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羁阳双手环抱倚靠在门框上,饶有趣味的看着我。 “你知道沈栀吗?”,我试探性的开口问他。 “谁?”,李羁阳蹙了蹙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沈栀!腿不好有点瘦头发长长的那个!”,我详细的复述介绍着。 “有这号人物吗?”,李羁阳反问我。 我心凉了半截,开始怀疑沈栀是我梦里的角色,包括那个所谓地下‘城堡’的一切都是我的梦。 “你记不记得前几天半夜找我喝酒?”,我仍抱有希望,希望李羁阳接下来的回答能让我松一口气,我想他告诉我,我所经历的都不会是一场梦。 “我有找过你喝酒吗…”李羁阳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你昏迷期间我倒是去看望过你,但并没有抱着找你喝酒的心态去啊。” 李羁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我:“你是不是,睡迷糊了兄弟?” 我静静地看着他,随即无奈的摆了摆手。 “没事,我先回去了。” 打过招呼,我叹了口气,将双手揣进了病号服衣兜里面。 我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到了院子里满是枯枝败叶的花坛上。 天边渲染开一抹绯红,出乎意料的转了晴。 冷风刮的脸生疼,我吸了吸已然被吹的有些刺痛的鼻子,仰头看向了较远的地方。 是梦啊……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是做梦呢。 明明那样真实,无论是沈栀的声音还是他的样貌,说话的神态语气都是那么的真实。 这样一个温温柔柔的人怎么可能是我梦里的人? 说实话,我宁愿相信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是梦。 心里莫名的空落落的,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江阳说我睡了五六天,沈栀包括一切一切都是我做的梦,值得高兴的是我貌似并没有背负上那罪孽深重。 可我想不通我的梦里为什么会出现那样正式的一个人。 沈栀,一提到这个名字就想到了栀子花呢, 书上说,栀子的花苞在冬天就开始孕育,只有在夏天开出美丽的花,其寓意是坚强,永远爱的约定. 与其说那是一场虚幻的梦,不如说沈栀是存在某些人的记忆里面的,只是那个人可能遗忘了比较重要的他。 或许他当真是在这里生活过的人,如今猝然出现在我的梦中,那必然是一场缘分。 说不定我早就和这里之间有什么羁绊了呢,那份羁绊指引我来到的这里。 …… “你在这里干嘛?” 身后响起的熟悉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回头看去,顾格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老顾,看天。”,我冲他笑了笑。 “不冷吗?”,他问我,也跟着坐了下来。 “还好吧,没多冷。”,我再度吸了吸已然被冻的冰冷的鼻子。 “感觉怎么样,吃过东西了吗?”,顾格问我,神情不变。 “还没呢,”,我拢了拢衣袖,回答着。 “你昏睡了四五天,就输了点基础的营养液,要不我让厨房给你熬点米粥?” 顾格随着我的目光看去,远方瑰色怡然,山风自山涧来,带着冬独有的清冷。 “我没什么胃口,而且不饿,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我如实回答着。 顾格‘嗯’了一声。 我们二人之间展开了沉默,可能老顾他也有什么心事吧。 …… 那抹瑰色被风吹散,寥寥云雾浸入夜幕。 天色不早了。 “你有心事。”,顾格鼻尖通红,说话间吐出的热气与晚风撞了个满怀: “可以说出来的,我们是朋友。” 他的声音清冷,夜幕将他的人也映衬得更冷,但我和哥儿几个都知晓,老顾他的心可不冷。 “那晚月上树梢头,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我成了疯子,杀了一个疯子。一夜无眠后,我才惊觉那仅仅只是一个梦。” 我叹笑一声,言语间多少有些无奈了。 “睡眠的时候包括快速眼动睡眠和非快速眼动睡眠,先从非快速眼动睡眠的浅睡眠到深睡眠,然后再到快速眼动睡眠,就是做梦阶段,梦只是你对外界事物刺激做出的反应,不要在意。” 顾格说了一些较专业术语,让我不由的觉着这人很有文化内涵,指不定在这里之前是个名牌毕业的学生。 “做梦只是一个反应,很多来源于白天视觉上或者思绪里转瞬即逝的刺激反应,潜意识里面牢牢抓住,到了睡眠期间,潜意识远转过去,就形成了做梦的画面。” 顾格看了看我,补充了一句:“这是我个人理解,你就听一听吧,也没必要记在心里。” 他这个‘自我理解’就有点伤人了,关于这点我想不开,把自己钻进死胡同里了。 “老顾我发现我自己可能是个悲观主义。”,我说道。 “人遇到一些事情总是习惯性的把自己封闭起来,费落蒙会有一些过激的反应,悲寂的情绪会占据主导地位,所以有时候情绪低落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的有些高级,我现在的脑子有些理解不过来。 “我很多时候也会本能的把自己牵引进死胡同,但我觉得为难的时候往往都会回头看看,既然前方找不到出路,就在所走过的路上找到答案。” 顾格继续补充着: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太糟糕,你只是还不习惯以另一种思绪运转而已,自信一点,你还是很靓仔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谢谢,有被安慰道。” “客气了。”,顾格移开目光,看着连绵起伏的山。 我笑了笑,指不定顾格之前是搞哲学或者心理这一块儿也说不定呢。 谁知道呢,我不想多余过问,让老顾在我这里保留几分神秘感。
第054章 护士长的示好 “回房间之前到医务室去换个药吧。”,顾格看着我说道。 “换什么药?”,我不解的问着他。 顾格示意我看向我插在兜里的手,我有些疑惑的伸出了手,入眼的是左手上缠着一圈圈纱布。 “这……这什么?”,我觉着有些好笑,要不是顾格提出来,我压根没注意看自己的手。 “玻璃划的。”,说着,顾格站起身看着我,示意我跟着他去医务室一趟。 我起身缩了缩脖子,降温了,请冷清冷的。 干咳了两声,我跟在顾格身后到了医务室,一进门就看见了较熟悉的两个人——柳悦和张谦珏。 “柳护士张医生晚上好。”,我礼貌性的打着招呼。 张谦珏点了点头,道:“晚上好,是来换药的吗?” 我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柳悦身上——怎么着看她表情,貌似我招惹到了她似的。 我按着张谦珏的指示坐到了靠椅上,看着他拿出了包扎工具,紧接着拿着镊子剪开了我手上包裹着的纱布。 待纱布拆开来,我才看见手掌上有一条五六厘米长的口子,已然结痂了,伤口覆盖在药水下面,估摸着还挺深的。 “恢复的不错。”,张谦珏说着,用消毒水清洗着伤口表面。 五六天了,估计也好的差不多了吧,毕竟清理时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给你包扎完我就该下班了,伤口不要沾水,平时手上动作幅度小一点。”,张谦珏嘱咐着。 “得嘞。”,我应了声,看着他把那层厚厚的结痂部分清洗掉了,然后又用棉签沾了些药水敷在上面。 在他包裹纱布的时候,我看了看柳悦,她依然站在旁边冷着脸。 “我得罪她了吗?”,看着顾格,我打着唇语询问着。 顾格轻轻摇了摇头,眼神示意我,一会儿再告诉我。 我点了点头,配合着张谦珏包扎好了伤口,道完谢后,我和顾格就往宿舍去了。 …… “老顾,柳护士…我是怎么着得罪她了吗,怎么觉着她看我跟看仇人似的?”,我悄声询问着。 “可能是因为你用玻璃捅了她的男朋友吧。”,顾格悠悠的开口道。 我疑惑顾格这说的是我吗?印象中我不是只‘无意识’的捅了院长吗?什么时候捅她男朋友了…… …嘶……等等。 我觉着大脑中有哪根弦崩坏的声音,不由的愣在了楼梯口。 “等等…等等等等…”,我脑海中飞速的捋了一捋,直接好家伙了: “老顾你的意思是……祁图是柳悦她男朋友??!” 我很是不可置信,再度怀疑自己理解能力有了大饼。 “是的。”,顾格回头看了看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尼玛…”,我匆匆上前两步,凑近顾格,压低声音询问着:“这尼玛不是开玩笑吧?祁图是柳悦男朋友?!这尼玛都能当她爹了吧卧槽!” “你这话要是搁柳悦听到,她估摸着得跟你玩儿命。”,顾格神色不变,一贯用着清冷的嗓音开口。 “不是,我是真的不理解。” 我尼玛直接黑人问号了都,当时柳悦说她有男朋友,结果她男朋友既然TMD是院长!这两人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的,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柳悦年纪小,需要安全感,喜欢成熟帅气大叔我理解,但祁图呢?他是哪点没想开,竟然TMD吃嫩草…我真的无法理解,离了个大谱。” 我发自内心的抱怨着。 “爱到深处自然离谱。”,顾格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我真心觉着离了大谱,比离谱妈给离谱开门还让人觉着离谱。 …… 打开房门,顾格开了灯,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我径直躺在了床上,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想不通,着实TMD想不通。 ‘情人眼里出西施,相看两不厌。’ “要喝热水吗?”,顾格询问着我。 “不想喝。”,我摇了摇头,叹道:“想来个一醉解千愁。” 顾格没应声,可能他知道他自己只有花茶没有老白干什么的吧。 将脑袋埋的更深了一点——不干了,我要捂死我自己了。 耳边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我以为是老顾又出去打热水了,结果下一秒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 “真真!!” 我还没来得及起身,下一秒就感觉整个人被泰山压顶了。 “我、尼、玛!”,我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要挤出来了似的。 “哟,曹行行,你再不起来你家真真就要被你压死了。” 挣扎间,我听见了江阳的声音。 “起开我开!”,我一个翻身推开了曹行,坐起身一巴掌呼在了她脑门上。 “你丫敢诛杀大哥!”,我没好气的看着他。 “曹行可能是成长了吧,想要谋财害命。”,江阳调侃着,拉着椅子坐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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