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茵忽地恍然顿悟,难怪最近阚冰阳对她好像放任了很多,原来是这个原因。 可她明明记得,阚冰阳喜欢安静乖巧的,而不是叶萦萦这种飞扬跋扈还矫情的。 再看看吴炫呢…… 她窘迫地屏住呼吸,手都攥紧了。 - 折腾了一晚上,已经将近深夜十二点。 叶萦萦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才发现轻轻掩上的房门居然从外关上了。 回想起刚才那声风吹之下的房门碰撞声,她脑袋一懵,这下好了,钥匙在里面,她连门都进不去了。 她又回到阚冰阳的房间,硬着头皮问道:“师父,你这有备用钥匙吗?” 他的房间已经关了灯。 只有桌上的平板电脑还亮着光。 “没有。”阚冰阳将电脑反扣在桌面上,“备用钥匙只有晏清有,怎么了?” 正一派多是居家修行之人。 晏清家就在沁江镇,每天晚上都回家,现在要找他,根本不可能。 叶萦萦心凉了半截,“我房门从外面锁上了,钥匙在房间里。” 阚冰阳一听,眼眸微沉,“小朋友,我真的很忙,你能不能消停一小会儿?” 我靠,他居然不信? 叶萦萦皱着眉,脾气一上来,挺直了腰板与他据理力争。 “我不是小朋友,我也没有跟你闹着玩!我房门真的锁上了,风吹的,刚才你也听到了啊,哐——!那么大一声!” 她声音大,还扰民。 无奈,阚冰阳走过来,手撑着门口,朝正殿方向偏了偏头。 “那就去正殿、或者偏殿,别说你怕,你哪次罚跪不是睡得跟猪一样?” “……”叶萦萦瞪圆了眼睛,压低了声音道:“我好歹也是你亲收的徒弟,你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阚冰阳刚想开口,叶萦萦立刻打断他:“别说我不香,我可是刚洗完澡没多久,香得很!” 她踮起脚,抬起胳膊,就要他闻。 看多了她经常没羞没臊,阚冰阳也司空见惯了,他偏头躲过她,冷静道:“叶萦萦,别在晚上对男人这样,知道吗?” 可叶萦萦根本不会听他的。 她本来就对他有好感,更是悄悄摸摸做过两次春梦,这种感觉萦绕下来,她非要往死里作。 于是她抱着手臂,堵着气说道:“我是因为给你送镯子才被关门外的!我不管!我就要睡你这!你去正殿跟祖师爷睡!” 她声音太大,不远处的一扇房门稍稍动了动。 那是唐茵的房间。 似乎听到这边有动静,她脚步哒哒,从里面转了一下把手。 嘎吱—— 房门刚刚打开,阚冰阳一把反握住叶萦萦的手腕,将她拽了进去。 然后扬手,“砰”地关上了门。 小姑娘太矫情,阚冰阳也不吃这套,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转身扔在了床上。 不等她迟钝的大脑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侧身压来。 他没碰着她,只将双臂手肘撑在她头两边,夜色下,低头凝视道:“我说了,我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圣人,你两次三番在晚上敲我的房门,我是警告过你的,你可别后悔……” 作者有话说: 未成年人自觉退散。
第27章 叶萦萦懵了一瞬, 待发觉她和阚冰阳的脸仅仅两寸不到,脸噌得一下就红透了。 还好,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那台平板电脑, 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脸色。 她倏地将双手缩在胸口,抵住那阵逐渐下探的趋势, 问道:“你干什么?” 他淡淡答道:“你非要睡我这, 你说我能干什么?” 看这模样也不像喝了酒。 除非作妖。 无怪乎每□□夕相处,所以这也会传染? 叶萦萦勉强吞咽, 哑着嗓子道:“……你对尸体也这么亲密吗?” 阚冰阳看着她,目光流连之后稍稍与她交接, 目不转睛道:“差不多吧, 因为很多东西要看,而且要看得很仔细, 看着看着, 就趴在解剖台上了……” 他说着,胸口抵在她两只紧攥的小拳头上, 缓缓下压,直到快要贴到她的鼻尖。 男人的鼻息就在自己唇颊, 叶萦萦紧绷的神经终于垮台。 她倏忽闭上眼睛。 阚冰阳却冷冷道:“眼睛睁开。” 叶萦萦咬着下唇, 防备不减,但他声音确实不容置喙, 她又只好半睁半闭, 怯怯生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阚冰阳仔细看着她,微弱的灯光中, 视线游走在她的双眸。 似是看不清, 他又近了一些。 呼吸湿润, 萦萦绕绕,明明是温香软玉,落在眼中却是韩寿偷香。 叶萦萦屏住呼吸,心间小鹿乱撞,就快把持不住。 他忽地放过她,直接坐起来,疲惫地捏了捏眉间,“急性结膜炎。” “……啊?” 叶萦萦眼睛突然瞪圆。 “就是红眼病。”阚冰阳深吸一口气,走到五斗柜边,从药箱里拿了一片酒精棉片递给她,“会传染,好好洗手,别碰眼睛。” 叶萦萦接过酒精棉片,怼眼看了许久。 “我说我怎么今天眼睛老是热乎乎的,还流眼泪……” 阚冰阳擦了擦手,又将一瓶眼药水放在床头柜,“自己点。” 叶萦萦瞥了一眼, 左氟沙星滴眼液。 啧,一个法医,配置比医人的大夫还齐全。 她问:“一天几次啊?” 阚冰阳将倒放着的平板电脑翻了过来,头也不抬,淡淡道:“三次。” 叶萦萦侧头去看他,正好不留神看到了他的电脑屏幕,幸好他速度快,还贴了防窥膜,血糊糊的画面只是一闪而过。 她点完眼药水,闭着眼睛躺在那,“明天我一大早就走,保准没人看见。” 男人凝神看着眼前的照片,画面倒映在深眸,眉头紧蹙。 “你半夜从我这走和明早从我这走,有区别吗?” 叶萦萦愣住。 好像还真没区别? 可她的房门都关上了,这个点大家也睡了,更是没有多余的客用厢房给她了,总不能真的去跟祖师爷睡吧? 她大言不惭:“反正我就在你这睡,床归我,你睡哪自己看着办。” 阚冰阳已经习惯了她的无理取闹,没理睬她。 看着她气鼓鼓的脸,他不觉哑然失笑,指尖在屏幕上微微颤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叶明诚还真是往死里宠。 这小姑娘,真的是难缠死了。 这时,技术组的同事又发来几张新的照片。 文件加密,打开费了一些时间。 晚间加班是常有的事情,阚冰阳直接拨过去语音电话。 “你发来的照片我看了,左耳后枕部正中创口深达颅腔,小脑底部横断……” 话语之间,措词连句,都堪比勘察现场。 尤其是说到一些作案手法和解剖细节,每说一个字,床上那个单薄瘦小的身影就抖一下。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 已经半夜两点。 叶萦萦终于不动了。 阚冰阳走过去,抬手在她额头轻轻一敲。 “早就警告过你,还要待在我这,活该。” - 第二天清晨,叶萦萦很早就到了集糜轩。 她困得不行,头晕脑胀,额角还有些麻麻地发胀。 晏清瞧见,问她:“师……侄儿,你这脑袋怎么伤的?” 叶萦萦满眼都是根据阚冰阳字里行间脑补出来的血腥画面。 茫然道:“什么?” 晏清指了指她的额头。 她缓缓回过神来,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跟炸裂的玻璃似的,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哦,不小心磕的。” 想了想,她又道:“对了,晏师叔,我昨晚房门从外面锁上了,钥匙也落房里了,一会儿我找你拿备用钥匙。” 晏清没多想:“哦,好。” 给她夹了个糖包。 不多时,吴炫走进来。 他应该是刚抽完烟,满身烟味不说,连说话谈吐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尼古丁焦灼味儿。 “嘶——叶萦萦,你这头磕哪了?” 好像挺严重的,还贴个创可贴。 叶萦萦迷迷糊糊,正好看到阚冰阳也走了进来,两人稍稍对视,立刻不留痕迹地将目光同时转开。 无人察觉,除了闷头不语的唐茵。 吴炫见叶萦萦没理睬他,心里不爽,他靠近,胳膊肘搭在她肩上,压着声音问道:“昨晚你去哪浪了?” 叶萦萦怔住:“啊?” 吴炫依然没发觉她的失神,继续侃侃而谈,“我夜里给你带了好东西,敲你房门半天没反应。” 他重重拍了拍叶萦萦的肩。 小姑娘哪受得了这么一巴掌,本来就一夜腰酸背痛,这下更是痛彻骨髓。 她咬着牙倒抽一口气,硬声道:“吴炫!我跟你有仇啊?下手那么重!” 吴炫跟她没轻没重惯了,哪里想得到她也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 刚想垮下脸来道歉。 忽地,余光凌乱。 像是时空中两道射线不期而遇,不偏不倚地,就和阚冰阳投过来的目光相撞上。 只电光火石一瞬,对方目光寒凉千尺,冰冷地落在他的手上,便让他不敌而退,溃不成军。 吴炫心中笃定叶萦萦肯定又挨了罚,怏怏缩回手,问道:“你该不会是又被罚去跪祖师爷了吧?” 叶萦萦喝着米汤粥,迷迷糊糊道:“没有啊。” 吴炫懒洋洋地坐在她身边,好笑地看着她,“反正你肯定不会睡那么早,说,你又去哪潇洒了?不喊上我,不够哥们啊。” 叶萦萦不耐烦地推开他,“我哪都没去。” 吴炫怎么可能信。 记得刚来第三天,叶萦萦就因为待不下去了而悄悄摸摸偷跑,半道儿上被阚冰阳抓了回来。 她如果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那么肯定是溜出去玩了。 叶萦萦低着头,数着碗里的米,怎么也说不出口昨晚在哪。 总不能直接堂而皇之地告诉他,她的房门被风给吹关上了,她又没带钥匙,最后整夜整宿都在自己师父的房间里吧?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她不信。 晏清也好奇,“是啊,你不是房门从外面锁上了吗,肯定又睡正殿了吧,不过你胆子那么大,正殿有什么怕的,指不定祖师爷更怕你呢,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止不住地笑。 尤其是尾声那个“哈”,跟支穿云箭似的,不偏不倚扎在了叶萦萦的脑袋顶。 笑吧笑吧,笑死你们算了。 叶萦萦僵着脸,顺着他的话道:“反正我作了妖,受了罚,而且罚得我是终身难忘。” 吴炫立刻来了兴趣,“我靠,你真又去跪正殿了?说说看,这次怎么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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