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潇,快跟上,别让事态再严重了。”江祝催促着,“那个秦大狗是谁?” 江潇目光一沉,“回前辈,是清净阙的旁系亲属,因为天赋尚佳才从旁支常驻清净阙,叫秦望。” “他经常和纭纭起冲突?” 江潇摇头,“不算经常,清净阙在海边,和我们几家的关系也紧张,除了必要的会议典礼,很少能碰上。只是秦望给纭纭使过几次绊子,所以纭纭才看不上他。” 江祝大概了解了,而叶纭纭和秦望吵得正欢,两边口水仗滔滔不绝,叶纭纭一个人战对面三个人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白云枝将几个师弟都检查了一遍,“怎么样长安,没事吧?” 李长安愤愤道:“没事师兄,但是秦望抢我们的灯影!” 同李长安一道的是连家大公子连云的孩子,名唤连千帆,在场之人只有叶纭纭比他小,但罕见地带着一点点婴儿肥,声音也有些奶,和他爹相差不少,此时正附和着李长安,“没错!我和长安先看见的,秦望过来就抢!” 秦望嗤笑,“灯影遍地都是,哪个写着你名字说是你的?你叫它看它答应吗?你们旧雪坊就学了这点没用的东西?看样子旧雪坊也是名不副实。” 李长安怒道:“你扯上旧雪坊做什么!分明是你抢的!我们好好地找灯影,这个明明是我们先看见的,阿信都快碰到了,是你劈手夺过去的!” 秦望更不屑了,“技不如人还有脸说?你们有本事就拿回去啊?没本事就闭嘴!” 白云枝不悦道:“秦公子,是你不遵守规定再先。” “嘁,谁要遵守什么破规矩,我看上的就是我的。” “我呸!秦大狗你要不要脸!”叶纭纭恶狠狠道,“拜月礼规矩,各家弟子忌争抢,忌豪夺,灯影哪儿都有,你非要别人快拿到的,你不是找茬是什么!” 连千帆就差摇旗呐喊了,“就是就是!秦大狗你不要脸!” 再听见“秦大狗”这个绰号,秦望脸色更黑了,“说得好像你没抢过!” 叶纭纭理直气壮,“我抢过又怎样?群英大会不是你先招惹我的?要不是你抢我的妖兽,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这张脸?!” 秦望怒目圆睁,将一张圆润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撸袖子要干架。江潇眼神一凛,上前一步挡住叶纭纭。 “秦公子,破坏逐灯影规则已经不对,请你不要一错再错,得寸进尺。” 江祝挑眉,心想江潇这好脾气堪比江覃,也被惹毛了。 看来这秦望劣迹斑斑,可不只是刚刚他说的只是使绊子那么简单。 秦望看见是琢烟谷的人时想到这是琢烟谷地盘,冷静了一下,待看清是江潇时,又忍不住讽刺了,“我当是谁,又是你。江潇,走了狗屎运当上亲传弟子,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啊?刚刚叶纭纭叫唤那么厉害你都不管,现在你出什么头?!” 江潇不卑不亢,“口舌之争在所难免,不出格可就地化解。但如果秦公子想动手,我必不允许。” “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以为我是谁。”江潇面色如旧,“我当自己是琢烟谷弟子。” 事情已经从秦望抢灯影变成了叶纭纭,江潇和秦望之间的战争。白云枝插不进去话,求救地看向江祝,不知如何是好。 秦望想动手,就是打破拜月礼规矩,在琢烟谷的地盘上是妥妥打了江家的脸,他不可能劝江潇和叶纭纭大事化小,更不可能劝秦望。事情由他旧雪坊而起,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江祝却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对白云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看戏。 吵得多欢不是她的关注点,有理不在声高,有理也不在人多。怎么把控局势,怎么让对方吃瘪,才是他们应该有的本领。 如果真的是自己有错,这些孩子都会自承,但如果没错,怎么在群狼环伺中站稳脚跟,也是一门必修课。 只是…… “怎么?” 江祝一惊,不知何时叶淮悄无声息到了她身边,蹙眉看这一场闹剧。 ……不,可能只是嫌耳朵疼。 江祝移了几步,引叶淮离远些,却不妨碍看那边几个孩子争执,“阿潇和纭纭这两个孩子都挺好,就是纭纭有些心浮气躁,不知道收敛,脾气太差,容易得罪人。” 感觉到叶淮的目光,江祝狐疑地抬头,“?” 叶淮似乎是笑了下。 这下江祝明白了:你之前脾气不算差,也得罪不少人。 “……行行行,我也这个样子好了吧?”江祝没好气地踹一脚,朝秦望的方向努嘴,“听阿潇说,这个秦望是旁系,天赋尚佳,清净阙可不乏好苗子,容得他仰仗着清净阙的名号耀武扬威?” 叶淮:“清净阙近年行事,较以往乖戾。” 奇了怪了,秦霜年真疯了不成? 说曹操,曹操到。 几个少年惹出的动静太大了,直接把秦霜年召来了。 说不过江潇和叶纭纭的秦望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告状告得娴熟无比,看得江祝眼角直抽抽。 秦霜年撇了江潇叶纭纭一眼,道:“这是我清净阙弟子和旧雪坊的事,你们出什么头。” 叶纭纭胆大包天,秦霜年修为年纪摆在那儿也不打怵,叉着腰要再战三百回合,被白云枝拉住。 “秦宗主。”白云枝虽然常居旧雪坊,不善交际,却不是个蠢笨人,也是有些圆滑的,“此事和江潇、叶小姐无关,是我旧雪坊与秦公子有了龃龉。” 秦霜年睨他,“拜月礼中灯影无主,你凭何说秦望抢了你们的灯影?你们是一面之词,若是秦望第一个看见那灯影,就是你们抢秦望的灯影。” 江祝总觉不对。秦霜年亲自下场替弟子讨公道,可以说自降身价,也可以说疼惜弟子。只是秦霜年办事,她就是不放心,忍不住想往坏处想。 江潇打了个手势。 白云枝会意,“灯影被恶意抢夺,是不会出现‘试题’的。”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秦望手中到现在都只是个小灯笼的灯影,“当然,也许是双方都有争抢,灯影不愿化形。秦公子若想要,这灯影让给秦公子也无不可,是长安不懂事。只是秦公子言语冒犯旧雪坊,长安一时情急,才与秦公子争执。而且秦公子有言,不愿遵守拜月礼的规矩。” 秦望刚张嘴,叶纭纭就堵:“秦望你别不认账,我可都听见了!” 白云枝:“秦宗主,拜月礼是仙门大礼,不管在哪儿,规矩都是必须守的。秦公子这般,于礼不合。秦宗主,剩下的事都可以放一放,但是如今在琢烟谷的地方,秦公子的举止,不能偏袒。再者,旧雪坊虽然比不上清净阙底蕴深厚,作为旧雪坊弟子,我们也不能忍气吞声。” 秦霜年一声不吭地听白云枝说完,目光晦暗不明,似是不屑,又有恼怒,说话也尖锐得很,“你想让本宗主惩罚秦望?” 白云枝:“不……” “你在教本宗主做事?” 所有少年脸色一变。 秦霜年冷哼一声,拂袖一阵风浪,“竖子!月小楼不教你们规矩,本宗主就勉为其难,教教你们!” “秦霜年真敢对小辈出手?!” 江祝叶淮惊诧之余剑气和灵力一同甩出,那边另有一道剑气袭来,与风浪正面相对,激起满地尘埃,修为差的弟子胸腔都闷得厉害。周边灯影晃了晃,像萤火虫似的飞起来,横冲直撞地跑到其他地方。 “旧雪坊的弟子,不劳秦宗主教导了。”
第55章 邀约 两道剑气一道灵力与秦霜年的灵力相抗,可想而知秦霜年的灵力被击败得彻底。 月小楼自高处跃下,语气还算温和,但凭话里字眼也能觉出那面具下的脸已经不满到了极点。 没想到惹得秦霜年出手教训白云枝,李长安自觉闯了祸,讷讷挪到月小楼身边听训,然而他的坊主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并未训斥什么。 而江祝和叶淮也暴露了自己的所在,叶纭纭跑过去一手一个拉过来,还喋喋不休地责怪。 “三舅,你和谭前辈为什么不过来?我都受了好大委屈了!” 你受委屈?我看你就差上房揭瓦了! 秦霜年来时,并未察觉到两人存在,眼下看叶纭纭拉他们出来,瞳孔都缩了缩,“白虎君……真巧,没想到白虎君也有听墙角的癖好。” 谁人不知叶淮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这构不成听墙角,但秦霜年说这话,着实让人不爽。 叶淮连正眼都不看他,“巧合走到此处,看秦宗主教训小辈,手下失了分寸,这才出手,冒犯之处请见谅。” “是啊,没想到秦宗主会和小辈置气,白白失了风度。我被吓到了,才甩出剑气挡一挡,秦宗主可不要同我这无名之辈计较啊。” 秦霜年皱眉看着这拜月礼就坐在长辈席里的女子,他认得这是谭秋,群英大会上就舌灿莲花,现在说话的语气,更是欠揍得似曾相识。 但与他而言,谭秋还不值得关注,冷笑一声,“旧雪坊管教弟子不严,教训到本宗主头上,本宗主还不能训诫一二了?” 月小楼软剑已经收回腰间,将几个小弟子护得好好的,“劳秦宗主费心了,不过我旧雪坊的事,秦宗主若说管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云枝行事向来得体,竟会惹得秦宗主大发雷霆?” 秦霜年哂笑,“你不如问你的宝贝徒弟,看看是怎么个‘得体’。” 叶纭纭管不住自己的嘴,被江潇拉了一把,“阿潇?” 江潇郑重地摇头。已经有两个宗主露面,旁边还有白虎君和一位前辈,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少年之间的争吵龃龉了。 李长安尽量客观地陈述事实,月小楼沉思片刻,“如此说来,云枝说的话太委婉了些。抛去灯影之事不说,秦望讥讽我旧雪坊在前,后又表示不遵守拜月礼规则,秦宗主,这顽劣弟子,该好好敲打,杖责定然免不了,跪去祠堂好好学规矩也很有必要。不过想来秦宗主护短,我来代劳也无不可。” 说罢,拂袖而起重重一道风,直冲着秦望面门而去! 秦望吓傻了,动也不敢动,秦霜年打出一道灵力,怒道:“月小楼,你竟当着我的面打我清净阙弟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没个仙门正统血脉,还真以为自己能和我们相提并论吗!” 江祝撇嘴,倒也不是,你说反了——是你没有资格和我们相提并论。 “秦宗主公然打我旧雪坊的人,我若忍气吞声,就不配坐在坊主的位置上!”秦霜年声音大,月小楼比他更狠,“秦宗主,你好高骛远,刚愎自用,白白浪费了老秦宗主留下的基业,将弟子教导得不分是非伸手明抢,对同辈毫无友爱之心,你这宗主,才是什么都不是!” “你!” 这些年和月小楼,还有江祈针锋相对的时候不少,秦霜年依旧被激得大怒,踏出一步时灵力顿时激荡开来,浑厚如海潮般汹涌澎湃,决水倒灌入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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