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没亮,他一天到晚到底想干嘛呢。”白珝把枕头裹得更紧了些。 这一月多来,栾熠每日天还没亮就爬到山上来叫白珝去修炼。白珝都替他这来来回回爬山感到累。 白珝被整得烦了,就作弄他,结果还是一天没少,日日都来,这两人就像陷入循环,对上了。 “哐哐。” 门又响了一次像是最后的礼貌提醒。 “你开或者我开。”栾熠沉声道。 白珝:“......”不耐烦弹起,抽出枕头就丢过去,砸在门上闷响一声,随即吼道:“你烦不烦!” 栾熠对丢枕头的声也已习惯,这声过后就等沫沫把门打开了。 白珝眼中滋火道:“沫沫去开门!” 沫沫不情不愿从舒服的窝里爬起。 当初听信白珝忽悠,搬来和她住,就是为了不早起,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手在头顶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发,赤脚下床,把白珝枕头捡起来后,看了眼门框上从上到下整整十几把还是崭新就已经坏了的门锁,陷入沉思。 最开始栾熠来喊白珝,白珝可不会这样骂两句就起身,起初是理都不理,栾熠敲烦了就直接进门把白珝被子一裹扛到修炼地。 再后来白珝会大骂,就是不起,但最后结局都一样,连人带被一起丢到修炼场,有时候会“仁慈”多赏她个枕头,让她在大庭广众下睡。 白珝一日比一日气,在门上装了十几把锁,结果就用了一次,第二日就被栾熠一脚踹了。 沫沫叹了口气,她还得谢谢栾熠至少给她们留了个没什么用的门,早上来时礼貌敲敲。 她把门打开,栾熠的衣袖露出个角。他不会正对着门,所以沫沫走了出去,侧首对他道:“起了起了。” 打了哈欠,如同灵魂出窍拖着疲惫的步子,把吵架空间让给这两位,摸黑坐到崖边托腮闭目养神吹冷风。 白珝随意套了件外衣,直径下山去。栾熠跟在她身后。 修炼场,白珝找了根树杈爬了上去,继续打盹,栾熠正打坐。 “师妹来的是一日比一日早了,勤奋不少。” 不少师兄陆陆续续来了,大伙找到个舒适的位置开始打坐。 这打坐是闭目,打盹也是,只不过有个人会做梦,鼻子发出轻鼾声。 “师姐,师姐。”沫沫小心站在树下拉了拉睡梦中的白珝裙摆,放轻语气唤了几声。 白珝转醒:“你怎么才来?” 沫沫在白珝下山后,又回去补了个觉,现在精神焕发才来找白珝。 昨日夜里白珝说今日时机已到可以偷偷出去玩了,自从逃婚那次偷溜出去后,白珝就找到了乐趣,这事计划好几日了,但一直被栾熠盯着,她就只能动动歪脑子,栾熠被恶作剧牵制住的时候,她就趁机去准备陷阱。 白珝也瞄了眼正认真打坐的栾熠,周围的师兄都在专注自己的事,她就和沫沫蹑手蹑脚进了山。 “你确定那些陷阱没问题吗?”沫沫表示怀疑问了句。 什么踩到草里的陷阱,头上就落木灰从头淋到脚。又或者再往前,踩到绊脚绳摔泥里。走到河边石头松了一脚掉河里,给他洗洗。 白珝光是想想就笑得合不拢嘴。 两人离开修炼场后跑得飞快,在林子里按原计划路线向前,沿途还故意给栾熠留下个线索,好让他进到布置的陷阱中。 “我觉得栾熠公子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沫沫道。 “所以快跑,哈哈,我们等下在河岸看他笑话,当着他面翻出文心道,气死他!”白珝。 “那陷阱真的靠谱吗?”沫沫还是有些不相信栾熠会中招,毕竟在这月里白珝的鬼点子,栾熠那是一个也没中。 白珝仰头,自信不疑:“自然靠....." “啊!” 话没说完,两人就一脚踏进了草坑,树叶中的烧木灰陷阱,像突落大雪从天而降,把两白人淋成了俩灰人。 白珝尖叫了声,抹了把脸上的灰,露出两个圆白的眼睛,低头看了眼自己,又盯着一旁的沫沫,懵住了。 “师姐,我就说你不靠!”沫沫也抹了一把脸,说话时,嘴上的灰还在往外喷。 白珝鼻里哼了声,把鼻前灰震了出去,转头看向不远处,那堆不像正常生长的草铺在地上。 来回指那处地和自己脚下这处地:“这、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不明看向沫沫:“你改了陷阱?” 沫沫弯腰拍脸上灰,扭头回道:“没、没啊。” 白珝知道了,肯定是她那堆草没盖好,被栾熠发现,肯定为了拖慢她们前去的脚步。 她拉起沫沫大步往前:“走!想留住我们可没那么容易。” 身上灰,边走边掉,身后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 没走多远白诩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前脚为了保持平衡一脚跺了下去,结果陷入泥中,后脚又已经跟上,整个人失去平衡跪了下去,泥贱到脸上,白诩睫毛微颤。 沫沫被她拉着,随着惯性也跪了下去。 两人一同转头望向几颗树外自己布置的陷阱,又收回视线对视。 “ 我们……不是绕道了吗?”沫沫道。 方才白珝中招后就觉得栾熠可能也发现了泥陷阱,就特地绕远了几颗树,怎么......又踩中了? 到河边,两人是靠都不敢靠近了,看着那条河上小石路,沫沫道:“所以?” 白珝掀起裙摆:“我就这么淌过去!” 一脚踩在了河岸石头上,脚下石头一松,白珝整个人扑到水里,她挥手扑腾几下,幸好河不深刚过腰,站了起来,抹去脸上的水,张嘴哈了口气,碎发贴了一脸,身上灰泥被洗了个干净。 沫沫站在岸上看着白珝的惨状嘴角抽抽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白珝气愤地打了下水:“栾熠!我跟你没完!” “不回!我都走到这一步了,打死我也要出去玩一圈才不亏!” 最后拍了下水面,扭头往对岸去。 沫沫试探地伸了条腿碰了碰岸边,安全,才下了水,洗了下身上的泥灰,跟上白珝。 栾熠两手抱臂从树后走出,不紧不慢地走向河石路,跨过了第一块石头,脚直接落在第二块上,也往对岸去。 白珝艰难淌水往前,余光瞥见栾熠的身影稳稳当当走在她给自己准备的过河桥上。 她以为栾熠把那排石头全换了,没想到他动都没动。 白珝冷哼一声,憋屈的很,演绎出不屑走那桥的表情,扭转头,艰难移着步子爬上岸。 栾熠像是故意气她,面无表情站在桥中心,望她一身狼狈上岸后,道:“衣服都湿了,还出去?“ 白珝没理他,大步往前,翻出文心道。 栾熠跟在她几步远后:“一身狼狈。“ 白珝头也没回怼道:“我就喜欢这样出来玩。” 栾熠:“没有哪个女子像你一样。“ “我为什么非得和别人一样?” 白珝干脆不睬他,走到镇上凑热闹。 路边围了一群人,似乎是来了位道士在算命。 “你看你看,你这面相,这风水不对你啊,你那点小生意怎么做的起来,还整日给文心道上供,有什么用?” “什么?那、那怎么办。” “别着急,我给你算算,”道士沉默一会又道:“这文心道啊,本身就没什么灵气,不要说发财了,说不定在这附近呆久了还短命呢。” “真的假的,你可不要乱说,文心道那可是三大门派之一,不在这待着,还能去哪?”周外看戏的人,不满道了一句。 道士不悦抬头看他:“看你面色发黑,一会该倒霉了。“ “嘿,你怎么还带诅咒人的呢?” 看面相这人担忧自己不光会发不了财还命短,问到道士:“那,怎么办?“ 道士说道:“怎么办?三大门派,这鬼地方待不了了,不是还有两门派?虽然要固定上供费,但得到的庇护也是相对的,况且那两门派不比这地方灵气强?这可都一群庸才,在修仙界那可是人人知晓的。” 白珝听着皱眉,文心道本就贫穷不如其他门派,这上供一事都是镇里人自愿的,求文心道庇护,文心道拧不过他们,也就只收一点。 这哪来的人?妖言惑众!胡言乱语! 围观的一些人似乎有些犹豫了道:“那离这最近的也就苍梧山。” “十几日路程。“ “能发财啊,你没听算命先生说的呢?“ “听他乱说,那苍梧山上供可不便宜。”刚刚反驳道士这人又开口了。 道士抠了抠眉毛,淡笑声:“信不信由你们。你呢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我看你最近恐怕是......” 他手指动了动算了会儿,摇头道:“倒霉啊倒霉。” 那人冷哼一声,走出人群,白珝就见到那假道士,眸色一变,搁在桌子底下的手飞出块石头,朝那人小腿去。
第75章 惟有第一世9 白珝两步跨前, 抬腿拦下石子,回踢改了方向朝黑心假道士的脑门去。 道士正低头忽悠另外一个人,没注意到石子飞速旋转对他大敞的额头来。 他刚要开口,石子准确无误打在他额心。 “啊!” 道士捂住吃痛的额头, 一阵热感, 血从指缝流出, 放下手,满手血, 面露惊恐之色, 手都在抖。 “哎呀,道士怎么倒霉起来了, 自己没算到自己的吗?“ 白珝在那幸灾乐祸, 看似是个女子的捂嘴而笑, 笑不露齿,娇滴滴的外表功夫做足了, 实际上爽朗的笑声贯彻整条街。 方才被诅咒倒霉这人也回过头去看,接话道:“原来道士说的是自己, 大家还去算啊?“ 周围人陆续散开,这道士急了, 站起来就骂:“你这狼狈不堪的女子,一看你面相就是个短命的!” 栾熠听闻不由蹙眉, 神情瞬冷。 沫沫大喊指骂:“你怎么还诅咒人!!!” 白珝冷哼, 攥住沫沫,淡然道:“我短命?我看你短命,你要不要我给你算算!“ 捏起拳头亮给他看, 做势要打他。 道士看自己忽悠半天, 好不容易忽悠了几个人, 结果现在这女子一来,前功尽弃,火冒三丈。 冲上前要理论,撸起袖子要和白珝干架。 白珝神态自若地站在那,她还就不信了,她打不过一个假道士。 上前就要挥手,结果发现对面挥拳时,使阴招手藏灵气,聚起个球,将要打到白珝身上。 这灵气浓厚,竟一下压了她的气,一看势头不对,保命要紧,抱头要躲。 关键时刻,拳到鼻前,一股更强大的气在她身前涌起,好似拔地而起旺燃的窜天之火,只不过转瞬即逝,但无伤大雅,拦下这拳绰绰有余。 她眼睁条缝看,栾熠挡在她面前,宽肩窄腰,厚实的背部线条三层衣衫都未盖住,干练的束袖挥去竟带起一阵风,从白珝耳边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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