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骑?!”暗护都卫惊讶一吼,“那殿下怎么去的?” “就......咻一下就......过去了。” “???咻......咻一下???” “我们需不需要追上去?” “还是看好城吧,要是有疏漏我们就完了。” 栾熠抬腕感受金丝波动,在半路遇上压着姚仪的子敬等人。 “我都说了!事关文心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放开我!”姚仪挣扎嘶吼。 “好心?是好心你跑什么!见到我们跑什么!人呢!我问你她人呢!”子敬嗓门不低于她。 栾熠看见姚仪,听见对话声,额上青筋怒起,眼中被冷戾侵占,周身散发阴冷之气,带着嗜血浓味。 气息太浓烈,犹如一袭凉风直来,将两人争吵的怒火一瞬凝结成冰,阴森得脊骨到头皮都在发麻。 他闪到姚仪身前,一把揪起她的领子,双脚离地悬空,眼中涨起血色。 声音低寒:“人呢?” 姚仪脸色苍白,提着口气断断续续把前因后果交代了清楚。 栾熠厌恶地将她甩在地,低眸道:“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你会生不如死。” 姚仪带他们去到木屋里,见到阿齐。 栾熠眸色黯淡,“带他回文心道厚葬。” 他在让姚仪为暗护都卫带路。 “她答应过你的事,我会替她做,但,她若出事......”他目光威胁地横向姚仪,警告她:“别耍花招,会断胳膊断腿,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弄死你。”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却让人毛骨悚然。 姚仪大气不敢出,缩在一旁直点头。 她根本没敢提,用了这消息换白珝帮她夺位一事,栾熠说他会替她做答应的事,意思是无论白珝答应了她什么条件,白珝不出事,她的事不是事,白珝若出事,别说移平苍梧山,她这条命都不保。 栾熠先他们一步跟随金丝指引往文心道去。 一路上他都心绪不宁,就连感应方向的金丝都出错了几次,索性放弃用金丝,飞速直赶文心道,此时他才感受到,百年前他孤身一人杀入城,白珝在赶来的路上是什么心情,他的心惊害怕、忐忑不安。 就在将到文心道时,金丝自己震动两下,随后便是一片平静。 栾熠骤然止步,低头盯住腕部怔了会,额间冒出冷汗,猛抬头加速朝金丝方向赶去。 她取下了簪子......掉落在地。
第74章 惟有第一世7 文心道中, 玄平在大殿之上雷霆大怒,他才答应了雪主联姻一事,白珝这个婚事主角居然偷溜了出去! 找了一圈压根不见影,有点脑子, 居然没往镇里跑, 没叫他逮着人。 文心道数米开外的深林里, 风一佛而过,阳光趁机穿过摇摆的树叶缝隙洒在微波粼粼的溪面上, 金灿如同上好的绸缎。 一名女子躬身站在水中, 为仿止裙摆沾上了水,她一手拽住, 另只手里高举削尖的木叉, 屏气凝神盯着从她面前嚣张摆尾游过的鱼。 今天就靠它填抱肚子, 看准时机,抬手正要扎入水中。 “沫沫, 白珝在何处?” 这声像道雷从天而降,劈在沫沫脑袋上。 沫沫手臂挥出去的力道太大, 被这声下得浑身一抖,脚下踩了块鹅软石一滑, 屁股后坐跌在水里,浑身湿透。 扭头看到岸边, 玄平双手背后, 怒气显现,气得即将爆炸,横眉竖眼盯着她。 “师、师父。”沫沫坐在水里不敢动。 “还不起来!”玄平吼了声。 沫沫脑袋缩了一下, 耳朵都被震聋, 抬起手捂耳, 结果顺起了一勺水,扑了一脸。 木叉像个烫手山芋随意一丢,撇清关系,仓皇爬上岸,垂头紧张抠手指,畏畏缩缩吱了声。 “师父。” “怎么?只学会这两个字?”玄平挥起手中拂尘扇在她身上,做为惩罚。 沫沫站在原地结结实实挨了下,吃痛,倒吸口凉气,连忙后退半步,怕再来一下,摆手道。 “不、不是。” “白珝呢?!” 沫沫本想不告知,但又畏惧玄平,犹犹豫豫抖起手指出卖好友,指向一旁的树叉:“那、那呢。” 树上的白珝两手枕在脑后,翘着腿,闭眼睡的安逸,风过时映在她脸上的树叶影子也跟随扇一扇惬意晃动,阳光洒了几缕在她脸上,暖意灼人,她不适的侧过脸躲着光继续睡。 “要睡到什么时候!”玄平一怒之下把拂尘抛飞过去。 离地较高,拂尘打的那一下就像被落叶触了。白珝只觉得这地方实在舒服,也没睁眼看看是什么东西打了自己,她手指略带嫌弃拍拍被打中的腰侧,不以为然翻了个身,背对玄平继续睡。 玄平目睹他的拂尘掉在地上,怒发冲冠,指着白珝就开骂。 “逃婚?翅膀硬了!胆子大了!你既然敢逃婚!!!” “逃得了一时,我还就不信你逃得了一世!” 沫沫忙拦下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前砍树的玄平,“师父,您、您别激动啊。” 给玄平顺气,“师父,伤身啊伤身,莫气莫气,冷静冷静,吸气呼气,别激动。” “我不激动?!给我滚!呼什么气!我背过气!” 玄平一把扒开她。 “雪主亲自来订的婚,你们两个说跑就跑,你说,你们跑几天了?明日他们就到了,怎么交代?啊?有点脑子嘛,知道往山里跑,我是谁,我是你们师父,躲得了我!嫩了点!现在跟我回去。” 白珝总算是被吵醒了,侧坐起身,睡眼朦胧的揉揉眼,伸了个懒腰。 “哇!” 才抬了个手,就跌下了树。 她喊完这声,玄平的声音截然而止,两人转眸看向白珝。 “嘶,痛。” 白珝捂住自己磕着的腰。 “啪!” 玄平气了个半死,走上前就往白珝后脑勺赏了一巴掌。 白珝“哇”一声又喊了出来,眼泪都飙飞两条。 “真是反了你!”玄平抬手还准备再赐一巴掌。 沫沫拦下,压下玄平的胳膊。 “师父、师父、再打师姐要被打傻了。” “我看她已经傻了!”玄平冷哼一声甩手,两手交叠:“还不起来?坐到什么时候。” 沫沫狗腿地跑去捡玄平的拂尘,弯腰卑躬递上。 白珝没几月就十六了,虽说她平日里修炼偷懒,老做坏事,妥妥一个皮娃,但玄平也不能因为看她不顺眼,就给她安排个婚事啊。 这要是嫁过去,她岂不是此生不能修仙,嫁为人妻,相庡夫教子就这么过一生?玄平这不就是断了她的修仙道吗? 她还有大好前途,大好河山没看过,她不嫁!!! 所以被困文心道十几年没迈出过门的白珝,逃婚了! 由于对外界不熟,她顺便拽上了个倒霉蛋——沫沫。 这时候她还未十六,自渡劫的卷轴上她的名字还未显现,记忆也无,还是一个想兢兢业业修仙的“乖”弟子。 白珝冲到水里,壮着胆子对岸上玄平发出抗议:“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 说罢她转身想渡溪去对岸。 身后哗啦几声,白珝还没来得及走上几步,后领就被玄平一把拽住,往回拖。 白珝欲哭无泪看着仅差几步能到达的对岸,她两手抓住脑后玄平的手,挣扎着。 “你做什么!” 玄平一把拎起她,水的浮力使她只能脚尖碰地,看起来就像缩着脑袋,一点气势没有。 “做什么?这婚你不结也得结!” 上岸后,玄平把手上拂尘丢给沫沫拿着,沫沫呆滞接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玄平会让她拿拂尘,下一秒她的耳朵被玄平捏起。 沫沫捂着耳朵:“师父,师父疼啊,轻点。” 喉咙发出破碎呜鸣声。 太惨了,她为什么要和白珝出来。 路途中白珝发起过反抗,本想打回去,可惜刚打出去那稀薄灵气就被玄平轻松截下。 两人像被揪住耳朵的兔子,挣扎无用被拎回文心道。 ——— 夜里竹屋外微风阵阵,屋旁的树枝拍在墙面上。 被褥窸窣,沫沫轻鼾声断了一会,翻个身,嘀嘀咕咕说着梦话:“白珝,今日我们又要露宿街头了。” 白珝靠着床头,侧过头透过白帘瞧见背对自己缩成一团的沫沫,轻笑了声,小心翼翼起身赤脚走到窗边推开窗。 她的寝室位于山与山间,碧水青山,一面是山与山的溪流山林,一面是山与崖的广阔天地,与她最近的窗是与崖,而沫沫那边则是溪林,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风景。 白珝坐在塌上,一手搭在窗沿,一手握起桌上的茶,乌发折在肩头,侧首眺望,无垠天上风吹薄云白月初现,随着转头的动作乌发滑至肩前,碎发飘过鼻尖,眼底映的是皎皎明月,浑身是清冷静雅。 琼芳国的事白珝有听闻过,被贵为雪国,也正是一年四季的雪,它的灵力才如此的浓厚纯粹,适合修仙,且不寒,万物生长没被雪盖下一分,反而比其他地方生长的更旺盛。 也是三大派都想交好的国,占着最好的资源,却无一人修仙。 絮宗山、苍梧山两大派常往琼芳国跑,都想与他扯上关系好让弟子前去修炼。琼芳国雪主对此置之不理,但为了友好关系,雪主也算是退了一步,除掌门外弟子一律不许入琼芳,而掌门也需在一日内离开。 联姻这事是雪主提起的,起的突然,没选交谈过的两门派,而是选了文心道这个散漫随缘,连掌门面都没见过的门派。 雪主提说要文心道最受宠的弟子与太子联姻,琼芳便可为文心道在国中划分处修炼地,来往自由,进出随意。 两大门派弟子最看不顺眼这个文心道的弟子,在他们眼中那就是一群和他们师父一样,不学无术的庸才,是怎么能和他们并肩齐谈,称为三大门派。 对玄平来说联姻这就是个天掉馅饼,亲事不成也得成!全是好处,弟子可以去修炼,他还能气死那个讨了半天,屁没讨到的姚淮苍,有什么不好的。 除了白珝不能再修仙道,荣华富贵她一个也少不了,这事里没什么不好。 白珝性格不似表面这般文静,内里似个小恶魔调皮捣蛋。玄平倒更像是想图个清净,把她拽了出来,结果收到消息的白珝跑了,而雪主已经在来文心道的路上,明日就会到,敲定这件事。 玄平费尽心思把两人抓回来后关在屋里门都不许她们出,饭也不给吃。 白珝不受宠这事在修仙界里不是什么秘密。 从住处就能看出,白珝望着那崖,迎面来的风都无阻挡,这还是秋季,等到冬季这窗是开不得了。 若是有人杀上山,她想跑,翻窗出去,几步远也就跳崖这一条路是留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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