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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和霍殷姑娘上去了，这里就拜托你了。” “好…我会在这里喝着茶等你下来的，你们慢慢聊，不用顾忌我。” 霍殷姑娘的眼里好像只能看到东方季白，见东方季白点头，立马拉着她一步一步上了楼。恭敬的样子就好像她是东方季白的侍女一样，和之前的样子截然不同。 在霍殷姑娘和东方季白先后消失在视线里后。聂皎重新坐下，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老板娘，麻烦你的人给我上茶。” 今天凌晨谈好之后，东方季白就把钱袋还给了他，自己一个子儿都没留。 六 两两相遇 在楼上的两位女子促膝长谈，楼下的客人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聂皎的存在一样，又继续讨论了起来： “老兄你真是高见，那姑娘先是让老鸨引出了霍殷姑娘，又利用霍殷姑娘对诗词歌赋的热爱让主动她邀请。这一环扣一环的，要说她不是别家青楼的探子我都不相信。” “就算知道她是探子，霍殷姑娘也会中计的吧？妈妈来了都劝不住，更别说我们和霍殷姑娘既不是熟识，肚里也没点墨水。我们还是希望那探子早点绞尽脑汁，被霍殷姑娘撵下来吧？” “她会不会绞尽脑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久后警幻楼评选花魁的日子，怕是有不少文人墨士要绞尽脑汁了······” 聂皎跟东方季白说了喝茶，就真的坐在板凳上老老实实喝了几壶茶，丝毫没有被旁边人的话语影响。 警幻楼外，一个身形瘦削的小少爷被楼内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他拉着同行的高出他一个头的俊朗男子停下，指着牌匾上那三个龙飞凤舞的鎏金大字： “警、幻、楼，唐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看警幻楼的外观，那男子只是听里面的声音，就知道这是花月之地： “这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已经晌午了，日头很大，早点找个地方坐下吃饭才是正经事。” “差点忘了我们是出来吃饭的，悦来客栈的饭菜不错，可天天吃也会腻。正好我们今天要去知县府上打探消息，也不知道知县会不会招待我们。所以还是先吃了再去，免得饿着肚子白跑了一趟。” 小少爷的声音雌雄莫辨，说着就放开了男子的衣袖。正要离开的他们却被警幻楼前的一个男子拦了下来： “这位兄台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吧？什么叫不是什么好地方？警幻楼可不是一般的花楼，这可是全靳洲城最大最好的花楼！警幻楼的花魁霍殷姑娘不仅美貌无双，更是惊才绝艳。就连慕名前来比试的秀才、进士也被她的才情折服！为了霍殷姑娘前来的骚人墨客数不胜数，可无一不甘拜下风！就是说霍殷姑娘是全天启，甚至是整个修明大陆第一才女也不为过！” 听了他的话，小少爷对这警幻楼中的霍殷姑娘起了兴趣： “唐兄，我们······” “好，我们就进这警幻楼看看。不过你要记住，我们今天还有别的事情，最多在这里待到未时三刻（13:45)。” 他们进去后，刚才那个男子又跟停下来的过路人仔细说了说这警幻楼。得到男子热心介绍的行人满怀着兴奋也拉着同行的人一起进去了。 楼上某个房间里的东方季白站在窗边将这收入眼中，她转身看向一旁的霍殷姑娘： “这也是霍殷姑娘的主意？自导自演吸引行人的注意，再让口才好的说上一番，行人就会乖乖进楼。” “姑娘也不傻，就算是妈妈，我不跟她说，她也不会想到这是我安排的一场戏。” 东方季白离开窗户，走向里面： “聪明的不是我，而是别人。这个方法，我在家乡也看到过。只是有些意外，霍殷姑娘也会知道。霍殷姑娘完全不像是这里的人，无论是容貌、才学还是见解······” 因为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小少爷好奇的东张西望。裸露着香肩的姑娘站在楼梯上抛媚眼，轻纱后朦朦胧胧的曼妙身影看得他骨头都酥了，羞红着脸忙偏过头看向别的地方。酥胸半露的姑娘看见他的动作，笑得更欢了： “小公子，别害羞啊~” “公子快上来呀，上来跟我们玩呀~” “站在下面可碰不到我们，两位公子确定不上来吗？” 一脸寒意的男子听见那些姑娘的话就想拉着小少爷离开，却看见小少爷看着什么地方呆住了。顺着小少爷的视线看去，男子看见了独自坐着喝茶的聂皎。 “原来警幻楼里不仅有姑娘，还有小倌····” 因为聂皎长得比楼里的姑娘还要好看，所以小少爷先入为主的就把他当成了警幻楼里的小倌。 见小少爷看呆了，男子皱着眉毛，拉着他不由分说就要把人带走： “看也看了，青楼不是吃饭的地方，我们还是快点去找食肆吃饭。时间晚了，人多拥挤不说，还没有好吃的菜。” 听到“没有好吃的菜”，小少爷就要很着男子走： “那我们还是快走吧······” 说着说着，小少爷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熟人： “唐兄，我好像看见季白了，那是季白吗？好像有点不一样，她没有昨天晚上那么漂亮了。看打扮，应该就是季白，她和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姑娘下来了！” 闻言，唐映雪转过身，看向楼梯口。 霍殷姑娘和东方季白聊的很来，执意要亲自送她下楼。看见东方季白终于下来了，聂皎的眉眼由不耐烦变为温和。他立马放下茶杯，起身跟老鸨告辞： “承老板娘吉言，既然我要等的人已经下来了，那我们就不叨扰了。” 东方季白刚转身向外走，就看到了走进警幻楼没几步的唐映雪和女扮男装的端木瑶。和聂皎一起走到他们前面，东方季白看着脸上还留有余温的端木瑶： “瑶瑶，你这身装扮是特地为了逛花楼准备的吗？怎么唐公子一点事都没有，你倒是闹了个大红脸？” 端木瑶有点害羞，便自顾自的说起了其他的： “季白，我和唐大哥今天是有事情要办，进来这警幻楼也是临时起意。不过季白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昨天晚上还不是这样的啊。” 因为现在是男装，所以端木瑶的声音还是雌雄莫辨的。 “我的脸太招摇了，所以就用了点障眼法。瑶瑶，你的脸现在还是红的，当初起了兴致说着要进来的人是你吧？” 端木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季白~这种事情，知道就好，说出来就不好了···对了你身边这位公子是······” 见终于有人注意到自己，聂皎也挺直了背，伸长了脖子： “我是聂皎，靳洲本地的，是小白姑娘新结识的朋友。昨天晚上不小心撞到了小白姑娘，为了赔礼，于是便带着小白姑娘逛靳洲。” 这是东方季白和聂皎在今天出房间之前就已经对好的口供。 “我是端木瑶，正在离家出走，还请聂公子帮忙保密。如果以后有碰到问起我的人或者是姓端木的人，还希望聂公子不要说漏嘴了。不然我就会被家里人给抓回去闭门思过。” “我是唐映雪，听从师父的指示在外游历，归期不定。” 被他们挡着路的客人大声呵斥： “你们几个挡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啊？要进就快进，要出就快出，这里可不是闲谈的地方，要叙旧就去别的地方！” 闻言，自觉理亏的几人连忙挪到了某个人少的角落里。 “既然进来了，瑶瑶是想见花魁霍殷姑娘的吧？霍殷姑娘刚刚送我下来，现在可能还没来得及上去。要是想见的话，瑶瑶就快点去吧。早点见了霍殷姑娘，你和唐公子就能早点离开警幻楼去办事了。” “刚刚那位就是霍殷姑娘吗？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那季白，我就和唐大哥先进去了，我们晚上再在客栈里见——” 七 失踪的罗刹 和端木瑶他们分开后，两人走在街上，聂皎突然问了一句： “昨天白天的时候，我还没有在你身边看到他们，他们是小白姑娘进客栈之后才遇到的人吧？小白姑娘知道那位唐公子的师父是谁吗？他的身上有我不喜欢的东西，他的师父可能是天师。修明大陆各国的皇帝经常会请天师出马捉拿罗刹，故而我对他们的气息很熟悉。” “昨天晚上我和唐公子他们只聊了罗刹的事情，并没有说到他的师父。说到昨天，我记得你昨天白天的时候还抱着弟弟，怎么到了晚上就不见他的踪影？” 聂皎愣住了，他没想到东方季白会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个小鬼。 不过这时候，聂皎说不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东方季白看到了有人在撕公示栏上的纸。眼尖的她捕捉到了纸上的内容，知县家的小公子丢了，画像和昨天聂皎抱着的那个小孩一模一样。 东方季白会心一笑，等回到了客栈才问聂皎： “昨天的时候，我就看出他不是你弟弟了。你们都生的好看，却不像是兄弟。就是年龄相差大，也不会这样不像。我知道你是抱了别人家的孩子，但没想到你抱的知县家的小公子。把知县的孩子抱走也就算了，告示贴得全城都是，你怎么还敢抱着他出现在大街上？” “那小家伙太闹腾了，他一看见摊子上的玩意儿就哭着闹着不肯走，我也没办法。” 东方季白接过聂皎倒好的茶： “没办法？你连人都能掳走，还会对人质没办法？这可不像一个绑匪该有的表现。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说吧。” 聂皎放好茶壶，走到东方季白旁边坐下： “你也知道我是罗刹，平时一直和其他不吃人的罗刹一起住在山上。山上的兔子、鸟和野猪、野鸡都是会吃完的，所以我们不是只会吃山里的东西，每个月也会下山吃几顿，顺便买点药。 这个月下山时，有个同伴单独去买药，可是到了上山的时辰也没回来。我们去药房和他可能经过的地方都找过了，也没看见他。便想着他可能是和我们错过先回山上了，回到山上后，我们翻遍了整座山，也没找到。 我这次下山就是为了找他。 知县的母亲前阵子生了场病，曾经派人上山找过草药，但是没有找到。可据说知县的母亲还是好了，就在我的同伴失踪后不久。天启历来就有拿罗刹做药引救人的药方，我怀疑我的同伴就是不小心暴露，被知县给抓走的。县衙里里外外我都找过了，没有同伴的踪影。前天晚上去知县府上的时候，还没开始找就被那小家伙看到了，便只好把他暂时掳走。 那小家伙因为被知县保护得太好，很少出府。我带他玩一天就不会把事情说出去，便只好铤而走险。 我抱着那小鬼在你面前离开就是去还人的。还了人之后，我怕再被人看见，只听着那小娃娃按照约定说自己是贪玩偷偷跑出去的就立马离开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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