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前一批飞身雾海,快落下时,就借力蔓藤,重新腾起,一切顺利得不真实。直到出口跃入眼帘,那漂浮的白纱“水母”,近在咫尺,一人伸手触及:果然是虚影!正惊讶,藤蔓陡然尖锐,犀利的玄刃,将人瞬间击落—— 至此,精锐队友,悉数出局。 后一批玄者看在眼里:这分明是引人入局探路,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太可气了!忿忿中,唯独小禾眼角一抹冷笑,合着“稚嫩”的脸庞,叫人不寒而栗:原是留着你们为我所用,不想却碍手碍脚。呵,出局了,也省得麻烦! “快看!那里还有一处身影,会是她吗?” 顺势看去,一件迷彩外袍岩壁穿梭,还有几下的滑步,砂土飞扬。 “原来是披了件变色的外袍!”剩余8人,自然抱团,小禾为团首,“她见空路不通,改走山路。我们就沿着她的攀行足迹,快快跟上!” 于是,岩壁上出现多个身影,以迷彩外袍为靶心,渐渐靠近……这时,先前出手、被小禾称作“大哥”之人,再次出手暗器,较前一次更加毒辣凶狠,不留余地,也毫不遮掩! 那人以为得手,急戳戳地想上前验明正身,得意中凶相毕露,引得玄者满目疑惑;小禾见状,不悦也有些看不上,刚想帮他掩饰,岩壁剧烈震荡!原本层叠的积石,猛然拆分,如同积木般,推到又重新砌合。虽只是上下、左右脱开缝隙,但冲力巨大,其中4人,未及时腾空,皆跌落谷底而出局。 剩下4人! 除去小禾与所谓“大哥”,其余2名玄者,几分的手足无措。正欲商量对策,侧目却见眼眸变色:一人猩红,一人淬冰,绝非善类!尤其是小禾,“稚嫩亲切”全然消尽,但见刚硬无情,两副面孔! 暴戾之徒,岂容放肆! 两玄者对博当下,2对2过招,很快心里有底:小禾技高一筹,应对冷静;所谓“大哥”,技法平平,冲动易激,若能逮捕问询,必有收获。于是,两玄者联手将“大哥”困住:“走!” 三人齐齐坠落——这是一步好棋:坠落谷底,意味出局,出局意味回归暗部,此人自然扣押! 小禾措手不及,竟向谷底杀出数道锋刃,好似万箭齐发,不留活口! 此时的三人,眼见锋刃逼近,遮天蔽日之势,阻挡也是徒劳,只能负压玄力,疾速下行。但崖谷深深,何处是尽头?两玄者神色坦然;被困中央的“大哥”,满目惊愕:“我们一场兄弟,为什么连我也杀!” 所质问的对象,自然是布施锋刃的小禾! 他置身岩壁,话从耳入:一刹那的愧疚很快湮没,剩下绝情与残酷。在他眼中,这个所谓的“大哥”,为人仗义、凶悍,但处事单纯,撑得下拷问,却经不起套话;一旦逮捕,所知的计划与涉及人员,必遭泄漏。这样的人,既然不能再为我所用,不如除了他,落得干净! 小禾觉得万无一失,就冷漠转身;三人持续下坠,锋刃霍霍,急且狠,正中胸心已是砧板上的肉! 千钧一发! 崖谷间陡升冰晶绰绰,贯锋刃而磨钝,瞬间绽开千万碎冰,齐落落撒下——日跌,碎冰迎光璀璨,好似暮色焰火,勾勒柔和,染一色之秋……玄者及时出局归位,并捕获“大哥”。 …… 岩壁间,迷彩“人型”扑倒;小禾伸手触及,才知又是障眼法:一击命中的“琮晴”,只是冰晶塑形,被牵引行进!他怒不可遏,气冲冲地搜索身影:视野平扫山涧龙湫,向上崖顶峰峦,却忽略足下——罕见的赤背蛛螈,伺机而动。 呃! 他被一口咬中,瞬间瘫软。此时的小禾,正欲越过鸿沟,这一口叫他失手堕崖。悬崖陡峭,他勉强抓攀,但无力支撑,只能节节败落,狼狈不堪。恍惚间,正下方碎石横亘,犀利无双—— 命悬一线之际,一双手将他拉住! (文中“小禾”出自第23章 ——正式开局)
第42章 真假难辨(2):杀 小禾被拉上岩壁,定睛一看:救他之人竟是目标猎物——琮晴。 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不由大喜,想靠近击杀,但稍一移步,就发觉所咬之蛛螈,毒素浸润肌肉、经络,全身疲软乏力! 小禾只得暂缓一步,拱手致谢,满目“真切”,我见犹怜:“承蒙姐姐搭救,将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定然报效,万死不辞!” 他说得流畅,她也回以笑颜;这一派的暖心情深,只可惜谁也不走心—— “知道我为何出手相救?”琮晴领路前行,“我之前立足高点,引你们这一队为我探路,也想趁机缩减晋级人数。结果雾海当前,你们竟犹豫不前,我不由苦恼;幸得你一句‘玄武高深者为势弱者探路’,才就此打开局面,将前者‘请’出局外!” “看来——”她转身回望,眼中一点狡黠,“你我都是投机取巧之辈,也算一路人吧。” 一路人?小禾眉间一蹙,计上心来:“我才是投机取巧,姐姐当论足智多谋!” 他一脸乖巧,也顺势亲近:“原先是僧多粥少,此时却名额充足,我与姐姐之间就不存在竞争关系。不知是否有幸与您同行,鞍前马后,任凭差遣?” “名额是否充足,这事另说。不过‘姐姐’这词,倒也挺顺耳。”琮晴笑眼惺忪,像是有些得意,“所幸我常备丸药在身,正好解了弟弟你这蛛螈之毒。” 小禾接过“万解丹”,一脸感激,却不着急服用;待她转身,就碎粉验明,确定无害后,这才一口吞下。 琮晴轻擦鼻尖,心中叹息:自家丸剂,那一星点的碎粉气息,旁人不易察觉,自己这儿自然是瞒不过的。看来这个“小禾”,万事小心,打探信息怕是不易了。 “既然要结伴,就该告知身份。”她还是想试一试,“你看起来有些面生,是哪家人?” “姐姐叫我‘小禾’就可以,由第七家族推送参赛,是族长家的远房表侄。”小禾答。 “远房表侄?族长兄弟辈的姻亲关系。”她放缓步伐,几步一回头,有些照顾“弟弟”的意思,“族长们大多重血亲,不重姻亲,你竟能获资格推送,是母亲一脉势力强劲,还是你外柔内刚,本就是一个厉害人物?” 他明显一怔,眼眸低垂,分不清神色,片刻后又一脸“天真”,大孩子的模样:“是族长舅舅抬爱。小时候,一有机会我就喜欢往舅舅家拱,他为人风雅,教我吟诗作对,常带有趣的小东西给我。我最喜欢过年时,全家喜气吉祥,舅舅与我们这些小孩子在院子里堆雪人,不选瓜果、萝卜做装饰,而用竹叶、梅花、松脂做点缀,特别是有一年……” 他说得动人,画面感跃然眼前,连着琮晴也有所感触:“我们孔雀家与第七家族并无太多接触,但老人家的爱好总是相似,过年时就喜欢与小辈们一道滑雪什么的,显得年轻又可爱。” “对啊。”小禾点头,似乎还洋溢起幸福之情,“滑雪什么的,最是有趣。” 常说:为情造文,难辨真假;但背离了逻辑,再饱满的感情,也是徒然——第七家族的族长,当年围困凤凰族一战,身负重伤,伤好后留下病足跛行,冰雪天气,岂会有滑雪之嗜好? 琮晴假意信服,谈天说地间,向着原定的接应地前进——出口之“雪源”端。 很快,“出口”两字,出现眼前。周围景色萧条,风儿渐趋凛冽,夹杂着雪籽、簌簌冰花,扑面而来。小禾几分狐疑:既然“出口”在即,为何不见大道敞明?这两字只怕名不副实。他走得小心,一面拖延进程,一面抓紧时间调息本元,直到基本复原,这才舒一口气:若再有一个迷惑视听的机会,就可一击命中! 对比他的慎行,前方领路的她,显得漫不经心,或是几分不屑:身后的小禾处事老辣,又伎俩频出,即便活捉,也没有太大价值;倒不如废了他,使得布局中的人物冲突清晰,有望引出大鱼!此时的琮晴,一身靛青雅纹,不着一件配饰,却贵不可攀,宛如耸入天际的一指冰峰,若想拉近人前,反显得轻佻。 两人各怀心思,眼见“出口”两字临近,却愈发感觉真假难辨:巍巍字样,竟有波光粼粼的缥缈感——原来一切不过镜花水月,一道琉璃幕屏隔离内外:内,称“试练场”,优胜劣汰;外,乃“捕猎场”,高手过招,能够走出者,才是真正赢家! “这场外会有你的同伴吗?”琮晴驻足。 “啊?”小禾变了脸色,但见她没有回头,这才安心,“这话问得我心亏,本家人单势薄,自然无人协作。那姐姐呢?” “一个人才是利落,好过所谓‘同伴’鸠占鹊巢,叫人烦恼。”她是答非答,还有一声轻微的叹息,“弟弟之前才说的‘定然报效,万死不辞’,总记得吧?” 小禾点头;琮晴触手幕屏,缓缓启开,又是一番新天地! ……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生灵万物掩于皑皑白雪之下,看得出轮廓,却分不清颜色,就连是石、是木,或是人,都无从分辨。空中更有万千气团、风团,白蒙中荧光微烁,似乎不是实物,更像驻场的精卫,簇拥着、冲撞着,不容外人踏足这方地界! 这时,一个身影走来——则弦。她一身红装,冰雪映衬下,更显高洁,像极了正红的海棠,渲染一片华光。 “你竟多带了一人,不过也正好。”则弦向琮晴招手,“现在还剩3个晋级名额,我们就一齐进去吧。” “你算错了。”琮晴眸子稍眯,似乎有些看不上,但还有一点儿的兴奋,欲盖弥彰,“姐姐,好戏开场了!” 则弦不明所以:这话什么意思,重头是“算错”,还是“开场”? “这里的人太多,名额不够分了。”琮晴见她几分疑惑,就把话挑明,“你我玄武平级,但我刚刚新认了一个‘弟弟’。如今,是你主动出局,还是我与他‘请’你出局?虽然结果一致,但刀剑无眼,望姐姐三思。” 言下之意,琮晴要联手小禾,逼迫则弦放弃组长之位的竞争。 琮晴转向小禾,神色得意;则弦错愕中满是忿然;处于平衡中端的小禾,心中暗喜:鹬蚌相争,果然是绝佳的捕猎场!他只浅浅勾唇,就有难以言道的邪性,竟比刚才的一脸“天真”,更叫人妥妥然——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弦姐姐太过仁慈,你的这位‘好妹妹’,根本容不下你。”小禾临阵倒戈,“有如此任性妄为的妹妹,我也是看不下去,不如你我联手,好好教训一番。” 说罢,他率先出手,果然是恢复着差不多了,两人交手,琮晴并无太大优势,还有几次险些被他的锋刃擦到。眼见这般,则弦加入混战—— 一声尖叫,响彻雪地,似乎山体、石林间,也震荡不安——小禾猝然倒地,胸口心间噗噗冒血,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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