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巴力的把人给救下,又抄手看邪物给活啃,这事怎么说,也怎么不对劲儿。 再说,青尸血眼又如何?许是她这狐女斗不过,但球球却有神兽白虎的血脉,天生的邪魔克星,到时还真不知晓是谁啃谁呢!
第三十六章 谁啃谁?球球是只爱干净的好宝宝,才不会咬脏脏的臭东西。 只是狐狸和老虎在一处,总是那个有本事却不爱动脑子的要吃亏些。 胡九让袁开山摆上三桌最顶尖厨子做的硬菜,待候祖宗似的给小球球来了个吃喝洗毛按爪爪全套服务,才哄得小东西点头今晚帮忙。 江清枫连日吸食血食,自觉法力有增,可他却不敢再继续下去,开玩笑,他要的是青春不改,颜容永在,不是成为被弃三界六道外的异类。 月色昏昏,云霾漫天,青石路上人行稀,还未及定更已是关门闭户,生恐莫名丧身。 连更夫也不敢在街上行,老命和差事,有时老命还是重要些。 吃人嘴软,球球享受一番,也不好虎脸皮厚装无知,尽管凌家上下皆不看好,人家还是很有千金一诺的精神,守在大门处。 长夜无聊,球球自然带上了那只小藤球,藤球中空,另内置一镂空小球,并在其中放有铃铛,滚动起来时会发出悦耳之音,甚得球球欢心。 血眼青尸纵附魂于上,终是僵化之尸,要如常人般行走,也委实难了些,只能一蹦一跳而来,若不看那血红双眼,露唇獠牙,到有几分可笑。 只在这血案频发,怪异横生之时,纵有胆大者窥见,只怕也不会觉好笑,而是心生恐惧,两股战战,恨不能多生几条腿逃远些。 然,人若多足,又成何模样?! 恶客上门,自不会依礼而行,血眼青尸亦然,僵尸向来力大,纵是府门沉重,木厚数寸更包以铜皮铁钉,也被三扑两撞给撞倒于地。 那门上的诸多鬼画符及错漏百出的符箓,自然也就没了用,青尸原还顾忌着昨日来时挨过的一记雷符,不想今日竟不曾见,是准备偷袭? 小心跳前一步,无事!再跳一步,什么玩意儿滑脚,一看,蒸熟的糯米饭一碗? 不是说生糯米才有用吗?哪里来的二五眼子干的?! 袁开山和胡九在暗处同时捂眼,丢人啊,没眼看了! 没碰到意想中的阻挠,青尸江清枫有些懵,他不会以为凌家人这么容易就放弃,毕竟凌开川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传灯香火,哪里是那么容易就会放手,最不济也会领着儿子千里逃命去,只这般他会麻烦些罢了。 早在青尸撞门之时,球球便扑住藤球,两眼亮晶晶看向门口处,毛茸茸圆耳朵轻抖,很有兴致的准备和“坏家伙”打一场。 可是,胡九坏狐狸,她没告诉球球,这坏家伙这么脏这么臭这么丑,要是沾上那种恶心味道,主人是不会抱球球玩的。 坏狐狸,一定是想让主人不疼球球,独占主人,球球才不上当! 球球不咬脏东西,一样有法子还人情,毕竟吃了光腚家伙(袁开山)的好东西,球球是好老虎,不白占人便宜。 青尸江清枫试了半天,除被鸡血朱砂墨斗线绊个跟斗外,就一堆中看不中用的破烂,再想往里去时,却看见地上那肥嘟嘟毛绒绒,可爱得不要不要的,老虎还是猫? 皮毛金黄,“王”字封额,老虎?有这么肉乎乎没猫大的老虎吗?就是小崽崽也不象呀! 江清枫迷糊了,不觉张嘴歪头细看,他一张嘴,满院子全是腐尸恶臭,躲暗地里的那俩,差点儿没被臭吐出来。 球球可爱的歪歪自家的圆脑袋,有着粉嫩肉垫的小爪爪一推爪下那只藤球,正正扬起砸江清枫的鼻梁骨上,一行青尸老泪都给砸出来了。 坏家伙,你不知道自家嘴臭呀?! 江清枫都快气笑了,他身为堂堂大巫,附身青尸已然是委屈,居然还要被只不知是猫还是老虎的小崽子欺负,真是,岂有此理。 仰首向天,鬼啸厉声,风云骤变,星月无光,四周阴风冷凛,廊下灯头尽灭,天地间似乎皆被幢幢鬼影包围,四下只闻隐约鬼泣哀声。 江清枫的鬼啸之音确实厉害,竟引动青城四下怨灵尽泣,一时间城中尽是鬼怨哀声。 就你会叫不成?球球也怒了,自上古起,白虎便为四方神兽之一,主刑狱生杀,掌刀兵之数,最是好杀,也最是气正者,故,有白虎镇堂之一说。 别看球球小,它的虎威却不小,仰首向天,一声虎啸冲天而起,阴云霾雾立时散个干净,天青月明之下群鬼噤声遁逃,生恐慢得一步,连鬼也做不成,一时城中连空气也似变得极洁净。 江清枫无论如何也不曾料到,被凌家忽悠来守门的,是凶煞正神之首的白虎血脉,被一声虎啸震飞,撞穿围墙砸在青石街面上。 青石路面都砸出个大坑,坑中血眼青尸两只血眼爆成两血窟窿,脑袋由前扭到后,胸口塌下去个大坑,四肢扭成怪异的形状。 也得亏这是僵尸之身,是人,早死得不能再死。 就这样江清枫也没个好,他的残魂是靠那最后一口生气维持护住才得以保全,球球一声虎啸已将其震散,他若不能成功于一柱香内夺舍,便只能永附此尸沦为异物,或灰飞烟灭不得超生。 江清枫也真是时运不济,先前被鬼将聆音给揍成残魂方逃脱,接着又被瞎猫死耗子的五雷符惊走,再上门时,碰见球球,还真是恶事做太多的报应? 不过,江清枫乃是成汤国师,是大巫,又岂能是没手段的?他交好凌琦本就别有用心,又怎会不好生布置? 凌琦生而母丧,且是惨死,命格又奇,八字更是老年间那些有见识的老人常说的太“轻”,虽喜诗书字画,但风格追求阴诡奇绝,本就属招祸之例。 偏还不知自重,喜风月之戏,常往来脂粉地,得亏是病弱之人,否则还不知给凌家招出多少戏文上也看不到的热闹。 凌琦与江清枫交好,盖因江清枫善画山鬼,乌云阴诡密林中,艳似春华的少女,倚着黑豹独自月下梳妆。 此种画风阴谲却又带着荼靡花繁后的颓靡,与腐化成泥前最后的妖艳般动心摇魄残酷美,是江清枫最擅长的。 而凌琦生母香儿,也是这种颓艳似的美人,故凌琦才会交好于江清枫以期得到更多这般类型的画。 为此,还曾轻诺,若江清枫能为他画一副最满意的《山鬼夜行图》,他愿与江清枫共享此躯之福祸荣辱。 言者许是无心,听者却是有意,当下江清枫便以灵纸留下凌琦带血指印以为订契。 所以说,有时话别乱说,会要命的。
第三十七章 江清枫错失一着,将自家逼入死巷,要不拼死一战夺舍成功,要不就此遁走沦为异物,事急已紧,由不得半分犹疑。 江清枫就再不堪,终是成汤国师,大巫之承,他也有自己的骄傲,纵身化劫灰也是天数使然,又岂肯沦为异物,成他人笑柄? 青尸仰首向天喷出一口尸气,蔽尽三光,一缕残魂化为黑烟直往后院书斋而去。 凌琦此刻正由其父带满院护卫相护,困居于书斋之内,房内门外,廊下柱上贴满符箓,有用没用求个心安。 凌开川年近半百,却神清气足,面容肃冷,举止有度,年少时的风华峥嵘尽敛,已化为沉稳泰然。 比之其父那如山稳沉,凌琦显得有些畏手畏脚的上不得台面,有些微黄腊白的细长手指神经质的轻抖,不自觉的不住吞咽唾沫,拉扯领口,眼神飘忽的望着墙上那副色调阴沉又妖艳的,《山鬼》。 冷月苍白,黑豹凛眸,一女独艳于月下乘豹而来,除唇上那一抺红得犹若荼靡似的绯艳,整副画给人的感觉都阴冷压抑。 画中山鬼那苍白肌肤与刺目红唇的对比,不仅没增添半分活气,反而有种诡谲之极的,仿佛被死神轻吻的魅惑。 这画让人见之心寒,却又忍不住不去看,越看越觉画中黑豹目光寒凛似择人而噬,少女鬼魅形色却又意外的让人心动神迷。 凌琦得到此图之日起,便日日沉迷,这也是他向江清枫求来最满意的副《山鬼》。 风寒冷意,廊下的纱灯尽灭,连房中烛火也摇摆不定,忽大忽小,陡然间,烛色一暗再明时,已然是诡异的幽绿之色,一院护卫吓得汗毛排排直竖,两腿抖抖难移。 凌开川到底是家主,有几分胆色,冷哼一声,用力一拍桌案,似惊堂醒木让人振神。 同时,咣当一声巨响,墙上狸猫蹬落花盆碎地,反让护卫们都回过魂来。 再看房中烛火也回复正常,依旧煌煌明亮。 有胆大护卫先回过神,忙取火折子重新点亮廊下灯火,一排排红纱灯笼亮起后,大家心里仿佛松泛下来。 凌开川慈祥的扶着凌琦的肩,轻拍儿子后背以为安抚,语声温和: “琦儿,只要问心无愧,又何畏鬼神?有爹在,别怕!” 凌琦冰冷腊白的细长手指一收,目光阴郁幽沉,闷闷的道: “问心无愧?爹,您对我亲娘香儿,可有愧?” 凌开川瞳孔一缩,仿佛被针扎到一般,可他到底非是常人,心志也非寻常,语声不变,温言回道: “自然无愧!香儿之殇虽是因与为父之恩爱缘起,到底也是她太过执着计较名份。 毕竟香儿出身卑微,以丫鬟之身夺主母之位,还行事得如此张扬无忌不知遮掩,休说尔祖不容,就是世俗理法也是容她不下。 倘若她肯为你稍作忍让,吾儿记嫡子,她也未必不能登上主母之位,一切皆源于香儿她,不知进退。” “可她的不知进退,却不正源于对孩儿的疼惜与您给她的宠吗?否则,她不过是卖身为婢的小女子,又何敢起这种野望?” 凌琦冷笑着看向自家的父亲,那双阴冷眼中似淬了毒一般,带着直刺人心的寒,一字一句的道: “比之从不将我放眼中的夫人‘母亲’而言,我更讨厌您这位处处‘为我’的慈父,张扬无忌?我那可怜娘亲的张扬无忌不就是倚仗于您么? 可您做了什么?先给了她足够张扬的虚假倚仗,再眼睁睁看她惨死当场,连尸骨也被弃荒野不得入葬,您真是位大大的‘好人’啊!” “琦儿,你怎敢如此对为父说话?你疯了不成!” 凌开川用力握紧凌琦肩头,沉声冷叱,他自知其子性格懦弱胆小,对他这父亲又极为依恋,断不会如此言语,不觉心中一凛。 凌琦被凌开川这用力一握,不由吃痛之下露出畏缩之态,哀呼失声: “爹,救我,江清枫……” 语还未尽,又是神色一变,冷沉阴郁用力挣扎,口中冷言: “爹以为,琦儿所言可是?” “是不是,也容不得你这冤鬼游魂来上我儿的身!”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28 首页 上一页 20 21 22 23 24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