,我兄长才不会出现在这里。” 司昶尴尬的手停留在半空,看着山青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我兄长,才不会骗我,我兄长,才不是什么太子,我兄长,才不是刽子手,我兄长,才不会杀人......你不是,我的兄长......” 司昶眉眼一片冰凉,瞳孔猛地一沉,快步上前,拉住山青的手臂:“跟我回去,回去我慢慢向你解释。” 山青一边剧烈的挣扎,一边歇斯底里:“解释?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还是我的家人,不是你下旨杀的?” “你放开我!你不要碰我!” “你这混蛋,你这骗子......” 山青的咒骂,山青的抵抗,让司昶本就低落的情绪,更是跌到谷底。 他曾经有无数次的机会,向山青解释当年的真相,但是他担心,知道真相的山青像现在这样仇恨他,谁曾想被皇后一搅和,情况更加复杂,百口莫辩。 司昶按住山青挣扎的手臂,拔高声音说道:“青青,你冷静一下,跟我回去,回去我慢慢向你解释。” 这时门口响起一声嗤笑:“太子殿下,本宫这是来的不是时候啊,要不本宫先回去,等你安抚好山青姑娘,本宫再来同殿下谈。” 司昶眉眼间尽是冰冷,冷然道:“皇后娘娘,倒是真巧啊。” 谢芳初哎呀一声,看着抱在一起的山青和司昶,朝里面走去,边走边道:“本宫也没有想到殿下,速度如此之快,只不过山青姑娘醒的更快。” 山青才不管谢芳初在不在场,朝着司昶的手臂就是一口,司昶眼神复杂的看向她。 “本宫早就说过,狼崽子就是狼崽子,再怎么养,最后都会成了白眼狼,太子殿下如今可明白了?” “母后,”司昶呵了一声,讽刺的说道:“如今这局面,不正是母后最想看到的,再说了,若不是母后这一手,怎么会有此般境地?!” “怎么能怪到本宫的身上,”谢芳初眼中迸发出狠毒的目光:“若不是当初你们司家不轨,除了一门忠烈的魏家。” “灭门就灭门吧,偏偏还留下一个活口,难道太子殿下没有听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 司昶手臂青筋尽起,眼光像冷箭一样,看向谢芳初:“母后说的可是自己?” 山青咬在司昶的手臂上,就一直没有松口,慢慢的她感觉到嘴中,有了血丝的腥味,但圈住自己的手臂,依旧没有松开。 谢芳初神色骤变,尖声叫道:“你闭嘴!你给本宫闭嘴!” 司昶上下打量了一下谢芳初,凉薄的说道:“谢家灭族,那是自找的,是替天行道,要是说,当年到底有何错,那就是,留了母后一命。” “母后以为什么,都是罪臣之后,想拉青青给母后铺路?孤在这里就很清楚的告诉母后,这也是父皇的意思,母后可要听好了,孤再说最后一次。” “待我父皇百年之后,母后是殉葬的第一人,这道旨意,永远不会变。” 谢芳初上前一步,拉住司昶的衣袖:“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这样对待谢家?” “你们司家,如今问鼎天下,还不是靠着我们谢家出谋划策,如今倒想对,功臣赶尽杀绝......” 司昶拉开谢芳初的手,冷漠的看着,她有些疯癫的模样:“谁稀罕,你以为我和父皇都很稀罕这个破位子。” “要不是你们在后面出谋划策,我娘会选择从三千台阶上跳下来,我父皇会一生都不回陪都,魏家会灭满门!?” “哦,对了,你对我们司家有功的那位,是我的祖父,他已经故去了,母后若是真的为谢家鸣不平,就去找孤的祖父,不要再对孤和父皇扯什么恩情。” 谢芳初震惊的看着司昶,不甘心的问道:“这也是他的意思?” 司昶嘴角微微抿起:“母后,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父皇,此生都不会再回京都,也不会再管朝政。” 谢芳初向后连退两步,不可置信的看向司昶,又看着他怀里的山青,她指着山青:“太子殿下,又该如何安置这个余孽?” 余孽一词,让山青一愣,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她还未开口,司昶就说道:“这不劳母后费心,人我带走了。” 说完再也不理谢芳初,转身拉山青往外走,可山青哪能愿意,此时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司昶,曾经自己的兄长,甚至一度是自己最喜欢,最信赖的人。 结果残忍的真相确是,自己的灭门仇人,不可原谅的仇人! 面对山青更加剧烈的挣扎,司昶将山青往自己的身前一揽,往自己的肩头一扛,大步向外走。 跟在司昶后面的侍从们,见自家主子出来,都忙不迭的跟上,待看到太子殿下的肩头,扛着一位姑娘时,面面相觑。 山青头朝下,瞬间心血全部朝脸涌去,看到身边跟着如此多的人,更是急火攻心,一下子从脖子红到了耳朵。 “你,你放我下来......” “你听到了没有......” 但是司昶却充耳不闻,之前山青同他说话,哪次不是兄长长,兄长短,现在直接“你你你”,司昶在一声声“你你你”中脸色,越来越寒冷。 跟在后面的侍从,都被吓得冷汗琳琳,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太子殿下的逆鳞。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样,在殿下面前不敬,太子殿下虽然是太子,但是确是掌握实权的太子。 到了承德殿,司昶一步跨进来,走到内室,将肩上的山青放在床上。 山青脚一着地,跳到嗓子眼上的心,落了下来,然后她定睛一看这里的环境,立刻又跳了起来,心又跳到了嗓子眼上。 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兄长,渐渐又红了眼眶:“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第17章 三 “你兄长。”司昶长吁一口气,温柔的说道。 “骗人,你骗人!我兄长才不会穿这样的衣服,我兄长才不会住这样的房子,我兄长才不会在皇宫,我兄长才不会这样对我......呜呜呜呜” 控诉着控诉着,山青自己呜呜呜的哭起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她还是她,她怎么就成了被灭满门魏家的人?! 明明兄长还是兄长,怎么就成了君临天下的太子,怎么就成了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司昶想像从前一样安慰她,但是他也很清楚的知道,当真相掀开的那一刻,血淋淋的事实就横亘在他们之间。 那是魏家上下百余口的性命,魏家军上下千余将士的性命,他没有资格。 司昶眼神略显飘忽,最后嘴角一扯:“我总想,将秘密藏得久一些,这样我就能多陪在你身边,我甚至也想过,如果一辈子不告诉你,我们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 “你怎么不问我,万一那女人骗了你呢?万一里面,有什么误会呢?” 山青摇摇头,哽咽的说:“我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我能感觉到,她没有骗我,” 她抹了一下眼泪:“问你又有什么用?若是你想告诉我,整整十五年,你哪一天,都可以告诉我,可是你没说......” 司昶眼底一片冰凉,语音低沉的说:“怎么,现在连声兄长,都不愿意叫了?” 山青咬着下唇不回答。 司昶并没有继续逼迫她,他自嘲的说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将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你,魏家灭门的旨意,并不是父皇下的,是我,那道旨意的印章,是我盖的。” 山青双目圆瞪,难以相信的看向司昶:“为什么?!为什么!!!” 司昶却没有回答山青的怒吼,而是坐在她身旁的床榻上。 “她不是我的母后,我的母后,是大陈朝流落在民间的永定公主,是大陈朝没有登基称帝,却以公主的身份临朝的女帝。” “我的父皇,是大陈朝的三世宰辅司家嫡子,也是大陈朝的征讨西北的大司马,大陈朝兵马两分天下,南魏北司,说的就是骠骑将军和我的父皇。” “自我出生就是大陈朝的太子,我母后在我的周岁宴上,突发暴病身亡,母后去世后,我成了大陈朝唯一的继承人。” “但我并不是,在陪都金墉里长大,自我有记忆起,都是跟着父皇,在外四处征战。” “那时父皇,常年在外征战,我被父皇托付给骠骑将军,魏家是我半个家。” “五岁那年,魏家被抄家,父皇同祖父决裂,但最后还是没有保住魏家。那时魏将军身怀六甲,最后只保住了你。” “为了保住你,父皇接受了祖父的要求,登基为帝,改朝换代,祖父也接受了父皇的要求,永生不踏进金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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