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啧啧两声道:“你看起来真潇洒,白替你担心了。” 白珝两手环胸,侧首看她:“怎么,你希望我怎么样出来?” 眯起眼,“哭爹喊娘,誓死不嫁,还是……”逗趣地看向沫沫,眉毛一挑:“太子殿下后宫佳丽三千,多你一个也无妨不是。” 沫沫抬腿不客气踹上去:“你说什么呢!” 白珝大笑两声躲过,继续添油加醋。 “这受人敬仰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愿意搭理我们这种联姻的妃子。” “要我说,咱们过去,冷宫里搭伙过得了,不也挺好,不至于孤独老死,有事没事还能翻个墙偷溜出去玩,你说说多好。” 白珝望向长廊外那片篮天,两手一拍觉得这想法着实的好,笑道:“来去自由,多好,我梦寐以求啊。你说这主意怎么样!” 沫沫冷哼一声:“要去你去,怎么说我这资质也要混个太子妃当当。” “你说的,我明日就把你举荐上去。” “你给我滚!”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惟有第一世8 第二日一大早, 雪主就带着聘礼坐大殿中了。 今日白珝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一向游手好闲不爱起早的白珝,天还没亮,就从舒适的被窝里被拽了起来, 一顿的梳妆打扮, 头有十斤重, 衣有二十斤重,她都不知道平日里看起来“清汤寡水”的文心道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金银珠宝。 师姐妹也不会装扮, 一股脑的全扎白珝脑袋上, 满满两大箱首饰,一个没落下。 这怕不是玄平对她昨日的报复? 沫沫在一旁除了添一手的扎发簪, 就是弯腰捧腹大笑。 她看着白珝昨日还潇洒的挺直腰杆, 今日就已经被压弯了腰, 两手拖举着满脑袋的“凶器”,痛苦不堪的拒绝戴耳饰。 白珝真觉得自己疯了, 被逼疯了,又觉那玄平疯了:“暇眦必报!枉为君子!” “那么多!那么多!我就两只耳朵, 两只耳朵!”她扯着自己的双耳喊道。 沫沫学着白珝昨日的潇洒,两手环胸, 仰首挺胸,气定神闲:“这么多呢?” 手指拔了拔金丝盘中的耳饰。 沫沫挑眉, 幸灾乐祸道:“戴不下也得戴啊。” 白珝头歪不了, 两圆溜溜眼珠子斜到眼角,瞪她,随口威胁道:“你最好别被我抓到, 我很记仇。” 对白珝的恐惧, 这时候才冒回了沫沫的脑子里, 拉响警报。白珝这家伙,外表斯斯文文,内地里是个小流氓,屁大点仇能记一年,说不定还随时随地扯出来报复一番,和师父有得一拼。 当即汗毛竖起,收起来了故作的姿态。 沫沫清清嗓子,看着师姐准备在白珝耳朵上多打几个洞,解围拯救道:“那个,这确实是多……了点,两只耳朵怎么戴得下十几副耳饰,要我说就选一副最喜欢的戴上得了。” 白珝一手撑着头发,怕它塌下来把脖子给折成两截,一手勾起耳饰在手里掂量,选了个最轻的递给沫沫。 “来来来,给本宫戴上。” 沫沫学着宫里一派做法,微屈膝,双手接过:“得咧,冷宫娘娘。” 一番折腾后,白珝总算是头顶十斤“大米”站在了大殿中。 举着脑袋越过屏风。 今日多了一人。 看起来年纪比白珝大不了多少,公子长相俊俏、如沐清风、黑眸深邃却透着丝冷。他正好站在近窗处。 那处的窗是玄平最喜爱的,一人高的落地窗,几根细竹竿将外头的山景分成几段,似一副画,整看是幅山水秀丽图,凑近些每段隔开的景却又不同,玄平每日拖着他的棋桌,换着景下棋。 今日这公子一身淡紫衣,倒是给那段青绿的窗景添了一道如霞般的亮眼色,令白珝也不由得赏了起来,两手拖着脑袋,一时没注意看入了迷。 他侧身站在雪主身后,专注低头看棋。暖阳穿过窗照在他的衣摆上,风微微过时,那紫衣淡淡闪着亮金,如云间金水落地,尽显华贵。 白珝视线上移,呆滞站在那,竟没注意到公子也正过身看她。公子冠起的发被吹乱了几根,阳照着耳尖透红,风停时那几根发正巧挂在了上面。 白珝觉得脖子越来越疼,脚像钉打在了地上,整个头前倾,越看越入迷,视线毫不掩饰的直勾去,黑葡萄似的眼睛瞪得也越大,眨都不眨一下,在外人看来实在是有点像个好色的流氓。 玄平的知音依旧戴着斗笠,撩起眼前白纱的小角,喝了口茶,清咳一声,提醒。 托腮下棋的玄平,正要落子,夹着子的指尖一顿,扭头道:“怎么了?茶不好喝?” 谢延没有搭话。 玄平余光这才瞥见自己徒弟那猥琐样。 一粒子飞过去砸她脑门上,“你什么表情。” 白珝脑门一疼,回过神,沉重的脑袋差点把脖子折断,拖住下巴把前倾的头收了回来,扶了扶头饰,才注意到刚刚盯了半天的人此时眼底如霜般的寒回看自己,不经浑身一颤。 玄平转正身,盘腿抱臂,仰头:“呦,今日打扮倒是得体。” 白珝心中骂道:难道不是您老人家的报复?小肚心肠! 玄平对着堆在角落里,十来箱聘礼的方向下巴一抬:“咯,你的聘礼。至于嫁妆嘛,你身上穿戴的就是你的嫁妆。” 穿了多少就是多少。 白珝:“?” 她里三层外三层裹得比粽子还厚实,敢情这是她的嫁妆,她还得感谢他不是,多少是给这个不受宠的徒弟塞了点东西。 玄平托腮看她盯聘礼发了半天呆。 “怎么?还不感谢为师?” 白珝不情不愿地道:“是,多谢师父。” 玄平满意的点点头,又侧身继续和雪主下棋。 雪主:“玄宗主,聘礼您也收到了,这婚什么时间结?” 玄平低眸看着棋盘,嘴角的笑僵了片刻,眼底一闪而过短暂的冷色,随后抬起头来,又是和蔼的笑。 看也没看对着那个地方,就下了粒子,竟落在了雪主刚下的白子上,指尖一曲把白子弹开,在白子方才的位置下上自己的黑子。 轻笑了声:“不急。” 雪主未恼,捡起被弹翻落在棋盘外的白子,下在了黑子旁,也抬眸笑道:“玄宗主……” 玄平打断:“雪主是准备把这聘礼撤了吗?您撤的容易……” 他扭头看白珝:“我这嫁妆可要回的没那么容易,那堆好东西到了这丫头手里不付出点代价可没那么容易讨回来,折了夫人又赔兵的事一不留神就会发生。” 殿里气氛有些不对起来,像两道雷相撞,滋滋作响,看谁更胜一筹。 白珝心道:可以放一百个心,容易的很,马上能甩他头上。不过他现在打的什么主意?她怎么有点整不明白。 雪主愣了一下也是笑道:“那这不急二字,是打算要孤等上个几日?” 玄平低头掰几根手指,雪主跟着念几个数。 最后玄平故作玄虚来来回回几次后,停在了两根手指。 雪主道:“两日,好说,玄宗主不舍爱徒,留上两日没什么不妥。” 玄平狐笑摇摇头:“两月。” 雪主拍桌站起,“什么!” 玄平抬眸看他,意味深长的笑还挂在嘴边:“太容易就让人得到的东西,往往也得不到太多的珍惜。” 白珝无奈扶额:这婚,真是儿戏,昨日亲说定就定,今日聘礼嫁妆一通乱塞,婚期黄道吉日算都不算,张口就来。 对上雪主投来的视线,白珝也是配合自己那师父,嘴角一勾,得意洋洋,满脸写着:就是抢钱了,能把我们怎么着。 雪主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紫衣公子,也变了个样,抿唇一笑:“也行,孤许了。” 玄平点点头。 雪主:“不过,栾熠要在文心道呆上这两月,拜师学艺,不知玄宗主可许?” “栾熠这小子,可是琼芳国的名门贵族,从小对修仙一事颇有兴致,可惜啊,琼芳国无人修仙,经脉也是没开,这一听要到文心道来兴奋的睡不着觉,硬是要跟来。不知,玄宗主,可否收个徒?” 白珝捕捉到栾熠有些不明的愣神,显然也不知道雪主张口就来的这些事,不过这情绪藏的极好,一瞬便切换到淡然。 玄平粗略扫了栾熠两眼,也不知这人是不是太子,雪主全程没提到过他,跟入殿就站在那,不坐也不喝茶,话也不讲,有些孤冷傲气。 他答应爽快:“雪主提起的事,怎敢否了,况且修仙资质甚好,可万不能错过,那今日我便收他为徒。” 雪主:“栾熠来,拜师。” 玄平阻止道:“诶,又不是入我文心道常住,这拜师乏味的流程就不必了。教,文心道自然是会如待其他弟子一般教导他。” 他指着白珝对栾熠道:“这两月呢,你就跟着她,她说往东就往东,她说西边不许走,头都不要回。可别小瞧她,她可是唯一一个敢和我出手的人,不凡呐。” 白珝:不就是从外拖被回那日,打了一手吗?跟挠痒痒有什么区别,那点灵力打过去,玄平轻轻松松抬手就回了她十倍,把她打懵拎回了文心道。 栾熠不明意味的看了白珝一眼后,朝玄平微倾拜了个礼,接过谢延递过的茶,奉给玄平。 “是,听师父所言。” 玄平接过茶,吹开面上的茶沫,喝下润润嗓:“嗯。” 雪主:“这棋被我这一巴掌拍乱了,还没分出个胜负,要不咱们再下一局?” 玄平把杯递回给栾熠,起身两手一举舒展身子,撇了眼被一掌拍成两半的棋盘,和四处散落的棋子。 笑道:“不了,今个这棋算是平局。本宗主今日起了个大早现在也是有些乏了,雪主也可早些回去处理国事,这亲事暂时算是定了。” 雪主眉头一皱:“暂时?” 玄平:“是啊,两月后有缘再见。” 雪主刚要张嘴,玄平抢先道:“放心,我看太子与珝珝这缘是深,所以雪主大可放心回去。哦对了,新徒弟今日便可留下,也差不多到修炼的时辰了,白珝带他一块去便是。” 雪主咬牙:“行,我明日派人给他送几件衣裳来。” 玄平两手一背朝外走:“带什么衣裳,文心道几件衣裳还是有的,雪主回去吧,本宗主就不送了,告辞。” ——— 竹窗外一片寂静,天幕朦胧。 初阳都没冒头的想法。 门就被“哐哐”敲响。 “白珝,师父让你去修炼。” 白珝翻了个身,四肢开放趴睡,睡姿大咧不似女子。一手拽着被褥一角抱怀里,听到声后手习惯伸到枕头底下把枕头折起,盖住耳朵试图隔绝令她烦躁的敲门声。 沫沫睡眼朦胧,被闹醒,闭着眼,嘟囔道:“师姐,你就快起吧,栾熠公子来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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